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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雨过天晴,院中草木青绿,空气清新。翠竹上立着几只小肥鸟,在枝叶间跳来跳去,偶尔竹叶晃动落下水滴,惊得它们叽叽喳喳的乱骂。
“蠢鸟。”谢意叼着包子,把一些饼子碎撒在了竹阴地上,饶有兴趣的盯着这些肥啾进食。身后传来声响,他头也不回,“自己去左边厨房门口打水,洗干净再过来。”
身后脚步一顿,朝另一个方向去了。
蒋霁在厨房门口找到水井,井沿上放着一个灰蒙蒙的木盆,再向前看去井架上搭着一条布巾,布巾遮住了厨房门口石台上手掌大小的竹筒大半,他走过去拿起那个有新割痕的竹筒,石台上有一层厚厚的灰,还有个用手画出的箭头,箭头指向厨房内。
蒋霁:“......”
厨房东西不多,灰尘倒是不少,所以那人留下的记号格外显眼。蒋霁顺着记号找到了带着软毛的竹片、一罐竹盐、一盒澡豆以及一把木梳。他把找到的这些宝物通通放到木盆里,从水井打水将它们冲洗干净。
厨房是闲置的,碗筷都不全,更别说有没有米面粮油了,那人自己根本不做饭的。
蒋霁边刷牙边观察院子,大致看来还算美观,可青石小径旁杂草愣头愣脑的冒了不少身子,竹枝也过于繁密,池塘底部淤泥太厚,荷花开得蔫疚疚的......
他浸湿布巾抹脸,看向了池中院墙旁那人所在的亭子。亭子被拢在竹阴下,那人此刻正半跪在亭栏椅上朝池中丢着饼渣滓,看见那些鱼争先恐后的抢食,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紧身月白衣,黑金腰带从中束起,勒出那人蜂腰,下身京元直裤衬的双腿修长。墨发用竹枝高束,微风吹过额前碎发,那双柳叶眼朝他一弯......一弯?!蒋霁尴尬收回视线,快步朝亭子走去。
谢意垂眸看向池中,听着靠近的慌乱脚步,扭头看向了来人。他朝着亭桌抬了抬下巴,“吃吧。”
桌上有四个透着菜色的烧饼,还有五个浸油大包子。蒋霁闻声坐下,看了看桌面,又抬头瞧了一眼那人背影,哑着声音问:“先生吃了吗?”
“嗯。”谢意转身坐在亭栏椅上,半眯着眼睛盯着蒋霁看,嘴角勾着说到:“声音跟个老头儿似的。”
蒋霁僵硬的朝他笑了笑,低头拿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大口,他实在饿了。包子是牛肉馅的,汁水丰盈,满口留香,他两口吃了一个大包,又伸手去抓了个烧饼。
(注:经友友提醒,本书没有特定时代,私设背景,所以没有避讳‘私宰耕牛’这一点,各位友友不用过于纠结,放心观看。)
谢意起身坐到他对面,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从哪儿来的?”
蒋霁咬着烧饼摇了摇头,他记不清了。
“家在哪儿?”
“……”
“找我有啥事儿?”
蒋霁愣在那里,这个问题,他没办法回答,总不能说我走到这个院子门口,闻见你身上好香,所以就敲门了。
“呵。”谢意轻笑一声,喝了一口茶水,砰的一下把茶杯磕在桌子上,“你跟我玩一问三不知呢?”
蒋霁被噎了一下,捂着胸口咳,脸上憋的涨红,边咳边摇头。
谢意又开心了,拿起另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水,推了过去。
看到蒋霁喝水缓了过来,他又问:“姓啥叫啥,几岁了,你爹娘是干嘛的?”
“回先生的话,我叫蒋霁,今年十七了。”蒋霁顿了顿,“其他的我也记不清了。”
“酱鸡?”柳叶眼又弯了弯,“你爹娘开卤货铺的?”
