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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者很耿直地把所念所想给说了出来,直接把在场的人给震得五迷三道。
春和在短暂的震惊后,道,“你怎么把真话给说出来了?”
智者回道,“城主不是教育我们要诚实吗?”
春和快要气炸,“难道我没有教育你们兵不厌诈吗?”
智者沉默片刻,道,“随机应变这节课我没有好好听。”
春和很想给智者来一下,但最终叹了一下,“唉,没救了,开席吧。”
顿了顿,“我要做富婆那一桌,下辈子就不要让我这么苦了……”
智者有些羞愧,然后狠狠地盯向地精圣人,“难道这对雷火山的地精族群而言,不是一条康庄大道吗?”
地精圣人目光复杂地看着智者,道,“我叫桃止。”
智者不明所以。
“自我记得名字以来,我还从未见过像你这般不要面皮之人。”地精圣人也就是桃止道。
智者脸上没有任何难堪之色,毕竟这一点小小言语对他而言根本不算什么,都是道信千军万马中杀出来的,光是骂人的表情包他都收藏了几百个……
见智者如死猪不怕开水一般,桃止叹了一口气,他提出另外一个问题,“你是地精,为何不肯为我效力?反而向一名人族俯首?你这是对自己族群的背叛。”
智者摆了摆手,“不要给我扣这么大的帽子,我就是一小人物,肩上担不起这么重的担子,我只想没事研究研究东西,平时和几位老友吹吹牛皮,累了有一万酒喝,夜幕四合的时候能躺在摇椅中看一场晚霞……我就是一个平庸而俗气的人,不想登临绝顶,也不想做什么救世主,我就想简单地活着。而这种生活只有城主能给我,只有和安城能承载,所以为了保护这种生活,我可以付出一切。”
桃止皱眉,有些怒火,“你的根骨明明那么好,大道可期,怎能说出如此丧气的话?”
智者忽地一笑,“根骨好?在和安改革前,我这样的根骨一天值三两精面。我将要饿死在街头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根骨好,我为养家几乎榨干最后一滴气血的时候没有人告诉我根骨好,你现在给我说根骨好……”
智者一字一顿,“那是我们城主用无尽资源堆起来的。”
桃止扫了一眼春和,春和连忙谄笑以对。
“他?”桃止冷冷。
智者重重点头,“对!他!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们城主!你这个圣人在我眼中不如城主一根汗毛。”
桃止身上有恐怖的气息升腾,直接把空气压得咯吱作响,智者全身血液哀嚎惨叫,但他咬牙说出的话却仍旧清晰,“我们城主虽然深井冰,但他散尽家产资助我们,他还给了我们从未想过的尊严,让我们站在阳光下生活,他就是我们的一切。”
桃止再次看向春和,春和仍旧在谄笑。
“他?”
见桃止还在轻视春和,智者大声道,“你之所以有现在地位,不过是仗着修为高深,你若是如我们城主一般废物,你信不信你在雷火山族群将寸步难行。一个人身处高位,以威以德,两者交济,你不过是凭借着岁月先行一步,抵达圣境,这并不能说明什么,长江后浪推前浪,你早晚会被拍死在沙滩上。”
智者的话说得气势滔滔,似乎有一股光从他的身上往外渗出并汹涌成河。
春和此时心急如焚,他不知道智者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把脑袋忘家里了?这不是来谈判这特么是来自杀的吧?!
问题是自杀你好歹事先打个招呼啊。
好歹让自己留个遗书,自己还没写过遗书呢……
就在春和思索要不要说些什么去缓解一下尴尬气氛的时候,桃止开口,他看着智者,眸中的光芒似乎要把智者吞没,“你说这些或许有道理,或许没道理,这都不重要,因为到现在为止罗生大陆仍旧以实力为尊,你说一万句不如我一掌有效。你们和安城的目的我已知晓,雷火山广阔无垠,容得下两方势力。”
春和大喜,就要感谢,但桃止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对着智者道,“你既然来跟我谈条件,就要有谈条件的资本,圣人不与蝼蚁交流,你先窥个圣道吧,窥圣道后我就同意你们和安入驻雷火山。”
“窥圣道?”春和一愣,连忙道,“桃止圣人,圣道哪是那么容易窥的?更何况,时间也来不及啊,和安城很快就要抵达雷火山。”
桃止瞥向春和,“这是我的条件,若是不答应的话,就请原路返回,我看在你善待地精的份上宽恕你们这次冒犯。”
“桃止圣人……”
春和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智者给打断,“城主,不用求他,不就是窥圣道吗?我和安之人何曾担心过窥圣道?”
说这话的时候,智者矮矮的身躯此时却比肩神明,上抵九天下落幽冥,“即使我底蕴不足,但一样无敌于世间!城主,帮我!”
如果没有后半句,春和可能还在震惊中,但听到后半句,他连忙道,“帮!怎么帮?!”
智者道,“长琴总管、招财行长、贾姑娘委员长……窥圣道后为了帮您恢复修为,不是都给您定制了专门的学习法器吗?”
春和点头,“不错。”
智者道,“借我用用,他们的圣道都体现在其中,我现在急需参考。”
春和自无不可,就要往外拿法器。
智者的话没有停,“反正您也学不会,留着也是浪费,现在正好无尽其中。”
春和正在拿法器的手一僵,继而他抬头看向智者,淡淡说道,“我希望你真能窥圣道成功,毕竟咱俩相识也不容易,要留住这份情谊!”
