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爱的伤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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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活节假期结束后，利亚上的第一节课是海格的保护神奇动物课。

海格脸上的伤疤更多了，他用青肿的双眼俯视着同学们，但没人敢问他的伤是从哪儿来的。利亚看到这些伤也为自己的手背担忧了起来，她昨天沾了黑湖的湖水，手背上的字母开始变得发红，就算涂了庞弗雷女士给的药膏还是依然又疼又痒，最重要的是，她不想留疤，因为德拉科说他不喜欢哈利·波特的伤疤，所以利亚也担心德拉科会因为疤讨厌自己。

下午的麻瓜选修课是利亚独自去上的，在走廊分开的时候婕希多次嘱咐她要小心谨慎一点，可别让其他人有欺负她的可乘之机，利亚微笑着点头答应了她。可后来上课的时候，依然有同学给她扔带有脏话的纸条，趁教授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白衬衫上洒下红墨水……当她的作业被胡乱修改以至于得了零分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哭了。

利亚跑出了教室，不停地用手背擦拭自己眼角掉下的眼泪，当泪水碰到伤疤的时候又是一阵刺痛。可她还是不住地哭泣，她倒是希望手上的痛能帮她分担一些心里的痛。

她也不知道现在该去哪里，好像所有人都很讨厌自己，这里没有属于她的落脚点。她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斯莱特林的更衣室，只有这里最安静。她拉上了更衣间的门，把自己锁在了里面。这些天，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坏情绪袒露给任何人，她尽量以积极乐观的态度面对婕希和德拉科，就连面对哈利他们的横眉冷眼也是微笑有加，她照顾了所有人的心情，唯独落下了自己。

可汇聚的细碎沙砾也终会有决堤的一天。

利亚一直缩在镜子边抚摸自己手上的疤。

——“punished”

她应该受到惩罚的。

直到月光也攀爬上窗棂，周围的一切都暗沉了下来，只有她的泪珠在闪着微弱的光。

她还是没有想出去的打算，要把自己关多久呢？她没有想过。

这里最好了，不用假装微笑，不用佯装坚强。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找了好几个地方，最终停在了禁闭的门前。

好安静呀，可以清晰地听见他喘息的粗气，他一定跑得很慌忙。

“利亚，你在里面，对吗？”德拉科转动了门把手，但也只是转动了一下。

“利亚，我在这里呢。”他的手移开了，又伏在了门上。

“利亚，见见我好吗？”他蹲了下来，斜靠在门边。

他没有敲门，因为不想让她受惊。

他也没有使用魔咒，因为想给她选择的自由。

“德拉科，你会讨厌我的。”利亚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门边。

她知道德拉科就在门外，但她没有勇气开门。

“我的疤好不了了，德拉科。”

“笨蛋，我怎么会在意这个。”

“我在意，我不想变成你讨厌的样子。”

他们隔着门墙，德拉科没有再说话。

利亚有些心慌，她害怕德拉科就这样走了，不过还好门外没有离开的脚步声。

他终于又开口了：“利亚，现在我和你一样。”

“什么意思？”

“你开门就知道了。”

利亚略显迟疑地扳动了门锁。

当门揭开的那一刻，德拉科冲上前把利亚按进了自己的怀里。

“利亚，拜托不要把你的心锁在里面。”他的声音低沉又颤抖。

“德拉科……”利亚委屈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她的本意不是让德拉科担心，她只是想安静的在这里待一整天。

可德拉科真正到来的时候，她却莫名觉得安心。

她突然意识到，其实自己一直都在等他。

他松开了手，利亚能看见他紧蹙的眉毛和颤动的睫毛，他应该吓坏了吧。

德拉科把手抬到她的跟前，虎口处是渗着鲜血的字符——利亚。

他把她的名字刻在了手上。

“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最讨厌疤了……”利亚心疼地握住了他的手。

那血液猩红滚烫，把利亚紧锁的心烧了个洞。

他不应该这么傻的。

“不讨厌。”他笑着抚了抚利亚的脸颊，轻语道，“与你有关的，都不讨厌。”

