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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孩子们的慢慢长大,大蓉和钟运兴也都步入了中年,蹉跎半生后才明白,保持相对冷漠的边界感,才能维持长处久安的手足情。
大蓉明白钟运兴话里的意思,也知道一旦自己开口,在肖玲的眼里就会被认为是嫉妒,便也不再去过问琳琳的事情了。
自从去年春节大蓉一个人张罗了一家子的年夜饭后,心里也开始滋生了不满的情绪。
钟运鸿知道自己没有办法左右吴美凤,为了不再有矛盾,便提出了年夜饭订餐的意见。
从那以后,钟妈妈家里的年味又更加了一份无味。
如意小时候,一家人忙忙碌碌说说笑笑过年的样子,也终究是彻底没有了痕迹。
“如意,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实习?”吃饭的时候钟运升忽然对着如意问道。
“一般是大四答辩以后,我才大三,还有一年呢。”
如意抬头看着钟运升,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钟运升点点头接着说到:“别光等着大四的时候再实习,暑假你就来我这吧,多学点东西,以后毕业了好找工作,初级考下来了没?”
“额,还没。”如意有些心虚的看着钟运升说道。
钟家三个兄弟里钟运升是最不爱说话的人,但是如意却总是更害怕他会问自己问题。
因为他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总是说到如意的要害,比如考级这个事情,别人都是只关心她会计等级,只有钟运升,连审计门槛都得过问一下。
“你本科读完了连个初级门槛都没有,你以后能干什么工作?”
“哦,我知道了,今年一定报名。”
如意大气不敢喘,生怕钟运升会跟着过问今年的成绩,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实务挂科的事情。
不过幸好,到了大学以后,似乎已经没有人喜欢过问成绩了,如意也算是侥幸逃过了一劫。
开学前的那次补考如意也算是顺利通过了,不过有了一次挂科的记录,她倒是成了班级里点名的重点关注对象,逃课这种行为几乎是再也不可能发生在如意身上了。
之后的生活一直都平平淡淡的度过,比如意小两岁的琳琳,因为当时读了三加二的学校,倒是比如意还要早一年毕业,而她毕业的第一件事就是订婚。
2011年7月毕业季,刚满20岁的琳琳便和富二代男友订下了婚约,双方家庭都开始忙碌的准备着次年5月的那场盛大婚礼。
“我妹妹定了明年5月的婚礼日期,感觉怪怪的,好像人生变成了一种公式一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如意靠在小虎牙的肩膀上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感情到了,结婚不是很必然的结果嘛。”小虎牙轻声答道。
还没有走出校园的如意根本就不懂得结婚的含义,但是小虎牙已经过了三十岁了,对于婚姻和家庭的渴望,已经远超了如意的理解。
“如意,我买了一套房子,是限价房,位置不太好,但是没有任何负担,我的公积金刚好够还贷款的。”
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后,小虎牙忽然开口说道。
“远吗?”如意抬起头看着小虎牙问道。
“不远,只是刚开发好,入住率还低,显的挺荒凉的。”小虎牙如实的说道。
“那不是挺好的,安静啊,我就喜欢安静的环境。”
小虎牙没有想到如意并没有任何挑剔,反倒是十分乐观的回以一个温暖的笑容。
这其实跟如意从小接受到的大蓉的教导有很大的关系,大蓉给她的三观,虽然并不是当年大蓉妈的那套完全无我的付出,但也非常认真的教会了如意如何自立。
如意从来不会因为得不到父母的馈赠而怨天尤人,反而总会心疼大蓉和钟运兴的辛苦和不易,她从小就没有任何光环的加持,却总能在同龄人里显得分外明媚。
大蓉和钟运兴的确没有能力让如意去享受财富自由的童年,但他们给予的充分爱护,却让如意更加明白家庭的可贵。
以至于在如意以后的人生中,她从来都没畏惧过前路的荆棘,因为她的人生始终都有退路。
“如意……”小虎牙喊了一声如意的名字,又忽然沉默着没有说话。
“怎么了?”如意转过头看着小虎牙。
“想吃什么?”小虎牙还是咽下了嘴边已经准备了好久的那句话。
“冰激凌……”
“先吃饭!”
如意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小虎牙,她忽然觉得自己当初的表白是那么的勇敢又正确。
因为钟运升给如意安排的实习要求,大三的这年暑假,如意第一次体会到了打工人的辛苦劳作。
钟运升用起免费的劳动力那是丝毫都不带含糊的。
“我老伯简直就是万恶的资本家,所有零碎的活,统统都让我干,连中午买个饭都得是我跑腿!不干了不干了不干了……”
如意懒散的躺在沙发上,跟钟运兴抱怨着钟运升对自己‘惨无人道’的极限剥削。
“哈哈哈……我给你老伯打电话,保证一个字不落的给你转述到位。”
钟运兴看热闹不嫌事大,这就真的抄起了电话作势要打。
“爸!”如意一个刀人的小眼神立刻就飞了过去。
别看如意整天跟钟运兴耀武扬威的,但是一看到钟运升就立刻温顺成了小绵羊,那是指哪打哪,要多听话就多听话。
说白了还是欺软怕硬,钟运升虽然从来没有真正意义的批评过她,但是专业对口,点评太过犀利,在钟运升的面前,学渣如意总是被数落的无地自容,只能默默回家啃书恶补。
经过一个暑假的叔式整顿,钟如意的专业水平倒是明显有了进步。
“中级备考今年就开始吧,别等毕业了以后,如果不打算考研,上班以后就没心思学习了,你别放松自己,女孩子也得有自己的工作,以后才能不受人牵制。”
暑假结束的时候,钟运升给如意定下了一个小目标,刚刚考过初级的如意也只能认命般的,接受了钟运升的叔式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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