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往、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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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祁司津起得比较晚些，姜溟早早坐在餐桌前等待，家政阿姨做了些咸菜小粥蒸玉米都是对胃比较好的，他拿起小碗显示盛了碗出来稍稍放凉给移到对面放着。

“哥哥，早安、”

“早、”

祁司津一如往常一样穿的正式西装才出来坐在他的对面。

“今天起的很早？”

“没有、”姜溟眼帘微垂轻声回应，动作自然的搅拌着手里的粥。

祁司津眉峰疑惑颦起，那应该是他听错了，一口绵柔顺滑的粥入口吃出鲜甜很是清淡的开胃，连续吃了几口看了眼他似乎没什么胃口。

“不喜欢？”

“嗯？”姜溟抬头疑惑。

“今天的早餐不合胃口？”

“抱歉，哥哥，我有些走神了，没有不合胃口。”姜溟笑意淡淡解说。

祁司津瞥见他眼底的乌青有些重，眉头轻皱、想必大概休息时间都挪去学习去了，那可不行，努力也不是这样的。“学习不急、今天放一天假吧。”

“这、”少年略微诧异。

“就这样、我跟老师请个假就好，好好放松一天，还有一个月学不完也没关系。”

说着拿起手机就给董葶发去消息，对于罕见的请假董葶没有犹豫的说好，毕竟姜溟这大半年都在像一个机器人学个不停，不过基础该学的也学的差不多了。

“可是哥哥、我除了学习就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姜溟凝眉似有些为难的纠结。

“那就陪我去公司？”祁司津嗓音清冷询问，姜溟除了在家就是董葶带他出去过最远的楼下小区，他忙完这段时间就可以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办理长久入学，到那个时候也会有人玩耍。

“好、”姜溟听乖巧答应，只要祁司津在的地方他去哪都无所谓。

车子行驶到大楼门口停下，门口两侧站立着保安，里面的一楼很大进入的人穿着都光鲜亮丽的，跟着祁司津下车进入公司大楼，一股阴凉之气扑面而来。

“祁总、”

“祁总、”

经过的职员都在跟祁司津打着招呼，余光的视线都对跟在旁边的姜溟好奇打量，乘着电梯上楼，尽管感到新奇姜溟的视线都不会乱瞄，定定跟着人走着，十足像个豪门小少爷跟着哥哥的派头。

“祁总、”秘书正坐在办公桌前打印着份文件，看见人来便起身打了个招呼，瞥见身后跟着个男孩眼神诧异的目光顿挫。

祁司津来了这么久在公司可从来没有人跟在他身边过，除了黎黥经常往他跟前贱贱往上凑，今天带来的还是个男孩，第一眼扫去长得还真是俊俏的贵气。

“姜溟，我弟弟，弄杯鲜牛奶进来吧，不用太热。”祁司津跟人打了声招呼就带人进去办公室，留下秘书惊讶在原地，祁家似乎也只有独苗而已，冒出来的弟弟他可真是第一次见了，不过也不排除是表亲探访的关系。

祁司津的办公室空间很大，摆放的东西都很简便整齐，姜溟第一次来也第一次见到这些，内心震撼感慨，原来里面工作的地方是这样的，以前饿着肚子捡瓶瓶罐罐总是会抬头看着大楼经过，眼里羡慕便幻想着里面是什么样子的。

那时候觉得能进这么大的楼都是个很有钱的人吧，生活都应该很好，至少比他要好很多很多倍、现在祁司津把他带进来了，不止看到还走进了，站在中央看了看周围。

“姜溟、在这里想干什么都可以，但就是不要乱跑，知道吗、”祁司津揉一把他的发顶叮嘱轻声道。

“好的、哥哥，我就在这坐着。”

秘书敲门端进来一杯咖啡跟鲜牛奶放下就离开。

看了眼手腕上的腕表才九点，猜想姜溟应该是困的，“不用拘束，里面是休息室可以睡觉的地方，现在还很早可以进去睡一会儿、嗯？”

把人领到里面看，休息室中间放着一张纯白的大床，左边里侧还设有浴室很是方便。

“好的，哥哥，我就在这里吧。”姜溟知道他要去工作，所以他也不打扰，满脸乖巧回应着。

祁司津知道他一向都懂事，索性鲜有的面露温柔神色拍拍他的发顶，把外面的牛奶给他拿了进来放在床头柜面上就出去工作。

姜溟才细细打量着这里，难得第一次久违的放松等彻底安静下来心里空荡荡的的厉害，他需要充实自己，他的目标一直都很明确一天休息时间太长了。

掏出手机靠坐在床头点开以前董葶在网络上的教学课程，他现在自学一下也没什么关系，起码可以打发时间也能让自己踏实。

隔音也不是很好，室内能隐约听见外面敲键盘祁司津冷沉的说话声，姜溟做这些都是悄悄在进行同时也注意外面的声响，学到十点多自己躺进被窝睡一会儿，因为他知道到了饭点时间祁司津会叫他。

