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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就近监视梵伽罗,长生让玄门的人在京市找了一栋房子让他们暂时居住,然后带着长真先下山去了。林念恩和林念慈则留下照看简雅等人,祸毕竟是他们闯下的,善后的工作也得由他们来完成。
继毕泽泰和万诗舒之后,洛九原在超度的第二十二天消除了恶业,左脸留下一块很大的疤,精神状态却非常平静。他似乎领悟了什么,竟然没有当天就迫不及待地跑下山,而是继续留在龙隐寺念经。
石永浩和倪心海就没有他那样的好运气,都是在第四十九天才完成了超度,容貌终究没保住,全脸布满瘤疤,五官也扭曲了,看上去人不人鬼不鬼,十分可怖。法事刚结束,他们就迫不及待地跳下法坛,找和尚要来一面镜子左照右照,然后当场把镜子砸碎,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常净大师度得了亡灵,度得了恶业,却度不了他们的心,只能摇头叹息。
运气最差的当属简雅,四十九天了恶业还充斥满脸,竟是不消反涨。如是下去,即便全京市的僧人都来替她念经超度,怕也消不去她的恶业,因为她心中的戾气已与恶业连成一线,互为供给,你涨我便生,你生我便涨,一辈子都会缠绕在她的命盘里。
常净大师无奈地念了一句佛,告诫道:“施主,我们念几百遍经文为你超度,也及不上你自己以虔诚之心念诵一遍。你的心不诚,这场法事一辈子都做不完。”
简雅听不懂他的话,只是嗓音嘶哑地喊叫:“我有的是钱,我雇你们念经还不行吗?一天一万块够不够?四十九天就是四十九万,这都买不到你们的虔诚吗?那你们想要多少,直接开个价吧。”
常净大师简直无法与她沟通,只能摇头叹息。
看见她的做派,林念恩把师姐拉到一旁,小声说道:“算了吧,我们还是先下山去,别等她了。照她这个执迷不悟的样子,不等恶业消除,她的头骨就会先烂掉,头骨都烂了,就算是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她!”
“可她毕竟是被我害成这样的。”林念慈摇摇头,眼眶有些发红。自出师以来,她救了很多人,但伤害到别人,甚至是令别人徘徊在生死边缘却还是第一次,她心里非常不好受。
“师姐你想得太多了,她不是被我们害的,是被自己害的。要不是她总冤枉无辜的人,那业火能烧毁你的手吗?我都没找她算账,她凭什么怪你?这些天我给她涂了多少灵药,你又为她输入了多少灵气?可你看看她,有一点变化吗?就算是全身烧焦的人,被我们这样不惜代价地治疗,如今也该伤愈出院了,但她却越来越严重。如今天地之间已没有灵气,你的修为也是靠每天冥想打坐一点点积攒起来的,只这短短一个多月就被她全部掏空了,你还要怎样弥补?”
林念慈想到自己所剩无几的灵力,眉头不由紧皱。
林念恩伸手拉她:“走了走了,我们先下山,大不了经常回来看她。我估摸着她至少得在庙里待大半年,甚至更久。她是那种一点慧根都没有的人,天堂有路她不走,地狱无门她偏要行,一手好牌打得稀烂,唉……”
在师弟悠长的叹息声中,林念慈也放弃了,颔首道:“行,我们走吧。只要一想到梵伽罗就在山下,我心里就很不安。”
“这有什么不安的,他修为再高能比得过师祖?师祖几个□□就能劈死他。走,我们回房收拾东西。”林念恩半拖半拽地把师姐带回厢房,却发现原本锁着的房门不知被谁推开了,正对门口的圆桌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礼盒,绑着绿色绸带,包装非常精致奢华。由表及里,这盒子内的东西肯定也不便宜。
“谁送的东西?”林念恩大感惊异。要知道简雅的超度法事就在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举行,正对寺门,若是门口有陌生人出入,他们不可能看不见。
