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华佗入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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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羽营帐，早有细作将曹军动向传来，听说徐晃来了，关羽还能自持，听说张辽从合肥都来了，关羽这才意识到自己到底是捅了多大的一个马蜂窝。

如在平日，身体康健，即便是曹操的五子良将都来，又待如何，只是如今右臂受伤，拿不得偃月刀，让关公愁闷异常。关平屡次发布求名医的悬赏布告，来的都是些庸医不说，在关公虎威之下，俱都战战兢兢，哪里敢对关公动刀。

既然自己不能上阵杀敌，那面对曹魏援兵就必须得从荆州调兵了，只是陆口的吕蒙不得不防，这个昔日的“吴下阿蒙”明显就是冲荆州来的。好在沿江高处，早已经命人做了烽火台，也不惧吕蒙趁势来取。

就在关羽思索的时候，早有细作传来消息，吕蒙病重，吴军大惊，孙权在建业广招天下良医为吕蒙治病，现在陆口早已经无大将驻守。

关羽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稍安。又有士兵禀报说“有一老者号称华佗，臂挽青囊而来，言说为将军治病，可要宣！”

关平以为又是招摇撞骗的游方郎中，正要喝退，突听见关羽说道：“此乃神医，快请！”原来关羽还记得阿斗的书信，知晓阿斗如此看重，此人定不简单，尤其自己还听过他医治周泰的传说。

华佗入内之时，关羽正在和马良下棋。连忙站起来迎接，又吩咐士兵上茶，说道：“敢问神医可是医治周泰的华佗？”

华佗说道：“正是区区！”

关羽道：“有劳华神医了！”

华佗道：“将军忠义无双，声名传播于四海，华佗能为将军治伤，也是不甚荣幸！”

关羽听华佗这么说，就脱下公袍，把臂膀露出，让华佗看视。

华佗打眼这么一瞧就已经知道端倪说道：“关将军中的乃是乌头之毒，若是再不医治，恐怕这条胳膊就废了！”

关羽一生轻视众将，所凭不过武力，若是右臂废了，岂不是以后只能被众将耻笑，忙道：“神医可有办法让我恢复？”

华佗道：“方法很简单，只需要将疮口割开，将皮肉除尽，骨头上的余毒用刀刮掉，再用针线将伤口缝合便可！”

关羽道：“既如此，请华神医动手吧！”

华佗道：“请关将军吩咐人在地上立一个木桩或者铜柱，柱上固定一个大环，将军将手臂再固定在环内，我好动手。”

关羽诧异的问道：“何故如此麻烦？”

华佗道：“将军有所不知，那剥皮除肉疼入心肝，一般之人若是按实了还可，但是刮骨之痛，痛入骨髓，一般人忍不住会浑身颤抖，届时老朽恐难以施刀，若是如将军这般神勇之人，届时痛不可耐随便挥舞一下拳脚，我便危亦。所以需要固定方可动手，以免误伤医者。”

关羽道：“何用如此麻烦，神医只管动手便是！”

华佗无奈，只得以言动手，只见华佗用刀将关羽胳膊划开，黑红色的脓血就流了出来，还伴随着一阵的恶臭，华佗用刀将腐肉一块块的划开，切除，关羽一边喝酒一边和马良继续下棋，马良忍不住抬头去看，不一会儿脸色发白，却是看都不敢再看。

再看关羽，神情自若，任由华佗在胳膊上施刀，华佗用刀将腐肉全部划开，已经看见骨头，骨头上居然也有一片乌青，华佗只得把骨头上的余毒也尽数刮净。

刀刮在骨头上，“曦曦”作响，关羽神情自若，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一炷香过后，华佗刮净余毒，敷上药，用针线将皮肉缝好。关羽将手臂伸展一下说道：“果然是神医，经你片刻治疗，我这手臂伸展如初，此刻应敌都不在话下。”

华佗道：“将军需听医者言，近日你这手臂尽量不要使力，且最近不要动怒，我这还有一贴膏药，贴上有助于清理血肉中残留之毒，百日之后，可保将军恢复如初。”

关羽听了大喜，连忙命人捧出百金作为酬劳，华佗坚辞，道：“我平生医人无数，唯不见如将军这般视疼痛为无物者，简直犹如天神临凡。我医治将军本就不是为了报酬，今得见天人之颜，以慰平生，告辞！”

关羽见华佗就要走，想起阿斗说要请华佗给法正治疗之事，今又见识了华佗的医术，自然相信阿斗所说，法正之疾，非华佗不能医也。连忙说道：“神医既要走，某也不好留，只是须得让我设宴款待，聊表寸心，不然以后谁还愿为我军治伤。”

华佗只得留下饮宴，关羽命令道：“将太子赠我好酒拿来！”

关羽命人将一坛烈酒倒出一些放到酒壶里，又拿出小杯给华佗倒上一杯说道：“神医请品此佳酿，自从某饮了太子所赠之酒，其他酒便再无滋味！”

华佗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只感觉一道火从口腔流经喉咙到了胃里，胃里顿时翻江倒海，如同水滴进了热油，一股热流直冲面门，当即脸庞便红了起来，忍不住的咳嗽连连。

关羽忙道：“神医慢些饮，此酒非凡，急切之下失了滋味不说，还容易上头。”

华佗压下酒意，一股热流从胃里扩散到全身，一种嗦不出的舒坦由心而生，忍不住的赞道：“好酒！”

关羽道：“听太子所说，此酒功能无限，若是一般人开膛破肚必死，但是用此酒擦拭伤患处，则有三分可活，不知先生信否？”

华佗听说开膛破肚已经涨了精神，又听说居然还能活，顿时来了兴致问道：“敢问汉中王太子，可曾见过开膛破肚能活之人？”

关羽又倒了一杯酒说道：“太子曾有信与我，肠痈（阑尾炎）之人一旦发作或可痛死，医术高明之人可让患者服用神医所创麻沸散后开膛破肚切除坏掉的肠痈，然后用针线缝合伤口，再用此酒消毒，患者在睡梦中便已经完成治疗，而且可缓解术后发烧的情况，存活率或可超出八成。”

华佗眼睛一亮说道：“当真？”

关羽道：“神医乃是某恩人，某自然不会谎言诓骗，若先生有意，可去蜀中一行，太子殿下必扫榻以待！”

原来华佗早就已经开始了外科手术，而且极具钻研精神，尤其东汉末年，战事连连，很多伤患都是动完手术发高烧死去，华佗苦思良久毫无解决办法。华佗听到此处，哪还有心思继续饮宴，忙道：“此去成都，路途遥远，烦请将军派人送我入蜀！”

关羽见华佗中计，连忙说道：“神医莫急，先饮宴再出发不迟。”于是一边倒酒一边和华佗叙话言说道：“前两日汉中王有使至，使者说了一事，我却是不信，说你神医听听。”

华佗满心思开膛破肚治肠痈，哪有心思听关羽说什么，敷衍的说了一句“将军但说无妨！”

关羽说道：“成都有农妇，误饮溪水高热不退，是故太子才造出了这种烈酒，擦拭全身不过片刻，高烧退去……”

华佗听到这儿，已经顾不得饮宴了，站起身作揖道：“华某是一刻都不能再等了，烦请将军即刻送我入蜀！”

关羽哈哈大笑说道：“既如此，来人，护送神医入蜀！”

关羽派人送华佗入蜀，亲自送到江边，刚回营，便有军士禀报说：“有士兵因吃不饱饭闹将起来，请将军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