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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红袍官员一声令下,从那城楼顶上火光照耀不到的黑暗之处,猛然爆发出一声如闷雷炸响的嗥叫,一个人形的庞然大物直直跳落而下,双脚如同重锤一样在地面上砸出两个大坑。
兄妹二人定睛看去,发现这头巨物竟是牛头人身,身高近丈,肩宽六尺,上身赤裸的肌肉一块块如同钢铁浇筑一般,硕大的鼻孔窜出两道白气,右臂整个都被黝黑的粗铁锁链缠绕,左手提着六尺长的无刃大斧,下身则披着厚重的袍肚腿甲,脚蹬一双玄纹铁靴,真真是个活生生从神怪志异中走出来的恶兽。
马星扬见之竟丝毫无惊骇之意,反而抚掌大笑道:“好极好极,今趟大颂之行确实值得,竟能见到阴司十将!”
“五道坟,黄泉路,遁斋闲居千妖驻。什么卫,取真观,凌霄宝殿三仙护。锐锐,这就是你一直想斗一斗的黄泉路阴司十将之一牛头阿傍!上前干他!”听到马星扬所言,旁边的马霜锐二话不说,一扯座下黄毛巨兽的颈部长毛,满脸兴奋的就向着牛头猛冲了过去。
牛头晃了晃硕大的脑袋,牛角上镶的铃铛咣啷作响,然后活动了下厚重的肩膀,迎向黄毛巨兽踏出两步,手中大斧横着抡出,斧子周围的空气被挤压成肉眼可见的扭曲气流,无声无息却力有千钧,马霜锐骑坐的巨兽人立而起,借着冲势两只前爪齐出,一声巨响发出,硬是接下了这记挥砍,浑身一震的同时,两条强壮的后腿在青石地板上向后犁出两道深深的碎痕。
黄毛巨兽不由显露出痛苦的表情,马霜锐本来粉嘟嘟的小脸也登时发白,牛头人这记重斧劈出后,身形呆滞下来,继而一动不动,如同化作了石头人般,显然这种势大力沉的招式对他来说并不是能随心随意使出的,马霜锐抓住了对方的空档,双手再次捏起法诀,但还未等她施术完毕,红袍官员身后的城门打开,刚刚开了三分之一,一道流光从便从门后城中的阴暗迷雾闪出,瞬间划过十多丈的距离,刺向马霜锐的较小身躯,黄毛巨兽此刻浑身酸软无力,却还是咬着牙抬起头颅,张开大嘴用两排尖牙挡了上去,那道流光将要临近之时忽然改变方向,堪堪蹭着它的鼻尖钉入地面,光芒消失之后,赫然是一杆亮银长枪,那持枪之人也现出了身形,也是个马面人身非人怪兽,身着韧革皮甲体型精瘦,虽然个头只及牛头的肩膀,但对于马家兄妹来说依旧高大无比,看到马面人这迅猛无匹的一枪竟然被小小的马星扬凌空一脚踢偏,红袍官员忍不住摸了摸胡髯道:“那个马家的男娃儿,方才你在一旁又是念咒又是跺脚,以本官所知,这可不是‘五显财神’的路数啊。”
马星扬方才虽然将马面人拦下,却也后背满是冷汗,此刻正半跪在地上揉着小腿,疼的龇牙咧嘴:“没办法,我天资不如我家妹子,师父教授的‘万物灵’总是修炼不得其法,不能和灵兽建立契约,却未曾想在能在武道一途还有些天赋,误打误撞下自创出了‘五仙神打’的技艺,不过修为尚浅,今日倒是让大人见笑了。”
红袍官员闻言丢了酒坛,正襟而坐,捋了把胡须道:“无论术法还是武道,皆以灵气运用为根本,古往今来能创出新的灵气法门之人,无一不是傲视群雄,青史留名,莫说要见笑了,分明就是本官小觑与你,惭愧惭愧。”
“吾名钟馗,乃此门看守官员,这关规矩甚是简单,从方才你们和阿傍阿防交手开始算起,若能一炷香后不被打死,便可获得下一关卡的比试资格,进入城内。”钟馗目光烁烁,看向马家兄妹道:“本官不会出手,有甚么本事可以随意施展,无需多虑。”
“好!”马星扬知晓了过关的规矩,便不再啰嗦,双手合十右脚连踏地面三下,朗声说道:“马家第五代子嗣马星扬,恭请五道坟白仙老祖上身!”话音刚落,马星扬周围的灵气忽然变的浓稠起来,在其背后凝作一只活灵活现的刺猬,浮在半空中端详了马星扬一番,才扭动身躯钻进了他的后脑。
