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颠覆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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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王烨的昏迷，他额头上的刀片以及零手掌上的两个刀片也随之消失。

看着发酵桶里狼藉的景象，王老能想象出刚才双方战斗的场景。身经百战的王老看到王烨和穿着工装男子左手上的伤口后，立刻想到自己刚才跳入发酵桶时看到的那一幕。

“狗曰的，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有嗜血的情况。”虽然王烨已经昏迷了，但是王老仍然对着王烨开口道。

“行了，你们动手吧。”王老抬头大声喊道。

随着王老话音落下，外面的特员开始切割桶壁。很快，发酵桶的桶壁就被切割出了一人高的方孔。

“这个穿工装的拷住就行，至于这个穿着嘻哈衣服的家伙，趁他还没醒，击毙吧。我们目前没有能关押拥有瞬间转移能力异能者的牢房。”王老说完，亲自走到一个特员的身边，从特员的手中接过一把手枪，面无表情的瞄准嘻哈男的头部。

“砰”的一声，嘻哈男的脑袋就被射穿了，而嘻哈男身下的王烨脸上，也溅上了一些红色和白色的东西。好在王烨已经昏迷了过去，看不到眼前的场景了，否则他一定会连滚带爬的跑出发酵桶，然后趴在草丛中呕吐。

王老的举动没有引起在场任何一个人的异样，仿佛这样的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随后，王烨三人就被穿着防爆服的特员抬了出去。

此刻，发酵桶外，孙颖双手被拷在背后，面无表情的看着被爆头的方块被人抬出来，但是当她看到伤口仍然在滴血的零被抬出来时，孙颖脸上的表情变了。

“怎么？你的相好？”孙颖身边，一个女子开口道。这个女子的样貌和孙颖的样貌十分相似，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差别。

孙颖没有回答对方，脸上也恢复了之前那古井无波之色。

这时候，王老也走了出来，孙颖看到王老后，脸上出现一抹阴冷之色：“呵呵，没想到荷楠大学的王教授竟然是双重身份。要是知道你们在那个小区安排了人，我们绝对不会做出今天这样冒险的举动，我认栽！”

“如果不是你们太心急了，太想要得到他的话，你们完全可以在发现有人跟踪你的时候就取消这次的计划。你们这个组织也不会这么快被我们消灭。只能说，你们还是太着急了。”王老背着手，看向刚被抬出来的王烨，接着开口：“真没想到，我们费尽心思也找不到的零号污染组织就这样被我们抓到了。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

“额，这是在哪？嘶——”王烨睁开眼，看到陌生的天花板，有些奇怪，但是紧接着头上传来的疼痛感让他混沌的大脑立刻清醒了。

王烨的右手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但是随着伤口被触碰，更加剧烈的疼痛感传来。

“醒了啊？”王老此刻正坐在床边的黄色报废藤椅上，看到王烨醒了，于是放下了手机，站起身来，走到床边。

“额，王老？您怎么在这里？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零，方块、孙颖他们呢？”王烨虽然知道自己已经安全了，但是却忍不住想要知道对他不怀好意的三个人怎么样了。

“你口中的孙颖和零被我们关起来了，方块死了。”王老开口道。

听到王老口中的“被我们”三个字，王烨眼睛一凝，想到了什么，然后开口道：“您不会要说您是隐藏者组织的吧？”

“我确实是隐藏者组织的。”

听到肯定的回答，王烨猛然从床上坐起来。随着身体的激烈动作，头上快要愈合的伤口突然撕裂了一些，疼痛感让王烨再次吸了一口凉气。

他虽然不确定王老是不是真的隐藏者组织的人，但是他知道孙颖等人绝对不是隐藏者组织的成员，官方组织的成员怎么可能会那么粗鲁对待一个良好公民？所以对方应该是犯罪组织的人。至于将孙颖三人抓住的人，大概率才是真正的隐藏者组织。

