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奸淫、三月二十六劝进本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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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贼兵初次进入城市时，他们首先抓住了妓女和歌女，接着是良家妇女，特别是那些面容较为清秀的年轻男子，也会被他们抓走。有些人哀求希望能够回家，但贼兵仍然紧随其后。妇女们遭受了奸淫污辱，死亡的人数无法计算。

贼兵刚进入民宅时，会借口借用炊具。不久后，他们会说想要借用床铺休息。过了一会儿，他们竟然又说想要借用百姓的妻女和姐妹作伴。如果有人把妇女藏匿起来，贼兵会押解强迫男子进行搜查，直到找到为止。如果贼兵喜欢某个女子，就会把她抱上马。有的贼兵会挟持三四个人，有的则一边搂着一个人，同时让其他马匹带着另外两个人。如果女子不从，就会被杀；即使从了，如果不合贼兵的意，也会被杀；如果一个人无法承受多人的侵犯，同样会被杀。在安福胡同，一夜之间就有三百七十多名妇女死亡。即便是投降的官员的妻子和妾室，也无法幸免。所有人都感到怨恨和后悔，想要逃跑，但很难逃脱。只有那些为国家殉难的官员的家属，贼兵才不敢侵犯。

在北方各处，凡是接受了伪政权任命的府县官员，每当贼兵经过时，他们都会先搜刮民间的妇女来供应贼兵，如果数量不够，贼兵就会用刀背乱打，这些伪官员苦不堪言。贼兵会带走他们认为美丽的女子，而那些他们不喜欢的则会被丢弃。他们还会命令威胁这些官员说，这些被丢弃的女子要留给后来的贼兵使用。妇女们被迫提供肉体服务，遭受的苦难如此之深，能够偷生的人很少，即使那些选择以死明志的人，也无法保持清白。

《燕都日纪》记载：贼军将领各自占据着豪华的住宅，将官员的家人子女抄没后当做娱乐对象。而士兵们则充斥在大街小巷，以寻找马匹和铜器为名，挨家挨户进行淫掠。稍有不从的人，士兵就会用刀架在他们的脖子上。贼兵守卫非常严格，女子即使想要逃脱，也不可能。贼兵甚至不顾白天，公然进行淫乱的行为。

《大事记》记载：甚至有八个贼兵轮流侵犯一个幼女，导致她当场死亡。还有一位士人的女儿被侵犯，便向贼官告发，但贼官首先叫来女孩，威胁说：如果你敢指认侵犯者，我就砍掉你的头。等到审问时，女孩不敢指认，结果导致那个士人因为诬告反被杀害，贼兵的行为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新世宏勋》记载：贼兵每抓到一个妇女，就会把她抬到城墙上，依次进行侵犯，这种行为循环不断，妇女很快就会丧命。有时，如果遇到贼将经过，担心被责备，他们甚至会把妇女扔到城墙外。

三月二十六劝进本末

在这之前，二十三日，朱纯臣和陈演带领百官劝进，但未能成功进入皇宫。到了二十五日，伪礼部尚书政巩与其他随驾李自成的各官员，带领德高望重的老人上表劝进李自成，巩某是前朝的陕西提学佥事。到了第二天，也就是二十六日甲寅，又开始了劝进的活动，劝进表中有这样的说法：“与尧舜相比，李自成武功更多；与商汤和周武王相比，李自成没有道德上的瑕疵。”周钟自夸这是他写的非常得意之词。

四月初一，宋献策向李自成奏报说帝星不明，建议李自成尽快即位。到了初三，那些被关押的鸿胪官都恢复了原官职，预备礼仪，以等待李自成即位。当时在四月初三、初六、初九，官员和民众三次劝进。牛金星说：大位如果尚未稳定，恐怕事情会有变故，建议李自成会同礼部的巩某一起出示公告，定在十七日举行登基大典，百官在十二日的午门前进行演练礼仪，十三日在皇极殿进行演练礼仪，十五日颁布即位诏书，十六日李自成亲临学官，进行释菜礼，文武百官都前往圜邱，等待李自成在郊外祭天并加冕，同时进行祀庙、定功等礼仪，并将将太祖皇帝的神位迁移到其他历朝历代帝皇庙中，其余太庙中的明朝皇帝牌位全部烧毁。这个公告一出，投降的官员巩某不等到期，就在四月初四进入太庙，将太祖的神主牌位捧出，送入帝王庙中，其余的明朝皇帝牌位立刻烧毁，京城百姓无不唾骂此举。

有人拿着黄袍给李自成看，李自成感觉无法直视。李自成被人引到皇极殿的金台后，看到金台顶部雕刻的龙看起来好像要下来吃人，李自成顿时感到头晕目眩。李自成虽然说要虽然三、六、九日举办朝会，但迟迟没有正南面北地正式召集朝会。以往那些篡夺皇位的人，有时会遇到宫殿摇晃或地面塌陷，这些不祥的征兆怎么能说是诬告伪造呢？

贼兵伪造了一个盒子，上面刻着“永昌”年号和日期，秘密地放在皇宫内，让人找到，以假装是天命的象征。他们还命人伪装成几个外国僧人，声称来自西域的某个国家，知道新天子即位，特意前来祝贺。

在这之前，四月初，牛金星和巩某出示公告：定在十二日进行演习礼仪，但忽然接到东方的急报。十二日，李自成离开京城。二十六日回到京城，二十七日突然传出即位的消息。李自成在城外预先设置了帝王出行时的仪仗队，百官前来朝贺。

根据《甲乙史》的记载：二十九日，李自成在武英殿自称皇帝，追尊他的七代祖先成为皇帝、皇后，伪六部各自发布了一份赦书，称这一年为大顺国永昌元年。

译者注：1.原文中的“释菜礼”，古代的一种传统礼仪，源自古代祭祀先师、尊师重教的习俗，通常在孔庙、学校或其他教育场所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