“哥!以这牛头人的实力我最少要招出三仙才能牵制,且支撑不了多久!”马霜锐看到牛头人开始动了,急忙提醒马星扬,小丫头方才趁着机会连着捏了两道发诀,此刻脸色已经转为煞白。
“晓得了!”马星扬早已经收起了耍闹的心思,方才那一脚虽然让眼前这把守城门的钟馗开始正视自己,但自家有苦自家知,他在进入地宫之前已经请了黄仙上身,此刻又请了白仙,二仙同时附体已经是他的极限,浑身灵气还能勉强支撑住这俩老祖宗疯狂的抽取,但自己若是没有长年修炼武道,苦熬淬炼自己的肉身,即便已经踏入融汇境,也根本经受不住神打之术,早就爆成一团血肉了。
“吾乃马面,真名阿防,主索命,你很不错,再接吾三枪,吾便不再出手。”马面口吐人言,抬手将亮银枪从地上抽出,缓缓说道。
“阿防哥是吧,小子我是真没时间陪你唠嗑了!”马星扬拧动身子一脚蹴向阿防膝盖外侧,脚掌划出出如同刀刃般锋利的罡风。
“丫头,俺乃牛头,真名阿傍,主牵魂,俺和阿防一样,再出三斧,你若不死,俺也不出手了。”牛头从僵硬状态恢复正常,抡起巨斧便纵劈而下,黄毛巨兽看着斩向自己的无刃巨斧,顿时生出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侧闪,都会被劈中的绝望之感。
“舒满仓!白塘!救幼娘!”马霜锐厉声喝道。
牛头的巨斧已经触及黄幼娘额头的毛发,却被他抽了回来,后退两步,躲过地面上刺出的几根尖刺的同时,再次抡起巨斧砸向地面,炸出了个三丈方圆的深坑,尘土弥漫中又窜出两头巨兽,其中那只灰色毛皮看似老鼠的忍不住骂道:“就知道他们坑老子,说甚么颂国家家户户院房地下都藏着黄金万两,我呸!”
而另外一直通体白色,身上却布满黑褐色尖刺的大刺猬打了个喷嚏,丝毫不以为意道:“知道你还信,满仓兄,就别惦记那些黄白之物了,来到这地宫之后,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是未知,咱们还是自求多福罢。”
马霜锐看到牛头这一斧头砸出,果不其然又陷入了石化状态,余光中瞥见马面阿防颀长的身体一退一进,轻松躲过马星扬的扫踢之后,一枪向他腰眼戳去,那枪势疾如风雷,心知自家哥哥也坚持不了多久,便没有丝毫犹豫的从黄幼娘背上跃下,于空中再次双手捏决,一条水桶粗的巨蟒从牛头背后出现,尾巴一弹就将牛头整个身体卷住,缓缓开始收缩绞紧。
“先弄死这个牛头,然后和哥哥联手杀那个马面!”马霜锐心中所想的念头立时传到黄幼娘脑中,黄幼娘裂口一声尖啸,前掌利爪弹出至极限,如同十根锋利钢枪攒刺向牛头。
马星扬一脚踢空来不及收腿,那明晃晃的亮银枪就刺了过来,眼见闪避不过,双手之中凭空现出一杆散发着淡蓝色光芒的长枪,身子一旋长枪向上斜挑,将马面的亮银枪拨开后枪势一转,枪尖划破了对方右肩部的皮甲,迸溅出一道血痕。
“好枪法!”马面向后退了两步赞道:“在我见过的使枪高手中,你的枪法犹为质朴简约,毫无花巧之术,只凭借速度和力量取胜, 倒是和吾的枪道很是相通。”正在说话间脚步一错身影消失,下一瞬间出现在马星扬背后,马星扬手中纯粹由灵气凝聚出的的长枪已然消散,来不及再次凝聚,也不慌乱,只将上半身猛然下压闪过马面的长枪突刺,一脚向后上方蹬出,使出一招反向的“魁星踢斗”正中马面的下颌,这个部位似乎正是马面的弱点,吃了这一击后顿时面露痛苦之色,一手捂着下巴,一手将手中长枪横扫,逼退了正要趁势而上的马星扬,扭头对着那个红袍官员吼道:“头儿!三成功力可不行了!这小子有些扎手!”
