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赫尔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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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校的日子是个阴雨天，还好利亚的行李很轻，否则她的衣裙一定会因为拖拽而被溅得满是泥泞。乖巧的团子被她揣在口袋里，虽然很好奇外面的世界，但它克制了自己想要探头的欲望，因为利亚嘱咐过它，神奇生物是不能被麻瓜看见的。

在到达国王十字车站的时候，雨也越来越大，不过利亚松了口气，好歹上车之后就不用再忍受风吹雨打了。深红色的蒸汽机车已经停靠在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滚滚浓烟伴着鸣笛声催促学生们尽快上车。

利亚踏上列车后很快就找到了婕希，包厢已经被占满了，于是她们随便找了一节普通车厢坐了下来。火车开动前，利亚透过窗户看见一条大黑狗站立着搭在哈利的肩上，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那一定是小天狼星吧，看来他现在很安全，未来一定能和哈利过上幸福的生活，一想到这，利亚的脸上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利亚，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婕希的话把利亚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什么事？”

“是关于赫尔的……”婕希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她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利亚很想知道，但又装出不在意的样子，淡淡地问：“他怎么了？”

去年赫尔的不辞而别，让她伤心了许久，她讨厌这种被抛下的感觉。

暑假的时候她让多莉把家里剩下的番茄酱都扔掉了，一律和番茄有关的她都不想再看见。

“他，他被通缉了。”婕希支支吾吾地说，“他杀了他的养父，在博金-博克商店，隔壁店铺的老板发现了他的尸体，说是发现的时候都已经死了好久了。”

“怎么会！”利亚大惊失色，“他不过才十几岁，怎么能做到杀害一个成年巫师！”

“据说他用了黑魔法，没有人知道他从哪学到的，魔法部到现在也找不到他的踪迹，一切都很蹊跷。”婕希说。

利亚沉吟了片刻，一时不知道应该是欢喜还是忧虑。

尽管赫尔从前什么都没有透露过，但她大概能猜出来那位养父对他一直都不好。

而如今赫尔杀害了养父，兴许就能走出曾经的黑暗了。

只愿他能躲过魔法部的追查，找到自己的光明和自由。

“你还好吗，利亚？”婕希歪着头问道，“你和他以前很要好，想必得知这个消息一定很后怕吧——他竟然是个杀人犯。”

利亚说：“没事，你不说我都快忘记他了。”

“哈哈，那倒也是，你现在和德拉科正甜蜜呢。”婕希说。

“嘘！”利亚赶紧做了个手势，示意她小声点，“不能被别人知道。”

婕希吐了吐舌头，说：“明白啦！”

正巧穿梭在过道巡查的德拉科路过了这节车厢，他看向利亚的时候，利亚也心灵感应一样地朝他看去。德拉科快速地朝她眨了眨眼，得到利亚的眼神回应后，他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个向上的弧度。以免被其他人发现，他很快就去到了下一节车厢。

“你们这个暗送秋波快要齁死我了。”婕希在利亚耳边小声说道。

“你和克鲁姆先生怎么样了？”利亚回击道。

“可能他收到的粉丝信件太多了，也或者他学业太繁忙了，我目前为止还没收到过他的回信。但我总会收到的，对吧？等我毕业了我就去德国找他，他一定会感到惊喜的。”婕希说。

“好。我相信会有这一天的。”利亚鼓励道。

火车慢慢减速后，停在了黑暗的站台。利亚和婕希离开了车厢，顺着人流一起挪到列车门口。婕希拉着利亚一起走到黑乎乎的车站外，来到了停靠着马车的街道。

还是什么都没有，可她明明见过了死亡的塞德里克。

但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利亚的目光一眼便看向了那个佩戴着级长胸章、昂首阔步的少年。

