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侍从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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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李久诚刚从宫里回来换下身上的朝服将要去找江墨青，恰时被方溪过来绊住了脚步。

“主子，奴有事禀报。”

“进”李久诚见是方溪便立即让他进来，跟着问他：“何事？”

“主子，今日岚院不小心闯入一个奴才不过奴及时拦住了。”方溪说起早上发生的事情谨慎用词，“可让奴奇怪的是那小奴才把奴的称呼叫错了。”

方溪不敢抬头继续说：“奴已经问过佟总管，说是那小奴才已经跟在他身边一月有余，奴觉得奇怪所以斗胆来禀明此事。”

“本督知道了，你一切照常行事，其他的事本督会处理。”李久诚猜测是上次暗害墨青的人又开始动手了，“务必把岚院看好，一切可疑的事情皆要禀报本督。”

“是，奴一定万分小心。”方溪说完等了会见主子没有其他吩咐便默默退了。

“暗一。”李久诚沉思片刻启声

“主子”候在门口暗处的暗一往前走了一步

“去把佟总管叫来，不必惊动其他人。”李久诚说话时眉色沉沉，“顺便查查他身边的那个奴才。”

“是”

另一边，佟总管回来后因着不顺心，直接把小奴才叫进屋里，啰啰嗦嗦的训斥许久才停歇。

一旁的奴才始终跪在地上，任由佟总管谩骂。

佟总管发泄完了，见他一副乖顺的模样，看他也顺眼了许多。

“要不是刚才咱家把你从方溪手里救下来，你已经是个尸体了。”佟总管此刻一副良苦用心，“叮嘱你几百遍了，督府里你哪里都能走错，岚院是万万不能踏进去的。”

“多谢佟总管救命之恩，奴感激不尽。”侍卫低着头，奉他如亲生父母模样。

佟总管其实很喜欢这个奴才的，很多事情一点就透，东西也是一学就会。

可今日他的蠢为让佟总管心里起了一点疑心，但又说不出疑点出处。

佟总管说了他一顿也累了，扬手打发他走：“行了，你出去，咱家有事再叫你。”

“是”侍卫为了不让他看出异样，起身时躬身低头慢慢的退出去。

侍卫出来关上门，本想就候在门口等着里面的人再叫自己。

可没一会让其他熟悉的同僚叫走做事去了，侍卫怕说多了露出马脚故乖乖的跟着走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暗一就把佟总管叫起来去见主子。

趁无事可做想睡一觉的佟总管一听是主子要见自己，吓的汗毛直竖立刻从床上爬起，脑子里想着自己是不是不知道哪里做错了什么要让督主见自己。

毕竟他一个小小的奴才，见到督主的机会统共就那么一次，还是在督主回府廊道上匆匆一瞥的。

去书房的路上，佟总管几次想开口问前面的人督主找自己的目的，可见前面的人手执的佩剑，仿佛自己开口了，他手里剑会染上自己的血。

最终，他选择闭口不问，脑子里把以往的事情过了一遍，想着是否自己做的事情有错处。

这么想着，已经到了书房。

“主子，人带来了。”暗一在门口禀报

“让他进来。”

“是”

暗一把门推开，侧身示意佟总管进去。

佟总管一进去，身后的门就关上了，他有种进了阎王殿的感觉，心已经跳到了嗓子眼。

佟总管视线不敢乱放，只抵着头，一路踩着书房冰冷的地板凭刚才一瞥的记忆去寻主子的身影。

“奴参见督主。”佟总管双膝跪地，头磕在地，完全不敢看案桌后的主子。

“嗯，你来府里多久了？”李久诚问他的入府年限

佟总管以为主子不仅要卸去自己的职务连他的命也一并收了。

顿时吓的他手脚颤抖，双目惊惧：“回督主的话，奴才来府里两年零三个月。”

李九诚掀眸看了地上的人一眼，淡问：“记得这么清楚？”

“奴才不敢隐瞒。”佟总管暂不知督主叫自己来的用意，故不敢多嘴。

“今日听说你手里的一个奴才误闯了岚院。”李久诚语气平稳让人猜不出他的情绪

佟总管以为是小奴才的事情牵扯到自己身上，立即推托说：“启禀督主，是奴看管不力，请督主饶命。”

“依你的观察，他今日是否有异样？”

佟总管立即明白主子是来问小奴才的事情，“回督主，小五跟了奴已经也一个月多了，可今日看上去他确实有点不同。”

“是吗？”李久诚最终停下手里的事情去看他

“督主，今日的小五好像话比平常的时候少了些。”佟总管也不敢瞒着，“奴领着他回去以后就好好教训了他一顿，尽管奴费劲了口舌可他依然默不作声。”

“你的意思是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可当只凭这一点也不能够证明那个人有问题，李久诚把他的话思索了一遍说，“回去好好看着他，如果有什么异样立即上报。”

佟总管见督主没有给自己定罪，心里正要高兴却又听见督主的话从头顶传来。

“如果他有异样，你也一并受罪。”李久诚仿佛知道他心里所想，把他的那点心思掐灭。

“是，奴一定好好看着他。”佟总管如针入喉，不敢吞出也咽不下。

回去后的佟总管屋里屋外都看见小奴才，眼里泛出恶狠狠的光嚷嚷着叫来下人：“你们谁看见小五了？”

