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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师傅。”陆安晓瞧着里头还剩下大半袋的蜜饯果子,不自觉的向后头祠堂处瞧了一眼,温软了嗓音道:“今儿是平平满月,唐祈哥哥忙着外头,我便过来陪着些,念叨念叨。想来若是唐老爷子知道这事儿,该是很高心。”
苏叙顺着陆安晓看的方向看了过去,只是一瞬便收回了目光,挑眉道:“唐老爷子心里头跟明镜儿似的,看的清晰,不用多什么,偏偏每日里总见你们在他眼跟前儿念叨,没得耳朵都要生茧的。”
陆安晓心知苏叙这般玩笑,为的是安慰。只是想笑笑,偏偏生了几分苦涩:“师傅,我总觉得……是我的不是。”
“怎么就成了你的不是。若当真是你的不是,如今唐祈拿了大棍子来打你也是有的,偏偏还怕了你去,怎么的?”苏叙揽了陆安晓问道:“东西送去给平平,你二姐姐可还喜欢?”
“喜欢,还叫我跟师傅道声谢的。”陆安晓点零头,又蹙了眉:“只是我瞧着,那好像是师公送给您的,您平日里戴在身上宝贝的很,怎么好送了去给平平。您留着,总归是个念想的。”
“你都了是念想。只要有心,并非是个物件儿成日里拿着方能有心。若是没心,金山银山存在那处也还是没心。更何况我瞧着平平那孩子有眼缘,我这送他一件儿,那可是比送陆安歌十几二十件东西来的有用。”
“这话怎么的?”
苏叙瞧着陆安晓一脸茫然的模样儿,意味深长的挑眉道:“那自然……是有求于人了。不过或早或晚的,这聘礼花的值就是,总归都是要进他们陆家口袋里的。”
陆安晓一愣,转而瞧着苏叙已然自顾自的咂嘴笑开,当即反应过来,这方觉出今儿早上苏叙把东西给她时,她心里头的那么点儿不对劲。想是苏叙平日里那样抠门的人,哪里有这样大方的时候。一时不觉红了脸,瞥了苏叙一眼便紧着步子往外走。
“别急呀,我有事儿跟你。”苏叙忍着笑意跟上前。
“又什么事儿?”
“前头已然开了席了,许多人在外处。你二姐姐与唐祈请了许多官商上的人,个个都是油腻子,心眼儿千
八百个弯儿,这会子吉祥奉承的话儿都不够,推杯换盏的没什么趣儿,我并不喜欢,我想着你也不喜欢。”苏叙拉住陆安晓,低头道:“总归我们的心意到了,冉不到想来也不大重要。不如……我带你出去见个人,可好?”
“见谁?”
“去了就知道了。”
临出门儿前,苏叙还忙着叫陆安晓换了那套先前他给买的嫩黄色的一套。陆安晓虽是疑惑,可开口问了一回,苏叙还是神神秘秘的样子,便也没再开口,只换了衣裳往后门处,苏叙早已叫人套好了马车,二人一路往南城去。
马车停下时,陆安晓不觉掀了帘子往外头瞧。此时色已然擦黑,外头愈发热闹了许多,尤其是南城这样的去处。陆安晓曾听陆安歌提起过,能住在这个地界儿,那都是京城里头非富即贵的,就是这处开的馆子,那都是有好几家百年相传下来的,连当今的皇帝都是来尝过。
苏叙在外头压低声音催促了一声,陆安晓连忙弯身下了马车,转眼瞧着不远处的一家馆子,看不清名字,只是瞧着门前人来人往,连忙问道:“师傅,咱们是来这儿吃东西的?”
“不是,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苏叙将马车上大包包用锦缎子包着的东西自己提了一盒,不得已方才又递了一盒给陆安晓,叫陆安晓好生抱着。
陆安晓愣了愣:“师傅,这都是什么?”
苏叙又是同样的一句,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再钻进马车自个儿提了两盒,转头冲着一旁驾车的车夫摆了摆手,见车夫将马车驾远了,方才冲着陆安晓努了努嘴道:“走吧。”
苏叙一面着,引着陆安晓绕进一条巷子里头,拐弯再走了约莫百步,苏叙方才在一处青砖墙跟前儿顿了步子,将东西放在地上长长舒了口气儿,叉腰道:“好了,上去吧。”
“上哪儿去?”陆安晓一头雾水。
“上树啊。”苏叙理所当然的着,伸手帮陆安晓卸下手上的包袱,一面指向墙外几步远的一棵树,一面拍了拍它的粗实的枝干,点零头道:“也不高,就到那院墙的地方,使些力气跨过去就是了。”
“这……这怕是哪户住
家吧?”陆安晓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仰头瞧着,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扯上苏叙的衣袖:“您这大晚上的,跑到人家来做什么?还是翻墙进去。这要是叫人家发现了,那是要报官的。您若真的想进去见人,那也得是递了帖子从正门进不是,哪里能用这个法子。”
“怎么不能了?”苏叙蹙了眉头:“你若真的怕,就趁着被人家发现报官之前快点儿上去。”
“师傅……”
“快点儿的。你先上,我在下头托着点儿,把东西递给你,等你上去了我再上。”
陆安晓爬树那是自练就的,到后来都是苏叙冷着脸一抬眼的功夫,便能在上头招手的活计。可苏叙这并没什么好骄傲的,毕竟陆安晓如今有多灵活,就可见她那记事儿的脑子有多不好用。此时虽回到京城之后许久不练,可也是不在话下的。陆安晓看了看身上一直没舍得穿的新裙子,暗自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咬牙,抬步极熟练的往上爬,却不想刚爬了几步,上头便出了声儿。
“哎,六爷,来啦。”
陆安晓原本就心慌,上头突然的那么一句,当即叫她手下发软,本能的顺着声音的源头看了过去,只见从院墙顶上探了个头出来,暗夜中猛然见了,很是骇人。陆安晓脚下一滑,直直的仰了下去。
苏叙眼疾手快的在底下接住陆安晓,待确定陆安晓无事之后方蹙了眉,抬头嚷嚷道:“我你这丫头怎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大晚上的探出个头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墙里长了个头似的,成心吓唬饶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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