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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夸,师傅何必计较。你的我的,不都一样的?“陆安晓挑眉。
苏叙一时语塞,低下头沉默了良久,轻声道:“晓晓,我若是,我想留下来。应了你要回去的话儿,怕是要耽搁一阵子了,你会不高兴吗?”
”一阵子是多久呢?“
”或许几个月,也或许一年。“
”哦,那就赶不上今年撒种子,种花种菜了。“
”嗯。”
陆安晓坐起身想了想,眯着眼睛又靠回到苏叙的肩膀上:“好,那就等明年吧,一样的。”
苏叙把握陆安晓不会不,只是猛然间听了,还是叹了口气:“你也可以不好。我倒情愿你不高兴,我便能有个由头给我自己听,赶紧回去了才好。”
陆安晓摇了摇头:”师傅做事,总有师傅的理由。师傅既了,便是想好了。晓晓跟着师傅,自然万事都听师傅的。“
苏叙低着头闷应了一声,沉默了一阵儿又道:“你可以还住在唐家,与你二姐姐一块儿。你二姐姐虽话不好听,到底也待你极好。有她护着你,我也放心。”
陆安晓一听,猛然坐起身,转头定定的看着苏叙,面上当下笑意全无:“那师傅哪里去?”
陆安晓见苏叙低下头没话,声音略提了几分:“是应了澹台励什么事儿吗?”
“嗯。”
“要紧吗?”
“要紧。”
“危险吗?关性命吗?”
“我不知道。”
陆安晓咬着下唇,想了想才道:“我想跟着师傅,师傅去哪儿我就去哪儿,行吗?“
苏叙大掌攥住陆安晓的捏了捏,柔声道:“你在你二姐姐家,你二姐姐能护着你些。”
“我不用二姐姐护,我想护着师傅。”
“师傅是该护着你,还用你来护?”
“原先师傅护着我,如今我也能护着师傅。”陆安晓越,愈发瞪了眼,拍了拍腰间的荷包,半抬了下巴作出无畏状来:“我和大黄一起护着师傅。”
苏叙何尝不想将陆安晓带在身边,只是念及方才澹台励的话,不禁犹豫道:“但我怕你有危险。”
“我不怕,我只怕师傅有危险的时候我不
知道,不能及时出来护着师傅。”陆安晓正色。
苏叙故作轻松的笑了晓挑眉道:“那可不一定,不准吃香的喝辣的,什么事儿都没樱”
陆安晓油盐不进,也跟着应声:“既是如此,这样好的事情,就更不能缺了我了。”
苏叙怔怔的看着陆安晓,半晌,指尖不轻不重的点零陆安晓的脑袋,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思,更多的是宠溺:“传了谁的,这样倔的性子。”
那一日,苏叙头一回与陆安晓认认真真的提及自己的过去,提及澹台励。
“澹台励是我大哥的儿子。他叫我一声叔叔,其实我与他年纪相差不了多少,倒担了个虚名,没得好笑。还有澹台庆那子。他与他大哥性子很不大相同,你一母同胞,可澹台庆自就是个大大咧咧的性子,与什么人都能玩到一块儿去。就是爱哭的紧。被人欺负了哭,抢了他的糖人也哭。但澹台励就不一样了,自就很懂得隐忍,没发过什么脾气,什么事儿也都做的极好,读书好,下棋好,画画好,总归十全十美,大人似的,就是那种人人见了都觉得好的孩子。但这是的好听,依着我瞧,就是个木头,我很不喜欢这样的孩子。没什么性格,你他好他是那个样子,他不好也是那个样子,看不出喜好,也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因而我就喜欢逗他。我那会子也,你不知道,他有时候也是极可爱的。我那会儿把他带出去,逼着他蹲在花园子里头和泥巴,他看了看我,见我抬了六叔的名头,便也伸手了,可捏了个圣人像,跟我这是孔子他老人家。我让他做个弹弓打鸟,他跟我万物有灵,鸟它娘亲会伤心。但我知道他,你方才看他咄咄逼饶,其实他就是个死孩。死要面子的死孩。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其实我清楚的不得了,他就是为了瞧着自己好像多厉害似的,叫别人怕他。晓晓,你知道我为什么清楚吗?因为我从前也是这样的人。只是,我原先并不以为我会心疼,可或许是血脉,隔了个我那么讨厌的大哥,可他跟我,让我帮帮他,我却拒绝不了。”
苏叙叹了口气:“晓晓,我一点儿也不喜欢我的这个家。我不能告诉你我为什
么不喜欢,因为这是我心里头的秘密。我什么都能告诉你,唯独这一件。可是我忽然想到敏丫头的,他澹台励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家。我仔细想了,你知道我并非是个心怀下,抑或多么慈悲的人。只是我知道,澹台励是个好皇帝,他极努力的去做个好皇帝,大家都他好。可这与我无关,就是民不聊生,我也能过下去。可你看见没有?他跟我长得真像,他是我的侄儿。我知道,如果他和澹台庆像我这样长大,他们也能拿柳枝条子做个鱼竿,钓上一大桶的鱼。但他不能,他还得做出居高临下的样子,跟我,六叔,你不能不认得自己。真的,我有些惭愧。”
次日,当今皇帝叔父端敬王澹台昭携其王妃江氏依旨回京,皇帝亲至宫门前迎接,并赐京城内端敬王府一座,为其二人日常所居。
载着端敬王夫妇的马车经过皇城街道时,先前得了信儿的百姓皆沿街,争相想瞧瞧这传闻中一直在外,未曾回朝的端敬王夫妇究竟是何模样儿。
亦有略知些实事的,道是这端敬王是先帝之孙,正儿八经的六王爷,可好像身子不大好。当日有高人给这位端敬王爷批了命格,道是幼年时要远远离了这处,方能保命,否则怕是早夭。因而先帝这才为保血脉,着人送走。
可怜当日大儿子,也就是当日的太子先逝。起来也是在战场上杀敌,以一敌百,为国捐躯,可放在先帝这处,白发人送黑发人,自然大悲。彼时,女儿远嫁,几个儿子死的死,放的放,只能将希望投向太子独留了两个儿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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