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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千秋节后才第二日,她便病重下不了床了。
“大概是累着了,”皇后勉强挤出笑来,不舍姜梒伤心。
“将养着,总能好的……”
姜梒握住皇后手腕,手指悄然落在手腕的脉上,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眼眶蓄满了泪水。
“别哭啊……不怕不怕,我儿最是坚强无畏之人…哭了便不好看了。”
说着,手摸着她的头,“这装扮,不好看,活脱脱像个男子。”
“我的梳妆台上,有一个檀木盒子,里面有副头面,你去取来。”
姜梒应着,快步找出来,捧至床前。
皇后撑着身子爬起来,姜梒跪坐在床榻下。
“我做了几十年皇后,从原本视他为夫,到后来只奉他为君。我和他之间的情分,犹如这满头华发,再无重焕生机的可能。”
皇后倚靠在床头,握着梳子一下下替姜梒梳着乌发。
“他是君,我为臣。自一开始,我便注定矮他一头。”
姜梒百感交错,帝后二人的相处方式,在她这个外人看起来,恩爱无疑。
甚至,皇帝还表现的,对皇后又敬又怕。
一度让人觉得,皇后受尽嫡妻的尊荣,却又十分爱耍小性子。
“少年夫妻,尚且新鲜。他对我还是不错的,”皇后笑了笑,随即叹息道:“奈何流光容易把人抛。”
【引自:《一剪梅·舟过吴江》】
“我们形成了一种默契,在外,我是他不可撼动的正宫皇后;在内,却是他甚觉乏味之人。”
“世家女子,生来享尽荣华富贵。一旦嫁出去后,便迎来了自己的报应。循环往复,报应不爽。”
“我这一生,只一个目的。做好这中宫皇后宝座,保全族中几代的荣华富贵。如今看来,虽遗憾无嗣,但勉强算是完成任务了。”
她动作缓慢,一下一下替姜梒梳着发髻。
姜梒闻言,泪花在眼眶中打转。
“我…现唯独觉得对不起你。既没有在你为难之时,帮上一二。又没在你遭难之后,伸出援手。”
皇后轻捋着姜梒的长发,姜梒想回头安慰她,被她伸手按了回去。
姜梒紧抿双唇,强忍哭意。
说了许多话,皇后有些累了。
缓了半晌,才继续。
“我死后,这殿里伺候我的人,尽数赐给你。日后,你能用得上。”
她打开檀木盒子,取出一顶冠替她戴上。
“加封的懿旨,我亲自写好了。就放在这个匣子的夹层里。”
“这是母后,唯一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儿……”
余下的钗,也落在乌黑发髻上恰当之处。
“好了,”皇后用尽力气撑着身子,“转过来,让母后瞧瞧。”
姜梒哽咽着嗯了一声,连忙用食指骨节揩去眼角的泪。
尽量保持着自然神情,回过头来。
而那道虚弱的身影,忽然跌进被子里,嘴里咕嘟咕嘟地吐着鲜血……
姜梒再绷不住,泪水狂涌而出,抱着皇后撕心裂肺地喊外面的人。
当天晚上,皇后病逝。
香云殿外。
姜梒仍然是来时的衣裳,皇后临终前替她梳的头簪的发。
这套首饰,是皇后大婚那日所用。按照仪制,戴在她的头上,便是逾矩。
可因是皇后所赠,无人上前多嘴。
魏策来时,正看见亭亭玉立的姜梒,面容凄然地站在那。
头上的垂珠,随着微风,缓缓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
“为何还不休息?”
魏策走近,在她一步外站定。
姜梒不想说话,眺望着远处点点白色灯火,目光虚妄迷茫。
“圣上的意思,皇后向来节俭,丧仪大操大办不妥,是以一切化繁为简。至于国丧期,便由原本的三年,改降为三个月……”
“到底是皇帝的意思,还是…”姜梒微侧头看向他,“你的意思?”
