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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命字,拆开了来说就是“叩一人”,所以其实不得胡乱拜师,更不能胡乱收徒。布衣老和尚早就料到这一遭了么?
溪盉自然不懂什么命数,只觉得那老和尚行事古怪,说的话生涩拗口。但小丫头的直觉里,那个老和尚是个极好的人。
龙丘桃溪缓缓开口:“人世间推衍之术极多,却是以道门与释教最佳。只不过现如今三教分崩溃散,光是一个儒教就分作八家,佛门道门更是五花八门,所以,善推衍的人,其实不多的。我们龙丘家,有一位前辈曾经对我说过,善推衍术者,卦师为最,只是无论哪种,推衍何人往后,都是有损天道,极伤道行。也不知那布衣老和尚为何要如此。”
刘清摇了摇头,所谓八家儒,自己这个正儿八经的书院弟子都没搞懂。
可事实上,这些延续数万年香火不绝的存在,看似分崩离析,实则本质上从未变过。
抱起溪盉,刘清笑问道:“溪盉是想学炼气还是想学拳术?”
小丫头挠了挠头,低声道:“可不可以学剑呀?”
刘清摸着小丫头的脑袋,笑道:“当然可以的。”
其实在以心声与龙丘桃溪言语:“有没有法子能联系到柴黄、路痴,跟王致明?十年之内,咱们得聚一次。被人算计的,极可能不光是我。”
柴黄嘴上没说,可断天柱给他带来的损伤,绝不是一星半点。樊雪所豢养的大蛇瞧着已经化蛟,可另外一条去哪儿了?路痴与王致明,更像是两个传道人,或许再入小浊天,已经会有不少道观寺庙。若没有龙丘桃溪,刘清还不知道小浊天内神灵依旧呢。而刘清自己,好像一开始就是因为手中青白才被扯进去,进去小浊天,就是为了取走风泉。
六人中,就一个和尚一个道士,还有龙丘桃溪没失去什么,就是不知道有无多了什么。
不过这种事,龙丘桃溪不说,刘清便不会问的,总之无论如何,他都觉得她不会害自己。
飞舟之上,那一袭青衫摘下酒葫芦,猛地变幻成一身白衣,开始小口抿酒。
龙丘桃溪翻起白眼,轻声道:“去樊雪那儿,应该就能知道怎
么找王致明,柴黄应该与小和尚有些联系的。”
刘清微微一笑:“那就简单了,往南万里,去素岑山寻樊雪便是。”
龙丘桃溪心说简单个屁,本姑娘就是要去揍樊雪,要不是在这里等了你这傻货大半年,早就把樊雪打的姥姥都不认识了。
当初刘清带着乔恒最早离开,剩余五人之中,又是龙丘桃溪与樊雪最晚离开。
结果那个小浪蹄子对着龙丘桃溪,笑咪咪说了一句:“啧啧啧!龙丘家的大小姐,这么容易就喜欢上谁了?不过看着,人家好像不太乐意啊!我给你支招儿,很简单,只需穿着清凉,摇摇晃晃便可。”
当时气得龙丘桃溪牙痒痒,拔下双刀正要砍人,老梆子却把两人各自送回去来处。
小丫头盘膝坐在船头,两只小手捧着下巴,淡疏眉头皱起,有些小小忧愁。
“又要过年了,比去年是好过了些,又比去年难过的多。”
刘清这道,好过了些,是因为她有了个神仙师傅,贼温柔,贼爱打架那种。难过的多,是因为溪盉第一次过年,父母都不在,而已以后也应该见不着了。
……
大年三十这天,几人到了素芩山下一座小城池,属于素芩山开办的一处修士集市。相比于邶扈渊那种时时刻刻怕给人黑吃黑,这座籴粜城则安稳多了,有个素芩山在一边,城中生意大多都挺公道。
想要生意源远流长,钱如米一般,粜籴往复,让生意场安稳,是重中之重。
这点,素芩山做得极好。
花费一番功夫,终于在籴粜城寻到一间别院式的客栈,独门独院。好赖也是过年,花三枚布币住上三天,不算破费。
溪盉自打有了个新的小荷包,里边儿老是空荡荡,就装了一对聒噪的黑白鱼。小丫头每天都要背着师傅偷偷看一眼小荷包,结果今个儿早晨睁眼一看,小荷包里除了躺在琉璃盅里的两条鱼,一旁还多了几块儿金灿灿的小竹子,白花花的银锭子,最吓人的就是,还有师傅说的那种很值钱很值钱的,贝化。这下可把小丫头高兴坏了,可还没有高兴一会儿,就有些怕,心说这是咋回事?
小
丫头一整天都不安心,到了这座仙家别院以后,想来想去还是跑去刘清身旁,埋着头,撇嘴递去小荷包,苦兮兮道:“不知怎地,就多了些金灿灿银晃晃的东西,我觉得还是交给师傅好一些。”
说这话时委屈极了,就好像左盼又盼,好不容易盼到的东西,这会儿不得已要远离自己,又怎一个愁字了得。
刘清憋着笑,接过小荷包,瞄了一眼,故作咋舌,“哎呀!这当徒弟的比当师傅的都富了?”
