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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蓬莱主岛往东十里,便是蓬莱仙宗。蓬莱仙宗建于海上,各殿各堂间以礁石铺路连接,若是于空中俯瞰,整个蓬莱仙宗便组成了双层八角星纹,正中央便是仙宗主殿。

夏日的海澄澈明净,似一块无边的翡翠,别有一番清凉意境。但这咸湿的海风却算不上清爽,半日的功夫就叫五人的头发都裹挟上了黏腻。

对于蓬莱仙宗,绿央有限的认知只停在师父的回忆里,蓬莱宗主是个道貌岸然讨厌的老头。

不过,据传当年鹤玄被封印在界河十年后,蓬莱老宗主突然身亡,那血染红了半边蓬莱仙宗的海水。有说是其炼邪功走火入魔,无法承受灵力暴血而亡;另一说,乃是其得意弟子为争权夺位,在其修炼关键时候使了什么手段;还有说是其弟子养的一只仙鹤修得大成,看不惯这老宗主为人,将其诛之。真相究竟为何已是不得而知,毕竟宗主命陨,其他宗门谈不上拍手叫好,但也有不少在心里隐隐开心的,仙门百家也懒得去管这个闲事。

五人正立于蓬莱仙宗宗门前,等着子弟通传回来,才好进去。

听了这些往事,绿央道:“既是传闻,也不可尽信。不过也听说现在这位蓬莱宗主倒是和他师傅颇为不同?”

姜清河道:“恩,现在蓬莱仙宗的宗主,正是那位在传言中出场不少的大弟子——明烛。这位宗主掌蓬莱仙宗几十年来,倒是一改曾经宗门故作清高的做派,上上下下打理得甚好,连带着附近驻地的平民百姓,对蓬莱仙宗的评价都颇高。”

姜清河来自河间,其家族也是幽州驻地仙宗的内门,与蓬莱驻地离得近,这些消息自然也不难得知。

风羲道:“我也有所耳闻。这位明烛宗主为人和煦,微服外出也多行善事,但打理宗门内务却是手段利落干脆,多年来蓬莱仙宗虽不及重烬门在仙门的实力和影响力,却也是颇受世人尊敬。”

夏书筠道:“难怪世人总说,仙者看重烬,名士看蓬莱。”

风羲闻言点了点头。

刚适应这种海边气候的桑桑此刻开口,道:“恩,看来确实是个雅正清远的门宗呢。我看啊,那些心有异者,也该送到蓬莱仙宗来好好清清心,正正身。你说是吧。”说完拿胳膊肘怼了怼旁边姜清河的腰。

姜清河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附和着小鹿,连连答“是”,却没瞧见旁边有人变了脸色。

此时,方才进去通传的弟子已经回来,邀请众人前往主殿。几人这才止住了话头,越过了仙宗大门,在年轻弟子指引下往主殿方向去。

蓬莱仙宗大门通往主殿的路由海石铺就,两侧有校场,未有路,多半是为试炼弟子和传道所用。再往外看是一些宗门内设建筑。这条海石路似乎是附着了灵力,直接铺在海面之上,踩上去倒是没有虚浮感。

进了主殿,瞧见那台上正中坐着一位面若冠玉的青年男子,一身酪黄衣衫,衬得他更是温润。想必这位就是明烛了。

绿央在心里想:“仙门宗主为显得缥缈高冷,多像重风一样喜着素色,这样的倒是少见了。还有那位站在明烛身旁的男子,品味也是甚佳啊。”

那位有品味的男子瞧上去比明烛还小些,青矾色的衣衫比绿央还要绿上几分,袖、腰和衣摆都有白色的羽毛纹饰,额间一点鲜艳的朱砂。

众人行了礼,明烛摆了摆手。一开口,果真声如其人,听得人如沐春风。

他道:“小友不必客气,此番造访蓬莱,所为何事?”

