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的小狐狸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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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贱人，你敢弑君……”沈清棠吐字不清道。

她把头上钗子用力朝他心脏扎进去：“是屠龙，今日她便要替她靖国数万冤魂讨个公道。”

“玄儿，救朕……”沈清棠看到身后出来的沈意玄，仿佛抓到最后一根稻草般，向他呼救。

只是他早已众叛亲离，他便是喊破天，便也没有人救他。

清河求沈意玄，让自己亲手处理狗皇帝，他应允了。

她将钗子往里面送，用力地搅动着他的心，直到里面成了糊状，她才停下了转动。

“我终于杀了狗皇帝，替靖国报仇了。”

清河瞧着狗皇帝死不瞑目的样子，甚是开心，这是她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

“噗……”许是她过于激动，一口浓血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是全身剧痛，想来是狗皇帝之前给她灌的药，起了作用。

“召御医，快！”

“清河，坚持一下，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清河，你说要做我的皇后的，不可食言。”沈意玄害怕她会就此沉睡不起，便一直同她说着话。

“御医，皇后如今身体如何？”沈意玄焦急问道，十几个太医会诊，怎的一个个地都摇起头来了。

“皇后体内有慢性毒，已有半年之久，腹中孩子承受不住毒入心脉，无法保住。娘娘体内胞衣已娩出，老臣实在是回天乏力，便是往后仔细养着，也不过一个月的光景。”

首当其冲的太医颤颤巍巍地回了话。

“十五个太医会诊，便是这样的结果，滚，都给我滚。”沈意玄急红了眼。

“阿玄。让太医走罢。最后的时光，我想与你共度。”清河自己的身体，自是知道什么情况的。

太医口中所说的慢性毒，是刚进宫时，狗皇帝给她喝的。

她瞧见他眸子里有噬人的样子，她喊住他，是不想他因为自己而走了弯路，步狗皇帝的后尘。

“好，我陪你。”沈意玄立马变得十分温柔道。

沈意玄为了可以同她在一起，替她改了大姓潇，是为潇清河。

北冥二十年。

炀帝薨，先皇后沐氏薨。

六皇子即位，改号清河，潇氏嫡女为皇后。

新帝即位，励精图治，帝后情深，北冥进入鼎盛时期。值得一提的是，北冥新后虽然个病秧子，却深的皇帝喜爱。

有人说，看到帝后寄情山水，在先靖国多处出现过。

有人说，皇帝倾尽天下，只为博得美人片刻欢愉。

也有人说，皇帝为了给皇后治病，将天下所有的能人异士都搜罗到上京来，只是最终只剩徒劳。

自古红颜多薄命，北冥新后便是这样的，即便拥有帝皇真爱，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

长春宫内

“啊玄，我已是油尽灯枯，是你强行替我续多了一个月的光景，我累了；最后的时光能与你一起，清河很开心，很开心……开心……”

清河依偎在他虚弱道，她与他自是没办法在一起的，她早便知道她们的结果。老天让她多活了两个月，已然是最好的恩赐，她不在奢望太多。

“啊玄，对不起，我总是骗你……”

“啊玄，我死后，想回靖国，这是我唯一的心愿，你答应我可好……”

这一生，清河做过太多坏事，实在数不清了，她想同他坦白，只是渐渐的，她连手上的玉兰花也拿不住了……

“你就仗着我爱你，便总是骗我。”

“不过，我是心甘情愿被你骗的……”男子低声道

都说人死前，最后丧失的是听觉，随之而来的是男人极尽隐忍的低泣声。

清河一年，二月。

北冥皇后薨，潇氏清河在位仅仅两个月，却把新帝的心牢牢抓住，茫茫岁月，皇宫始终没有添新妃。

只有先皇后所住的长春宫，时常翻新，屋内陈设却一如既往，没有一丝变化。

皇后因病新殇，依据祖制，应立即火化下葬。沈意玄心中自是舍不得，三日不吃不喝守在清河身前。

后来，还是清城以清河生前唯一的遗愿求了沈意玄，这才成全了她，北冥的皇后，在靖国入土为安。

年少时遇到太惊艳的人，是不会轻易在爱上别人的。

北冥新帝便是这样，他当真是爱惨了潇氏，所以潇氏殁后，新帝身边未有其他女子陪伴，后宫形同虚设。

又是一年上元节。

沈意玄孤身走在上京街头。忽然听闻一少女对少男说道：“小郎君，可愿意陪我去看灯会？”

沈意玄眼前一亮笑着点头。只见那对佳人同他行了礼后，便转身离去。

“清河音犹在耳，山河远阔，人间星河，无一是你，无一不是你。”沈意玄泪目。

他落寞地走在这热闹的上京街头，没有人再喊我小郎君了。

我的小狐狸终是回不来了……

或许是天公见怜，沈意玄在上京的街尾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在他反应过来，想要上前时，那人却早已消失不见。

许是心里有一份莫名的执念，看着那人离去的方向，是在城东，便着人去查一番。

城东一民宅里。

女子戴着斗笠，偶尔咳嗽两声，站在风口处；似是在等人。那女子身子十分清瘦，仿佛来一阵稍微大一点的风，都能将她吹走。

不多会，女子身边出现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是一表人才，容颜极好的；让人见到时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只是唯一让人觉得惋惜的便是那男子有腿疾，故是乘坐在素舆之上。

“啊兄，你可算回来了。 ”女子上前欢喜道，很快，他们便可以启程回靖国了。

“ 身尚未好透，怎的站在风口处，快些进去罢。”男子略带嗔怪的语气说道。

女子点头；随着男子进了屋。

正巧一股东风袭面而来，将女子斗笠上的薄纱吹起，躲在墙角一隅之人将眼前这一幕尽收眼底。

“ 啊兄，今日一切可还顺利？”女子仔细问道，回靖国路上，他们需要备好足够的干粮，以备不时之需。

“自是一切顺利的。 ”男子斩钉截铁应着。他眼底掠过一丝深意，对于跟前女子，并未如实回答。

清河对不起，如今，还不是回靖国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