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鞭尸吕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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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和吴用等人来到吕蒙停尸的地方，果然见吕蒙整个人的面庞都是深黑深黑的。

这明显是中剧毒的表现。

宋江落寞地叹了口气，内心深表遗憾。

玛德，劳资还没出手呢，你咋就死了呢。

宋江心有不甘地望向站在一旁的林冲。

“林教头，你的马鞭呢？”

林冲不明所以地“啊？”了一声，“马鞭？哥哥找马鞭作甚？”

“休要多言，去拿便是。”

林冲不敢多言，取来马鞭交与宋江。

宋江接过马鞭，用手勒了勒，确认强度够用后，面目狰狞地走向吕蒙的尸体。

“恶贼，今日复能作恶否？”

说着，他便使劲平生力气向吕蒙的尸体抽去。

马鞭抽在肉体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李元芳，都变了颜色。

他们很不明白宋江为什么这么恨吕蒙。

他们好像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可宋江现在面对吕蒙的样子，就好像他们之间有杀父之仇一般……

“这一鞭，是为了你的背信弃义。”

“这一鞭，是为了你的下流无耻。”

“这一鞭，是为了你的……”

宋江边打边骂，足足五分钟，硬是没有一句重复的话。

直到他打得累了，才慢慢住手。

算起来，宋江一共鞭挞了吕蒙尸体四次。

尤其是最后一次那五鞭，他在一秒钟之内就全部给打完了。

后世人听闻此事后，为了表示敬仰，尊称其最后一道招式为：

闪电五连鞭！

……

打完吕蒙后，宋江丢掉马鞭，长长地呼出了一口积郁已久的浊气，怔怔看着前方出神。

这种堂吉诃德式的复仇非但没有给他带来多大快感，反而让他陷入更大的失落中。

宋江心情跌落谷底。

关于他对吕蒙进行了伍子胥式的行为，虽然矫枉过正，但他却并不后悔。

这是他应得的。

早在史进被他杀的时候，他就暗下决心，要吕蒙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他不是什么狗屁圣人，做不到一笑泯恩仇，只会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

“吕蒙的尸体是在哪里发现的？”

宋江问道。

因为过于愤怒，他之前都忘记了这茬，直到气消才想起这件最开始就该问的问题。

吴用答:“是士兵在打扫战场时发现的，就在我们截杀朱然的那里。”

宋江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然后说:“把他送到刘备那里去吧。”

说完，他便兀自径回临时住所去了。

……

宋江觉得自己已经疲惫到快要崩盘的地步了。不仅是心累，身体上更加切实的累。

他命人取了几角酒，治下一两道荤菜，独自在昏昏的灯火下自斟自饮。

不一时，残酒将尽，可宋江却完全没有松弛的感觉，甚至连微醺的感觉都没达到。

宋江叹息一声，正欲再使人去取酒，却见吴用提着两坛杜康笑吟吟地走了进来。

杜康，已经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酿品之一了。

“这酒哪里来的？”宋江问。

吴用说:“是刘备赏赐的，共三十六坛，听闻哥哥在饮酒，特取两坛与哥哥尝鲜。”

说着，吴用便将酒放在桌案上，坐在了宋江对面。

宋江命人添置碗筷，问道:“刘备何故赐酒？”

吴用答:“当然是因为我们送去了吕蒙的尸体。”

“他如何处置吕蒙了？”

“刘备亲自割其首级，享祭关凤。后又将其尸体火焚，弃于荒山中。”

宋江眉头微皱。

这刘备多少有点变态啊。

他好喜欢啊！

……

手下将碗筷摆放好，宋江亲自为吴用斟酒，浅笑说:“我与军师共饮几杯。”

吴用满饮一杯，似满腹心思地看着宋江，唐突问道:“哥哥有心事？”

宋江不禁神情一滞:“军师何出此言？”

“一人独饮，可不是哥哥的风格。若非有心事，哥哥绝不会如此。”

宋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下去，也不想再和这个NPC再谈原来宋江的故事，于是说:“无他，只是有些累了。”

吴用平和地盯着宋江那张写满倦意的脸，心中思绪万千。

“哥哥何时修得这一身好武艺？”

宋江洒然一笑，颇为自得地说:“李诖归于我们后，我就常常让他指点一二。”

“哥哥又为什么突然习武？”

面对这个十万个为什么，宋江苦笑一声，很诚实的回答:“我不想再被人追着揍了。”

这倒是实话。自从那一次被张八百冲阵后，宋江痛定思痛，觉得靠人不如靠己，也明白了打铁终需自身硬的道理。

从那时候他就动了砥砺武艺的心思。

恰好在这时候他收“挂灵”李元芳于麾下。

正应了那句话:天成其便！

宋江的资质不差，在他还是季维夏的时候，就经常去健身房练死劲儿，还整出了一身腱子肌。

后来他认识了一位武学大师，他说“在健身房练死劲儿不好用，要学会化劲儿，四两拨千斤”。

在大师的指点迷津下，季维夏立地顿悟，一套浑元形意太极使得虎虎生威。

魂穿以后，虽然他的腱子肌没了，但其武学功底却继承了下来。因此在和李元芳学武的时候，他进展神速。

这也是他第一次上战场能在大杀特杀的原因所在。

只不过由于磨合太短，在面对武艺精熟的将领时，他还是会捉襟见肘。

吴用面有惭色，叹息说:“哥哥大可不必如此。那一次不过是我们失误罢了，我向您保证，以后被冲营绝不会发生了。”

宋江笑道:“有一技傍身终归是好的。”

虽然他并不喜欢暴力原始的身体对抗，但暴力往往是解决一切复杂问题的最好方式。

更何况有一副好筋骨到什么时候都不是一件坏事。

他不想再被人保护。

也更想去保护那些想要保护的人。

……

吴用敬服宋江的觉悟。

但他还是善意地劝道:“哥哥习武是好的，小弟也全力支持。但这冲锋陷阵之事，恐怕不妥，此非统帅之道也。”

宋江拜谢:“军师金玉良言，小可都记下了，日后自当注意。”

见宋江这么说，吴用便不再多言。

二人将酒菜食尽，方各自上榻休息去了。

……

同一时刻，在武陵城内，也有另外一个人正拉着月亮大醉了一场。

“汉中王，您不能再喝了。”

“滚开！”

刘备又饮了一大杯，眼神渐渐迷茫了起来。

一行浑浊的老泪滑落他那已经斑驳的面颊。

虽然他替侄女报了仇，但这其实并没有什么意义。

毕竟人死不能复生，不管怎么样她都回不来了。

所谓的报仇雪恨，不过是生者的聊以自慰罢了。

……

刘备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关羽交代。

他只能让关兴先回江陵，诓骗他说已经救回了关凤，好让他安心疗伤。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早晚有一天关羽还是会知道事实真相。

他只能尽力拖延这一天的到来，好让关羽能够一种较为坦然平和的方式接受这一悲惨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