不过他想到之前自己认为孙颖是隐藏者组织的人，而现在又认为王老是隐藏者组织的人，他一时间对自己的判断不怎么有信心了。

“你也是够狠的，当时你为什么会具现出剃须刀片，而不是图钉这种不会伤到自己的东西？”看到王烨滑稽的样子，王老脸上出现了一丝微笑。

“那是我当时能想象到的最锋利的东西。我小时候拿我爷爷的剃须刀玩，刚一摸，手就流血了，我现在看到剃须刀片还会起鸡皮疙瘩。”王烨缓过劲儿来，起身下床。

他除了脑袋和腹部的伤外，身体其它地方的伤口已经痊愈了。看着熟悉的“家徒四壁”装修风格，王烨知道这应该是王老的卧室了。

一把门口保安大爷淘汰下来的黄色藤椅，一张吱呀作响的单人床，一个断了一只脚，被一块砖头垫着的衣架，这些就是这间卧室的所有家具了。

“我在您家？”虽然已经猜到这里是王老的家，但王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嗯。”

“对了，孙颖他们是犯罪组织的人吗？”对于之前发生的一切，王烨仍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工装男、嘻哈男都是异能犯罪组织的成员。不过孙颖是隐藏者组织的，至于你昨天见到的那个孙颖，是代号为“千变”的女子，千变并不是异能者，而是普通人，只不过伪装手段远超常人。至于真正的孙颖，因为去送一些东西，刚好离开了治安局，所以才被千变钻了空子。不过现在看来，治安局里面应该有他们安排的眼线。”王老摸了摸没有一丝胡茬的下巴道。

“他们怎么发现我的？”

“摄像头啊。这个他们倒是没有说谎，因为在四楼到五楼的拐角处的杂物堆中，确实发现了针孔摄像头。”

“嗯？不对啊，你怎么知道他们在那里安装了摄像头？你听到我们说话了？”刚问出这句话，王烨突然想到了什么，腾的一下从床上站了起来，“你也在我家门口安装了隐藏摄像头？”

“冷静，冷静。好歹也经历过两次异能事件了，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了，怎么现在还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王老虽然这样说，但还是脸上仍然带着慈祥的微笑。

王烨之所以这么激动，是因为他现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8C8群里曾经说过，特殊异能者很少，一旦被发现，可能会被一些组织抓回去切片研究。之前孙颖说摄像头的事情他还没有想起这回事，但是现在，他突然想起来了。

“你们知道我是特殊异能者了？”原本激动的王烨突然变得如同一只泄气的皮球。

“这是当然啊。”

“那你们会抓我回去切片研究吗？”王烨鼓足了勇气说出了这句话，因为他如果不问出来，他恐怕会一直提心吊胆。

“你听谁说的？”王老微微皱眉，然后想起了什么，“哦，对了，群里有人好像暗示过。不过这都是骗人的，官方组织和民间组织绝对不会对任何遵纪守法的异能者进行任何非法试验。但是犯罪组织我们就不确定了。”

听到王老这句话，王烨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王老没有骗他的必要，如果真要研究他的话，他现在估计不是在王老的卧室，而是在实验室的手术台上了，而且那时他估计也没有再次醒来的机会了。

安下心来后，王烨吐槽了一句：“话说你们官方组织怎么也用针孔摄像头啊？”

“不止是隐藏者组织在你家门口安装了摄像头，民间势力、犯罪组织都在你家门口安装了摄像头。因此，你的异能，早就暴露在其他人的视野中了。”

“什么？”王烨不敢相信，他有些庆幸自己被摄像头拍到后仍然能平淡的生活到今天。

其实发现王烨特殊异能的组织早就想吸纳王烨了，但是他们担心官方组织的干扰，所以才不敢大动干戈，只能用类似千变采用的办法来诱导王烨远离兴兴市。只不过最先动手的是千变所在的组织罢了。

“不用惊讶，这栋楼除了你和我，仅剩下的一楼住户同样是异能者。”王老颇为淡定的说出了让王烨瞠目结舌的话。

“这栋大楼是兴兴市第一个出现异能者的地方。后来以拆迁的名义，将这里的居民转移后，各个异能组织就安排人住到了这里。但是之后一个月里，这里没有再出现什么异常，研究人员也研究不出什么东西，于是就离开了。”

王烨：“……”

原来这栋楼里只有我一个村民，剩下的全是女巫和狼人！怪不得拆迁计划中将楼房区放在了更破旧的瓦房区前面，原来是因为异能的原因。怪不得之前这栋楼出现电路老化断电的情况后，只有他一个人去居委会投诉，剩下的三个住户都没反应，原来大家都是“有任务在身”的超能者，没空去管这种日常琐碎的小事。

