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两幅面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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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理发店祁司津只去高档的，领着人进去捣鼓一顿又洗又搓，姜溟忍着不习惯陌生人的触碰乖乖坐着任人修修剪剪。

发型修剪的清爽，感觉丝丝缕缕的凉风吹进发梢有些没安全感，祁司津离开前直接报了个手机号在vip卡里扣。

姜溟视野开阔许多，眼睛大大的清澈又带点无辜感跟乖巧，十足像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

祁司津知道他是装的，不去当个小演员可惜了，他也假装不知道。

把人带去商场去买衣服，是他们那晚相遇的那个地方。

姜溟回想有些窘，但还是面上镇定跟着人踏进，里面凉快，吃的，用的也有，他第一次光鲜亮丽的走进。

他现在有太多第一次的体验了。

上去三楼服装店，进去其中一个店面全都是卖小孩衣服的，他让人给他量了个尺码买了十几套换洗的，姜溟受宠若惊的回头看他。

“这些小钱不算什么，买完就去吃饭。”他的假期只能请半天，下午必须回学校。

姜溟嘴巴张了张干巴巴说了声谢谢，除了这句话他也说不出什么。

“妈妈，我想要买那件闪闪发光的公主裙。”一个小女孩刚走进来眼睛亮晶晶的指着那件挂着展示的小裙子。

他回头看了眼，对方穿着身高级校服搭配小短裙，后背还背着个小书包，眼底闪过失落的黯淡。

“走吧，结完账了。”祁司津接过大袋小袋。

“好，哥哥我也拿一点吧。”他扬起笑意。

祁司津诧异了下这哥哥叫的倒是顺溜了，眼里含笑装不经意直接给他个几袋最大的，没想到姜溟还真准备接过。

“呀、差点给错了，你拿小的，小胳膊可是要拿轻的。”笑着又把大的缩回去塞给他两袋小的。

姜溟不确定是不是故意的没说话，跟在他身后上五楼找了个西餐厅。

尽管这里面的他都没见过，表情依旧淡定自若，眼神不乱瞄的目视前方。

祁司津拿了份菜单放在他面前看他想吃哪份就点。

自己端起壶柠檬水就给两人倒上一杯，姜溟道声谢，拿起喝一口，不是很酸，也不怎么喜欢。

反倒看见祁司津喝的似乎很好喝的样子，他又拿起再抿一口。

“柠檬水不喜欢喝就不要勉强喝，解解渴就行。”

“还可以。”

祁司津没说话挑眉看了眼他，牛排六分熟的很快就端了上来摆在眼前。

“知道哪只是左手哪只是右手吗。左叉右刀，餐具已经摆在相应的位置了。”

姜溟点头看他拿起餐刀开始优雅的切，白细又长的手贴合着刀具有种说不出来的艺术美感。

“牛排熟度都在七分熟最好，当然我这份是五分凭自己喜欢，切的力度不要太用力，凭感觉掌控力度。”

另一份牛排趁着说话的间隙再次端上来，姜溟学着拿起刀叉生疏的弄着，眉间微皱，切的声音有些刺耳。

但祁司津觉得已经算很好，没有焦躁感显现，看着他又切了几块技巧逐渐娴熟，无可否认他学东西很快。

第一次吃牛排祁司津给他安排七成熟的肉质，牛肉鲜嫩嚼着有韧劲醇香，这次他吃的很慢，学到了几分高贵的气质精髓。

孺子可教也，越看姜溟他越觉得自己捡了个宝回来，不仅有趣还聪明。

结束用餐顺便买了部新手机回去教他用，从卧室掏出了个润手霜丢给他，小小年纪的手就应该好好爱护保养。

“记得一天三次，我出门了。”

“好的、哥哥。”姜溟点头目送，客厅门关上神情一松坐在沙发看着手心里的小罐子。

没表情时面色带着攻击性的冷漠。

他搞不明白这人将他领回来的目的，这是专门只对他好？拧开瓶盖里面弄了点奶霜质地的润手霜涂抹。

有股玫瑰的清香散发，毫无节奏粗鲁的涂抹着。

这里的房子很大很整洁他好像不用干什么活，很轻松、自在、不习惯。

目光扫到沙发一侧的视角那里摆了个木质小书架，他挑了一本灰白的书籍，书名只看懂了两个字“小”跟“会”。

这是一本插图书籍配有文字的内容，以前养母看他可怜教他学习认识几个字，虽大多数看不懂，但可以看图片也能看出大概意思。

插画生动有趣应该说的是现代的生活状态跟出现的交通工具，坐在地上孜孜不倦的垂眸仔细看。

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接收微弱知识，不知看了多久眼睛干涩的揉了揉眼，坐着的屁股酸痛。

