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六百一十三章 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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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没错，这正是第二怪的地方，如果船真的出现什么问题，那么船上会出现漏风的情况。可目前一切正常，这样就更不该出现倾斜了。除了这里奇怪之外，还有速度也很奇怪，一般来说第五天中午应该已经进到主力风区，可到了现在都还在外围，从风速来看怕是还要一两个消失才能进主力风区，这相差未免太大了。”

“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啊，纵使老马识途也有马失前蹄的时候，渡船之下毕竟是风兽，它也是生物，不可能次次速度都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吧。”秦宇说道。

“看来朋友不是很了解风驹兽，它的速度源于风的速度，在它身上有很多风旋鳞，能够从风中借力飞行。因此只要风速恒定，它的速度就是写死的程序，不会有丝毫改变。而这个季节从枫林渡到另外一边风壶口的风流有多少股，是什么方向，强度是多少都是稳定不变的，否则就无法渡河。”

“在一切都不变的情况下它的速度不应该降下来。”男子还是坚持自己的观点。

“那就没有可能是人为控速吗？”秦宇说道。

“一没遇到邪风，二也没有漏风，为什么要减速？”男子反问。

“那为什么你不到船长室去说呢，告诉他们这些问题呀。”秦宇说道，真觉得有问题的话也不该在这里和自己一个外行人辩论，直接告诉专业人员不更好。

“你知道房家的人都是什么德性，我可没有朋友你的本事，怕是质疑两句就要沉尸在这大风中了。”男子无奈摇头。

“明白了，所以你和我说这么多是想让我转给开船的人咯~”秦宇说道。

“如果能让对方把船上的各种设备借我用用那就更好了，这样能更准确知道究竟是不是出了问题，对我们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我也希望是我神经质，实际上渡船一切正常。”男子也自然地承认。

“行，那我们就往船长室一趟。”秦宇心里也觉得船体倾泻有点不太对，只不过所有人的表现都很正常，他也不可能硬是认定出了什么问题。如果能详细测算一下，确定一切正常，那自然是好事。

“什么人！！船长室范围内不得靠近，速速回去！！”男子先上到离船长室还有两层的第四层船舱，一进去就遭到呵斥，这里不光有固定的守卫，还有随时巡视的卫队。从这一层往上都是生人勿进的重地，各种船上所需的物资，工具，材料等等全都在这几层。

“我说的话你听不…”守卫走上前正要驱赶，这时候秦宇走上来了。

“原，原来是这位大人，不知您有什么需要。若是有吩咐的话可以到甲板层的78号舱房找服务总管，他会满足您一切要求。这里是船之重地，向来不允许任何人靠近，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安全。”

守卫一看是秦宇便立刻态度大变，毕竟之前他们都和秦宇动过手，被人家的气息一扫就带走了。最后甚至家族里几大分支的长老来了也只能把人家乖乖送走，所以他自然不敢对其有所怠慢。更何况在开船前长老还特意交代了所有人绝不能冲撞对方。

“我的朋友发现船体有些奇怪，因此想见一见船长先生，劳烦通融一下。”秦宇说道。

“这，这恐怕不太，您也知道，我们船员都是有丰富摆渡经验的人，大大小小数千次摆渡经验才有资格常驻在船上，如果真有什么问题的话自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所以您的朋友想来是多虑了。船在行进过程中无论是出现轻微的摇晃，倾斜或者摆震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大人尽可放心。”

“我知道，不过我朋友也有很丰富的摆渡经验，正所谓马有失蹄人有失手，多一个质疑的声音便多一分校验的安全。你为我通报一下就行，不过是几个问题，问完我们便离开。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我就算小肚鸡肠也不至于在这里搞破坏连自己也送了。”秦宇说道。

“…那，那我便报告一声，若是船长拒绝大人也请大人谅解，正是严格的规矩才能保证每次出航的安全。”守卫无奈只能去通报。若是一般人的话不等对方说话他就把人叉出去了，可面前这位主能在你面前好好说话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果然还是实力之下的强权好用啊，这世道~”男子不由得摇头叹息。

“强权的确好用，但强权却不一定一直能掌握在正确的人手中，相比之下还是法治至善，即便也有不足，却最大程度上做到了公平公正。”秦宇说道，从房布的嚣张跋扈草菅人命相比，秦殿的法治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法治人治的前提不也一样都是要靠强权推行吗，这世上只有平衡之下的公平正义，什么事一旦打破平衡就必然走向极端。”男子不以为意，若无强权大树，谁又会去遵纪守法，人性本就是不可控制的猛兽，稍有放松它便会伤人。