我还真是住了一个比凶宅还凶的房子！

王烨想明白了一切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暗对那些能在炎炎夏日的夜晚忍受停电痛苦的“超人”骂了一声：活该。

“对了，您真的是荷楠大学的老师？”王烨突然想起了之前被王老邀请吃饭时，王老所说的话。

“嗯。我表面上是荷楠大学异能者组织中的王教授，另外一重身份是隐藏者。”

“荷楠大学有异能者组织？你还是教授级别的？话说你们为啥一直说是异能者？电影里不都是超能者吗？”王烨现在纯粹是想到什么问什么。

“嗯，你才来荷楠大学，才觉醒异能，所以还没有收到异能组织的邀请。另外我之所以说异能，只是为了提醒我们，让我们时刻注意自己和别人不一样，是个异类。而超能说的多了，无形之中会让自己感觉自己比普通人厉害，比普通人高一等，甚至会出现电影中‘新人类’这种概念。这样的想法是要不得的。至于犯罪组织的人，他们会直接称呼自己为超凡，意思是超越凡人，这就有些种族主义了。以后你遇到说自己是超凡者或者是超能者的人就要注意了，他们心里一般都不太尊重没有异能的人。”

“至于吗？就一个词而已。”王烨有些难以置信，一个称呼特殊能力的词语，能有这么多寓意？

“至于！”王老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王烨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对了，那我之前签的合同还算数吗？”王烨想到当时假孙颖看合同时候嘴里发出的“啧啧”声，立刻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感觉没有错。对方确实在鄙视合同条款，也确实没有看过合同。

王烨突然对自己当时在办公室占对方便宜的事没有那么心虚了，甚至感觉自己算是提前讨要了一些利息。毕竟对方是犯罪组织的人，对他不怀好意，他有什么好愧疚的？

“合同是真的，只不过那是千变拿来诱惑你，不具备法律效力。”

诱惑我？那当时她坐在桌子上算不算诱惑我？

想到这里，王烨猛然摇了摇头，为自己现在想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感到可耻。

“不过，如果你想要加入隐藏者组织的话，那份合同也可以变成真的。到时候你也可以接触到异能重要信息，这些信息在群里可是看不到的。”

王老的话让王烨眼前一亮。

“其它的先不说，最主要的是工资和合同上写的一样吧？”

“额，一样，那合同本来就是真的，只不过千变身份有问题。而且合同不盖章，不录入档案，和废纸没什么差别。”王老也没有想到王烨在乎的是工资，而不是异能的信息，“你难道就不想问一些关于异能的事情？”

“想啊！这不是一直在问吗？”王烨确认工资不会少后，镇静了下来，坐在床边开始提问，“异能是怎么出现的？有什么规律吗？”

“目前没有发现规律。我们猜测，应该是某个宇宙和我们这个宇宙相互重叠后导致了异能的出现。”

“啥？宇宙重叠？”王烨本以为自己产生异能的原因会像电影中演的那些异能者一样，是放射性辐射污染或者遭到雷劈引起的，“宇宙重叠”这样的理论还是头一次听说。

“确实，这个猜想打破了我们这个世界的认知。也正是异能的出现，让我们重新审视我们之前发现的各种定律。类似万有引力定律、热力学定律这种物理学定律，这些可能只是我们宇宙的规则，而异能，则是另外一个宇宙的规则。”

王老语不惊人死不休，说出的话已经彻底颠覆了王烨的认知。

“等等，等等，‘宇宙规则’？这是什么东西？”王烨问王老问题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但是他发现如今反而多了更多不理解的东西。

“嗯，规则就是规则，分子间的作用力、光在真空的传播速度，这些都是我们宇宙当中存在的规则。苹果会从树上掉落，金属可以导电，液体的熔沸点等，这些都是我们这个宇宙当中规则的体现。”

王烨：“？？？”

“另外一片宇宙当中说不定也有完全一样的规则。而异能，并不是我们宇宙的规则，我们目前的科学知识根本无法解释异能的出现。我们不知道异能到底是由什么东西引起的，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控制异能的出现。否则我们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你的意思是，异能是另一个宇宙的规则？那这么说来，武侠小说里的真气，玄幻小说里的灵力也有可能是其它宇宙的规则？那样的世界也可能是真实存在的？”随着王老的话，王烨的思绪也开始活跃了起来。

