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牢不可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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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利亚换上了三年级时收到的那件礼裙，它依然合身，只不过比从前短了一些。到达门厅的时候，那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女孩了，卢娜也在这里，她穿着一套镶着银色亮片的袍子站在哈利的身边，她应该是哈利的女伴。

布雷斯穿着一套灰色法兰绒西装懒洋洋地站在人群边缘，他看见利亚顿时打起了精神，缓缓走向她后，随即弯腰伸出了右手，浅笑着抬头说：“很高兴你能赴约。”

利亚将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上，凑近他低声说：“别太高调了。”

她当然是害怕高尔和克拉布在礼堂晃悠的时候看见她和布雷斯在一起，这一定会引起不必要的争端。

布雷斯牵着利亚登上了大理石台阶，这场晚会在七楼的斯拉格霍恩办公室里举行。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施了魔法的原因，他的办公室比别的教授办公大得多。天花板和墙壁垂挂着红绿相间的帷幔，角落里传来悠扬婉转的曼陀铃乐声。

一进房间，斯拉格霍恩就扑到了哈利身边，热情洋溢地和他攀谈。

布雷斯则拉着利亚找了个边角的位置坐了下来，这里没有老巫师吞云吐雾的青烟，也没有年轻巫师阿谀奉承的谄媚，他们从拿着托盘的小精灵那儿取了两杯蜂蜜酒，倒也乐得自在。

“你为什么不去跟他们谈话？你们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获得巫师界的第一手资讯吗？”利亚不解地问道。

“不。”布雷斯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淡漠地说，“我只是想带你来这。”

“为什么？以我现在的身份，怕是连趋炎附势都不够格……”利亚讪讪地说。

“德拉科很想来参加今天的晚会。”鎏金华灯下布雷斯的眼格外邪魅，他嗤笑道，“如果这当中有一个女生邀请他，他大概会迫不及待地答应。”

“你的意思是……”利亚微眯着眼尝试理解他的意思，“我应该把今天在这里听到的所有消息告诉德拉科？”

“嗯……的确是个好主意。”利亚自言自语地点了点头。

布雷斯略显呆滞地抽了抽嘴角，笑而不语。

稍过了会儿，那个没有眼力见的狄克·伯格凑到了他们两人面前。

“哟，换男朋友了？”他弯下腰瞅了瞅布雷斯，又瞧了瞧利亚，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马尔福失势了，所以换个靠山？”

“你再这样口无遮拦试试？”利亚气得想把蜂蜜酒一把泼到他脸上。

狄克可以侮辱她，折损她，但触及到德拉科的，她一律不会应允。

利亚铁青着脸，直直盯着他手中斟满红酒的玻璃杯——它开始出现裂纹，酒水从缝隙中溢了出来，当狄克意识到的时候，玻璃杯已经完全碎掉了，鲜艳的红酒洒了他一身。

“你……你怎么能用魔法！”嘈杂的舞乐和谈话声完全掩盖了他的愤怒号叫，他气急败坏地踩了两脚地上的玻璃渣，“你当心被斯拉格霍恩教授赶出去！”

“狄克·伯格。”在一旁观望的布雷斯突然站起了身，他比狄克略高一些，由此气势也显得更足些。他斜睨着眼看向狄克，平静地说：“你是凭借你远房表叔的权势才受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邀请吧？但他似乎并不知道你和那位亲戚的关系……”

“住嘴，扎比尼。”狄克压低了声音，愤懑地瞪了一眼布雷斯，然后踩着碎玻璃离开了。

“狄克·伯格的哪位亲戚？”利亚好奇地问。

“不知道。”布雷斯耸了耸肩，“捕风捉影的传闻罢了，我母亲和那些阔太太交谈时我偶然听见的。”

“哦……”利亚被狄克这么一闹，突然有些心烦意乱，“布雷斯，这里太闷了，我想出去透透气，等会就回来。”

“你又想躲起来哭鼻子吗？”布雷斯问。

“不是……干嘛把我想得像个小孩一样脆弱。”利亚不满地回应后，提着裙边朝门外走去。

她一点也不想哭，当她体会到报复的快感后，利亚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是值得哭泣的。布雷斯曾经说得很对，哭是最懦弱无能的做法，那不能解决任何事情，只有当自己强大了才能为心筑成一道城墙，她自认为现在已经无坚不摧了，因为她不会再受任何人摆布。

利亚漫无目的地走到了一个阴暗的走廊附近，她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两个黑色的身影在走廊尽头停了下来。好奇心驱使她贴着墙观察他们接下来的行动。

“我对你母亲发过誓要保护你。我立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德拉科！”这听起来像是斯内普教授的声音。

牢不可破的咒语？

利亚并不知道斯内普和德拉科之间有如此亲密的关系，她越发想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秘密，于是她的耳朵凑得更近了。

“这是我的工作，他信任我！我有一个计划，只不过我需要一段时间。”德拉科说。

“我可以帮你。”斯内普说。

“不！我有人帮助，我不需要你。”德拉科的语气中有些许倔强。

“你应该告诉我，德拉科。”

“我知道你就是想要抢我的功劳！”

空气陷入了冰冷的沉默。

“你说话真幼稚，我理解你父亲入狱让你备受打击，但……”

斯内普的话还没有说完，德拉科便迈着步子扬长而去。

利亚屏住了呼吸悄悄挪动自己的脚。

她不敢让斯内普发现自己在这，于是想从走廊的另一侧返回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可就在回头的那一刻，她撞上了一个坚挺的胸膛。

她差点就失声叫出来了，可理智让她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

“布雷斯？你怎么出来了。”利亚用短促的气音问道。

“我只是想来嘲笑某个想哭鼻子的家伙。”阴暗的走廊里他的脸融入了黑色，只有那双狭长的眼睛闪着清冽的光，“不过现在看起来你知道了点别的？”

利亚一惊，布雷斯难道也是伏地魔的党羽？

“你该不会想杀人灭口吧？”

布雷斯略显无奈地冷笑了一声：“不。”

利亚看见他把手里攥着的帕子塞回了西装口袋里，他接着说：“我和他们没有交集，也不帮任何人办事。”

听到这，利亚又不得不为德拉科担心了起来。

她问：“你……你会把今天听到的事情跟别人说吗？”

“当然不，我保持中立。”布雷斯一脸傲慢地说，“我奉劝你也和我一样，别用你的身体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

利亚叹了口气，说：“其实来学校就已经很危险了，但你也来了呀。”

“如果我说我是为你才来的，你相信吗?”

利亚将信将疑地抬头看向他，但对视那一瞬间她又赶紧移开了眼睛，她不太敢直视他。

“走吧，晚会就快结束了。”布雷斯把手揣回了兜里，径直往前走了两步后，又停了下来回头示意利亚赶紧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