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清河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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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城在狱中自裁的消息，于次日传到了长春宫。

“阿兄为什么不等等我。”清河当真是去求了沈意玄的，本以为第二天自己便可以将阿兄接回来，不想却是收到了阿兄的死讯；这让清河很是崩溃。

至亲的离去，让清河缠绵病榻数日。

清河病倒期间，沈意玄是寸步不离，衣不解襟地守在清河身边。

十一月中。

清河身子见好。

“陛下，娘娘身子已大好，接下来只需要按时服药，便可痊愈。”江太医谨慎回复着。

“清河何时会醒来？”沈意玄执起清河的双手，满脸担心她的身子。

“左不过今明两日。”江太医仔细收拾了药箱。“微臣先行告退。”

江太医走后没久，清河便从梦中惊醒来。

“清河，是不是又梦魇了？”原是在批阅周折的沈意玄被她忽然惊坐起的动静给打断了。

清河张开双手的向沈意玄索求怀抱，不知怎的，近来她连连梦到清禾死前的惨状，自己却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几名刺客残杀。

“清河儿？”沈意玄试探性说出了这个名字。

“你怎知此名？”清河心下一震，难不成他知道了什么？

“清河在昏睡中，曾多次唤及此名。”沈意玄如实回答，清河在昏迷期间，总会念叨一个名字：清河儿。

“清禾儿，是清河一母同胞的阿姐。”清河考虑了许久，决定将此事告诉沈意玄。

“阿姐？靖国不是只有一位嫡公主？”沈意玄听着有些云里雾里，缘何又冒出一个阿姐来？

“当年，母后产下的是双生花，可双生子在靖国皇宫中是不祥的象征，母后便私自狠下决意，只留下阿姐在旁养着。”清河从一出生，便被秘密送出了宫外；母后更是下了密令，不得将清河的身份泄露出去。

本是一国公主，千金之躯，却无奈被迫流落人间。也不知是天意如此，还是那些人命里终有一劫，在接近小清河后，确是变得不幸。久而久之，小清河身边之人皆担心与她接近便会给他们带不幸。

养母对她更是肆意虐待，流落在外，受尽苦楚；清河作为被抛弃的那个人，从小在打骂中成长，从而形成扭曲的性格。

直到五岁那年，小清河为了摆脱养母的魔爪，私自出逃，就在她还在为自己初次踏出养母家的四方天而庆幸时，却亲眼目睹了一场劫杀。

从未见过这般杀戮场面的小清河，被吓得直接窝在一旁的草丛中。

良久，小清河瞧见一个与自己长得一般无二的小姑娘，就站在自己跟前。她自小便聪明，看着眼前那熟悉的脸庞，心里自是有所定夺的。

看到她身后有一群黑衣人紧跟而来，小清河想上前将她拉到自己身边，可还未等小清河站起来，她便被人箭雨穿透整个身子，就如同筛子一般；身上无一处是好的。

箭雨透过她，而穿刺到小清河的臂膀处，眼前的一幕以及被箭矢刺进肉里的疼，无时无刻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小清河被吓得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只见她朝自己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要出来。小清河这才知道，原来她也是看到了自己的。

只是那小姑娘知道自己就是那些人想要刺杀的目标，这才没有声张。

正在那群黑衣人准备撤离时，前后又来了两支军队，小清河只是隐约听到有人在说什么：“保护公主...”

除此之外，小清河听到更多的是刀剑交锋之声，还有打斗声。她鼓足勇气，走到那小姑娘跟前。血肉模糊，被箭矢穿透了整个身子以及脸上。让她只能直直地矗立在原地。

小清河本想好心将替她将双眼合上，可那与自己一样的小脸上，早已布满密密麻麻的箭矢，叫她实在无从下手。只能从自己身上撕下大块布料，小心覆盖在她的头上，以保全她最后的脸面。

直到贤亲王的出现，因为自己样貌与那死去的姑娘如出一辙，理所应当地被他们当成了【公主。】

清河这才知道，死去的那个，原是靖国的公主；自己更是替代了那个公主的身份，被那些人拥护进了皇宫。

回宫后，小清河便听到了有宫人传言，那个高高在上的靖国君主因为公主在竹林遇袭一事而大发雷霆；所幸的是，公主无大碍，涉事之人仅是因玩忽职守而被罚俸禄一年。更有人私下讨论，他们的公主，在那次遇袭之后，性情大变，仿佛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在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小清河从母后的梦呓中，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桩旧事；是一桩鲜有人知的旧事。

母后在梦呓中，将自己亲手将双生花之一送出宫外之事透露了出来，那个被送出宫的婴孩，名唤清禾儿。也正是母后自私的手法；让母后一辈子都活在愧疚中。

“无论你是谁，都是我沈意玄这辈子挚爱之人。”沈意玄心中豁然开朗，难怪她的眼底总是氤氲着一股淡淡的神伤，却又难以抓捕，原是因为她曾有过一段这般艰苦的日子，沈意玄更是心疼她了。“你可曾，恨你母后？”

“爱恨早已两消。沈意玄，多谢你。”当清河将这一切讲出来后，内心早已释然。

清河自是恨过母后的；可她也有自己的顾虑与担忧。即便是强行将两个孩子养在身边，只怕是平白给宗室留下把柄；倘若宗室借机挑起争端，只会让父皇置于险境。而买通太医稳婆，昭告天下皇室弄瓦喜，横竖都是最好的选择。

而自己对母后的恨意，早已在漫长岁月里消磨殆尽。

“清河，从前你受了太多苦；往后，我只希望你能平安喜乐；顺遂无虞；如果可以，我想陪你一直走下去。”沈意玄将清河轻拥入怀；仔细诉说着心里话。

清河喃着：“沈意玄，你多陪陪我可好，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

沈意玄不敢答应她，只能默默地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能撑得久一些，希望天爷能给自己多两年的时间，届时，他会给清河以及孩子一个干干净净的天下....

东烈王所列的条件，一一承诺后，沈意玄这才将东烈王子郡主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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