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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是留不下来的,只有晋王以身为质,皇上才会答应将青、密两州作为晋王的封地。
当然封地归了晋王,但行政权还得交于皇帝,于是原两州知府重新走马上任。
次日,邓知府穿上官服,带着一众官吏亲到青州,送晋王车驾一行出城,纷纷拱手相别,“殿下,一路保重。”
“本王再次告诫你等,万事以民为重,社稷次之!”
“微臣谨遵殿下教诲。”
待晋王仪仗走后,邓知府转身向裴一行礼,“接下来,就全赖裴将军从中调度了。”
“你是聪明人,”裴一神情淡淡道:“虽然殿下离开了,但怎么做你心里应该明白。”
“明白,明白。”邓知府又不是傻子,晋王虽然不在了,但民意不可违,原本发布的各种政令,还是得照样执行。
而且他也不敢不听话,裴家军还在城中呢,邓知府很明白自己的定位就是个傀儡,晋王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晋王和常小小在一部分裴家军的严密保护下,终于顺利进京,根据礼部安排,晋王等人仍回晋王府。
原本破败的王府,经过这几日紧急修缮,又重新刷了漆,抹了大白,至少从外面看着还是很气派,但里面该什么样就什么样,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面子工程。
此时中门大开,长史携府内官僚人等,于大门前恭迎晋王回府。
晋王看了一圈,这里没有一个是熟面孔,显然旧人都被处理了,这里都是皇上安排的新人,名义上协助管理王府,但实际却是行监视之实。
王府这些官员在行过四拜之礼后,簇拥着两位殿下入正厅安坐,接着便是府内各色人等,按职司一列列上来请安,长史立于一旁作着介绍,也算混个脸熟。
常小小认真记下,这些人职司颇多,有负责膳食的典膳,还有打理药房,管理仪仗的,不一而足。
最后见的就是在内院侍候的宫人们,都由一名叫小叶子的管事太监负责。
常小小一一见过,说了一些场面话,便挥手让众人退下去各司其职。
随身侍候的小叶子带着几名宫人上前,恭敬道:“殿下远来想必已劳累,不如先沐浴更衣吧,”
“也好!”两人跟着小叶子来到内室,早已有侍女捧着香胰子、毛巾于一旁随待,只是里面仅放置了一个浴桶。
看这意思,莫非是打算让他们洗鸳鸯浴?
常小小和晋王对视一眼,便对侍女道:“把热水放在这,你们到外面侍候。”
侍女们很惶恐,纷纷看向小叶子,毕竟内院的工作都由他来安排,有些人就是专门服侍洗澡的。
小叶子倒是面色如常,看来他们是不喜有人侍候的主子,于是便命侍女们把衣物、毛巾放下,让她们到外面侍候。
“咱家告退,若是殿下有何需要,尽管吩咐便是。”
晋王嗯了一声,待他们走后,便对常小小道:“你先洗,还是我先洗?”
“水里不会有毒吧?”常小小试了试水温,“还是我先来吧,我先替你试试毒。”
晋王笑了笑,这家伙的心眼子倒是挺活,“那我帮你守着。”随即他将屏风拉开,正好挡住视线,免得两人坦诚相见。
常小小将衣物挂在屏风上,然后快速地冲洗了一番,便换了身家衣服,用毛巾擦着头发,走出来,“该你了,洗头发一点不方便,你府上没浴室吗?”
“这里没有,不过温泉别院里有。”晋王明日还要进宫,他打算向皇上要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包括以前名下的那些庄园。
当晋王叫人进来收拾时,小叶子便看见两人坐在桌边擦着头发聊天,这感觉倒挺家常的。
记得小时候,自己爹娘也是这般坐在院子里,擦着头发说说笑笑的,不过自入宫后,就再也没见到过了。
宫里的贵人们,不论是什么身份的,行动间都是由人侍候着的,有专门负责穿衣的,也有专司梳头的,怎么可能让贵人自己动手擦头发。
晋王对小叶子解释道:“王妃一向在民间自由惯了,不用安排人进卧房贴身服侍。”
小叶子恭声应是,带人将内室收拾好了,便躬身退下,而后又有人送上茶水、糕点。
“这些就不要吃了,待我去厨房给你做,还有内院人太多,都要统统打发掉。”常小小看着精美的糕点,咽了咽口水。
她倒不担心皇上派人下立时要命的剧毒,但却得提防有人在饮食里下慢性毒药,虽然短时间内不至于要人性命,但长期服用却会影响身体健康。
晋王没什么不同意的,“那明天进宫后,再想办法处理。”
两人洗完澡,便散了发,神清气爽地相携着四处走动,顺带着看了看各处院子。
偌大的王府有些地方的荒草都齐人腰高了,偶尔能看到名品花木淹没其中,还有些房子久无人居住,蜘蛛网密布,屋檐之上也长着几丛杂草,正随风飘摇。
看来要想清理干净,还得花一番大功夫。
常小小东逛西逛,对晋王道:“其它地方可以等一等,先让小叶子把小厨房整出来,我给你做些家常菜吃。”
“我想吃面了。”
“好,那咱们就做简单做个肉丝面好了。”
小叶子听说要先清理小厨房,倒也没太吃惊,实际上他早已安排人去做了,毕竟哪个贵人不开设小厨房呢。
他只是奇怪为什么常小小已是王妃之尊了,竟然还要洗手做羹汤,宫里的贵人们顶多就是去厨房看上一眼,抓一把材料扔进锅里,接着便离开了。
毕竟厨房烟熏火燎的,万一熏坏了妆容怎么办?
小叶子推算了一下进度,答应着天黑前就能整出来,并且很体贴地问道:“可需要准备什么食材?”
“不需要,我自己去大厨菜挑上一些便是。”常小小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并不假手于人,然后亲自生火、添柴,两人就这样简单吃了回府的第一顿晚餐。
次日,天色还未亮,小叶子已经带着侍女在屋外候着,他在窗下小声催道:“殿下醒醒,该起身进宫了。”
“好,起了吧!”实际上两人整晚都没睡好,主要原因就是屋子里的冰块放得太多,总感觉阴气过重,睡得不踏实。
常小小轻轻踢了踢另一头的晋王,“赶紧吧,今天可要小心应对。”
侍女已将脸盆和香粉都已准备好了,鱼贯而入,有侍女上来服侍漱口、净面,然后有人过来梳头,由于这次是正式会面,常小小还得化妆,穿朝服进宫。
“娘娘可喜欢什么样的妆容?”侍女柔声问道。
常小小听人说过林贵妃虽喜奢靡,但妆容却是清秀可人那一款的,她自然要有别于她,便道:“整得华贵艳丽些。”
当晋王穿好朝服转过头来时,不禁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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