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天花现长沙，举城同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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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二十五年，公元220年的除夕，是荆州老百姓这十几年来过的最舒服的一个除夕了，没有战争，也没有那么多的徭役，赋税也被汉中王免了大半。不敢说家家有余粮，至少除夕夜能吃上饺子了。

就在荆州老百姓舒舒服服过年的时候，不远的长沙郡发生了一件大事，先是有人高烧不退，然后头痛、背部疼痛，再后来脸上和上臂出现红色斑疹。有经验的医者知道，要出事了，这是天花瘟疫，赶紧带领家人出长沙才行。

正月初八，长沙太守才发觉了此事，连忙一边封城，一边奏报孙权。到此时，长沙城的人已经部分出城避难了，因此得知此消息，各地纷纷戒严，关羽也迅速封锁边界，荆州的走私生意算是暂时告一段落了。

东汉末年，气候急剧转冷，南方冬季还有雪，因此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的流动，进而限制了天花的传播。但是天花具有很长的潜伏期，此时谁也不知道已经扩散到什么程度了，再者天花致死率很高，因此长沙郡此时已经人心惶惶、人人自危了。

阿斗准备过完年返回成都，毕竟他老子登基，儿子从王太子晋升为国太子，这么大一件事肯定得回去参加。加上公孙卓的婚事公孙大娘已经答应了，公孙卓还要带关银屏回去拜堂，关羽镇守荆州回不去，关平、关兴、关夫人也都得回去送亲，所以阿斗和公孙卓便商量着一起回去，谁知道此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回成都只得暂缓了。

作为医者，华佗是最先决定要去支援长沙的，华佗已经糟老头子一个了，去年冬天都感冒了好几次，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他要去阿斗自然是不放心的，严令不准他去，要去可以，看看弟子中有没有人得过天花，让得过天花的去。

谁知华佗留下一封书信，偷偷的去了长沙，只带了三个弟子。阿斗知道之后紧张万分，让华佗负责编纂的孕妇生养大全还没有完结呢，人跑了，关键是还去这么危险的地方，紧张归紧张，阿斗对华佗的敬佩也是真的，华佗的确无愧是一个纯粹的医者，一个高尚的大夫。

元宵节，汉朝才兴起的节日，四百年传承下来，已经很热闹了。但是今日的阿斗异常郁闷，华佗进入长沙五天，他的徒弟传信出来，华佗已经被感染了，目前高烧不退，希望太子殿下支援一些烈酒。

让阿斗郁闷的不仅仅是华佗，还有东吴的反应。本来瘟疫对于社会来说就是一场灾难，但是有些人却偏偏要拿瘟疫做文章。孙权得知长沙瘟疫横行的消息，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防疫，而是这场疫情在长沙，是可以利用的。

孙权给长沙太守下了诏书，放开长沙西边的防守，让长沙郡的人向西逃命，将瘟疫散播到西边四郡去，他就不信刘备会放任天花病人进入他的地盘。刘备不是仁德么，那让天下看看刘备的仁德到底有多虚假。

不得不说，这种阳谋实在是很缺德，只有阴毒到骨子里的人才能想到，但是，这种阳谋很实用，人都死惜命的。幸好，走私到现在，已经能得到很多的消息了，因此孙权命人写文书之时，这个消息便已经飞出建业城，很快到了阿斗耳朵里。

阿斗能想到，当西边的口子打开之后，长沙郡的人将天花在荆州四处传播下来会是什么情景。

公孙卓道：“殿下，孙权此计，以人命、恐惧为诱，我能想到的对策就是在长沙先他一步将此事说出，安抚长沙郡的人先坚持几天，只是这缓兵之计治标不治本啊！”

对于天花，这种在后世几乎已经绝迹的病毒，阿斗很陌生。他有限的知识就是仅仅知道接种牛痘可以预防天花，在思索了片刻之后，阿斗还是决定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阿斗说道：“给我十天半个月，可能就够了，我们先和二叔商议一下再说。”

阿斗将关羽、于禁、公孙卓、赵累、马良、伊籍、王甫商议说道：“孙权有意祸水西引，准备开放长沙郡西边的防线，让长沙郡的人向西进入我们这边的四郡，诸位怎么看？”

关羽道：“江东鼠辈又用此下作手段，难道不怕遭天谴么！”话说的难听，但是对于这种阳谋，他也没有办法。

看着众人一筹莫展的样子，阿斗说道：“如今之计，要么在边境设立防火墙，凡是进入边界的长沙郡之人尽数射杀，只是我父亲一生仁义，断不会允许如此行事；要么就得想办法将这场瘟疫灭掉。”

关羽道：“关某也已年过花甲，从未听说天花还能被灭掉。”

阿斗道：“或许你们不相信，但是我已经对天花早有研究了，这次的瘟疫我能治。”

赵累道：“太子殿下莫非是宽慰之言？”

阿斗道：“本太子金口玉言，此事你毋庸置疑。”

阿斗又道：“第一，只要得过一次天花，便不会再得第二次，哪怕和天花病人朝夕相处，都不会再得，第二，各家各户都有伺候母牛的下人，这帮人即便没有得过天花，也不会得天花，此事你们不信尽管去查。”

阿斗仔细回想当初在初中看过的生物小故事，那个年龄对于正经的知识不愿意学，对于那些插图小故事倒是很上心，因此记忆保留的很完整。

阿斗郑重说道：“二叔，你再帮我做件事。帮我找上五六十头母牛来，这件事很重要，今晚上就要。”

阿斗判断，孙权的命令快者三日，慢者五日也就到了，此事须得趁早决断。

当天夜里，关羽就找来了七十多头母牛，阿斗一个个的观察着母牛的乳房，当初的插图是英国的挤奶女工，因为经常挤奶，感染了牛痘。不再感染天花。阿斗只能看看运气，看能不能找到感染牛痘的母牛。

一圈下来，还真给阿斗找到了三头，阿斗将照看的下人叫来询问，果然最近接触牛的有感冒症状，阿斗知道，已经找到牛痘了，接下来就得准备接种了。阿斗当即命令军医连集合，阿斗的军医连在江陵医院跟华佗学习了一年了，这一年进步都很大，而且经过阿斗接二连三的政治教育，个顶个的爱国忠诚。

阿斗将他们集合之后说道：“得过天花的出列！”出列的仅有七人。

阿斗道：“兄弟们，现在长沙郡突发瘟疫，天花横行，你们的老师华佗本来准备去治疗天花，却不幸也被感染了，如今我准备成立一个医疗队，去长沙郡治理天花。你们七人已经得过天花，此生不会再得，为第一批救援的医疗队。我要交给你们一个任务，你们进入长沙郡之后须得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