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3、辛苦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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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首？你让我去自首？”惠福不可思议地看着恨玉圣人。

恨玉圣人面色平淡，“自首能减轻些许罪责，等他们来抓你，那问题就严重了。”

“我堂堂佩珂境圣人，会怕他们？”惠福叫道，“我……”

但说着说着，他就说不下去，毕竟司命宫血淋淋的教训在那摆着，他有些颓然。

“莘田……”惠福用求助性的目光看向莘田。

莘田叹了口气，看向恨玉圣人，“道友，莘田若是去自首的话，会遭到什么惩罚？”

听到莘田的话，恨玉圣人眸光忽凉，“惩罚？哼，不让那土地公赔偿一大笔钱财这事都不算完！”

“嗯？”莘田震惊。

“桑荀道友不过是想从花坛中摘些花，就算此举违法，但土地公当场将其格杀，难道不是执法过当吗？”恨玉圣人举手投足间满是气势，“只要惠福自首，我立刻去请和安城最好的律师！”

“啊？”惠福震惊。

……

北狄联军营地。

白怀安面色复杂，琅夜身萧瑟，梁成、余林、明珑则是忙忙碌碌，时不时有呼喊的声音起伏，“把条幅挂得高一些！”

“宣传单发出去了吗？一定要让整个和安城的武者修士都知道，加入咱们北狄联军，一年领十三薪！还有节假日！”

……

没一会，手中拿着一沓文件的梁成来到琅夜面前，他看着琅夜笑眯眯地道，“琅夜道友，一会咱们的招生大会就要开始，你准备好了吗？”

听到梁成的话，琅夜忽地喘起粗气，眼珠瞪得滚圆，里面血丝清晰可见，“你们为什么不杀了我！啊，为什么不杀了我？！杀了我！副宫主他们都死了，我还活着做什么？！”

琅夜的咆哮如同惊雷，铺天盖地地打在梁成身上。

梁成仍旧一副笑眯眯地模样，“琅夜道友，别装了，你要真想死的话，还用我们动手？既然选择了苟活，那就配合我们把戏唱下去。”

琅夜喘气声更重，就像是风箱一般，他紧握双手，指甲都嵌入肉中，他心中升起一股愤怒的火爆气流，只要这火爆气流钻入心脏轰然而开，他就不用再受这种煎熬。

可……

琅夜最终泄了这股火爆气流，他只是仍旧瞪着梁成，“你们不会得逞的，你以为伏击司命宫一事能瞒天过海吗？只要此事传播开来，哪家北狄势力愿意加入联军？”

“自然可以瞒天过海。”梁成淡淡道。

“怎么可能！”琅夜叫道，“那么多势力参与了伏击，这消息根本无法保密。”

“就是因为那么多势力参与了伏击，这消息才容易保密。”梁成胸有成竹道，“谁能相信这么多不相干的势力能联合起来对付你们司命宫？所以我们只要轻轻地搅荡一下浑水，但真相就会被掩埋。”

琅夜瞠目结舌。

“就算有人相信，也绝不会是刚到和安城的北狄势力。”梁成继续道，“所以你安心扮演你司命宫代表，北狄联军执政的身份就好。”

琅夜足足沉默了半盏茶，方幽幽道，“他们不会服我的。”

梁成一笑，“没关系，让他们敬畏你就行。”

说完，不等琅夜回复，梁成看向白怀安，“白道友，北狄联军的事还需要你多多帮助。”

白怀安点头。

继而又道，“梁成盟主，我想去见见贾委员长，可以吗？”

梁成笑道，“自然可以，你现在是自由身，在和安城，只要不违法，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

白怀安再次点头。

然后对着梁成拱了拱手就离开北狄联军大营。

走在和安的大街上，白怀安只觉得恍惚不已，市井的喧嚣热闹虽然他曾多次感受，但却没有一次能像现在这样打动心扉。

一名猪妖开得包子铺门前排满了人，笼屉里的包子咕咕地往往喷涌着热气，伴随而出的香味让不少排队的人都下意识地吞咽口水。

再往前走，一名人族少年和一名翼族少年勾肩搭背，在讨论去哪游玩，是不是爽朗的笑声如山间的流水。

“老板，你前几天都说要搞特价，再不搞的话我可开始造谣了！”

“这位大姐，你要造谣，那我可要传谣了。”

“兄弟，你要传谣，那我就开始信谣了。”

“你们可是越来越刑了！”

“哈哈！”