智者一时没有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但很快他也不在意了,拿着好几个法器,他双眼冒光,一股无边的自信从四肢百骸汹涌而出,“一朝英雄拔剑起,又是苍生十年劫。”
春和翻了个白眼,“醒醒吧,你不用剑。”
智者没有回应春和,而是直接盘地而坐,双目一闭,其周身就是风起云涌。
春和连忙后退,脸上浮现担忧之色,但他又什么忙都帮不上。
“你很担心他?”就在春和焦急地来回踱步的时候,桃止的声音传来。
春和没有想就回答道,“当然。”
桃止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刚刚给智者的法器不仅是学习之用吧?它们也应该是你最强的防身手段吧?”
春和点了点头,“桃止圣人慧眼如炬”
桃止问道,“既然如此,你为何给他?”
春和一愣,“他需要啊。”
“就因为需要就给他?”桃止追问。
春和想了想,“也不全是,只是他需要,而我认可他这种需要,所以我才会给他。”
“哦?”
春和解释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需要,但别人不见得会认可这种需要,比如我在吃鸡的时候,智者让我分给他一只鸡腿,我能理解他的饥饿,但我却无法认可他的行为,想要吃鸡腿就自己去买去挣。”
“这样啊。”桃止笑了笑,“你在这些和安万族心中地位如山高水深,他们把你当父亲一样看待,我还以为你真是他们父亲呢。”
平白无故涨了辈分的春和也跟着笑了笑,“前辈,就算是父亲也要讲究教育方法的,不知道你没有听过‘棍棒之下出孝子论’、‘没有皮带人生不完整论’等众多经典育儿理论吗?”
桃止表示自己没有听过。
春和就开始解释,吧嗒吧嗒,大谈‘慈’和‘严’。
桃止很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地还会插嘴询问,“你治理和安城也是如此吗?靠慈和严。”
春和点头,“自然,把这个准则放到和安城上,慈就是完善的社会福利保障制度,严就是公正的法律司法体系。”
“能详细给我讲解一下吗?我对贵方的的制度很感兴趣。”桃止道。
春和,“当然可以,荣幸之至。”
其实关于和安城的制度东冬听幽乞他们讲过,明见万里的桃止自然也听得明白,但再次听春和道来,东冬心中仿佛有无数的铁锤在肆意地敲打,脑袋中漫山遍野都是奇奇怪怪的声响,让他浑身颤栗。
桃止倒是表现的很淡然,春和说的每一句话都被他在瞬间推演千万次。
“若是领导者失去一言九鼎的权利,那所在势力岂不是会成为一盘散沙?若是遇到强有力的外敌,很容易族灭家亡。”桃止提出自己的意见。
春和毫不避讳地点头,“的确存在这种情况,而这个时候就要考验领导者的水准,根据法律,在面对强敌时,他有权利集中,调集一切力量来对抗强敌。”
顿了顿,“桃止圣人,这些领导者都是通过千难万险被层层推选上去的,和那些靠修为或者血脉上位的领导者不同,他们更有手腕,更能激发所在势力的能量,这是民主制度所在的优势。”
桃止缓缓点头,“这的确算是优势,不过想要把一盘散沙凝聚成塔,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吧?”
春和道,“其实也不算难,只要懂人心就好。”
“人心?”
春和道,“对,人心!人心容易受到蛊惑,又容易盲从,只要找对切入点,凝聚人心从而激发力量轻而易举。”
桃止眼中光芒沉浮,像是思索着什么,良久道,“算计人心,就不怕玩火吗?”
春和摆手,“桃止圣人,其实没这么夸张的,所谓算计人心只是因势利导而已,又不是指鹿为马,并不会出现什么大问题。”
“因势利导?”
“对,要讲手段。”
“比如?”
“比如和安城主府办公厅下达一个通知,‘城主府准备发兵征服三万家势力并杀死明德门卖糖炒栗子的那个火族’,众人对该通知的反应就是为何要杀死明德门卖糖炒栗子的那个火族,根本没有几个人在意出兵征服三万家势力,因为民众只关心奇怪的个案。只要在出兵征服三万家势力期间不断地炮制这些个案,那就不会有人指责你穷兵黩武、劳民伤财。”
……
一边旁听的东冬眼睛瞪得如同铜铃,里面却没有任何光亮,嘴巴微张也不自知……
桃止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现场一片寂静。
良久,桃止方才开口,“春和城主,你这样直白不避讳,就不怕智者听到吗?”
春和看了一眼正在想法突破的智者,奇怪道,“为什么怕他听到?”
桃止道,“春和城主这般算计人心,若是被和安众人知晓,岂不是会形象破灭?”
春和先是一愣,继而笑道,“我还当什么呢,这有啥子,这些话我不知道在公众场合发表了多少次,甚至专门集册出了本书,和安上下就算是扫大街的都知道。”
这下轮到桃止愣住了,他有一万分的不理解,这种事情也能告诉底下人吗?这要是放到那些皇朝王朝,不就是妥妥的帝王术吗?什么时候帝王术扫大街的也能学了?
“春和城主,你为何要如此?”桃止忍不住问了出来。
春和诧异道,“什么为何要如此?”
“就是把这种帝王术广而告之。”
春和道,“因为我们和安城人人如龙,尽皆帝王。”
桃止看着春和,想分辨出春和所说言语的真假。
真话!
没有一丝的真假!
桃止忽然很想打开春和的头颅,看看他脑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天马行空但又能逻辑自洽的想法,最关键的是还有勇气把这想法付诸实际。
“你对万族什么看法?”桃止忽然问道。
“啊?”春和一顿,继而道,“没有看法啊。”
“没有看法?”
“对啊,为何要有看法?我始终觉得认知一个人不该看他的种族、血脉、学识、相貌……而是应该看他的所作所为,只有他的所作所为能决定我们对他的看法。”
听到春和的话,桃止忽然笑了起来。
春和不解,“桃止圣人,你笑什么?”
“自然是笑你的天真和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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