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玉石俱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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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衡的母亲名为段筱楼，为大梁帝后，也是宣帝最为宠爱的人。

起初的段家只是普普通通的医药之家，行医救人，卖药治病，在民间有着广为传播的赞誉。

当时的段筱楼就是因为常常施救他人而不计回报，所以也被称为药仙子。

也正是药仙子之名勾起了年少时宣帝的兴趣，于是他亲自装病登门拜访，并在短短的相处中确定了这位可以陪伴一生的人。

可是人心隔肚皮，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段筱楼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借助干净的外表和温润如玉的处事，只是第三年她就成为了帝后，之后借助帝后的威名，段家也很快崛起。

但等段家崛起后，他们又不满足成为一个简单的医药世家，于是落魄的尚武堂引起了段家的注意。

私下扶持，最后吞并，尚武堂很快成为了段家的势力。

但人的野心日益膨胀，尤其是在生下大皇子梁衡后，段筱楼就更加不满足于现状。

尤其是她有一天得知宣帝患了重病。

作为宣帝最信任的人，段筱楼在查看宣帝的身体后给出了建议，那就是不要再动伤害心神之事，换句话说朝政需要暂时放下。

这也为梁衡开始把持朝政而做出了准备。

之后的时间，宣帝开始修养，梁衡开始掌控朝堂，甚至亲自扶持了白龙云和南宫刚正等人。

“闲话少说，我母亲私下里究竟做了什么！”

双目怒火缭绕，梁衡已经按捺不住自身的真气，他现在只想杀了眼前这两个人。

但恒帝不紧不慢，只是缓缓讲述道。

“大梁历史上是有着女帝存在的，虽然只是在位了十三年...”

“但有着先例就意味着律法允许...”

“所以帝后私下里联系了残宗！”

依靠当初段家的势力，是无法满足段筱楼内心野望的，看着日渐虚弱的宣帝和意气风发的儿子，她想的却是让大梁改名换姓。

但光是残宗仍旧无法满足颠覆大梁的条件，于是段筱楼又利用自身之便利，私下里培养了不少势力。

甚至她还妄图引入妖族作为推手。

其中尊老会绝对是她计划中的最大阻碍，于是她还准备安排一场上京大阵疏漏事件，企图放进妖族屠杀尊老会。

但此事需要有一个人配合。

那就是掌控观星楼的无崖子。

可当时的无崖子受邀给梁衡观命，只是第二天就辞去一切职位隐退，既是明确拒绝了帝后的拉拢，也是在告诉宣帝此人不佳，不是皇位的最好继任者。

也是如此行为，才让宣帝注意起了身旁的枕边人。

“不会！母后不会这么做！我继位她就是太上帝后！

“不会的，绝对不会！”

身上的真气慢慢消散又急速聚集，梁衡双目猩红的看向恒帝。

“你在骗我！”

说着原本炙热的阳光居然变成了血色，接着九轮大日缓缓升空，阳中带剑，此乃九阳神剑合一。

而李希仙也是一步向前，体内真气被尽数汇聚到手中，随后一声刀鸣，杀生戒出鞘时，原本刚刚小成的大自在刀意如同浪潮般升高。

阿无的教导李希仙可没有浪费。

【九阳合一·玉石俱焚】

【戒杀生·狱现如来】

戒杀生三式刀法都是奔着夺命索魂而去，为极致的杀伐之刀，可在阿无的教导下，李希仙明白死中尚有生机，地狱之内也有一线解脱。

出刀七分而留三分生机，既是给对方留一条活路，也是在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此时两种不同的锋芒瞬间碰撞，前者赌上一切也要毁灭所有，后者源源不绝，前方被灭，后劲依旧不断。

等两者僵持不久，一切终于消散之际，李希仙拖着被焚毁半边的身躯来到了真气枯竭的梁衡面前。

刀指对方额头，李希仙没有说话，只是等待恒帝继续讲述。

“勾结残宗，企图引入妖族，破坏护国大阵，甚至准备截杀尊老！”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你那母亲所为！”

“在被发现时，她还想把一切罪责推到你的身上！”

“我知道你不信，但这就是事实，想一想为什么你和残宗合作的那么容易！”

“在想一想他们是不是有事情瞒着你！”

谎言不会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当原本的希望被撕掉伪装，剩下的就是心碎和痛苦。

此时的梁衡一边不自禁的落泪，一边发出痛苦的大笑，那笑声之下白龙云和南宫刚正缓缓停手。

他们同样听到了恒帝所说，这一刻两人同样心生凄凄，到头来无非就是一场空。

恒帝所说并不隐秘，只要用心调查就能发现原本的真相，但梁衡确实没有怀疑过自己的母亲，一次都没有。

所以他从来没有探究过去的真相，这三年他只是生活在仇恨之中。

而如今一切摆在他的面前，瞬间让梁衡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此时，看着头顶上的刀锋，梁衡散去了所有的防备，只是向前一送。

在一阵鲜艳的红色后，梁衡最后看了一眼帝庙，能死在这里，也算唯一的慰藉。

同时梁衡也在最后扔给恒帝一面令牌。

那是能指挥尚武堂的麽武帝令。

“母亲！我来亲自质问你了！”

哪怕是死，梁衡想的也是质问，而不是问罪。

此时李希仙看着倒在身前，已经渐渐失去气息的梁衡，内心叹了一口气，堂堂一位人杰，何须到此等地步。

也是随着梁衡身死，原本的恩怨好像化作了一个句号。

可看着眼前这没有尽头的尸潮，李希仙觉得还是先解决这些麻烦为好。

此时的恒帝，握着那枚最后扔来的令牌，在看了一眼白龙云二人后，她开口说道。

“到你们戴罪立功的时候了”

“今后过后，我不希望听到旧派这两个字！”

两人原本站在梁衡面前，那种何去何从的困顿被这句话点醒，下一刻两人开始向着山下走去。

戴罪立功，就是两人此刻的想法。

“周捕神，你去帮其他人！”

“至于这尸潮，交给我！”

恒帝倒是没有出手，而是握紧了那面令牌，只是刚刚接触，她就明白了这面令牌的作用，尤其是令牌内三枚特殊的标记。

这是神魂印记，掌控了这些，就代表着掌握了三位武圣的生死。

有着这面令牌在，就能掌控尚武堂最强的力量。

同时随着恒帝传音给三人，张闻道先是一脸疑惑的收起神图，随后下山的周希白也让冷清秋三人停手，接着四人一起赶往了姜桃那里。

最后张闻道三人对视一眼，向着太平峰上赶去。

他们需要知道，尚武堂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师父会给他们发出那么奇怪的传音。

随着尸潮消散，李希仙也坐在了恒帝身旁，他身上的焦痕正在消散，只是片刻已经恢复如初。

“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那些尚武天将同样在恒帝的命令下停手，此时正一脸忐忑的站在几位尊老的包围中，尚武堂的势力远比想象的要大。

此时正好能填补神捕衙空缺的人手。

“先解决残宗！那三上师可不是常人！”

听到恒帝所说，李希仙点了点头，接着就看到了沈王爷三人。

“沈兄，几天没见，有没有想我...”

用马走日的音调打着招呼，而沈王爷听到这熟悉的嗓音，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果然，他被这小子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