利亚抽了抽鼻子，一种异样的感情在心底蔓延开来。

是比喜欢更深刻的情感，是爱。

“以后遇到不开心的事情都告诉我，好吗？”德拉科捧着利亚的脸，说得格外认真，“今天的事是婕希到休息室里告诉我的，我们找了你很久，但还好，还好我找到你了。”

利亚乖巧地点了点头。

“不过是我疏忽了，我早应该注意到的。”德拉科的眼里满怀歉疚，他常常觉得亏欠了眼前的女孩。从前他觉得自己哪里都好，而现在他只觉得自己做得处处都不够好。

“不是的，德拉科，这不怪你。”利亚摇摇头，牵出一抹微笑，“好啦，我们现在该回城堡了。”

时间不算太晚，回到城堡的时候还没有过宵禁，德拉科的肚子一路上都在咕噜咕噜叫。

“饿了。”德拉科摸了摸自己瘪瘪的肚子，“你得补偿我。”

“我回寝室给你带点零食？”

“不要。”德拉科爽利地拒绝了。

“可礼堂已经过晚饭时间了……”利亚为难地说。

“我们去厨房。”德拉科突然眼前一亮，不知道又想到什么新点子。

“啊？可是小精灵不会让我们进去的。”

他笑着刮了刮利亚的鼻尖：“你偷溜进去做红茶姜汤的时候可没这么说过。”

“……”

他们偷偷摸摸地溜进了厨房，小精灵们已经回去休息了，这里黑漆漆的，德拉科用荧光闪烁维持了室内的光亮。

“我会的可不多哦。”利亚挽起袖子叉着腰，派头十足，“那么做点简单的吧？土豆泥！”

“你也太敷衍我了吧！”德拉科噘着嘴不满地说，“我要吃曲奇饼干！”

利亚想到当时德拉科吃过饼干后发表出的糟糕评价，急忙摆手说：“我不会做那东西。”

“你明明就会！你一年级情人节的时候……”意识到说漏嘴的德拉科赶紧别过了头，眼神飘忽不定。

“哎？你怎么知道那盒饼干是我做的！”利亚眨了眨眼睛，一脸惊喜地问道。

被拆穿的德拉科脸上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他嘟嘟囔囔地什么也没有说清楚。

在利亚的眼神攻击下，德拉科羞恼极了，他别过脸喊道：“是我，是我！是我让克拉布和高尔去抢走你饼干的，我不想让你给别人送情人节礼物。”

“哈哈……”利亚听到后忍不住笑了，“所以，从那个时候，你也有一点在乎我？”

“咳……”他干咳了两声，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嗯，只有那么一点点点点。”

真是傲娇的德拉科呀。

“行吧。”利亚十分大度地说，“一点点点点也够啦。但现在你得帮我一起做饼干，否则我一个人不知道得做到多晚。”

“怎么帮？”厨房小白德拉科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很简单，你先把面粉、鸡蛋、牛奶、黄油找出来。”

德拉科乖乖地从各个橱柜里拿出了材料：“然后呢？”

“然后再按这本书上写的比例放进去。”利亚递给了他一本《小精灵的烘焙书》，她还特别贴心地翻到了相应的页码。

“哦，好……”德拉科闷头照做。

过了一会儿。

“不对！不是说好了你补偿我的吗？”德拉科突然停止了手中搅拌的动作，抬头问道。

“啊！那么我来吧。”利亚笑着接过了他手中的打蛋器。

其实德拉科都已经搅拌得很均匀了，利亚只需要做做样子就可以用裱花袋挤出形状了。

但德拉科丝毫不知道这一切，他只觉得手有些酸软，用力地甩着手腕。

利亚的余光感受到身旁的德拉科一点也不安分，她干脆扭过头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转过头的一瞬间四目相对，在昏暗的视线里，对方的一切都是那么诱人。

他们都不由自主地呆愣了一下，德拉科在她嘴唇落下的轻吻打破了这样的沉静。

利亚低头害羞地怨道：“你总打扰我，等会做得难吃可不能怪我。”

“那我不打扰你了，你还是做好吃一点吧。”德拉科讨好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