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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月缓缓挂在正空之中,隔壁房间终于安静了,妖气也散了不少。
吱呀~
客卧的门被从外打开,一长发白衣男子,轻着步子,靠近了客卧的床榻。
月光从窗户洒落,贪心的霸占了榻上少年的整个面庞。
那卷发少年眼睛又红又肿,嘴巴还微微张着,身子偶尔抽动一下,睡得并不安稳。
但是似乎累极了,谢意确定他已经睡熟。
谈了什么,怎么就那么伤心呢。
谢意用指节隔着空气抚摸了一下月光下少年的脸庞。
睡梦中眼角久久没能落下的一滴泪水,被道士指尖在空中一挑,泪水完整的飞上了空中,落在道士的指尖上。
咸咸的。
那串金刚菩提被少年丢在了床榻枕头边上,枕头旁边的被子上被砸出了一个软窝。
看来那手串是甩出去的,但是没敢往远处甩,只能让被子做了垫。
想起来了吗?
柳叶眼垂下,眸色微沉。
他有些后悔今日让这小蛇和它的族人见面了,本来今夜他还有人作陪能够安心入睡的,现在只有孤枕难眠,还叫这小蛇伤心成这般。
罢了。
红日半露湖面,剩下半面在湖水中粼粼散开了。
双目干涩,呼吸不顺,头脑发懵,蒋霁还是准时醒了过来。
睁开眼盯着上方承尘,身上所有不适都在告诉他昨晚的一切都是真的,浑身无力,他的身体强制性的逼着自己大口呼吸。
没有像往常一样,睁开眼先用神识探那人的位置。
现在对他来说,那人就是脑子里一块细小但是棱角锋利影响他每一处神经的玻璃碎片,只要他动念一想,便会头痛欲裂,呼吸不畅。
希望之前心心念念,巴不得随时随地将他锁在自己瞳里的那个人,不要出现在自己面前。
许愿奏效了。
院子里空无一人。
蒋霁穿好工服,走到厨房打水洗漱,拿漱杯时,看见灶台上已经买回来的早饭。
七张很大很薄的梅菜猪肉烧饼,被静静放在竹篮里。
暂时不能和他撕破脸。
蒋霁洗漱完,走进厨房拿起一个烧饼,旁边还有一个竹筒,里面装着薄荷水。
本就干涩肿痛的眸边又红了一圈,心里一抽一抽的痛,他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怎么救命恩人就变成杀亲仇人了。
蒋霁想当面问清楚,可是谢意那个态度,明显是他知道什么,不然,今天早上又何必要躲着自己。
谢意的院子后面,是一座不算特别高的荒山。
山上林木蓊郁,靠近小镇这边突出个平缓的山崖,此时他正坐在山崖边一块大石头上。
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时日里,于淮舟还没有来到镇上,谢意独身一人,镇上大部分镇民对他持有恐惧,他一上街,街上立刻冷冷清清。
只有和曹金熟络的几家小食铺和杂货铺卖曹金的面子愿意做他的生意,不会做饭的他才在镇上定居下来。
曹金是个胆大心细的船商,也是经过那件镇上没人愿意提起的事后,小镇上第一个和他示好的人。
虽然也不算是主动,谢意当时恰好救了他一命,这也是为什么,这次湖上异变谢意去看他时,他用了‘又’这个词。
谢九冥苏醒的第一个清晨,就是在这个偏僻的竹院里。
他浑身被人处理的干干净净,躺在小院的正厅竹榻上,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深吸一口气,空气中惨杂着腥气和泥土的味道,脑中第一反应是:活着真好。
重生便是重生,身边除了他的随身物品,还有那只给予他二次生命的黑百灵,他只剩下记忆。他靠着那只黑百灵养了一阵子的伤,黑百灵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就和他小时候一样。
他也只有醒来的时候轻松了一瞬,记忆也没有打算放过他,他失去了所有修为,死前的场景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重播。
黑百灵告诉他,不能一直藏在自己羽翼下,勇敢的人要学会面对。