众人互看一眼,风羲向前一步,再次行了礼,道:“叨扰宗主清静实属无奈。我等日前于西州临雾除祟之时,碰到一阵法,似是……蓬莱禁术。”

端于座上的两人,只是交换了一个眼神,便示意风羲继续说下去。

待到风羲将临雾一事前因后果细细讲述完毕,明烛这才起身,走了下来。另一名男子也负了一手,跟随而下,立于众人之前。

明烛道:“不知无妄遭灾的,是哪位小友?”

他原本是看向夏书筠的,却不想另一个绿衣身影站了出来,向他行了一礼。

绿央道:“前辈。”

看着这绿衣服的少女,明烛笑了,伸手抬了一下,道:“丫头,不必多礼。”说完还摸了摸绿央的头。绿央腹诽:“我的头是什么吉祥物?不过这位宗主叫丫头也叫得太好听了吧。”

凑近了看,绿央才发现明烛面若冠玉不仅仅是因为长得好看,而是那张脸确实过于苍白,透露出一股虚弱病态。这下,连他那温柔的声音,绿央都觉得是体弱气虚了。不免多看了两眼。

明烛又道:“既然事关我蓬莱禁术,宗门自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若今日先歇下,稍后我们再为丫头检查,寻治愈良方。南天?”

绿央心想:原来他叫南天啊,名字也甚是有品。

南天侧首看明烛,轻轻“恩”了一声。随即抬手打了个响指,便有数名弟子进入殿中,引众人往厢房去。

南天则轻抬起明烛一只手臂,那姿势从背后看,像是搀扶,也像是挽着,两人往内殿去了。

蓬莱仙宗客房在八角星的外围,五人虽然是一人一间房,却在同一阁,彼此相访倒也方便。

确认了自己的房间,桑桑就去了绿央处找她说话。两人聊了一会儿,又都是坐不住的性子,便出了门闲逛。

这一阁客房中庭还修了一方小院,植了些花草树木,在往外走就是四面环海的景色,海石路只在有人走的时候才会显现,有一种风格迥异的冲突美。

小院往下修了两级台阶,没了一半在海水里。绿央没忍住下了水,桑桑并不会水,就坐在台阶上脱了鞋,将腿放进水里,两人泼水嬉戏的声音引得其他三人也都出了屋。

待她们走到阶边,只看到那绿团子浮在海面,竟然漂远了。桑桑喊了两声,那边也没应。小鹿倒是不担心,绿央会水,到底也有灵力傍身。

风羲却看着那抹绿色却如浮萍越飘越远,心里没来由地慌了一瞬,喊道:“央央!回来!”那头仍是没应。

奈何风羲并不会水,正欲催灵力飞过去。却听得一声鹤唳,一只仙鹤滑翔而来直朝水面冲去。

绿央觉得自己衣领一动,睁眼哪里还有海天一色的好风光。只看见自己被提在南天手里,悬于空中。

她咳咳了两声,道:“南……前辈,放开我吧。”

南天瞧见她并不是溺水的样子,松了手,但灵力未撤,两人悬于浮云之上慢慢往回飘。南天道:“你这小丫头会水?”

绿央道:“会啊!谁说我不会的。”

南天道:“我瞧见你朋友挺着急。可别溺在我们蓬莱的海里,传出去可就太难听了。”

绿央道:“前辈,我是木头诶,大不了化回原身。溺水是不可能溺水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哈哈哈哈。”说完还冲南天眨了眨眼。

南天眯了下眼,道:“也是。不过,木头虽然不会溺水,但……”

“但什么?!”

“会被泡烂哦。”

“前辈你!”