与此同时牛头的石化状态已经解除,脑袋一扭,两支尖角便把黄幼娘的利爪格挡到一边,浑身发力,本就雄壮的体型猛然涨大,就要将缠裹在自己身上的蟒蛇挣脱开来,那巨蟒身体虽然坚韧如铁,依旧无法与牛头的力量抗衡,全身骨节被绷的咔咔作响,终究还是在自己断成几截之前松开了蟒身倒飞而退。
牛头正要抡出巨斧追击,已经遁入地下的白塘在舒满仓挖洞本事的协助下,早已经沿着地穴来到阿傍的身下,背上的尖刺从猛然伸长从其脚下脚下刺出,十来根尖刺穿透了牛头两只硕大的脚掌和粗壮的小腿,将其牢牢钉在原地。
阿傍怒吼一声,想要强行跳将起来摆脱这些尖刺的禁锢,不料这大刺猬白塘身上的尖刺看似光滑,实则表面上有无数层层叠叠肉眼看不到的,如同收起的雨伞般的片状倒刺,往外拔的时候倒刺便展了开来,卡死在他的肌肉骨骼之间,正是白塘的绝招轮齿倒钩刺,但这牛头阿傍巨力无穷,自己硬生生的就被这怪物从舒满仓挖出来的地下穴坑中扯了出来。
舒满仓紧跟着从坑中跃出,眼见白塘被牛头带到半空,就要重重的砸落下来,急忙大叫道:“小白!赶紧弃了!”
白塘也知正处在生死关头,咬牙运转灵气,将背上尖刺直接从体内脱离,来不及痛呼时就被奋不顾身跳过来的舒满仓撞开,他自己被牛头踩着两条后肢砸进地穴,白塘落在地上滚落了几下就挣起身子,不管浑身十几处伤口喷射而出的鲜血就向穴坑冲去。
牛头阿傍庞大的身躯从弥漫开来的尘土中走了出来,将手中提着的舒满仓一把甩向白塘,白塘挺起身子,用没有尖刺的腹部接住了舒满仓,登时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被撞的都挪了位置,但还是用四只爪子抱着舒满仓,接连翻滚几圈才躺在地上,再无起身之力。
“满仓!”那条巨蟒看到白塘怀中舒满仓那血肉模糊的后半截身子,顿时失了理智,如同疯了般将身子一收一弹,灵气散发环绕周身,化作一条青练疾射向牛头阿傍。
阿傍挥斧的速度只是相对他的庞大身躯看起来比较缓慢,只有面对斧刃的人才知道速度有多惊人,巨蟒还未接触到阿傍,就被巨斧从七寸之处砸断,即便如此蟒头还是余势不减,咬在了他的腰间。
阿傍陷入石化状态,马星扬见此将也不再追击阿防,所有的灵气爆发出来,将附身的黄白二仙的威力在自己所能承受的范围内激发到极限,一跃跳到阿傍头顶,连环七脚踢向他的脑门。
“阿防,可用四成!”钟馗沉声道。
马面本来捂着自己的下巴,闻言一笑,脚下也不见用力,已经出现在马星扬面前,同样连刺七枪,马星扬闷哼一声倒飞而退,落地时双脚已有鲜血流出。
就这么一个空档,阿傍已经恢复过来,看着马霜锐嘿嘿一笑甩动左臂,那缠绕的锁链弹射而出,铁链端头半分的圆形卡扣直直锁向马霜锐的脖颈。
马霜锐面色此时已经冷如白霜,她也在方才发动了最后一个绝招,只听得她一声尖叫:“胡刀刀!你还不出来,等着吃我的席呢?”
