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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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石公的一阵阵叹息，他也渐渐明白，老宗主所言极是。现如今尚有人甘愿为他们耕种灵地，只为了求得一碗饭吃。但一旦叶枫建立的万年城完工，那些身负契约的百姓必定会拼命争取自由，倒不如趁早将自家产业转化为万年城内的商铺产业！

爹，果真是您啊！石公匆忙地恭维了两句，这个修炼家族若无您这位长子撑持，必然难以延续修真之道！

石老祖宗乐得笑容可掬，赞许之情溢于言表：“果然不愧是我石家长子，懂得聆听教诲。若非你具备这份悟性与坚韧，我也不会放心把这庞大的修真资源交付于你。”

石公立即起身，给石老祖宗添满了灵茶，恭敬地说：“孩儿年幼修为尚浅，许多事情还需父亲大人时时指点迷津！”

“那是自然。”石老祖宗眼神炯炯，忆及往昔，“当年我耗费无数岁月积累的庞大修真资源，到你手中岂能轻易败光，这绝对是不可能之事！”

话音未落，茶馆内飞扬的茶香中夹杂着些许唾沫星子，石老祖宗满脸春风地看着石公，猛地一拍扶手，急声道：“速速行动起来，这些秘宝务必尽快处置掉，否则一旦被凉州城内的那些修真家族知晓，我们就无法卖出理想的价位！”

石老祖宗口中所指的正是凉州城内的其他几位修真家族巨头，他们与石家争斗了一生，却始终略逊一筹。

“千万别让他们这几个家伙缓过神来！快去！”石老祖宗催促着，眼中闪烁着焦急之色，“只要拿到足够的灵石，我石家必定能在修为实力上遥遥领先他们！”

石公立刻领会其意，带上几名修为尚可的仆从，将那一箱箱藏着古老仙器、法器以及名家书画的宝箱整整齐齐收起，迅速离开了宅邸。

聚宝阁，乃是凉州城最大的修真宝物交易平台，平日里连只蚊子都难觅踪迹，此时却是人声鼎沸，熙熙攘攘，仿佛所有人都急不可耐地想要参与其中。柜台后的掌柜正在快速拨弄着算盘，火花四溅，他赶忙提醒各位买家：

“诸位仙友请稍安勿躁，且慢一步！”

然而他越是大声疾呼，冲进来的人群就越发焦虑不安。

“掌柜的，您快点儿啊，别婆婆妈妈的！”有人高声怒喝，“莫非还想让我在这里干耗着不成！”

掌柜微抬眼皮，指尖在算盘珠上轻轻一点，假装遗憾道：“哎呀，瞧我这算盘打错了，看来还得重新再来一遍！”

“你当我好糊弄？”一位青年修士愤然喝问，“你以为我真的身后无人……”

还未等他说完，一只手指悄然点在他的肩头，青年修士陡然回神，正欲开口辩驳，脸颊却被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在我背后……”青年修士面色铁青，愤怒地质问道。

周围的修士们对此类嚣张跋扈的行为深感不耻，顷刻间便有人将他一把推出门外，同时还淡淡留下一句警告：“你大可以在整个凉州城打听打听，哪个不是身负重任的修真家族之人，真当自己是什么人物呢？”

“你说谁呢！”青年修士面色越发阴郁，怒气汹汹地反唇相讥。

不料此时，一个看似疯疯癫癫的乞丐路过，随手抛出的一只鞋子不偏不倚地砸进了青年修士的嘴中。“你要吃？那就给你！”

此景引来周围一片哄笑，青年修士哪还顾得上解释什么身份地位，只能狼狈不堪地逃离现场。

而掌柜的眼眸半阖，手中的算盘拨弄得愈发迅疾，不多时，一封封请柬已经送达至各大家族的府邸。这一次的拍卖会与众不同，所有的宝物都将以灵石作为交易媒介，哪怕出得起更高的价格者，也可享有优先竞拍的权利……

没错，这也是叶枫的谋划，无奈之下，自己对于贫穷之苦记忆犹新，更何况还要重建万年仙城，那将会是一笔天文数字般的消耗！

待石公将灵银整整齐齐收入纳戒之中，随后勉力将其搬运至飞车上时，古董店的老掌柜走出来相送，抱拳施礼，悠悠说道：“尔等竟然未告知石公吾等新采纳的藏银法门！”

“掌柜的，我们已言明，但石掌柜坚持不同意啊！”小伙计匆忙辩驳， “我们也不能强迫石掌柜接纳此举！ ”

老掌柜瞥了一眼小伙计，后者立刻后撤几步，老掌柜这才挤出一丝和煦的笑容，缓声道：“这小子平日里太过骄纵，行事毫无顾忌，在掌柜面前失了礼数。”

“岂敢？” 石公深知老掌柜不过是客气话，并未搭腔，而是回应道：“早已听闻老掌柜调教出来的弟子一人抵两人之能，今日一看，果真是谣传所言不足信。在我看来，这些弟子即便抵得过三人，世人们仍是低估了他们的价值，远非我家那些愚钝不堪之人可比。”

