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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休远拖着沉重的脚步缓缓踏入东宫,那沉重的步伐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进屋,他便如同一座失去了生机的雕塑般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的双眸空洞无神,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王鹦鹉和武陵王放风筝的场景,那画面犹如尖锐的刺,狠狠地扎在他的心上,让他痛苦不堪。想到这里,他的眼眶又渐渐泛红,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在他那原本俊朗此刻却写满痛苦的面容上留下一道道悲伤的痕迹。
他紧蹙着眉头,眉间仿佛拧成了一个解不开的结,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自责与懊悔。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倾诉,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责怪自己,后悔没有早些和鹦鹉坦白一切,可他又真的舍不得,每一次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刘休远转头看向身边的陈庆国,声音沙哑地说道:“本以为孤数次暗示,鹦鹉她会懂我的身份,可我终究是太过懦弱,舍不得那坦白后的结果。如今她与武陵王那般亲近,孤……孤当如何是好?我想她不会原谅我了?”
陈庆国连忙欠身安慰道:“殿下莫要太过忧心,王娘子定能明白殿下的苦心。且殿下您对她关怀备至,她又怎会一直与您怄气呢?殿下,您想,鹦鹉一个小娘子,陛下当众打她,太监宫女都看着,她一个女孩羞愧难当,何况那板子打在身上得多疼啊。殿下你总得给鹦鹉娘子一些时间吧。”
刘休远回忆起小时候因为贪玩,被阿父打了手心都疼得不行,何况鹦鹉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挨杖刑呢?一想到这里,刘休远的心就像被针扎一样疼。他无奈地摇摇头,说道:“阿父的脾气我最是清楚,鹦鹉受那杖刑,我又怎敢求情呢?都是我不好,让她受如此委屈。若我求情,那些大臣议论,阿父定会更加恼怒,说不定会把她打死,庆国,孤真的是不敢给他求情啊。”
陈庆国又接着说道:“殿下,奴婢猜鹦鹉娘子应是害怕您呢。毕竟她挨完板子,您又非让她喝药,还和武陵王吵起来,她一个小宫女哪里经得住这些事情呢。”
刘休远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的懊悔又增添了几分。“是啊,孤竟如此糊涂。孤却因见她不喝药就吓唬她,可我真的是关心她啊。”
陈庆国安慰说:“殿下,宫里打死的奴婢那么多,王娘子能捡回一条命,又有殷大人求情,已是万幸。如今她既能下地走路,还能放风筝,这已是不幸中的万幸。殿下应该高兴才是,莫要再这般愁苦,何况她也按时吃饭吃药呢。”
刘休远微微一怔,脑海中浮现出王鹦鹉放风筝的画面,嘴角不禁泛起一丝苦涩的笑意。他轻叹一声,说道:“你说得对,鹦鹉她命大,希望她好好养病吧。”
陈庆国又道:“殿下,是呀,鹦鹉一个小娘子,陛下当众打她,太监宫女都看着,她一个女孩羞愧难当,何况那板子打在身上得多疼啊。殿下你总得给鹦鹉娘子一些时间吧。”刘休远眉头紧锁,沉思片刻后,缓缓地点了点头。
陈庆国看着刘休远满脸愁绪,小心翼翼地又说:“殿下如果心情不好,去看看那些世家女郎吧,毕竟那才是您未来的妻子,即使您不喜欢她们,可是陛下和大臣都看着呢,您心疼鹦鹉,可这这些官家女郎,未来太子妃是国事啊。”
刘休远心中一阵苦涩,他明白自己的无奈与责任。尽管心中满是对王鹦鹉的牵挂与懊悔,但此时他不得不前往华林园,去看那些阿父为他选定的世家女,未来的太子妃。他站起身来,脚步却异常沉重,每走一步,都仿佛有千斤重的负担压在他的心头。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那些陌生的女子,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如何走下去。但他明白,此刻的他,除了听从父皇的安排,别无选择。
刘休远迈着沉重的步伐来到华林园,那些世家女郎们瞧见太子驾临,纷纷优雅地行礼,江景姚立刻满脸堆笑地凑上前去,那娇俏的模样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般明艳动人。她微微欠身,娇声说道:“太子殿下,臣女新谱写了一首曲子,若殿下不嫌弃,臣女愿为殿下弹奏,以博殿下一悦。”
刘休远神色淡漠地站在华林园中,目光不经意间落在江景姚身上。曾经,他对这位世家女印象颇佳,她的优雅举止和聪慧眼眸曾在他心中留下过一抹亮色。然而,此刻,那些曾经的好感却如烟雾般渐渐消散。
他的思绪飘回到那场宴会之上。那时,江景姚看向王鹦鹉的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嫌弃。那鄙夷的目光,仿佛王鹦鹉是地上的尘埃,不值一提。而江氏的父亲江湛,更是心狠手辣,欲将王鹦鹉置于死地。那冷酷无情的模样,如同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刘休远的心。
如今,看着江景姚今日这副献媚的模样,他只觉得无比厌恶。她的笑容在他眼中是那么虚伪,她的话语如同聒噪的蝉鸣,让人心烦意乱。
刘休远看着江景姚这般模样,心中却满是厌烦。他暗暗想到:这江景姚看似活泼,可若以后她成了太子妃,如此表里不一,连个奴婢都容不下,那可如何是好?一想到王鹦鹉所受的委屈,他对江景姚的厌恶便又增添了几分。
江景姚敏锐地察觉到了太子的变化,心中顿时慌乱起来。她不明白,为何太子的态度会突然转变。她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言行,却找不到任何不妥之处。她的内心充满了困惑与不安,犹如一艘在暴风雨中迷失方向的小船。
一旁的殷玉盈静静地站着,眼神却时不时地飘向太子。她心中满是失落,因为她深知太子压根不正眼瞧她,反正自己早晚是要落选的。可她真的很喜欢太子,那倾慕之情如同潺潺的溪流,在她的眼眸中闪烁着。她默默地看着江景姚在太子面前献殷勤,心中酸涩不已。
刘休远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殷玉盈,脑海中忽然想起宴会上殷玉盈的爷爷殷景仁替王鹦鹉求情的情景。于是,他微微侧头,对玉盈说道:“你可是中书令家的?”
殷玉盈万万没想到太子会跟自己说话,惊讶得瞪大了眼睛,连忙回道:“回殿下,臣女正是中书令的孙女玉盈。”
刘休远轻看着殷玉盈道“陪我走走吧。”刘休远轻声说道。殷玉盈乖巧地应道:“是,殿下。”她小心翼翼地跟在刘休远身旁,步伐轻盈而优雅,她没有想到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
他们在华林园的小径上漫步,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光斑。殷玉盈不时地轻声说着一些话,或是赞美园中的景色,或是分享一些趣事。刘休远虽然没有多言,但心中的烦闷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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