第23章 惊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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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露的姐姐大她6岁，乔露上小学，姐姐就上初中了，等她姐出去打工了她还在上小学，姐妹俩年龄相差太大，相处时间最多的就是她上小学前的时光。乔露就提前跟姐姐学了数数和字母歌。也没有特意教学，那个时候娱乐设施少，她家晚上还在用煤油照明，家里的挂钟都是她姐上初中后买的，逗孩子玩也是一种消遣吧。

可惜会数数不代表会学习，乔露本人其实并没有开窍，到三年级之前，她的成绩都是一塌糊涂。

一放学就不想写作业，她妈一让她写作业她就哭，一哭就被她妈打，简直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这样悲催的童年，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

别跟农村妇女讲什么儿童心理学，鼓励教育，不能体罚之类的，她们只相信黄荆棍下出好人，不打不成才。

乔露从小没少挨打，大了亲戚们教育她得感谢她妈妈的严格教育，如果是鲁迅先生下笔，说不定能写出一篇讽刺文学。她没有那样的文采，也不敢反驳亲戚们说的话，不然他们会有更多的话压在她身上。

她似乎也陷入了一个怪圈，如果不是她妈老打她，可能她真的没那么出息，她妈好像确实是因为要照顾她跟她爸长期两地分居，所以，难道她就有原罪吗？舅舅们还说她妈因为生了她身体不好，导致她从小到大心里的负罪感都很重。

反正乔露从有记忆起她妈就经常吃药，最严重的应该是跟外婆一样的风湿病，随着年龄增长双腿变形得厉害。

那种的负疚感伴随着她的整个童年、学习生涯，她的成长期里妈妈陪伴她的时间最多，但她偏偏不适应跟她妈太过亲近大概也源自于此。好在她现在有了灵露，可以悄悄的给她妈妈调理身体。

不管怎样，她妈妈是爱她的，她也一样。

现在新闻上时有报道小学生、初中生、高中生轻生，有些人认为是因为现在的孩子过得太好了，无病呻吟，乔露虽不是当事人，但也能感同身受几分，替他们感到惋惜。

乔露一直没说的是她小时候其实也是有轻生的念头的。某次在乔露被她妈用那种细长的竹枝条打得在地上打滚的时候，她就想过要不要直接往旁边的水田翻过去，淹死算了。

但当时她又有一种倔强的想法，自己要是死了那么多打的白挨了。

现在想来，即使她真的翻到了田里也死不了，毕竟水田里面的水只有那么一点，田埂又不高，她妈一下子就能把她捞起来。

很多人都想回到小时候，乔露也喜欢看各种穿越重生小说，但她却不会做这种梦，虽有快乐的时光，但她的童年更多的是灰色。好在，她长大了，可以自食其力了。一切都会越来越好的。

说回她的成绩吧，在三年级的某个周末，老师布置写一篇作文，她姐姐乔菲也放假在家，给她指点了一下，后来那篇作文被老师表扬了。

好像这之后她就开了窍，渐渐的成为了班上的一二名，说明鼓励教育真的有效。

回到熟悉的地盘，记忆的匣子一一被打开。

算了，多想无益！

“你好，我取个包裹。”

“叫啥子名字？”

“乔露。”

“你来得刚好，早上又到了一个！”

快递点的老板娘帮乔露一起把好几个她的包裹放进后车座。

“谢了大姐！”

接着乔露又驱车去超市买了米面粮油，水桶，塑料盆等必需品，这真的是回家的最后一站了，马上就能到家啦。

金沙村离晏城镇三公里，开车五分钟不到就到了，乔露把车停到了马路边的二叔家。二叔乔文兴家有乔浩和乔薇一子一女。乔露跟乔浩相差一岁，小学在一个班上学，兄妹俩感情不错。

乔浩初中毕业，二叔一家三口也去了越省打工，堂妹乔薇则被寄养在她外婆家。他们那一辈的孩子长大了大多都是走这条路，村子里的人走的越来越多，留下的就是些老人和孩子，儿时傍晚此起彼伏的呼唤声不复存在。

建房期间乔露打算借住在二叔家，这是事先说好的，她还得先去幺爷爷家拿钥匙。

乔露刚从驾驶座下来，二叔家的门就开了，只见她妈王梅从里面走出来，“妈——你不是说年底才回来么？”

“给你个惊喜，高兴么！”

“呵呵！”惊吓还差不多，“爸回来没有？”

“也回来了，建房这么大的事，你爸还是要在场的。”

“他在哪儿呢？”

“我让他去老房子那边割草了，葛麻藤都要长到家里去了。你什么时候买车了？多少钱买的啊？”

“不是买的，借的。”

“借的？男的女的？”王梅围着车子转了一圈，“看起来比你姐夫那车子还好。”

“男的。”

一听是男的，王梅也不看车了，连忙追问，“哪儿的人，做什么工作的？”

“部队军官，我高中同学。”

“他怎么会把车借给你，你们在耍朋友吗？”

“他回部队了暂时用不上，没耍，才联系上，之前托他帮我找了只狗。”乔露说着就把叮当从宠物箱里放出来。

“那他应该对你有点意思，不然也不会专门给你又是找狗，又借车的。”

母女俩一边搬车里的东西一边说着私房话。

“大概吧。”

“那你怎么想的呢？当兵的多光荣啊！”

“人家是军官！”乔露纠正。

王梅茫然了一下，“当官的，那就更好了。你也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可以考虑了，东海多富庶啊，怎么没找个东海女婿呢！”

“东海本地人眼光高着呢！”

“我闺女也不错啊！”王梅习惯性的夸赞道，视线落在女儿脸上，惊讶道，“我的宝贝露露啊，你这是吃了灵丹妙药了，怎么变得这么漂亮了。”

乔露心里一个咯噔，被她妈看出来了，努力维持镇定，她妈虽然是最了解她的，但她妈也好忽悠，“大概东海的水土养人吧，这两年不怎么晒太阳，就白了很多。”

“是白了很多，一白遮百丑，果然是这个理。”王梅点头应和，“那你赶紧到屋里去，别晒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