两人已回到岸上,南天生生将那股子爆笑压回了胸腔,又恢复了那种没有表情的神色,心道:这丫头捉弄起来怪好玩的。不像她的那个人族,一看就是个小古板。

至于为什么直接把风羲归成丫头的那个人,南天表示,拜托,好歹是活了几百年的妖。那小古板的眼神,恨不得把绿央栓裤腰带上的。

落了地,南天没说什么又化了鹤形自顾自地飞走了。风羲二话没说把绿央拖回了房,换了衣服擦了头发,连带着桑桑都被轻声训了两句,再不准出去。就这样绿央和桑桑两人在房里枯坐了一下午,好容易才挨到了酉时,有年轻弟子来唤几人去用晚膳。

没有在主殿中设宴,明烛安排了一桌算得上丰盛的接风宴在他自己的偏殿院中。蓬莱靠海,席上鱼虾一类的菜式不少,但也贴心照顾了她们几人的口味,布了些山地的菜式。

席间,明烛先是关心了几人对住处是否满意,又叮嘱了吃食若是不习惯可以告知。几人心下都觉得亲切,心道这位宗主确实如传言一般。

因着蓬莱处代州,地界与处于幽州的河间离得极近,姜清河自小也是来过蓬莱仙宗的。明烛又与姜清河闲谈了几句。一席饭吃得很是轻松愉悦,绿央和桑桑更是敞开了肚皮。桌上只有风羲和夏书筠礼仪周全得挑不出毛病。

南天心道:果然是小古板。

见几人聊得差不多了,风羲才礼貌开口:“宗主,南前辈,阵法的事?”

明烛笑笑,道:“放心。”

这次夏书筠都放下碗筷了,急道:“那央央的身体可否恢复?”

“自然是可以恢复的。不过怕是要消耗不少时日,人也要遭些罪的……”

几人一怔,南天接着道:“而且啊!得要你们之中有人牺牲点灵血作引,也不多,一半吧,大家都是修者这点血也没甚关系吧。我看既是为救这位美人儿遭的罪,你又是修的治愈之道,不若就你来吧。”

“啊,我……”夏书筠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搞得怔住了。

“不可!”

“不可!”

风羲和绿央同时出声。桑桑和姜清河都看向了风羲。

南天将目光从夏书筠脸上挪开,意味不明地瞥向风羲,道:“怎么方才说丫头要遭罪的时候没见你说什么。这下要放点美人儿的血,你就这么激动了?”

风羲噎了一下,又不好冲前辈发作,只是故作镇静,道:“前辈误会了,书筠乃是人族,您也说她修的是治愈一道,无甚威力,这放血散灵力对于她来说,怕是难以承受。不若换我……”

南天正要张口,绿央也道:“对对对,书书身体不好,灵力恐怕也支撑不了她做这种事。可还有别的法子?”

南天心里气不打一处来,腹诽:死丫头,笨死你算了。

这个时候明烛拍了一下南天,道:“好了南天,别胡闹。”

南天听了话,收了声,拿起筷子悻悻地把碗里那只虾戳得七零八碎。

其他人听了这话也有些懵。

明烛解释道:“小友们别急,南天他是开玩笑的。他一概胡闹惯了,我给大家赔个不是。”

夏书筠道:“那前辈方才说的……”

明烛按住南天那只不安分的手,道:“自然也是玩笑话,不必当真。丫头受残灵侵扰入体,且不在少数。需得每日由我驱蓬莱宗本源之力,引残灵出体,再作身体调息之功。这过程急不得,需耗费时日不少。且也……算不上好受便是了。”

风羲像是松了一口气。

桑桑忙问:“那如此这般作法,需要多少时日?”

南天一只手撑在脸上,漫不经心道:“少说也得半年吧。”

众人闻言,脸上神色各异。

桑桑道:“只要能好就行,再这么吐血吐下去可怎么了得。央央,我留在这儿陪你。半年很快就过去了。”

夏书筠瞧见桑桑这样讲,咬了咬唇,道:“我也陪你。”

半年对于修习者来说确实算短得很,但她们五人此番原是按照宗门规矩下山历练的。在临雾差不多已经耗去了月余,若再在蓬莱清闲地待上半年或更久,回了宗门这试炼笔记交上去恐怕是难看非常,更遑论风羲想要在宗门更进一步了。

绿央状若无所谓地道:“你们陪什么呀。试炼不要了?该干嘛干嘛去呗,我跟着两位前辈还能少了肉不成?”