被子里也有玫瑰香味，不过很淡，想必工作的人很少睡这里，大概床很软携带熟悉的味道困意来势汹汹很快就睡沉了下去。

快将近十二点，祁司津才想起来休息室里还有个姜溟，疲惫的捏捏眉心进去喊人，洁白的枕头露出半张深邃带有稚嫩的侧脸，没有以往乖巧带有笑意的表情，轮廓弧度的线条流畅有些冷厉感，这是第一次见睡着后的姜溟。

跟醒来的人貌似不同一个，或许见多了姜溟的乖差点忘掉了刚开始带他回来的真面目，眉宇间微皱，鲜有血色的薄唇动了动的抿起又微张，一看就知道睡得并不安稳。

祁司津伸手给他抚平刚触摸上，小孩倏地睁开眼满是警惕凌厉的防备用力握住他的手，等回过神惊得坐了起来又是一副乖巧歉意的样子，完全不见刚才的狠意。

姜溟诺诺松开他的手，眼里冷色未消，颇有懊恼微微垂头，余光瞥向泛红的手腕眉心颦起，“哥哥、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他睡得太沉加上祁司津可从来没有在他睡着时候靠近过他，所以一下子的惊醒以为是别人，梦里回到九岁时候那个昏暗的夜晚有一双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捏的无情捶打。

“做噩梦了？”祁司津直起身垂眸看他，姜溟的故事有很多他都是不知道的，他也没问。

“嗯、有点，哥哥要吃饭了吗、”姜溟转移话题。

“嗯，出去吃、”

“好、”他乖巧的穿好鞋子洗漱了下跟着人出去办公室，对方的手被他弄红的明显，那个地方没什么肉但是皮肤很细腻，心里有些懊恼就是，但面上不显情绪。

“咦、这是哪家的啊，祁总也会带崽？”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一道戏谑低沉的磁性声音传了进来。

姜溟抬眼看去，只觉得那个男的很高大一身黑西服胸膛肤色显露，长相帅气的的让人过目不忘，祁司津神色冷淡睨了眼收回目光。

“黎副总还没去吃饭？”

“这不是刚忙完才来找祁总吗、怎么样我很有心吧、”黎黥目光打量着姜溟，眼里笑意璀璨的迷人，从早上他就听公司里的人说祁司津带来个男孩子，他好奇的就想来看看结果被事情给拌住忙到现在。

这男孩长得水灵帅气但跟祁司津长得完全不像，要是在他们公司出道肯定能收获一大批数不清的迷妹。

“小帅哥叫什么名字啊、”

“姜溟、”视线打量男人长得不猥琐，但说话的方式让他觉得是浪的随意，有点骚包带阳刚气质。

“哥哥，去吃饭吧。”祁司津胃不好需要及时吃饭才对。

吃饭的地方定在公司附近不远的一家中式餐厅，黎黥自然也是一起跟着过去，他想跟姜溟坐顺便逗逗他，没想到被拒绝了。

“小姜溟读高中了吧、”

“还没读、”祁司津回答。

“都十几岁了还没读？不是吧。”黎黥可不相信，豪门小少爷不读书？他不知道姜溟的身份自是认为亲戚家的孩子，但看祁司津那冷淡的样子就不像会主动充当家长的样子。

“在家学习、”他给姜溟倒了杯茉莉花茶，对方坐在他旁边乖巧道声谢谢静静听他们谈话。

“啧、原来居家教育啊、”眼里疑惑、他看着姜溟好好的搞居家教育，大豪门看不懂。

点的菜三菜一汤，姜溟给祁司津夹了颗肉馅鲜菇，他观察到貌似喜欢吃这个多些，“哥哥吃、”

“嗯、喝点汤吧、”见他的汤喝完拿起碗给他盛了一碗，汤放的比较远，他这位置弄的方便些。

黎黥倒是第一次见祁司津在公司以外除去冷淡的表情，眉眼间多点人情味的温柔，“啧、还真像是兄弟情深啊、”

姜溟听着越觉得黎黥嘴巴就是欠欠的，“叔叔，吃饭吧。”水汪汪的桃花眼眨巴的无辜看着他说道。

黎黥听到了句难以置信的话，姜溟在喊他叔叔、可他看着一点都不老，目光稍沉幽暗盯着那张小嘴巴就跟祁司津一样毒，不会说话。

“小姜溟你知道在说什么吗，我很老？”

“没有、只是有些唠叨的让我觉得像老爷爷奶奶们在聊八卦。”

在一旁的祁司津唇角微微上扬，不显神色吃着，这家伙可真会呛人。

“得嘞，小朋友童言无忌，哥哥我不跟你计较。”黎黥深吸口气，痞气的顶了下腮边看正在吃饭慢条斯理的两人，一大一小都好得很。

吃完饭的中途祁司津去上厕所，留下姜溟跟黎黥。

“小帅哥叫声哥哥、要是对娱乐圈感兴趣我带你出道啊、”深邃带有侵略性的眼眸携带戏谑的笑意。

姜溟看他微微俯身靠近，胸膛的景色一片白皙无瑕隐约瞥见下腹的腹肌，眉头颦起、幸好祁司津的穿搭不是这样的。

“哥哥、”他想听就叫吧，反正看的顺眼也还行，不过叫出来没什么感情就是。

“嗯，真乖、”