若服国丧,那魏策便要再等三年才能娶妻,彼时秦蓁蓁都多大了。
魏策不以为意,“圣上大寿,皇后身死。司天监进言,乃不祥之兆,恐生大乱。”
“你也如此以为?”
魏策别过头去,看向远方,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我如何认为都无不可,但圣上这样想,那就只有这个局面。”
“我知你脾气秉性,说不定会为皇后的丧仪强出头。所以来提醒你,勿在此时惹圣上不快。”
黑夜里,白色灯笼随风晃动,照的四周恐怖如斯。
姜梒突然轻笑摇头,身躯更加笔直。
“魏策,我已不是从前赤诚无脑之人,你多虑了。想借我敲打贵妃,得拿出诚意来。”
皇后身死,偌大的后宫,数刘贵妃位份最高,又有着皇子傍身,一时风光无两。
只要她不出岔子,难保皇帝一时欣慰,便封她为后。
可她要为后,没落的平襄王府,会因着这层关系,卷土重来。
魏策也捞不着什么好。
“不碍于姜妍同你的情分?”
魏策问。
姜梒默不作声,仍然盯着远方。
良久,才说:“你也没将驸马同你的情分,放在心上啊。”
“那时,你给他石榴带回府,唤起我思念祖母之心,引我回去见识了一盘散沙的顺安国公府,听了祖母临终哀求。”
“要我务必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救救两个叔父。”
“最后使我不得不上赶着献身求你!”
姜梒直视他的双眼,脸上浮出讽刺的笑容。
像是在说别人的悲惨遭遇,感慨万千,“无头苍蝇般的孤女,一时鬼迷心窍,给位高权重的魏将军下了药,双手奉上欺辱自己的机会。”
这一系列的事,发展下来,最好的下场也不过是,一条白绫悬梁上,以死谢罪。
可姜梒不同,她纵使伤痕累累,也能窝囊地躺在床上,苟活。
“三公主,独爱蜜桃,最不喜欢吃的便是石榴。”
所以,深爱公主的驸马,怎么会特意带回来石榴呢!
而姜梒,也是在很久之后,才知道这个秘密。
魏策被拆穿,非常坦然毫不慌乱。
这些漏洞,于他而言算不上什么。他有十足的把握,保证计划顺利地完成,至于后面姜梒察觉,也无济于事。
“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望公主殿下谅解。”
魏策负手而立,看着如今愈发端庄优雅的姜梒,无时无刻不透露着公主的高贵和威严。
倒觉得,有些欣慰。
倾慕她多年,仿若亲手扶起的花枝,如今终于开出了,灿烂又迷人的花朵。
姜梒状似烦闷,对他这不痛不痒的抱歉,置之不问。
信步而行,独自感受这皇宫中深夜的寂静。
魏策不放心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其后。
有巡逻的侍卫看见陌生的姜梒,正欲盘问,又看见后面跟着的魏策,顿时偃旗息鼓。
魏策随意挥手,那些人便恭敬地候在一边,垂着头不敢多看一眼。
待二人走远,这些巡逻的侍卫,方才缓舒一口气,继续执行任务。
依着记忆中的样子,姜梒走了许久,才走到崇文院的门口。
望着朦胧月色下,颜色灰败的建筑,姜梒上前尝试着推了推门。
门“吱呀”一声,错开一条缝。
霉败之气挤过门缝,散了出来。
姜梒呛咳几声,魏策伸手率先推开了整扇门。
“可是要找什么东西?”
魏策吹亮刚取出的火折子,很快便燃起了灯。
映入眼帘的便是通墙的书架,堆满了书卷。
姜梒放下掩鼻的手,径直穿过层层书架,熟稔地寻到楼梯处。
摸黑上楼。
魏策灭了火折子,不紧不慢地跟上去。
月光透过窗,落在屋里,虽然仍旧黑暗,但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眼睛适应了,还是能看清大概。
顶楼,姜梒推开窗,望着月光中的宫城,对身后的魏策说:“拥有了至高无上权利,可是十分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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