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秘密的分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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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当塞勒涅醒来的时候，伊耿还在呼呼大睡，而他另一侧的艾琳早已消失不见。

天色只是朦朦亮，顺着楼梯来到主甲板，果不其然，塞勒涅找到了身穿素纱睡衣内里什么都没有的艾琳，她正坐在沙发边安静地透过玻璃窗看向外面。

这是认识艾琳之后，塞勒涅第一次在艾琳脸上看到的惆怅与...悲凉。

不知怎的，在塞勒涅的眼里，这样的艾琳似乎更美了，惹人爱慕，惹人驻足，惹人怜惜...

塞勒涅愣在了原地，站在原地遥望着艾琳，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去上前找她攀谈。

艾琳并没有在意塞勒涅的注视，塞勒涅出现在楼梯的时候，艾琳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塞勒涅深呼吸一口气之后一鼓作气地来到艾琳的身边，“能...聊聊吗？”

艾琳眼里的难过一闪即逝，轻声开口：“这么突然？”

塞勒涅沉吟了许久，她实在是找不到婉转的说辞，选择了直言：“昨天，谈到伊修迦尔的时候，我注意到了，你的表情有些变化。”

艾琳轻笑一声，“这么看你倒是有些进步，若是我们刚认识的话也许你当场就说出来了。”

在艾琳看来，塞勒涅的人情世故方面就像是一张白纸，很多时候都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想法当场就会说出来。

不过，这在艾琳看来其实是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像她自己就做不到塞勒涅这般有话直说，她有点羡慕塞勒涅。

艾琳的这句话就是没有否认，也很直白，塞勒涅听出来了。

塞勒涅抬手撩了撩额前散落的发丝，语气放缓下来：“要不要告诉我？”

按理说应该是“能不能告诉我？”或者“跟我说，说出来也许我可以开解你。”

但塞勒涅并不是这种人。

听到塞勒涅的话，艾琳张了张嘴，看着塞勒涅真诚的眼睛，悄然地抿了抿嘴唇，牙齿不为人知地轻咬着下唇。

看艾琳没有回答，塞勒涅紧接着说道：

“如果不说的话也没关系，我们喝点酒怎么样？之前我有什么烦恼的时候都是喝酒，只不过我都是自己喝罢了。”

而且她不由分说地便大手一挥，茶几上旋即出现了几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

看着塞勒涅这番举动，艾琳愣了愣，注视着塞勒涅那张面带着微笑的脸庞，艾琳不由自主地轻轻点了点头。

晃了晃酒杯，低头看着酒杯中的红酒，她的一双眼睛倒映在红酒中微微折射着光亮。

“干杯。”

抿了一口酒，艾琳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情莫名就变好了些。

塞勒涅并没有当即开口，一瓶红酒很快被两人喝完，两人的美丽脸庞都逐渐泛起诱人的红晕。

若是平常喝酒，怎么喝艾琳都不会醉，但当下，只是喝了半瓶红酒，却已然有了些许醉意。

【要不...就说出来好了。】

她有种将事情和盘托出的想法，这不是她凭空出现的想法。

伊耿试探了好几次，她隐隐有一种感觉，终有一天她总是要面对的，面对那个在十二年前被她抛弃在伊修迦尔的女儿，面对她那个曾经邪恶且歹毒的想法...

艾琳很清楚，哪怕她此刻的思维逻辑好像很正常，但她知道自己醉了，否则她怎么可能会有将一个隐藏了十几年的秘密告诉刚刚认识不过十几天的塞勒涅。

但她又觉得塞勒涅是对的，她迫切需要一个可以谈话和倾诉的对象，一个可以坐下来喝着酒诉说心中苦闷的对象，而塞勒涅绝对是最佳的选择，哪怕是伊耿也是比不上的。

艾琳有些止不住的意动，但她原本以为塞勒涅自己会忍不住先问，没成想塞勒涅一直在自斟自饮，如同忘了她最初的目的。

见此，艾琳也不吱声，本着你喝我也喝的想法，桌上很快便出现了四瓶空荡荡的红酒。

喝完杯中的红酒之后，塞勒涅终于再度说出了口：“如果你还是不想说，没有关系，我倒是可以等。”

这会儿，反倒是艾琳自己想和塞勒涅倾诉了。

她并不担忧伊耿会偷听，先不说伊耿这个点根本不会醒，再者，她了解伊耿，他不是会偷听墙角的性格。

......

听着艾琳的自白，听到她被囚禁在监狱三年，要在原本她所保护的人民面前处以火刑，塞勒涅不自觉地皱着眉头，双手倏地攥紧了起来，有些感同身受地胸脯剧烈起伏。

听到艾琳因为深受龙之力带来的副作用的困扰，试图对女儿施展附加·人格移植夺取她的身体，虽然最终她没能下得了手，但最后将女儿抛弃在了伊修迦尔的一个村庄，她的表情迅速变得默然难言。

不知道是醉意的上涌还是倾诉对象的特殊，艾琳久违地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把心底最真实的感受说了出来，她当初没能成功，似乎不是因为附加·人格移植魔法无法对自己的血脉施展，而是因为那看起来并不多的母爱。

沉默了良久的塞勒涅问出了一个似乎有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那道疤痕就在那三年中...留下来的吗？”

艾琳皱眉沉默了片刻，最终点点头：“嗯。”

气氛逐渐变得沉默，似是受了艾琳情绪的影响，两人又开始像艾琳自白之前接着自斟自酌。

塞勒涅突然就开口：“嗯，我想你最终没能下得了手，应该就是母爱吧。”

看着举着酒杯陷入停滞的艾琳，塞勒涅继续自顾自地说着：

“我没办法说这实际上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我觉得是有解决方案的。”

毕竟艾琳的实际行动是将女儿抛弃了，并且十二年间不闻不问。

“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才如此躁郁。”

听到艾琳如此回答，塞勒涅也不免有些惊讶。

注意到塞勒涅惊讶的眼神，艾琳又往嘴里送了一口酒，语气十分淡然：“别这么看着我，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尽管事前她确实有想与塞勒涅倾诉的打算，可她也确实也没想到会跟塞勒涅开诚布公到这种地步，简直就像是用刀剖开胸膛，挖出心脏任人参观一样。

艾琳抿了一口酒，主动地提问：

“所以呢？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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