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视觉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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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宪一张小脸绷得严肃极了，一开口就像是个小大人，偏偏长着一张包子脸，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消失，莫名让人觉得可爱到不行。

“好，你说吧。”荣嫔也是如此，虽说她重男轻女，但是对于这唯一的女儿也是很疼爱的。

“额娘，您能不能，对大弟弟好一些？”

似乎对于指责自己的额娘，让荣宪很是为难，她这句话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气势，低着头嗫嚅着。

如果不是大殿里只有荣嫔母女两个人，荣嫔都听不清那个小小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

荣嫔满脸不可置信，她觉得天都塌了，那一声低不可闻的要求，好似重锤一下子砸在了她的脑袋上，把她砸得眼冒金星。

“女儿知道，”荣宪跪在了地上，抬起头已经是泪流满面，“额娘，大弟弟很乖的，喝药也不喊苦，您能不能把对小弟的爱，分给大弟弟一些。”

荣宪生怕自己的要求太过分，又赶忙接着说道：“不用多，只要一点点就足够了。”

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儿，真诚的眼睛里渴求的目光，荣嫔仿佛被掐住了脖子，窒息般的疼痛让她喘不过气来。

她那以各种理由包裹起来的不愿意同长生亲近的真相，在自己女儿面前，被撕了个粉碎。

荣嫔看着自己女儿瘦小的身体，因为养尊处优而跪了一会儿就忍不住开始发抖，她一下子惊醒了。

她赶忙蹲下去，把荣宪半扶半抱地拉了起来，之后搂在自己怀里，哽咽着说道：“是额娘不好，是额娘糊涂。”

荣宪舍不得离开额娘温暖的怀抱，她记忆中从来没有被这样抱在怀里过。

宫里的孩子，为了防止他们与母族过于亲近，阿哥一般到六岁就要搬去阿哥所，而格格呢，相对来说可以同自己的额娘住在一起，但是大部分的生活起居都是由宫人们照料的。

生母最多也只是陪着逗着玩上一会儿，说是养孩子，其实和养一个宠物没有多大区别。

荣宪红着一张脸，轻轻摇了摇头，“不怪额娘，额娘是世界上最好的额娘。”

这句话听得荣嫔瞬间泪如雨下，她不是个好额娘，但是她的儿女们却懂事得让人心疼，不过没关系，一切都来得及，自己往后一定会做一个好额娘的。

从那天起，荣嫔就过上了深居简出的日子。

之前因为接连生育，又加上几次的丧子之痛，让她不过双十年华，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要大的多。

现在好了，每日吃好喝好，陪着孩子们，心情也好了许多，自然人就显得年轻了些。

“荣嫔看着，与以往有些不大一样了。”

佟若雪是第一个说出口的。

其他嫔妃们也都很好奇，这荣嫔怎么一下子就年轻了这么多，难不成是吃了什么仙丹妙药不成？

可是好奇归好奇，大家都想着私底下问一问，毕竟哪个女子不想让自己变得更美一些呢？

“贵妃娘娘的气色看起来也很好，嫔妾不过是想开了。”

荣嫔第一次真心实意地夸赞佟若雪，随后非常爽气地解释了一下自己精气神看起来不错的原因。

显然大家都不怎么相信这个理由，但是荣嫔也不在意。

皇后最近日子过得不怎么好，因此看见佟若雪与荣嫔那副精神焕发的样子，心里就一阵憋闷。

惠嫔不知道怎么回事，从自己搬到坤宁宫之后，第一次请安结束，她就跟疯了一样，一点小事儿就非要过来折腾自己。

可偏偏又说得冠冕堂皇的，不给她办了就显得自己这个皇后多不称职似的，短短半个多月的时间，钮祜禄氏硬生生瘦了一圈。

皇后本来就是高颧骨的脸型，脸上有些肉的时候，在后宫里，看起来还属于秀美那一类型的普通女子，现在瘦的很了，整个人就显得有些尖酸刻薄。

说实话，看起来有些吓人。

惠嫔心里美的那叫一个舒服啊。

她看着上首坐着的钮祜禄氏，瘦到连皇后的凤袍都撑不起来，感觉自己心里的恶气终于出来了。

让你在背地里害我，现在遭报应了吧。

“皇后娘娘，嫔妾知道您为了宫务殚精竭虑，但是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啊。”惠嫔假惺惺地说道，明显就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皇后被惠嫔这不要脸的行为给气得头晕眼黑，这个贱人，把自己害到这副田地，还敢装作一副没事儿人的样子，过来讥讽自己，不给她一点教训，自己这个皇后就白当了。

“惠嫔想多了，本宫不过是因为天气突然变凉，胃口不佳而已，毕竟宫里谁都比不过惠嫔你，什么时候都不耽误你吃东西。”

皇后也是个狠人，一开口就往对方的死穴痛扎。

惠嫔身体僵了一下，皇后吩咐御膳房，给自己上的膳食一如既往的荤多素少，自己又习惯吃那么多了，一时间还是没有瘦下来。

佟若雪看着每日请安时，你来我往、见招拆招的必备项目，心里还觉得挺有趣的。

宫里日子太过无聊，偶尔看看戏也是不错的事情。

佟若雪甚至发散思维，要是等到有品级的命妇进宫，看见康熙后宫里，一胖一瘦两个异常显眼的女人，而且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大阿哥的生母。

不知道要怎么震惊于康熙的眼光呢。

或许，以后选秀，大概会走向两个极端？

越想越好笑，佟若雪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贵妃因何发笑？可是本宫刚刚说的事情很好笑？”皇后阴沉着一张脸，越发显得坑诰。

“回皇后娘娘，臣妾不过是想起来，前几日万岁爷说过的一句话，与您刚刚说的，颇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才忍不住笑了出来。”

佟若雪毫无心理负担地把锅甩在了康熙身上，毕竟事关皇上，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儿。

料想她们也不敢直接问自己。

皇后果然闭口不言了。

“贵妃还是要懂规矩些比较好。”皇后心里恨得不行，嘴上只能轻轻放过。

“是，多谢皇后娘娘教诲。”

佟若雪笑着应承。

反正又不会少两块肉，懂不懂规矩的，对方也只能过过嘴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