一道黑色刀芒冲天而起,将粗大的铁链斩出漫天火花,硬是将阿傍的牵魂链荡到了一边。
“说了多少次了,叫我胡一刀,刀刀这个名字听着太丢分了。”一个身着紧身黑衣头戴黑帽,显然是剧曲中武生打扮的戏子现出身形,脸上白白腻腻的脂粉和两撇小胡子暂且不说,左耳上簪的一朵红花甚是耀眼,那花上的艳红色还在隐隐流动,如同血液一般。
胡一刀刚才砍出一刀,手中却无兵刃,身上也没见有佩刀,挽着双臂看着牛头阿傍笑嘻嘻说道:“这家伙没使全力,应该是受了什么限制。”
“你管他使没使全力!搞不好我跟我哥都要死在第一关了!”马霜锐跪坐在地上,白塘和舒满仓已不必说,巨蟒柳十娘的脑袋还挂在牛头腰间,只剩余黄幼娘守在她的身前:“哥,刀刀我都叫来了,你也别再想着隐藏实力,去扮猪吃老虎,这什么卫的地宫,咱们想的太简单了。”
“怎么打,我听你的。”马星扬恢复了一下自己的伤势,盯着眼前的马面说道:“隐藏实力的前提是实力足够,目前看来第一关的标准是你我之间的默契,如何组合搭配出最强的战斗力。”
“你既然已经让刀刀出来了,我也得露点底子了,否则丢的可不止咱们马家的脸面,还有五道坟,以及师父的颜面!”马星扬咬着牙咧嘴笑道,同时瘦小的身躯忽然涨大,从孩童模样变成了个身材健硕的汉子,吸收天地之间灵气的速度又快了两倍。
“五仙神打,属实有意思,跟凌霄宝殿的那些个老怪物研究的有些相通之处。”钟馗看着马星扬的举动,若有所思。
“林教头,可听过隋唐余孽?”展昭感知到四下无人,轻声说道。
林冲微微点了点头:“林某应让展护卫知晓,关于隋唐余孽一事,林某的确有所闻之,但林某职责只是守护皇城,训诫禁军军阵枪棒,具体的事由还未接触过。”
二人说话间脚步不停,缓缓向地宫城门走去,展昭面无表情继续说道:“来之前包大人嘱咐于我,这次冠军赛,定与往年不同,展昭与林教头已是官身,展昭只想护得大颂安康,不知林教头心中所欲何为?”
林冲半晌不语,许久之后才说道:“无论大隋,大唐还是大颂,朝代会不停的变化,但不变的是这方天地间的百姓,包大人虽然是个好官,但他是个异乡人,你能保证未来他不会对大颂有甚么坏的影响?”
“每个有影响力的异乡人,身边都会有什么卫的人盯着,我就是其中一个。”展昭拍了下腰间的长剑:“我的师承就来自隋朝影子剑客杨虚彦,而我的使命是要找出杨虚彦的子孙后脉,将其全部斩草除根。”
“虽然我不是什么卫的一员,但是我和你有同样的使命,将李神通的传承之人杀个干干净净。”林冲指了指自己背后横搭着的那杆长达一丈,被厚厚的黑色皮革包裹的长枪,微微笑道。
“两位,既然来到这里,需得先喝一碗老身熬制许久的浓汤,再谈他事。”两人边说边走,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一座拱桥前,桥头有个汤铺子,铺子的门口搭着一口大锅,熬煮着浓香四溢的汤水,一个五十年纪上下的老妇人正拿着汤勺,搅动着汤锅。
老妇人素衣素裙,满头白发,脸上都是皱纹,却让人觉得和蔼可亲。
老妇人盛满了两碗热汤放在旁边的桌上:“来来来,喝吧,这地宫阴风寒彻,暖暖身子先。”
林冲和展昭对视了一眼,端起汤碗毫不犹豫的就喝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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