几人还没有说话,倒是南天哈哈地笑了出来,道:“丫头,跟着我只有你吃胖的份儿,断不会叫你少了肉的!”

“那绿央先行谢过前辈了。”绿央又对自己的伙伴道,“在蓬莱宗修习,多少人的夙愿啊,算起来我还是捡了便宜呢。”

此话倒是不假,蓬莱仙宗自明烛掌门以来甚少收徒,也不看重在仙门的名利地位,不然姜清河也不会去往重烬门了。

南天面上一派笑意,余下几人却是笑不出来了。

桑桑仍是不放心,还是说着要留下来。

半晌,姜清河道:“不若这般,桑桑你跟着我到幽州,清河离蓬莱近,历练间隙,也可以来看央央的,如何?”

绿央道:“这倒是个好主意。桑桑听话,你跟着清河好好修习,我也好安心养伤不是?”

这般拉扯下,桑桑不得已还是妥协了,她自己对修习和宗门功课本也算不上多在意,只不过不想让绿央心有所念。

姜清河又转头看风羲和夏书筠,问:“你二人如何?”

二人一时没有想好,说是今夜好好想想再作打算。这样才算止住了话头。一顿饭吃得五个人心思各异,各有烦恼。

第二日一早,风羲和夏书筠于头一晚商量了,准备经晋州往雍州去,那边据说也是闹了疫灾,夏书筠修的道正好用得上。那地界风羲熟,便打算两人作伴一起前往。

如此,两两都决定了去处。定好半年后的此日,重聚蓬莱,接上绿央一起回重烬门。

临分别,绿央将四人送到蓬莱仙宗宗门。风羲拉住绿团子嘱咐了好一顿,听得绿央觉得又啰嗦又好笑又开心。

实在是耽误了些时间,绿央才拉着风羲的手臂,摇了摇,道:“好风羲,我都知道啦。少饮酒,少吹风,少下水,按时吃饭,按时就寝,对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自相识以来,她二人从未分别过如此长的时日。风羲点点头,还是没忍住,反手用力将人拽进自己怀里,抱了抱。那边三人很自觉地转了个身。

她在绿团子耳边道:“记得纸鸢。”

绿央点点头,二人这才分开。风羲又捏了捏对方的脸,这才下了决心转身朝夏书筠走去。

她们四人出宗的方向还是一样的,要到了蓬莱主岛之外才会真正的“分道扬镳”。

刚走了两步,姜清河却想起了什么似的,让几人等等,自己急急跑回到绿央跟前。

绿团子被杀了个回马枪,笑嘻嘻地打趣:“怎么了清河?舍不得我?”

“那肯定舍不得啊,没你在我逗谁去。”

姜清河哈哈笑了两声,又拽下自己腰间那块玉佩,用灵力轻轻一催,分为了两半。

她将一半挂回自己的腰间,一半塞到绿央手里,道:“绿团子,这玉佩你拿着。遇事用灵力注入,我这边自会有所感应。或者你提前出宗了,就拿着这玉佩去河间,随便跟谁打听姜氏,都能摸到我家去的。就算我不在,底下的人见了玉佩,自然会好好接待你。”

绿央接过,也唤了根绿藤,郑重其事地将板块玉佩挂在腰间,道:“恩,我晓得了。你快去吧,保护好我们家桑桑!”

“这不消你说,自然是全力而为的!走了啊!等我们回来!”说完姜清河便转身走了。

待到四人的身影在海上越变越小,最后消失不见,绿央这才转身回到蓬莱仙宗。她走在海石路上,看着四下浩渺的水域,浪花一下一下拍在石头上,撞出白色的碎沫。还是轻轻叹了一口气。

“真安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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