于是他尝试着走出了院子,上了长街。
长街已经被镇民打扫干净了,虽然空气中还是有些淡淡的腥气,不过不是那些触目惊心的红色就已经很好了。
有很多镇民在清理着自家院落,没有人愿意提起这段经历,周围只有扫帚与地面剐蹭的声音,偶尔有湖水拍打湖岸的声音。
扫帚被慌乱的丢在地板上,那些镇民四处逃窜,长街上瞬间空无一人。
谢九冥非常理解他们,但出于个人生存考虑,他决定帮助大家进行脱敏训练。
于是住在偏僻院落里的道士,会在每天不同时间突然出现在长街,什么都不做,在两条长街上逛一圈,然后回到自己住处。
训练很不错,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了很明显的效果。
训练的结果是镇民们越跑越快了。
就在道士觉得,自己会在这个小镇因为买不到食物被自己做的饭难吃死时,曹金出现了。
其实也是一个偶然,一天清晨道士出门给镇民们进行短跑训练,刚好遇上行船回来一脸疲惫的曹金。
那天有些飘雨,偶尔几滴落在地面上,那时候曹金还不是掌家,头戴箬笠,穿着蓑衣,抬了船踏板正往蘅芜苑去。
街上空无一人,那白衣道士在码头前街上非常显眼,曹金抬头看见街上有个人,没太在意低头继续向前走,走了两步身子突然顿住。
回头一看,“!”
曹金没跑,他知道如果这个道士要杀他,他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
“你身上有股妖气。”那白衣道士主动开口,两人隔着社交距离:“近七日若有水路需经山洞,船家最好换航而行。”
曹金还没开口,白衣道士自顾自的走了。
曹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抠了抠脑袋继续向前走,在蘅芜苑门口确定那白衣道士不在长街上后,开门窜进去了。
他没想到,道士的话三天后应验了。
那天下午天气算不得晴朗,临近黄昏天色有些发暗。曹金在船舱里昏昏欲睡,周围几个兄弟扯些闲篇,天南地北哪儿处都谈。
曹金突然听见有人在甲板上叫自己,他以为自己睡蒙了幻听,没做理会。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又听见了,他观察了一下周围兄弟的反应,他们还在闲谈,并没有什么反应。
他在船舱里待的有些闷,正好去甲板上看看。甲板上空无一人,船尾有一个叫张角的掌舵,船头似乎有一两个人,剩下的应该都在烧土炉煮夜饭。
“曹金!”船头有人叫他,声音很熟悉,是这次一起和他出船的兄弟中的一个。
他朝船头看去,看到了他们的船正朝着一个巨大幽深的环水山洞行着,那声音又叫了他一声,他没有回应。
甲板上从他出来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
他出来之前,叫他名字的那个兄弟在船舱里和其他兄弟聊天,如果那人从船舱出来上到船头,不可能不从曹金面前经过。
他盯着环水山洞,想起白衣道士的那句话,身上冷汗从皮肤渗出,汗毛瞬间竖立。
“诶,做甚哩?”曹金听到船尾有人大声回着话,接着‘扑通’一声响动,有人落水了。
行船的人对于落水声非常敏感,兄弟们几乎是一瞬间都来到了甲板上,没有船家不会水,但是没有船家会自己突然落水。
甲板上的人留了两个回去看火,其余人跟着曹金往船尾跑,船舵自己来回转着,周围空无一人,几个兄弟趴在栏上朝下看,只看见张角的一只鞋在晃荡不停的江面上飘着。
“张角!张角!我哩天爷!”船头大声冲着江面大声喊叫,除了江水哗啦啦的响动,没有任何回应。
曹金立马掌舵,让船正常航行,害怕将刚浮出江面的张角撞到了,可是行了一段,没有人影。
“咦,奇怪哩,他某事钻水里作甚?”其中一个兄弟抠着脑袋不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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