“强权也难逆人心，只要人还心向正义，在大的强权也会有覆灭的一天。”秦宇说道，这句话是百夷武的座右铭，也是他坚定不移推行法治的信条。

“晕，我们怎么突然谈起这个来了，你我就算争破天也变不了这世道。”男子说道。

“所以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就要尽可能做出改变，既然不能改变世道，那就自己创造一个世道！”秦宇的声音中带着无限的自信和鉴定，便是看不到脸，男子也被他的情绪感染为之一震。

“如果有一天真出现你说的这种世道，那我倒是想去看看，只怕是只存在于幻想之中吧。”男子说道，这时候守卫回来了，带着他们两人往船长室去。见面之后大家也互通姓名，然后说明情况。

“回山船长，我的疑问就是这些，不知道船长有什么指教？”星天狼说道。

“这位朋友对摆渡到的确深有了解，你说的这些我们也都发现了，正因为如此我们才降低了船速，在进入主力风区之前想多收集一些数据，看看是否船体有受损，或是其他地方出了问题。”房回山说道。

“这么说是我多虑了，我还以为回山船长并没有留意到这些。”星天狼说道。

“摆渡事关所有人的生死，这种事自是不敢大意，哪怕有一丝一毫的疏忽也会酿成无可挽回的悲剧。还请秦大人和天狼先生放心，只要尚有一丝疑虑，船也不会开进主力风区。接下来一天会持续减速，然后全船质检，确保万无一失之后才会继续行船。”房回山说道

“你们一直在说的漏风是怎么回事，船体破碎所有漏风？那是不是会有风吹到船上。”秦宇有点在意这个。

“如果是刚开始漏风的话的确会有风吹入船舱之中，但若是已经出现破损，那么巨大的压力差会把整艘船都撕碎。现在渡船御风的手段是通过阵势开启双层屏障，渡船在最内不。两重屏障之间通过控制压力来抵御外部强风。而屏障的支撑点一是阵势，二就是船体。”

“如果船体破损会导致压力层的压力变化不均匀，这种变化在风弱的时候看不出来，也察觉不到，可一旦遇到主力区的正风，哪怕一丝的不均匀压力变化都会成为突破口，整个屏障会从那一点被撕裂，整艘船也会被风摧毁。”房回山解释道。

“那这么说的话在船舱里不会有风？”秦宇眉头一皱觉得不对。

“理论上除非有什么东西快速移动引起阵风，不会出现持续性的风流。”房回山说道。

“不对！！这样说的话，那我在的那层就有持续的弱风！！”秦宇直接站了起来。

“你说什么！！”另外两人也是大惊失色，船长立刻离开开始调动，同时派有经验的船员和秦宇两人去到他所在的那层检查和修复。

船速迅速下降，使得船上很多人都躁动起来，秦宇一行人来到所在的船舱，更从楼梯下来便感觉到有强风拂面，吹得人衣服飘荡睁不开眼。这层总共就没几个人，在开船之前还特地把人都请走了，所以除了秦宇就没人发现这里一直在吹风。

“这风力，还好回山船长经验老到缓缓减速，否则现在我们已经在主力风区化成碎片了。”一下来所有人就脸色凝重，这要是进了主力风区，一瞬间这里就会被正风撕裂。

“测算风速报告船长，顺着风向找到破损的缺口，其余的人准备船体修复作业。”下来的人也是连忙下令，幸亏发现得早。

最后顺着风向来到一间舱房前，这强风便是从中吹出来的，只是从缝隙吹出来便有这样的速度，里面的破损已经导致压力层有气压变化了。所以不能贸然进门，要等船速降下来，调节好气压平衡才能开门，否则外部气压一拥而入，搞不好会把一层都摧毁。

不多时气压平衡了很多，船舱里风速也不算很大，而整艘船现在几乎是停下了，以很缓慢的速度向前，主要是维持气压稳定平衡，好进入房间修补。修理作业在进行，秦宇也换了一个房间，只是这件事他总觉得不对。

“你在想什么，心绪不宁的。”风魔鼓枕说道。

“不知道，我总感觉这件事不对劲。”秦宇回到房间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问题。

“当然不对劲，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就是那些把你周围人都清走的侍卫里有谁对房间动了手脚呗。这要不是和房家有仇的人，那就是跟你有仇。”风魔鼓枕说道。

“我说的不是这个~”秦宇眉头拧在一起。

“不是这个？那是什么，是那个船长有问题？还是那星天狼不对劲~”风魔鼓枕想不到别的了。

“你想一想，不管是对付我还是针对房家，在房间里开个洞这种是不是摆明了一定会被发现吗，你觉得是因为我刚好发现？实际上当船体倾斜开始，回山船长让船减速就是必然的决策，最后进入主力风区之前也会进行一次全船质检，迟早都会被发现，动这种手脚的意义在哪呢？”秦宇说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样，难道他以为不会被发现？抱着侥幸心理？”风魔鼓枕说道。