说着摸了摸小丫头脑袋,笑着说:“那以后下馆子,就要溪盉掏钱吧?”
将小荷包递回,溪盉一脸惊喜,仰头笑嘻嘻道:“呀!不没收我的小荷包啊?”
龙丘桃溪不知何时也换了一身白衣,此刻缓缓走来,探手拉起溪盉,轻声道:“他敢没收,走,桃姨带溪盉买东西去,回来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溪盉半信半疑道:“桃姨还会做饭的么?”
龙丘桃溪嘴角一抽,心说这死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硬拉着溪盉离开,留下刘清独自一人落座院子里。
心念一动,青白自行飞出,瞬间就划出一道剑气屏障。
一袭白衣盘膝而坐,取出风泉,悬在膝前,心神猛地坠入人身山河之内,落于黄庭宫殿之前。
当时内开山河,山是梨茶镇的梨山与茶山,水却是刘清从未见过的一条河。好像梨山就在等着黄庭宫移位,茶山也在等着自己神力源泉具象化泉,那条无名长河也在等着自己于万鞘山中,领教一众剑修前辈教诲,人身受剑意侵染之后,将这条寻常河流变作一条剑气汹涌的剑气长河。
早先并未觉得有什么,直到前几日与那巢矩对战,没来由就铸成黄庭,踏入凝神境界。黄庭宫移位至那处原来的山神庙旧址,刘清才总算发觉了什么。
从剑斩那个金丹女鬼开始,往后的一切,都好似给人牵着鼻子走。
缓缓挪开步子,并未踏入黄庭,而是顺着梨山往下,御剑由剑气长河逆流而上,几乎眨眼间,便已经到了源头。说是源头,其实是一片白茫茫,再往前便再也去不了。隐约能感觉得到,那片白茫茫的混沌之
处,就是自己极力压制的神灵气息所在。
苦笑了一声,心神退出人身山河,手抚着风泉剑柄,自言自语道:“我不过就是个有些蛮力的读书人,怎么就能走上这条路呢?”
收回风泉,将青白也撤去,刘清猛然起身,对着天幕,眼神冰冷无比。
有极多疑问一直埋在刘清心底,壁如那个安老三究竟是何人,莫非是一尊转世神祗?爹娘到底是什么存在,当初为何要把自己丢回扶舟县?爷爷到底死了没有?槐冬的存在,是让自己守护着她,还是说,只是一个障眼法?
一道红色身影凭空出现,笑着说道:“刘公子,这才几天不见,怎地愈加有男人味儿了?”
刘清淡然道:“来的还真快,还要多谢樊雪姑娘当时拉着王致明去孤水京城,否则我的一份产业就毁了。”
樊雪掩嘴而笑,衣着还是与往常一般,单薄至极。
“船夫说,杀了你,必能破十二境天堑,破界飞升天外。”
刘清抿了一口酒,笑道:“那樊雪姑娘作何想法呢?”
红衣女子缓缓走来,坐在刘清对面,扬起下巴,往前俯身探去,领口微微下坠。无限风光顿时现于刘清眼底,就好似那圆润山头,蓦地披上一层白霜,一阵风吹拂而过,山林晃动,远看就好似山头儿晃动。
可那个留了淡疏胡茬儿的年轻人却视而不见。
樊雪冷不丁大笑起来,上身不住颤抖,可见眼前人跟木头似的,也觉得有些无趣。
缓缓坐直,樊雪轻声道:“在我眼里,除人之外都是畜牲,当然了,人当中也有畜牲。让我舍去一半人性,去顶替那些自诩神灵的畜牲,本姑娘还真做不出来。”
说着便露出挑逗神色,以魅惑声音开口:“当神仙,哪儿有鱼游水中,出入欢喜来的妙啊?”
刘清微微一笑,淡然道:“你一个三十多岁的雏儿,好意思在我这里卖弄风骚?”
端的风骚无比,其实也就是过过嘴瘾。满口的荤腔儿,抵不住刘清这句话言下之意。
樊雪吃瘪,一脸懊恼之色,板着脸收紧领口,瞪眼道:“我们六个人,你最不解风情,龙丘桃溪那
妮子最脑子有病,柴黄最傻,小和尚最吃饱了没事干,我最漂亮,道士……野心最大。你要是想谋划什么,最好防着点儿他。”
刘清打眼看去,笑问道:“怎么个野心大了?”
一条赤色蛟龙从樊雪袖口钻出,笼罩住此地,然后才开口道:“王致明,有立教称祖之心。”
刘清只见这家伙冷不丁咧嘴一笑,轻轻将右肩薄衫扯下一点,瞬间收回蛟龙,撤去方才屏蔽术法,紧接着起身,像是刚刚穿好衣服,系腰带似的。
刘清皱着眉,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龙丘桃溪此刻正好返回,看见樊雪白皙肩头裸在外边,还一边系着腰间丝带,于是冷眼看向刘清,冷声道:
“姓刘的,你……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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