“嗯，没错，那样的世界也是有可能存在的。你们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竟然能这么快就接受新的知识。当初我听到这些猜想的时候，我差点崩溃。”王老苦笑着摇了摇头。

不就是意淫吗？谁不会啊？

王烨心中嘀咕道。

他平时也看网络小说，玄幻世界、仙侠世界、魔法世界让他十分向往，如今听到这样的世界可能是真实存在的，王烨恨不得现在就进入那样的世界看一看。

“不过你口中的那些世界只是有可能存在，甚至我刚才说的异能世界，也只是猜想，并没有真正证实。”王老的话如一盆冷水将王烨的心头火浇灭了。

“也对，现在连异能都还没弄明白呢，再来一个灵力世界，那我们的世界就彻底乱套了。”王烨也是心有戚戚的说道。

“对了，之前有一个叫做喻华的人给我讲过关于异能和神话故事的关系。”

“嗯，你听说过气泡宇宙理论吧？刚才说的宇宙重叠就是以气泡宇宙理论为基础的。我们猜测，异能宇宙和我们宇宙十分接近，当两者碰撞或者重叠的时候，我们这个世界就会出现异能者，也就是故事中的神。”

“也就是说，眼下的情况是因为异能宇宙和我们宇宙再次重叠了？”

“没错。当两个宇宙远离，不再有接触后，我们的世界就回归正常，异能宇宙的规则消失，我们世界的异能也随之消失。”

王烨并没有再提问，而是消化之前听到的信息。

看到王烨不再提问，王老主动开口道。“异能的产生以及作用效果用现在的科学定律根本无法解释，刚才的那些猜想反而成了最合理的解释。”

“你刚才说这里是第一个出现异能的地方。之后住进来的人当中有人在此觉醒异能了吗？”

“有，那就是你和薛栋孝。其实异能第一次出现是在两个月之前，当时的异能并不像现在这么百花齐放。当时的异能仅仅是让老人身体变得更加强壮，精力更加旺盛罢了。也就是电视上广告中常说的‘腰也不疼了，腿脚也利索了’。”

“之后这栋楼的住户就被转移走了，没有再出现第二例异能者。虽然后期有一些官方的科学家住了进来，但是再无一例异能者出现。一个月后，研究无果的科研团队放弃了继续对这个地方研究。近一个月，开始有人住进来，其中就有你和你的室友，而你也是这栋楼内出现的第三个异能者。”

“这是否说明，另外一片宇宙和我们宇宙重叠的地方并不是稳定的，偶尔会重叠，偶尔也会远离？和某一个地方重叠的时候可能会洒下一些和异能有关的东西，接触到的人就会获得异能？”王烨推测道。

“果然是二十一世纪的大学生，你很聪明，猜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谁也无法预测下一次异能宇宙和我们宇宙重叠的时间和地点，所以各方只能安排监测人员入住这栋楼。如果不是隐藏者组织人员太少，也不会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监测。”

“额，”王烨点点头，表示理解，然后接着开口道：“现在拥有异能的人多吗？”

“目前只有兴兴市出现了异能者，其它城市甚至其它国家都没有出现异能者。这也是之前宇宙重叠猜想产生的原因之一。我们猜测只有兴兴市和另外一个宇宙最接近，所以才发生了重叠情况。兴兴市目前发现的异能者大概有2880个，这其中不包括犯罪组织的异能者。”

“也就是说，特殊异能者最少有28个？这还不算犯罪组织中的异能者？等一下，2880？8C8群就是这么来的？”

“你的脑子转的很快。没错，A群有一百个，B群也有一百个。8C8群是最新的群。”

“群里的群主是……”

“我。”

“您为啥叫这个名字？”

“因为我的能力和电影里的蜘蛛侠一模一样，除了我不会射出蜘蛛丝。”

“蜘蛛侠没有丝？谐音梗？”看着眼前这个六十出头的老人，王烨突然感觉对方除了外表像个老人，性格和老人一点也不像。

“正事没问多少就开始想其它有的没的了？”看到王烨揭自己老底，王老脸一板，装作生气的样子。

“额，对了，你在群里说使用异能会减少寿命，这个到底是真的假的啊？”王烨这才想起自己最担心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