太监们一听名字就知道佟总管说的是平日里围着他身边转的小奴才。

有一个人上前去将自己看见的说与佟总管听：“佟总管，方才看见他一个人出去了，奴才以为是您遣着他出去做事。”

佟总管恶狠狠的看着跟前的奴才，仿佛他从阴暗里爬出来的蛆，落井下石这一招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

不过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你看见他一个人出去了？”佟总管虽说是不知小五的行踪，但也没有到老糊涂的时候。

太监小六暗忖佟总管的话以为小五擅离职守，正好自己可以趁机踢走小五，顶替他的位置。

所以他又走近了佟总管一步，谄媚说：“奴是看见朝着后院的方向去的，您也知道那里不是谁都能去的。奴以为是您让他去做事的，所以奴没敢上前去问。”

小六说完看着其他人，示意他们配合自己。

大家都知道小五平日里最得佟总管的宠，什么好事轻松的活都让小五干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能赶走他，大家立即心眼跟着一处使。

围着的人相互交替了眼神后一致点头附和他的话，“是，小的们都看见小五一个人出去了。”

佟总管眼里的恶狠跟着害怕起来，想起刚才督主的话，如果那死奴才真的不安分，自己也会跟着丢命。

想说立即去他把他找回来，可转而又一想，如果真如他们说的小五是去了后院，而督主此刻是在府上的，那么极有可能碰上。

此刻去，一定是逃不了干系，还不如打个时间差，就算到时候小奴才被督主抓了，自己也不过刚回来，还能找借口。

“咱家刚从督主那里回来，才听了督主的吩咐谁也不得擅自进岚院。”佟总管立即给自己找了借口，“我回来正要好好告诫你们这事。”

“你们谁去把小五找回来？”佟总管吊着嗓子问他们

太监们面面相觑，没有一人敢站出来说话。

佟总管看他们一个个跟着像是墙头草一样，摇摇头一副朽木不可雕也，断言：“你们一辈子也就这样了。”说完作势自己去找人。

小六其实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岚院既是督府里的禁忌也是机遇，如果小五真的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那自己要是抓住他到督主面前领赏，他的地位可是一步登天。

但，命丧黄泉也不好说。

思索片刻，他还是想搏一搏。

“总管且慢，找人这种小事何必劳您亲自前往。”小六抓着佟总管的衣角不让他走，“小的这就给你找去。”

佟总管赞赏的看着小六，当着大家的面保证说：“还是你会来事，放心，要是小五真做了错事，咱家不会让你受牵连的。”

小六知道这老东西不过是说些安慰人的话，真要出了事情，估计他跑的兔子还快。

但他也不能反驳他的话，毕竟真要到最后关头，还是要倚仗他。

“小的在此谢过总管。”小六捧着谄媚的脸说了话后立即去找小五了。

佟总管看着小五离开，挥手让他们都退下，疲惫道：“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是”

太监们一一散去，安心做自己的事情。反正出事情也不会落在自己身上，他们只管看热闹就是。

而另一边，刚才趁着和府里的太监干活的空档，他小小打听了岚院的情况，知道院子里的人都视那里为禁地，不敢轻易的涉足。

依着自己的经验，侍卫觉得潜入里面的时间越早越好，时间久了他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因此侍卫趁着没人管自己时再次溜进了岚院。

可不巧的是，他还没有真正进入院子里，就在之前停留的地方再次遇见了人。

是李久诚！！！

侍卫肉眼可见的慌张，可现在要躲闪已经来不及，索性跪地行礼。

“奴才见过督主。”化身太监的侍卫捏着嗓子，让自己听上去尽量是个太监的声音。

可他忽略了一点，李久诚是何人，在府里的听惯了太监的声音，他一听就知道面前的人是个假货。

李久诚从书房里出来径直是过来找江墨青的，可一来就看见院子走廊里跪着一人，顿时凤眸沾了冷色。

他行至太监面前停下，携了危险的音色问他：“名字”

“奴，奴唤小五。”侍卫颤抖着身子报上自己的名字。

“何故在此。”李久诚得知他的名字眼眸微闪

“奴，奴是来请罪的。”侍卫只能将计就计，“奴误闯了岚院，总管虽然是罚了奴，可奴觉得应该过来和领事认罪。”

“呵，”李久诚冷笑一声，“既然知罪，还敢再次擅闯。”

“请督主饶命，奴，以为，以为……”侍卫害怕的不知如何找借口，一时间吞吞吐吐说不出一句话。

李久诚本来是想看看他能说出何样理由，兴许可以陪他玩玩，可见他愚蠢样子顿时没了心思。

“暗一，拖下去好好审问。”

侍卫见事情还没做成就要被入牢，届时想脱身是不可能的，念比立即起身逃走。

暗一早在刚才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了，太监一有动作，他立刻飞身去抓他。

不过是几个交手的功夫就太监就被暗一擒拿。

“主子，这不是府里的太监。”暗一一面说着一边伸手去揭了他的人皮，顿时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拉下去好好审问。”李久诚也不问他的来历，这种伎俩和身手根本不值得他费心思。

“是”

暗一抓着太监去了审问室

只能说这个奸细太笨了，运气也太差了些。

虽说这里是岚院，别看这里似乎没人值守，可距离真正的院子还有一段距离，需经过长长的一条卧池廊道才算进入院子。

而在这条廊道上，布满了机关和毒气，没有李久诚给的解药和路线，进去就是一个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