“哎，您过誉了！” 老掌柜挽留石公并寒暄了几句，而后才提及正题，“石公是否觉得其中有何不合之处，因此不愿将灵银托付于我们保管呢？”

望着那一箱箱被换成灵石券的宝物，任谁都要犹豫片刻，然而石公略微思考便找到了解决之道：“老掌柜可能尚未得知，家父对这些灵银极为珍视，若不能带回，恐怕他会心中不安。”

“原来是这样！” 老掌柜点点头，佯装答应一番，口中说着“悉随尊便”。

直到车轮滚动的声音渐行渐远，石公的管家方才抬起头向石公请教：“老爷，这么多灵银携带在身，实在过于沉重，既然短期内还要用到，不如暂时交给那位掌柜妥善保管，难道还会有人胆敢拖欠我们的灵银不成？”

“糊涂！” 石公微微一笑，责备道：“小家伙，仔细思量一下，这一切是如何开始的，或者说那些事物之所以会出现，究竟是因何而起？”

“万年城！” 马夫摸了摸脑门，依旧未能彻底参悟透彻，只能仰望石公希望他能解答心中的困惑。

“不错，自从有了万年城之后，我们仿佛被人牵着鼻子走，万一真的将灵银留在那里，届时石府上下该如何生活，吃食饮水从何而来？再者，此事背后若确有别有用心之人，手中握有灵银，无论如何都能从容应对。”

石公直言不讳地剖析了其中的利益关系， “若叶枫是以正当交易的方式给予我们所需之物，我们自然应当支付相应的灵银，货银两讫；然而如果叶枫打着万年城的旗号行诓骗之事，那么我们手握灵银，自可无所畏惧。”

“老爷英明！难怪先祖大人时常赞颂您的智谋！” 管家赶忙恭维一句， “有老爷坐镇，石府必将更进一步！”

石公笑得犹如春风拂面，不多时车队抵达石府，只见府邸门前已有不少马车停放，他立刻收敛笑容，对着管家叮嘱道：“速命人将物品放置到位，并且赏赐的事宜我会派人随后送去！”

踏入正殿之内，面对众多修真家族的家主，石公深深施礼，拜见过各位世伯。

“父亲大人，孩儿先行告退。” 石公神色肃穆，一如他在宗门议政时的模样。

“去吧！” 石老祖年逾古稀，挥手示意，苍老而有力地道，“去吧！”

然而马老祖微笑着止住了他，口中只剩下几颗残齿，含混不清地说道：“修炼数十载，这些世俗之事，你想听便听，你马伯伯支持你。”

“即便时光荏苒，诸位始终是我之尊长，在长辈面前，哪有我这晚辈插嘴之地？” 石公双手抱拳再度致意，小心翼翼地准备退出。

“留下吧！” 石老祖轻声令道，石公立刻恭敬地回应：“遵命，父亲大人！”

石公寻找到最后一席坐下，尽力将臀部仅占椅面一半，以保自身气度端庄，接着品茗而不语。

“真是个好孩子啊，要是我有这样的儿子，怕是要笑得合不拢嘴呢！” 马老祖笑容满面，自怀中取出一枚灵玉佩，匆忙递与石公手中，“大侄子，此次出行匆忙，没带上什么好物件，这块玉佩权当见面礼赠予你！”

“不，伯父，此物我实在受之有愧！” 石公连连推拒，瞬间马老祖面色一沉，“你这孩子，竟把伯父当作外人看待！”

“既是长辈所赐，怎敢不受！” 石老祖威严发声，石公只得恭敬地接过礼品。

见状，其余众人纷纷掏出一件件蕴含灵气的小物件赠予石公，马老祖还要在一旁逐一评点：“此物颇具灵性，彼物则不甚珍贵。”

待众人将见面礼赠送完毕，石老祖方才轻咳一声提醒：“诸位皆为多年挚友，有何良策高见，今日在此畅所欲言，出了此门，此事便不再提及！”

众人闻声，顾虑顿消，争相发言：“几位世兄以为竞拍仙土一事该如何应对？我等是否该倾尽全力争取？”

“那是自然，莫非你以为在座之人看不透其中的机缘奥秘？抑或是你想独自吞下这份好处？”一位冷淡的声音嘲讽道。

“非也，若是咱们为了争夺而拼得头破血流，届时真正得利的又是何人？只怕届时鹬蚌相持，渔翁得利！”那人朗声答道，“不如我提议大家联手，共享最大利益！”

众人并非不知变通之辈，早已将各种可能考虑得明明白白，片刻思索之后纷纷表示赞同。

“你说说具体如何合作，如果确实可行，我也无异议。” 石老祖和马老祖微笑点头，率先表态。

“好，那就直言无讳吧。”那人兴致勃勃地道，“其实很简单，只需我们事先商定，无论谁得到了那片仙土，他人便不得再起争夺之心，这样一来，大家都能够得到各自心仪的收获。”孙老祖笑吟吟地附和道，“如此一来，也不会平白浪费诸多修炼资源！”

“孙老祖之意我明白了，只是如此一来，万一所得最次者该如何分配？”马老祖满脸疑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