德拉科身后跟着克拉布、高尔还有潘西——她的胸前也有那枚银质的级长胸章。

利亚恍惚间竟觉得他们很般配，不论是家世还是气质，他们都很像天作的伴侣。

德拉科把几个神情怯懦的二年级同学推到了一边，带着他的伙伴们独占了一辆马车。

但利亚和婕希只能跟陌生的同学挤到马车上，密闭的空间里她能闻到同乘男生身上的刺鼻汗味，她们感到一阵眩晕，不停往狭窄的车窗外吐气。

如果德拉科在就好了。

利亚这样想着，却把胸前的天龙座徽章取下收了起来。

马车吱吱嘎嘎地停在了通往橡木大门的石阶旁，利亚和婕希迫不及待地跳下了马车。夜晚的风凉爽惬意，还夹杂着九月草木的芬芳气息。

进入礼堂后，她们径直坐到了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周围的人都兴趣盎然地谈论暑假里的奇闻轶事，审视对方的新发型和衣服。

利亚身旁坐着的是同年级的女生帕缇，她拍了拍利亚的胳膊，一脸同情地说：“利亚，我真为你感到可惜。你曾经还和赫尔是要好的朋友呢，可谁能想到他竟然——”

利亚微笑着说：“不管他现在是怎么样，但那时我不后悔和他成为朋友。”

帕缇自讨没趣，便缩回手不再和利亚攀谈了。

他们总喜欢嚼舌根子，却不在乎这件事情的真相和发生的原因。

婕希戳了戳利亚，说：“教工桌上又多了一位女士。”

利亚顺着她的视线看去，一头灰褐色短发的女人正端着高脚杯满面春风地笑着，她的长袍外罩着一件鲜艳的粉红色开襟毛衣，在一片黑压压的衣衫中格外惹人注目。

海格却不见了。往常他都会在车站迎接一年级的新生，可利亚从来到霍格沃茨开始就一直没看见他的身影，按理来说他的身高是很容易被发现的。如果保护神奇动物这门课程没有海格，那就失去了灵魂。

一年级的新生们排队参加了分院仪式之后，邓布利多就起身张开双臂笑着告诉大家，现在可以尽情地享用桌前的美食了。

婕希不再和以前一样对美食有过多的欲望了，她慢条斯理地叉起盘子里的蘑菇酱烤牛肉放进嘴里细细咀嚼着，几乎每吃一块肉，她都会喝一口石榴汁，她说这样就能吃得更少一点，她要保持完美的身材。

的确，现在她们已经四年级了，青春期的少女们难免会过分的关注自己的身材和容貌，就连男孩子也不例外，卡修斯曾经还会因为几颗青春痘而懊恼好几天，德拉科更不用说，他随时随地都会整理好自己的发型，冒出的痘痘就别想在他的脸上呆第二天。

利亚的目光从婕希身上又转移到了德拉科那儿，他正在和布雷斯侃侃而谈，或许是在显摆自己级长的威风吧，布雷斯看起来并不想搭理他，但又不得不扭头应付几句。她喜欢这个活泼热情的德拉科，所以看得津津有味，直到盘子里的牛排和腰子馅饼都凉了她才想起来吃它。

当她吃完一份酒浸果酱布丁后，邓布利多又一次站起了身，嘈杂的礼堂顿时变得肃然无声。他为大家介绍了格拉普兰教授，她将暂时代替海格教授保护神奇动物课。还有乌姆里奇教授——就是那位穿着粉色衣服的矮个子女人，她将担任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她看起来一点也不讨喜，有一对眼皮松垂、眼珠凸出的眼睛，眼里透着狡黠的光。

大家对这位老师的第一印象都不太好，所以礼堂里响起的掌声稀稀拉拉的。

“谢谢你，校长，谢谢你说了这么多热情的欢迎辞。”她的笑容很虚伪，声音又尖又细，想要佯装出小女孩的声线，能明显让人感觉到不适。

婕希低声说：“她看起来真像一只粉红色的癞蛤蟆。”

利亚说：“希望她的教学水平能和卢平教授一样。”

不过她估计会失望，接下来乌姆里奇教授的讲话沉闷且官方，婕希撇嘴说这简直比十节魔法史还要催眠。利亚的注意力也没法集中，她又看向了德拉科——他也没闲着，嘴碎地和克拉布交谈着，偶尔余光也会瞟到利亚的位置上。当视线交汇时，他们便心领神会地偷偷抿嘴笑，身边的一切都听不见了，就好像五官里能通感的只有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