“别碰,我先感应一下。”林念慈连忙拉住师弟的手。
“师姐你也小心!”林念恩死死盯着这个盒子,感觉不太好。
林念慈把掌心虚悬在礼盒上方,极力感应,本就紧绷的脸庞竟渐渐蒙上一层凝重之色,过了五六分钟才摇头道:“我什么都感应不到,有一股强大的力量把我的磁场阻隔了。”
“打开看看吧,总不可能给我们送一颗炸.弹过来。”林念恩在自己身上贴了一张镇煞符,飞快解开绸带掀起盒盖,却见里面躺着一枚极像蚕豆的东西,还有一张制作精美的卡片。
他打开卡片,呼吸便是一窒。
林念慈凑过去看了看,瞳孔不禁放大。
只见卡片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一行字:【你若是想为母亲报仇,便把这粒种子植入梵伽罗的身体。】
林念恩立马拿起那颗种子观察,又用手机拍了照,准备发送给两位师兄,让他们帮忙鉴定一下。
林念慈却阻止了他的动作,摇头道:“不要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我得好好想想。”她用柔软细嫩的双手轻轻合住师弟握着种子的手,又一次开始了感应。
被她如此亲近,林念恩顿时什么都不能想了,只是红着脸痴痴傻傻地看着她,然后又惊觉醒转,狼狈地撇开头。
过了好一会儿,林念慈才放开师弟的手,摇头道:“我感应不到它是什么,但它的力量很强大,似乎充满了蓬勃的生气,却又透着一缕颓败的死气。”
“又生又死,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师姐,你准备怎么办?无论你想做什么,我都会帮你,但前提是你不能直接去找梵伽罗报仇,我怕你有危险。”林念恩慎重告诫。
林念慈捧着这颗种子,低声呢喃:“我得好好想想,我自然是想亲手报仇,可我也知道我的实力还不够。你说这颗种子该怎样才能植入一个人的身体而不被察觉?”
“我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先研究研究?”林念恩知道师姐肯定对这个神秘人的提议动心了,这颗种子带给他的感觉也很不祥,若是送给仇人,或许会有意外的惊喜。
“好,我先把它收起来。师弟,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你一定不能说出去。”林念慈认真叮嘱。
“我绝
对不告诉任何人。”林念恩做了一个嘴巴上拉链的动作,心里美滋滋的。有了这个秘密,他和师姐的距离仿佛一瞬间拉近很多。
林念慈冲师弟感激地笑了笑,然后缓缓收起磁场,却发现那颗种子也随着磁场的消失而慢慢虚化,它蕴含的那些生机和死气,竟也顺着磁场的回流融入她的经脉,往丹田里聚拢。这颗种子的气息与人体自身的生机一模一样,若非它主动释放了一些讯号,林念慈根本无法察觉到它的入侵,它竟然是有生命和灵智的!
在电光火石之间,林念慈忽然就明白了所谓的“植入”是以怎样的方式实现的。这颗种子竟然能像空气一般融入灵者的磁场,悄然藏于他们的丹田,然后生根发芽。
生根发芽之后会发生什么,林念慈无从得知,却能猜到一二。丹田被异物寄生,人还能活吗?答案是否定的。
她连忙把回流的磁场释放出来,于是那颗种子便也从半透明的状态凝成实体。这奇诡的景象看呆了林念恩,也让他领悟到了什么。
“师姐,我明白了!只要感应到灵者的磁场,它就能自动植入。”
“好像是这样。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林念慈飞快把种子放回礼盒,然后拼命擦手,心里满是后怕。
“找个人带上这颗种子,去让梵伽罗通灵。”林念恩的脑子转得很快。
“找谁?”林念慈眼睛一亮。
林念恩卡壳了,不断敲击脑门,末了果决道:“先让玄门的人去查查梵伽罗的底细,看看他平时都和谁接触。走,我们先下山!”
