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牧羊人当为羊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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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米勒从怀中掏出早就准备好的情报资料，而在资料旁边，还附带着一个画满了各种咒文的小瓶子，透过瓶身，高玄隐约的看到了一股不断变化的猩红魔力。

“这就是我们所掌握的所有资料了，目前确定的恶魔召唤阵法力量泄露都来自于贫民区，经过对魔力的识别，我们大致可以推测出这位高阶恶魔应该是撒旦一系。但是我们需要尼禄来帮我们识别具体的位阶。”雷米勒敲了敲布满了各种魔法阵的瓶子，里面猩红色的魔力变得躁动起来。

“我们剩下的时间呢？还有多久，不要告诉我明天撒旦就会敲我的门喊我起床。”高玄接过两样资料塞进自己的腰包，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如果恶魔位阶太高，自己还有没有时间带着尼禄他们跑路。

“最少还需要一周，迟的话不会超过这个月。这次他们的行动异常的迅捷，不然不会出现魔力泄露这种错误，也就不会让我们发现。”雷米勒指了指周围的棚户“但是贫民区可以藏人的地方太多了，我们教廷能动用的力量又太少了。”

“为什么不去找军队，或者说，别告诉我你们没想过把这片贫民区抹去。”高玄死死盯着雷米勒的眼睛，希望从中看出一丝破绽。

“你真应该去裁判所，真的，相信我，你一定能和那里的疯子们相处的很开心。”雷米勒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问出这种问题的高玄，“你说的这件事裁判所已经申请过了，但是被我和教皇联合驳回了。因为这样做和放那个恶魔大公出来没什么两样，贫民区地下也埋藏着一个结点。这个大型反重力法阵的结点。”

雷米勒指了指头上扇着微弱魔法灵光的上层，“谁也不确定在这里放毁灭性的法术会不会让天上那东西掉下来。至少我们还不敢。至于为什么不用军队？我们现在不就是在用军队吗？你以为我们当初为什么能放过尼禄？还不是因为他是帝国军中的人。”

“我不找你们，你让我去找谁？西部公爵的军队都在海上飘着呢，北部公爵已经和帝国貌合神离了，把他拉进来恐怕议会都想召唤撒旦了，至于东部军，哎，也就那样了，你也知道。”雷米勒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要是自己能找到更好的合作伙伴，绝对不会和你们在这谈合作。

“听起来你好像对议会很了解，你不是神职人员吗？”高玄通过雷米勒的分析也确实认识到了，原来巴比伦下层真正能算得上是军队的，还真就剩自己一家了。

这也是为什么维格当初夸口尼禄算得上是下层的王的原因了。

“谁说神职人员就不能是贵族了？我只是不想继承家产去和议会那群混蛋打交道才进的教廷好吧？”雷米勒不屑的撇了撇嘴，真以为神职人员就一心向神啥也不问啊？自己现在还不是被教皇那个老头子带着参加各种议员开的聚会，和自己当初的梦想完全背道而驰。唯一感到高兴的可能只有自己老爹和教皇老头了。

“等等，你们教廷没有隶属于自己的军队吗？像是十字军那种？”高玄勉强接受了雷米勒的解释，这种一看就是现充的脸，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不就是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是巴比伦帝国最大教会的顶级人员吗？不就是高富帅再加上有些许实力吗？自己根本不羡慕。我还有个会打人的丹炉呢，我到处显摆了吗？

高玄竭尽全力的摆正自己的态度，强忍着给雷米勒那一脸不屑的脸上来一拳的冲动。

“十字军？那不过是坊间的传闻罢了，你不会真的觉得议会会允许教廷在收获信仰的同时保留武力吧？”雷米勒说着指了指一旁的兜帽们“就算是你们也该小心了，之前你们和大长老的仇算是私仇，而且尼禄手底下说到底也就大猫小猫三两只，造不成什么威胁。议会才会如此放任你们。”

“但是像你们现在这样招兵买马，甚至还直接树立反对贵族的信念，已经触及到议会的底线了。这次是我动用了上层的关系，给你们拦住了这个情报。但是能拦多久我就不知道了。告诉尼禄，这个人情是他欠我的，是欠我私人的啊，别算在教廷头上。”雷米勒谨慎的叮嘱着高玄，但是也不敢告诉他自己将同样的情报转卖给了周王朝的使团。

毕竟自己也要为自己的老爹考虑一下，万一哪天巴比伦没了，自己也好找个退路，再不济，以后圣光教廷开展东方业务，自己也能因为业务熟练过去，躲一下这边让人心烦的各种社交聚会。

“你不是应该。。”高玄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两者的关系，仇恨？还是厌烦？

“我当然不喜欢尼禄，但是我更不喜欢议会，当然还有那群惺惺作态的贵族。”雷米勒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好恶，“毕竟我算是距离神最近的人，神也总是教导我们牧羊人应当为羊舍命，而同样作为牧羊人的贵族，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点。”

“说起来反而是尼禄最近提出的这个革命军中的许多教义和我们很像，你们。。。不会是抄我们教义了吧？”雷米勒开玩笑般看着紧张的高玄，但他不知道的是，革命军里面很多被他称之为“教义”的东西，其实是高玄借鉴自己前世有关军队的记忆所做的规定。

但也正是这略显奇怪的教义，让雷米勒选择放下戒备与尼禄合作，而非直接找上南部公爵。

虽然不太确定，但是雷米勒已经对尼禄目前的状态有了些猜想。

一个恶魔术士可不能承担如此的教义，信仰的力量可不像魔力那么好控制。它比魔力更加精纯，也更加霸道。神无二信，侍神者也不可能在不同职介间反复横跳。

雷米勒自己在成为颂诗人之前也有过其他的职介，但是当信仰的力量灌注到体内之后，曾经的职介却直接消散一空。

而尼禄现在的情况却与雷米勒所猜测的有所不同，除去职介的转变外，他还保留了一部分魔力。而这也是因为革命军刚刚成立，军队内部无论是信仰还是对条例的理解都不到位。所以才导致了微薄的信仰之力只是融化了尼禄的职介，而没有完全剥夺他的魔力。

最关键的是，信仰之力在最初的指向目标，其实依旧是尼禄，而非某个神只。毕竟革命军最初的人都是尼禄的手下，他们已经习惯性的把信仰与尼禄绑定在了一起。所以，尼禄在无意间，已经走上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造神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