……

一处卖衣服的地摊，围着的一群人轰然大笑，里里外外都流露出快活的气息。

梁成看的真切，这群人中人族和异族都有，但双方却没有任何隔阂，笑语晏晏，就如同一家人般。

“这就是和安吗？”白怀安嘴中轻念。

白怀安继续往前走，但这次没走几步，就被一名威武大汉拦下，这威武大汉满脸横肉，倒三角眼中闪烁着阵阵凶光。

白怀安下意识地防备。

却不料这威武大汉原本凶恶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就好如一个巨大的长满刺的花骨朵蓦地开花，“这位道友，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应该是空灵族吧？”

白怀安更加防备，空灵族可是被各族都觊觎的香饽饽，一不小心就有天大的灾殃。

那威武大汉似乎没有看到白怀安的防备一般，热情道，“道友你好，我叫曹大猛，是一名许愿经纪人。”

“啥？”白怀安茫然极了，他也算行走江湖多年，这个词还是第一次听说。

曹大猛解释道，“道友，遇到问题，有些人想办法，有些人做方法，但有些人选择做法。如果许个愿就能解决问题，那为什么不多许两个？”

顿了顿，“道友应该知道走香火一道的修士吧？”

这个白怀安都是知道，在北狄的一些地界，一些走香火一道的修士自号神灵，护佑凡人，让凡人以信仰为报。

白怀安有些明白曹大猛的意思，“你是说让人找我许愿，然后我以梦想成真的神通满足他们的愿望。”

曹大猛重重点头，“道友，我就是这个意思！”

白怀安当即拒绝，他可没这种闲工夫，他去找贾姑娘可是有大事要做。

“别啊，道友，你先听听我的条件。”见白怀安拒绝，曹大猛急坏了，好不容易逮住一个空灵族，可不能就这样放跑了。

“这种事你可以找那些走香火一道的修士啊，没必要非我不可。”白怀安道。

“不行啊。”曹大猛连连道，“还真非你不可。”

“嗯？”

面对白怀安的疑问，曹大猛叹气，“道友，你也应该知道那些神灵，能否满足人们的愿望，看人们的信仰是否虔诚。”

“是啊，有问题吗？”白怀安问道。

曹大猛再次叹气，“我们和安的有些同志啊，烧几十块钱的钱，许几千万年的愿，搞的那些神灵都不敢在和安城修行了！前两天我还听说几名神灵转修了其他体系……没转修的也大多不再做和安人的生意。”

“可和安人也有许愿的需求啊！”曹大猛道，“但他们已经很难找到愿意为他们服务的神灵，于是，许愿经纪人应时而生。但说实话，现在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我们和安人在城主的带领下，都比较务实，啥有用信啥，对待这些神灵根本升不起虔诚的信仰。”

“而空灵族不需要信仰就能满足人们的许愿。”白怀安若有所思道。

“一语中的！”曹大猛目光炯炯道，“所以，道友，来吧！我们和安有钱人海了去了，只要不谈信仰，光谈钱，他们还是相当大方的。最近又是考试旺季，需要许愿的人多了去了。”

“考试？许愿？”

“在作弊与做题之间很多同志选择了做法。”曹大猛幽幽道。

“和安城有很多考试吗？”消化了一会后，白怀安问道。

曹大猛颔首，“是啊，城主说，人呢，一定要多学习，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要比自己闭门造车强得多，而有学习就有考试。”

“每个和安人都要学吗？”白怀安再次问道。

曹大猛道，“是啊，当然，为此我们城主建了很多学校，有日制的，有半日制的，还有夜校，只要是和安居民都必须学习！”

白怀安有些震惊，这得多大的手笔啊！

“异族也学吗？”

曹大猛奇怪地看着白怀安，“当然啊，难道异族就不用学习，不用考试吗？他们想得美！”

“呃……”白怀安顿了一下，“那你们都学什么啊？”

“那学的多了，像罗生大陆历史啊，政治啊，数学啊，这些都是必须课。然后再根据自己修行体系和兴趣爱好选修其他课程。”曹大猛回答道。

白怀安似乎是来了兴趣，想要深入了解。

但曹大猛却不想再继续聊这个话题，他看着白怀安，眼中满是期待，“道友，你考虑的怎么样？愿意跟我合作吗？咱们一同挣大钱！”

白怀安在白怀安期待的目光中缓缓摇头，“道友，我真的还有其他要事，没有时间搞这些。”

“道友，我可以把给你的提成调高点，我少拿点！”

“不是钱的事。”

“道友，你想要多少？七成行不行？”

“真不是钱的事。”

“八成！八成！”

“道友……”

“道友，你不用说了，九成！这是我最后的底线，我就挣个辛苦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