两人飞快把桌上的东西收拾好,又带上几样简单的行李,匆匆忙忙下山去了——
一周后,梵伽罗给白幕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来消除晦气。
白幕迟疑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下来,嗓音听上去有些沙哑。
梵伽罗眸光微闪,似有所觉,却并不深究。他捧着一个陶罐,背着一个帆布包,带上骷髅头拐杖,与宋博士一块儿往后山爬去。
曾经终日昏暗的山林此时已云开雾散、水木明瑟。林子里、小径上、乱石中,处处都飘落着初冬时节的枯枝败叶,却也处处都洒满暖黄的光点,带着奇异的生机与蓬勃的朝气。挂在山顶的一面瀑布发出轰隆隆的响声,却并不震耳欲聋,反倒似交响乐一般奔放。
这座山以及山下的小区,包括小区里的那片湖,都与过去大相径庭,仿佛一张黑白照片忽然染满了鲜亮的色彩。
宋睿站在瀑布边的一块巨石上俯瞰脚底下的风景,笃定道:“月亮湾小区以后一定能大卖。”
“还到不了大卖的程度,目前只是宜居。不过,白幕若是能把那边的园林铲平,建成一座门,门前设一个景观池和一排喷泉,把牢陷之势改成九曲回转水,这个小区的房子不出半个月就能售罄。”梵伽罗把有问题的风水格局全都指了出来。
宋睿挑眉道:“你懂风水,修过道?”
“嗯。”梵伽罗点头承认了。
宋睿满足地笑了笑,又指着摆放在地上的陶罐问道:“我们该怎么做,直接洒下去?我以为你早就把他们的骨灰处理了。”罐子里盛放的是萧言翎及其父母的骨灰,在梵伽罗这里摆放了快两个月。
“先念一遍经文为他们超度吧。那时候小区的风水还不太好,不适合安置他们。”梵伽罗从包里取出一本《地藏经》和一个木鱼。
宋睿接过经书草草翻看了一遍,问道:“直接念出来就行了吗?”
“坐下念吧,心诚就够了。”梵伽罗拍了拍身旁的草地。
“他们不是早就魂飞魄散了吗?念经超度也没有用了吧?”
“但求心安。”
“好吧,但求心安。”宋睿老老实实盘膝坐下,翻开经书一字一句念诵。他打死也没想到只崇尚黑暗和死亡的自己,有一天竟会坐在山野之中,为三个不相干的人念经超度。心诚?怎样才算心诚?
他看了看身旁眉眼低垂、神情安详的青年,忽然就明白了怎样才能心诚。把对青年的诚意稍微移出一点,注入诵经声里,便已足够心诚了吧?这样想着,他的眼瞳就沉了,心也静了,吟诵声竟带上了一丝愿力。
梵伽罗瞥了宋博士一眼,惊异于他的虔诚,又喜悦地笑了笑,然后才垂下眼睑继续敲击木鱼。他的诵经声不疾不徐、高高低低,仿佛十分平淡,却又暗藏着一种纯净的力量,带给人的感觉就像天空,辽阔、自由、无边无际。
不知不觉,周围的风停了,瀑布的轰响远去了,唯有这梵唱久久地萦绕在耳际和脑海,当它由高至低地消散时,睁开眼睛的宋睿竟然有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他看向梵伽罗,眸子里闪烁着晦暗的光,似有什么话想问,却又按捺住了。梵伽罗并未注意到他的疑惑,只是捧起那个陶罐,走到风雾习习的瀑布边,打开盖子。
无需他掬灰遍洒,一缕冬日的寒风就钻入陶罐,卷起缕缕白尘,携往空中。呼啸的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带走这一家三口留在世上的最后一点残迹,也带走了他们的怨和恨。
梵伽罗薄唇微启,一字一句祈愿:“以此修行的力量和真理:愿一切众生聚足乐及乐因;愿一切众生永离苦和苦因;愿一切众生永不离无苦之大乐;愿一切众生免于执着与厌恶,安住平等不二心。”
当他的话音消散在风中时,那些纷纷扬扬的白尘也彻底消散了,即便是挣扎在地狱之中的灵魂也得到了永远的安息。
宋睿眸光闪烁地看着青年,笃定道:“你也修过佛对吗?”
“对。”梵伽罗坦诚地点头。
“又是修道又是修佛,你不会乱吗?”宋睿觉得越是深入了解,这个人反而越成了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心不乱,道又怎么会乱?”梵伽罗微微一笑,目中是纯然的宁静与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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