黎黥满足的乐呵伸手摸头，姜溟后退，他可不喜欢陌生人摸他。

“哟、跟你哥哥一样啊，啧。”他收回手，瞥见姜溟眼里的冷跟疏远之意。

吃完饭回去黎黥不死心的邀请他让跟在身边玩玩，毫无例外得到拒绝，看他眼神离不开祁司津那样就样就像忠犬似的。

姜溟起初跟着人回去办公室坐在沙发看书，后面借口回休息室看视频学习，中途祁司津进来给他端了点甜品小蛋糕就出去开会了，他不是很喜欢吃甜的，吃了两个就没吃。

可能今天他在公司，祁司津忙完后六点多就下班载着去超市买点生活用品，家里的洗手液没了，每天下班他都要先给手消毒的习惯。

姜溟下车跟着他步入超市，祁司津的个子高高的，超市里面的东西看得眼花缭乱。

“有什么需要买的吗，觉得需要的自己去拿。”

“好的，哥哥。”他并没有什么需要买的，他在家里什么都不缺了。

两人逛到最后就买了一瓶洗手液跟几包饺子准备回去。

出到一楼停车场，姜溟余光就瞥见一个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人出现，目光冷厉的对看，一股冷意刺入后背蔓延四肢。

站在不远处的男人勾唇笑的嗜血又狂，手里拎着酒瓶碰在侧边大腿发出酒水声砰砰响。

可见是兴奋的激动，迫不及待。

“哥哥、你能帮我再进去一趟商场里面买箱牛奶吗，我忽然想起牛奶喝完了，我在这里等你。”姜溟抬头眼神糯糯看祁司津。

“好、”

等人走后乖巧的笑意快速褪去，满脸防备的看着朝他走来的人，目光狠厉的像只准备战斗的小狼崽。

“原来我上次没眼花，不枉我等了你这么久才出现，狗崽子。”男人阴鸷狠厉的瞪着他走近，酒气浓烈的熏人。

姜溟冷着脸后退，“你认错人了、”

“认错人？哼、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姜溟，曾经匍匐在老子面前的狗杂，伺候老子的狗，我还是你爸爸。”男人眼里瞪他很是凶狠大手紧揪他的衣领拽到他面前。

“呵、那你是我爸爸，喊狗那就是畜生了。”差不多跟男人一样的身高，姜溟挣扎回怼，力气硬是差上不止半分挣脱不开。

浑身酒气的男人差点抓不住他，小崽子吃的好力道也大了。

面色通红的表情略带狰狞，将他企图拽进商场后面街道冷清的胡同，手里拎着的东西掉在地上。

姜溟抬脚踹上男人的命根可惜就差那么一点，力度直接踹在大腿上，衣领松开一瞬往回跑又被男人揪着后背的衣服扯了回来。

好几个路人纷纷不敢上前只看了几眼就路过。

被扯着走了十几米远推进一个无人胡同，姜溟被重重推撞在粗粝的水泥墙面发出闷哼声，里面的器官都能清晰感觉到震动。

冰凉坚硬的啤酒瓶顶在他的胸膛重重点了点，“老子没死成想不到吧，狗杂的玩意儿，敢砸老子，呸、运气不错啊攀上大户人家了、”

粗糙的手拍打白嫩的脸颊，眼里浑浊的冒红血丝，“看来吃的很好啊，皮肤长的白嫩水灵的。”

男人说着抬手一个巴掌打了上去，姜溟歪了脸侧头，眼里厉色浓重握紧拳头。

“瞧瞧你过的快活，老子过的苦活，敢暗算打老子，老子打不死你个臭狗杂的。”继续说着一只手又高高扬起。

姜溟看准时机挣脱躲避，眼尖发现地上的一根短截竹棍抄起，速度快点打在男人的手臂，对方满眼厉色想过来抢，他灵活越过身后一脚将他踹倒，竹棍打在他的背狂砸，下手重重敲在了后脑勺。

啪啦、棍子裂开的声音清脆。

杀意涌现，神色犹如月光散发的寒光极致的冷而无情。

男人身体抽搐两眼翻白的眼皮微颤不停，没喝完酒水的瓶子咕噜滚到他脚边停下。

如果畜生还没有S那么估计他的生活以后也不会安宁，那么这次就去的彻底好了。

“姜溟、”身后响起祁司津冷沉的喊声。

姜溟眼里的狠意被唤散，瞳孔紧缩、

瘦削的身躯僵硬站立在原地动弹不得，手里还握着一截劣迹斑驳棍子背对着他。

身影看着竟有些孤冷无助的悲凉、与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