蒋霁也不气,低头一笑,“是霜雪不霁的霁。”
见没回应,蒋霁抬头看了一眼,对面人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吃吧。”谢意起身准备离开,“吃饱了就出去,我这儿不是养济院。”
蒋霁吃烧饼的动作停住,刚要开口,又见那人道:“吃不完都拿着,路上当干粮。”
目光随着那人上了二楼阶梯,直到人影消失在屋门前。
蒋霁捏着半个烧饼,突然没了胃口,他放了烧饼也走到二楼阶梯口下,却被符阵拦住了去路。他愣了一瞬,扭头回到了亭中。
二楼书房,谢意正浇着他刚翻了盆的九里香,感觉到了符箓轻振,浓睫半遮明眸,长身玉立,神情淡漠。
鸟声寂然,金日缓缓上了正空,躲不过的闷热。屋内白衣却未被影响,盘腿而坐,背脊直立如松。
呼出浊气,谢意收功,轻步慢移推门下楼,院中已不见人影。沿着屋廊,回到正厅,踏入门槛的脚步一顿,又退身回来,歪头看向了被清理的干干净净的青石小径。地面也被人打理过,竹叶在竹根旁成了小山堆,厨房隐隐冒着烟气。
厨房里一尘不染。谢意揭开锅盖,里面蒸着辰时剩下的包子和烧饼。他拿起一个烧饼叼在嘴里,背着手去巡视院子。干枯的荷叶被收走了,竹枝被修剪了。
他回到正厅看向窗边,竹塌上的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长竹筒也被清洗干净,倒扣晾着。墙角的那把素伞也不见了。
烧饼不好吃了,被蒸的水垮垮的,腻人得很。
“布谷,布谷”
谢意抬眸望向院墙头,一只鸟也没有。
码头边,停船无数。粗布衣裤堪堪遮住少年身上的伤痕,一把伞用麻绳别扭的挂在腰间。蒋霁扛着刚从船上卸下来的货物,低头朝着仓库走去。仓库旁边有个药铺,药铺对面是蘅芜苑。
蒋霁从街上走过,蘅芜苑二楼那些靠在栏杆上的姑娘就甩着手绢朝他笑,等他转过去,她们又用手绢半遮住脸,他朝她们点了点头,转身进了仓库。
卸货一天是一百五十文,船家看这人细皮嫩肉不像脚夫,倒像个落魄少爷,大都不乐意雇佣他。可是到烈日正当空,温度高脚夫少,货卸不完船走不了,一个着急卸货的船家以半天六十文雇了他。
船到仓库直线不过半里,蒋霁扛着货物长腿一迈,来回也就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船家坐在湖畔杂房里监工喝茶,抬杯看见蒋霁走过,落杯看见蒋霁走回,扛着货物根本不影响那人的行进速度。
船家呆呆地发愣,眼前全是蒋霁晃来晃去的身影。一个时辰不到,蒋霁停在了他面前,哑着嗓子道:“船掌家,那船卸完了。”
一船货平时最快也要两个时辰,船家跑到船上各舱看了看,又跑到仓库点了点数,仓库里货物归类堆码的整整齐齐,一件不少。蒋霁跟着船家进了仓库,“哎呀!”船家转头看他,双手拍向了自己的大腿,笑的牙花都露出来了。
船家请他吃饭,船家名叫曹金,是这一帯出了名的运船商,和蘅芜苑老鸨私交甚好,不走船也就憩在蘅芜苑里。曹金想和他签脚夫长契,给的待遇是一天一百五十文,包吃住,吃就跟着船家吃,住就在蘅芜苑的后院柴房里。
蒋霁淡笑,拱手道:“多谢船掌家好意,若按一日一百五十文,蒋某一日可做三份活路,倒不必签契,帮您卸了货,还有其余生计可做。”
曹金见他不满意价钱,喝了一口酒,又对蒋霁道:“你我今日相识也算是缘分,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蒋弟,我以二百八十文一天雇你,你与我签短契,依旧住在蘅芜苑后,我与那老鸨相识,你如此体魄,夜晚还可在蘅芜苑做个护院,定不亏待了你。”
蒋霁举杯,一双丹凤眼含了笑意:“那就多谢曹兄,小弟劳您费心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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