“不可能，肯定有什么必然条件让对方决定这么做。”秦宇摇头，这其中的关键的不是被不被发现，因为这是必然的结果，那么在这个必然结果之下他又能再做什么安排呢。

“你说对方会不会只是想针对你，你想想虽然迟早会被发现，可如果发现晚一点的话你在的这一层会被风摧毁吧，这样既解决了你，船也不会沉。”风魔鼓枕说道。

“不会这么简单，就算发现晚了，最多也就是防护罩内部的气压变化，哪怕把我和这一层都吹到压力层去，那里也还是安全的空间啊，并没有接触到外界风河里的狂风。”秦宇还是觉得不是这个原因，他心里一直有什么东西咯着，好像有什么关键的信息没想起来。于是他再仔细想了想星天狼和回山船长两人说的话。

“对了！！我想到了。”秦宇起身出门。

“你想到什么了？”风魔鼓枕满腹疑惑。

“计算，一切都是可以计算的，星天狼说过从枫林渡到风壶口的摆渡航线上所有的风在这个季节都是很精准的。这样倒推的话，那么船开多大的口子，经过多远的距离，受过多强的气压变化和吹打会破碎成什么样就都是可以计算出来的。”

“这一切的数据综合得出的结果就是船一定会停在某一个风区内。”秦宇立刻找到回山船长说明了这件事。

“就算能计算船停的区域位置，可是接下来呢？”回山船长问出了风魔鼓枕想问的问题，知道了又如何呢，还能在枫林渡把手伸到这里做手脚不成。船上的人肯定不会这样做，除非想死。就算不怕死也无济于事，因为还没进主力风区，哪怕现在一整层船舱没了，外层护盾也能抵御这里的风级强度。

“既然船可以计算，难道风就不可以了吗，它是流动的东西，只要从上游把一些东西丢下去，结果会怎么样~”秦宇沉声说。

“你是说！！！”房回山和星天狼立刻双目一瞪。

“武器控制室注意，所有武器开始预热，随时准备发动攻击。武器锁定范围，右舷11°到27°之间，立即执行！”房回山立刻下令。

“船长，右舷风力出现异常，风速骤减89节，而且持续衰弱。”

“船长，船体后方发现风陨，速度23马赫，预计十秒会与船尾防护罩相距三百米擦过，届时周边风速会提升332节，请求做出调整。”

“船长，船体右舷正前方出现巨大风陨，20秒后会撞击船体防护罩，请立刻做出指令~”

“…”

“”

一连串的信息不断传到船长室，房回山和整个小组必须在两三秒就做出决定，否则时间便来不及做调整。秦宇两人来到船长室外的甲板上，船的右边那巨大的风陨如一块漆黑的巨大陨石乘风而来。在风速的加持下，这巨大风陨带着可怕的力量坠落下来。

武器才刚刚预热，角度都还在调整，除了它之外还有无数小体积的风陨也随之而来，甚至一些已经开始撞击护盾。压力层原本平衡稳定的气压立时紊乱，正在修补的船体还没修好就又被冲开，整艘船受到影响开始大幅度摇晃，若被最大的一块击中，护盾无疑会破碎，即便这里不是主力风区，所有人也会被风卷走，难逃一死。

“不行，武器预热还没完成就要撞上了。”星天狼除了心中着急也毫无办法。

“所谓预热是为了防止武器过度磨损吧，都到了这种情况就别管什么坏不坏了！”秦宇凝声说。

“不光是这样，预热是为了发出更强的攻击，否则的话就算强行发射也不足以摧毁面前的风陨。”星天狼说道，那巨大的风陨已经在眼前，它比整个船体还大。哪怕船已经在急速前进和转舵，最后也还是会被撞到。

“预热的事交给我，你进去告诉回山，无论如何也要开炮，没有时间了！！”秦宇说完便飞身而起去到船外，这里是二层护盾保护的区域，他面对那巨大的风陨释放出念力，这念力不是对付风陨，而是往后渗透到每一种武器里，将它们里里外外全部包裹。

感受到他释放出的念力，星天狼也没有丝毫犹豫，回到船长室一把夺过通讯器直接下令武器攻击解禁，开足活力全力轰击。等到回山夺过通讯器的时候，画面中各种炮击已经出去。船上数千舰炮同时开火，大大小小的武器也全部发动攻击，这些攻击穿过护盾，在秦宇强大念力的加持下威力更甚，全速飞向来到的风陨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