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叛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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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因为母体吸入一点毒气，就要扼杀一个未出世的小生命，此举也太过武断了些。

就算在狼群里，母狼也不会随意咬死刚出生的病弱小狼，而是等它长大些，看能不能自己活下来。

物竞天择，优胜劣汰，这是天道，就算是母狼和公狼都不会横加干涉。

而仪凤帝竟然想让她吃药把孩子流掉，常小小非常不理解，并断然拒绝，“你要不想看到傻嫡子的话，那我出宫去，你再找别人生孩子。”

“不是，你咋能这样想呢，”仪凤帝急得拽住她，“不许走！”

皇室向来是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想来是这些太医担心仪凤帝的嫡长子是个傻子吧，所以不肯担一点风险，宁杀错不放过。

“这个孩子是不是傻子还不知道呢，”常小小冷冷道：“即便真傻，我也有一万种方法护他安全。”

仪凤帝急急道：“难道朕堂堂一皇帝，养不起孩子吗？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他都不敢想象生孩子又是剖腹、又是扯肠子的画面，这么危险的事不如交给别人来做吧，到时候再把孩子认在她名下，谁又敢说什么。

常小小白了他一眼，“胆小鬼！”

众人俱都低下头不敢吭声，这事要是被史官知道了，在《起居注》记上一笔，可真成了帝后不和的明证，算了，他们当臣子的还是明哲保身的好。

仪凤帝气了个倒仰，这么多人都在，他不要面子的吗？“万一难产了怎么办？”

“宫里有那么多稳婆，你担心什么？”常小小气呼呼地说完，就要往外走。

仪凤帝快步拦住她，“你去哪里，外面那么危险。”

“去娘家看看狼是怎么带孩子的。”

众人：“……”这想法很独特啊。

仪凤帝闭上眼，深吸口气，默念，“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念完以后心情果然好多了，他拉住常小小道：“幕后黑手还没找到，你先在宫里待着，等审出结果了再出去逛。”

“那好吧，”常小小自认不是无理取闹之人，既然真凶还没落网，还是要小心点，“我饿了，有啥吃的吗？”

“酸李子吃吗？”

“吃！”

此时顾小公公带着牛百户等人满城缉拿真凶，最终在一处林相藏账本的宅子里找到了林公子及秦王妃。

这处宅子本是林相狡兔三窟中的一窟，平日存放账本和一些贪污受贿得来的好物件，地处偏僻。

后来林府被抄，这处宅子亦被收归国库，挂在牙行售卖，只因价格过高的原因，暂时还没卖出去，没想到却成了林公子和秦王妃藏身的据点。

“秦王妃不是在藩地吃沙子吗？”常小小还记得小顾子胸脯拍得震天响，保证消息可靠无误呢。

顾小公公臊得面红耳赤，“那个……秦王确实是在藩地，但谁也没注意到秦王妃啊。”

惯性思维下，人人都以为秦王在哪，秦王妃就在哪，这叫夫唱妇随嘛，而且王妃一般都宅在家，谁会想得到她一妇道人家会半道下车，偷偷返回京城呢。

常小小又接着问，“那个叶护院又是怎么回事？”

“他自林家出事后，便一直到处找差事呢，可别人一听他的主家犯了案，谁都不敢雇……”

古人一直都有穷文富武之说，想学得一身武艺也不容易。

按理叶护院肯定不愁找不到差事，只是能雇护院的人家非富即贵，一打听知道他是林府出来的，生怕惹了官司，没人肯用他。

大户人家进不去，可有些镖局看中他的武艺，倒是有心请他做镖师，可一打听便有人说他人品不好。

干镖师这一行，武艺可以凑和，但人品必须得有保证，镖局细细探查，才发现跟着他的几名护院兄弟都无缘无故没了，到最后林府也只赔些银子给家属了事。

谁不知道大户人家都有龌龊事，想来那些人都被人当刀子使，但为什么叶护院却好好的呢。

镖局大东家撇嘴，“算啦，咱们都是跑江湖的，不顾兄弟义气之人，武艺再好也不能要。”

叶护院找不到工作，可平时大手大脚惯了，压根儿没啥积蓄，他本打算去码头扛活，但又受不住辛苦，高不成低不就的，没几天就穷得想打劫。

也是运气吧，竟然遇到了扮成民妇的秦王妃，两人一拍即合，约定好以裴一的名义向真国传送信息，然后再把林少爷从烟瘴之地接回来。

只是可惜他们高估了真国人的能力，没想到皇帝没杀成，就连皇后也干不掉，最终叶领班吸入毒烟而死，林家姐弟两人也被活捉。

顾小公公恭敬地回道：“如今秦王妃和林家少爷都已经关入诏狱，正在审讯。”

常小小摆摆手，“慢慢审吧，叛国罪该怎么判就怎么判。”

这两姐弟的胆子倒挺大，竟敢叛国投敌，在律法中可是最重的罪，等着他们的必然是死刑。

仪凤帝也没有手下留情，下令将秦王押解回京待审，顾小公公领命而去。

自真国行刺失败后，没多久裴一传来捷报，大军已收服所有真国部落，并活捉国君及大量贵族，除留守的边军维护治安外，不日裴家军即将凯旋而归。

常小小看到奏报高兴极了，“裴叔真厉害啊，咱们至少得出城十里相迎啊。”

“是啊，”仪凤帝搂着她，“你说给真国国君封个啥爵位好呢。”

给战败国君封爵位也是老传统了，当然也有立刻杀之而后快的，但总体来说活国君可比死了的价值更大。

毕竟真国子民也不是吃素的，若是举起大旗发起反抗，好歹这边还有个真国国君当人质。

常小小想了想，“要不安乐侯吧，让他安安乐乐一辈子，也好彰显咱们大国的气度。”

“挺不错的，就这个吧，”仪凤帝给她端来一碟李子，“最近你的胃口好像越发不好啦。”

仪凤帝知道孕妇在初期会恶心、呕吐，为此最近饮食都偏向清淡，殿内也随时都备着新鲜水果、点心之类。

常小小叹气，“孕吐倒还罢了，没胃口我也能忍受，这口水实在多得让人难以理解。”

常氏自己怀孕的时候还是懵的，给不了什么帮助，好在裴后有经验，时常送些安胎药、补品过来，但是就连裴后也不明白为何会口水多。

“据太医说，怀孕症状不一样，有的人还嗜睡呢……”仪凤帝低下头一看，常小小已经打起小呼噜，“不会吧，就睡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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