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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算,”无歇耍赖。
吴寻山也不是真的要同他计较,反倒笑得慈祥,问:“发生了什么好事,看你心情像是十分好。”
“有吗?没有吧!只是今日的仗打得好,被殿下的英勇作战激发出了斗志。”
吴寻山看穿他,叉着腰问:“再不说那我可就真不问啦。”
稍有迟疑,无歇道:“殿下让我传达催促,说要舅爷即刻书信一封传回家中,托夫人挑选一适龄女子入京。”
“还说要寻一聪慧的……这样便不会刚入宫便将国舅爷罩死了。”
“嘿!你小子,”吴寻山作势要打他,他忙躲闪到一边,不好意思地笑着。
“又胡乱传话,我是那个意思么!”
打闹之间,忽然他不由自主地重叹一声,转身将手撑在城墙上,眺望远方。
嘴里念念有词,“我拖了月余,就是不想将族中的女孩送去鄢京那争斗场……这回不一样,和先皇后当年的处境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看着吴寻山一筹莫展的样子,无歇分外不解,有长公主在吴家送去的女孩总归不会受多大的委屈。
“我知殿下的意思……多一人在,于家族昌隆永继便多一份助力。”
随之而来的也多一份风险,他这半生循规蹈矩惯了,只求安稳。
无歇收敛干净脸上的笑意,问:“舅爷以为现今还能独善其身吗?”
迎上吴寻山不解的目光,他分析道:“殿下写信要舅爷来此,而舅爷义无反顾地来了,还接管高昌许久,连上奏的折子上落款的都是你的名字……”
此时想要收手,鄢京那边的几方势力会信吗?
他恍然大悟地拍手,“嘿!我那外甥女真是奸诈狡猾,连她亲舅舅都算计上了。”
话虽这样说,可那表情上是一点没显出有何不悦,无歇瞧着倒好似觉得,那眉眼间竟还隐约有些骄傲和得意。
“你看我没说错吧!老夫还指望她能庇佑我们一二,可还没怎么着,先被她拉上了战场。”
笑着摇头,身上沉重的盔甲发出清脆的声音。
他又何尝不知如今的处境,不然也不会在收到姜梒来信时,毫不犹豫便点兵点将整装待发了。
只是,活了许久,忽然就想明白了许多事。
阖族上下男儿百余人,偏偏只能靠那一两个女子只身赴会鄢京远嫁,谋求一朝一夕的安稳。
而这,除了母亲会心忧女儿的安危,日思夜想哭红了眼外,父亲、兄弟、乃至族人,他们这些既得利益者,竟无人觉得此事不妥。
族中子弟生来便身处富贵,无心苦读书籍,只待等着年龄一到,一纸折子求个荫封。
官场之上,既不愿忍受上司的时刻提点,又不肯用功。就那样不温不火地靠着一个又一个女子,活得温润自在。
“唉……老夫这没出息的臭毛病怕是改不了了,但人岁数一大,就想着做点什么,生怕入了土便再无人愿意记得。”
吴家老夫人临终前,眼睛都已混浊难辨明暗,却还是艰难地攥住他的手,一遍遍问念瑜可有受委屈?
旁人皆不敢接话,没人敢将先皇后身死的消息告知她,更无人敢提及先皇后那唯育的一子,早在很久以前便没了。
只有他忍着哭腔,压抑着情绪,自然地说出:“皇后并未受委屈,母亲教的好,念瑜的后位稳如泰山。”
闻言,吴家老夫人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躺回枕上,混浊的眼睛奋力地睁开,直勾勾地盯着帐顶,即刻便断了气。
他粗糙的手摸着城墙上的石砖,忽而莫名地说:“母亲应该是早有预感了……我那时的回答,太过不好。我应该说,阿姊来信一切安好!”
说太多,破绽就会多。
“舅爷在说什么?”
无歇一头雾水,不解地问。
他胡乱搪塞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从前安逸惯了,在带兵打仗上出的力竟还不如外甥女一个女子做的多。”
“罢了,我亲自去找她一趟,这事躲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他快步下阶,满脑子想的竟是家中独女的身影,为人父许久,他也终于体会到母亲当年那因阿姊远嫁撕心裂肺的痛。
匆忙而来,受帐的小兵还未通传吴寻山便闯了进来,姜梒挥手让惶恐的小兵退下,才不紧不慢地起身朝他行礼。
吴寻山侧身躲过,神色有些不自然。
“舅父可挑好了人选?”
她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
“那急匆匆进来是所为何事?”
“……沐宁那丫头是不是偷偷给你传信了?”眼神落在案头那封半启的信上,吴寻山心中不安。
“知女莫若父,你们二人倒是默契。”手指按在信封上,姜梒淡然一笑。信才送到,她也才看完,吴寻山便赶来了。
“她写了些什么混账话?”
“沐宁得知需派人前往鄢京的消息后,自请前去,如今已经在路上了。”
脑中轰然巨响,吴寻山白着一张脸,眼神厌恶地望着她,气愤地质问:“你为何不经我同意就将这事让她知晓!”
“我就这么一个女儿!鄢京那等吃人的地方,连你们去都得脱层皮,你竟然将她逼得自请离家。姜梒,你忍心吗?”
“你心太狠!太狠了!”
重拳砸桌,她噌地站起来。
“倘若我心不狠,你觉得母后会在一众子女之中选我吗?”
她厉声反驳,“吴家的女子,哪个不是从小便被教育着要贤淑得体,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吴家的男儿呢!活得肆意即可。”
“舅父与其在这质问于我,不如扪心自问一番,是否是浸淫暖巢忘乎所以,不知权力斗争的险恶,你们之所以能置身事外,还不是因着有女子以身侍人,无论什么大祸小情,一回又一回地出面摆平!”
顿时,吴寻山哑口无言。
吴家族人像是陷入魔咒一般,育下的后人资质平平,竟无一个能到鄢京之中朝堂之上为国之江山社稷独当一面的。
信被姜梒丢到他面前,“舅父深谙此道所以不愿让族中女子入宫。”
“但沐宁早已下定决心,我私心去信劝阻过,反而被她教训了一顿。”
“舅父……我要做的事恐怕朝不保夕,一旦我身死,吴家在京就断了保障。母后临终之意,恐也是借我之手,扶持吴家女坐稳尊位。”
她态度逐渐缓和,耐着性子朝他解释。
吴寻山仿佛一夕之间苍老了许多,他有些沮丧地说:“我们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你败了,他会放过吴家吗?”
“现在肯定是不能……但如果沐宁被封后,又诞下皇子,以圣上之仁心,应该不会处决一国之母的父亲,彼时一句被我蒙蔽,被责罚一番,怕是便过去了。”
“圣上仁心?”他嗤笑,“你见哪一任皇帝是没有手段的?捏死你我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舅父宽心……我也不一定就会败!”
“唉~”叹息地拾起地上的信纸,一点一点仔细看完沐宁的信,他抬头看向姜梒,“天天吃败仗,还有脸说这些。”
姜梒无语地瞪他一眼,收回心底对他心疼女儿的共鸣之情,回击道:“你厉害!骑着那匹老马被敌人追了二里路,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好好好!别再说了……”
将信收好,吴寻山扭头就朝外走。
担惊受怕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发生了。沐宁性格要强,那后位若真挤上去,怕是得落得和她姑母一样的下场。
不然,吴寻山也不会在先皇后尚在世,提议将她赐婚皇子时那么激烈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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