祁司津是在下午五点回来的，手里拎着一袋食材，斜挎着个电脑包。

看见姜溟站起身，桌面放着本书眉心动了动勾唇道，“整个下午就看书了？”

那书翻了一大半，姜溟被问的有些不好意思把书收起，“嗯、”

祁司津把东西放进厨房又独自进去卧室先洗个澡，今天搞了个化学实验，总感觉身体带股化学气体的酸臭味。

出来时换了个丝绸质地的睡衣，发梢还未擦干成团的垂搭着，透着股野痞的清冷，姜溟很有觉悟的在厨房把菜洗着。

“姜溟这么乖啊、”迈步走进厨房站在旁边调侃，好闻的一阵清冽的沐浴香袭来。

姜溟洗着最后一根葱的手顿挫，一股冷意流遍全身想起鸡皮疙瘩，他才不是偏乖类型。

靠的好近，对方身上味道很好闻，但脚步下意识的挪开点距离。

“会做饭吗、”

“会一点，但是不怎么会。”他的确不怎么会，煎鸡蛋，煮面条，热熟食还行。

“行吧，我把知识传授于你，下次你自己弄。”说着就把买来的玉米，冬菇，萝卜，青菜切成段，把洗好的牛肉，排骨，肥牛卷端出去饭桌。

橱柜里拿出排插，一个炉子跟锅通电，放水煮开，洗了点生姜，枸杞红枣放进。

姜溟看出来这是打火锅的才要用到的，这不用教他也会，心里嘀咕着话下手跟着弄。

两人面对坐下，锅里的水开始冒泡发出滋滋滋声音。

祁司津拿着空碗调着酱料，姜溟也跟着调味，他不喜欢吃酸的所以没夹太多柠檬榨汁。

貌似祁司津就很喜欢吃酸的，夹了五个柠檬压成汁水滴进酱料，酸味明显扑鼻，小米辣放的也多。

“你喜欢我这份？”他见姜溟目不转睛看他调制的以为喜欢便问。

姜溟有些显黑的皮肤神色平静摇摇头，祁司津笑笑不说话把排骨放进去煮。

“在家很无聊要不要考虑上学、”漫不经心说着小孩面色一紧的眼神震惊。

“我、”

他很想，可他怎么也没想到祁司津会提出来，他想需要几年后等自己攒够钱才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去读。

胸腔的心脏扑通的剧烈难以平缓，抬眸难有正色的正视对面的人，口干舌燥的喉头发涩。

“有什么目的跟要求吗、”他想祁司津没有目的他还真是不相信会有人对他这么好。

“都说了，我太孤单了找个人在身边做个伴，再加上我有钱供的起你，你也太可怜了，要求嘛、唯命是从要忠心耿耿。”说着眼神轻佻转悠，唇角微勾有些轻浮。

他说的也没错实话实说，有钱任性，孤独想找人陪陪，而姜溟无依无靠正合他意。

“以后我赚到钱一定还你，这份恩情我记住了。”

“很好懂得感恩我欣赏，小学读过没有？”

“没有、”从小到大读书他可碰不上，他长大了点想逃还被畜牲锁着在小房间磨性子，之前他逃过一次被打的失去知觉，后面他学聪明了装乖，获得了信任才能短暂出去逛逛，偶尔捡捡瓶瓶罐罐。

排骨在锅里煮的翻滚香味溢出，祁司津把肥牛卷放下去烫，“那就给你请家教学学知识，半年学会，后面给你挑选一家学校去考试，成功了就越级读着吧。”

拿起筷子夹熟了的肥牛放进他的酱料中，“我比较喜欢有挑战性又聪明的人，这样投资很有意思也很有成就感，你觉得呢。”

姜溟对视在他眼里看到了冷然的狂傲夹杂炙热的光，越看越像一个疯子在豪赌的即视感，与他的外表简直是两副面孔差异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