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怎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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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着光，清河看不清那人的脸。

此时的裴府内，乱做一团。全府上的奴才都上赶着去救火。

贤亲王看着跟前的不断蔓延地方火势，双拳紧紧握住。

"王爷，人受了伤，想来不会走远，属下这就派人去。"裴行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派几个武艺高强，做事稳妥的可信之人，悄悄将事情解决了，莫要搞得人尽皆知。"贤亲王眸子闪过一丝狠厉。

他本想着，利用揽月馆刺杀一事，挑拨她与北冥之间的关系，让她看清北冥君主的真面目，继而加入讨伐北冥的队伍。

可小丫头长大了，就变得不听话了；既然掌握不住的人，便也留不得了。

"是。"裴行抱拳应道；一个小丫头，费不了什么事的。

"对了，将日前揽月馆有我靖州百姓受到北冥刺客袭击的消息传下去，务必让所有人都知晓此事。"贤亲王语重心长道，大手覆在裴行肩上。

"小的明白了。"裴行心里暗暗佩服王爷的决策。

清河再次醒来，是在一处陌生农宅里。

"姑娘，你可算醒了。"一容貌姣好的青衫女子寻着声迹小跑了过来。

"我这是，在哪？"清河艰难地起了床。

"姑娘，可要小心些身子。"那女子的声音极温柔。

"程若楠，可是你？"清河看着眼前的女子，一脸惊讶问道。眼前之人，与从前的程若楠长的是如出一辙。

她忽然间换上了女子的装扮，让清河险些认不出来。

不过，她着红妆的样子，果真是好看，也只有红妆，才衬得她温婉动人。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我是姓程，名梨初。"

"可是..."清河仍旧说服不了自己，眼前人分明就是那程三。

"姑娘你好生糊涂。从前的程若楠早已经死了，她死在那潮湿阴暗的程府里，死在那破碎的亲情厚望里，死在那些无畏的讥笑与嘲讽里。"女子眼神暗淡无光。

"对啊。"清河恍然大悟；自己果真糊涂，从前的程若楠，是被沈意玄亲手处死的。

"杏雨梨云，旭日初升！而今，站在姑娘面前的，是程梨初。"程梨初脸上泛起明媚的笑容。

"这个名字，甚好。"清河赞言。至少比那若楠的寓意要好上百倍。

"嗯。这是我给自己取的名字，便是为了摆脱过去，往后只为自己而活。"程梨初笑起来，有两个小梨涡。

清河赞同她的看法，她说得没错，从今往后她们都要为自己而活。"是了，梨初，你怎会身在靖州？"

"程三被秘密处死那天，是陛下网开一面，他说，我这样如花般的年纪，不该被世俗所困，而应以最好的姿态绽放。

天下这么大，总会有一个人的容身之处。 "

程梨初回想起自己被处死那日，陛下对自己所说过的话。

"后来，陛下更是给我指了一道明路，他说靖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让我来瞧瞧。"程梨初继续同她解释。

"沈意玄瞒得我好苦。"清河对他的隐瞒有些质气，但如今看到眼前人这般站在自己跟前，又觉得沈意玄做的没错。

毕竟，这个世上没了程三这个人，自然是少一些人知道为好。

"请勿责怪陛下，是我让陛下帮忙保守此秘密的，便是国公府上下都不曾知道的。"

"对了，陛下还说，让我有时间便给他寄一株靖州的琼花；待明日我空了，便去街上替他物色一株最好看的。"程梨初笑道。

"对不起，暴露你身份之人，正是我阿兄，虽然他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却始终是我们对不住你，我替他向你道歉。"清河弯下腰。

尽管此事已经过很久，可是在清河心里，仍旧会自责不已。清河更是庆幸此刻还可以见到她。

"不碍事的，这一切与你无关。"程梨初上前将她楼住，轻轻拍打着清河的后背。她知道，当初告密的是清城，与清河无关。

而关于她身份暴露一事，陛下一直是知情的。

倒也可以换一句话说，自己与陛下之间是合作关系，更是从欺君罔上变成一场国公府的自救。

陛下知道清城不是个安分的人，而国公府势强，自然是清城的眼中刺。

与其让清城从别的地方上对付国公府，倒不如让自己出手。

女扮男装此事本就错在自己，因此埋下的一切祸根，都应由自己来收尾。

这也是自己唯一能替国公府解围的一件事。是以，她曾扮作内侍，私下求见陛下；更是与陛下约定。

只要自己帮陛下一个忙，事成后陛下赦免了自己以及国公府上下的死罪。

故此，她特意将自己女儿身的秘密透露给清城；更是帮助自己过上了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至今认为，这笔买卖不亏的。

"你比我年长些，如不嫌弃，清河唤你一声阿姐可好？"清河尽情感受着她怀里的温度，手有一些没一下地安轻拍着自己。

眼前人，无论是举止还是谈吐，便是哄人的模样都像极了早自己的阿姐。

"好！赶明儿阿姐上街，去给你抓些安胎药，顺便带些桂花糖。"程梨初自也是满脸欢喜的。

"多谢阿姐。"清河沉浸在有啊姐的喜悦中，兴奋过了头。

过了好一阵才反应过来： "抓药？"

还是安胎药？这是何意？

"阿姐不才，曾跟和杏林院的大夫学过些时日；我方才带你回来时，替你把了脉，是喜脉，已是三月有余。"程梨初很是替她高兴。

"阿姐说的，可是真的？"清河脸色复杂；显然是不相信的。

程梨初点头，喜脉是容易识别的，她断面不至于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可是瞧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倒是让程梨初都开始怀疑起自己来；生怕自己当真是把错脉了；便再次执起她的手，仔细把了起来。

"你如今脉象往来流利，如同珠滚玉盘之状，是喜脉，错不了。"程梨初紧皱眉头；定是错不了。

"这并不是喜事。"清河自顾自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