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是否离开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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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好像总是那么些事情。好像四大皆空，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但是，阿爵并不清楚，这理解的空和真正的‘空’有什么区别。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最后是看山就是山。而命运这个东西，他们通常称呼为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而阿爵在她当地，也就是她的家乡，通常都是喊人找个有钱或者有出租房子的男人嫁了吧。而穷人家的女儿，嫁到有钱有本事的人家中，那就算是"运"，一般他们的俗话来说就是"条命好"，意思是运气好，命里有运气的意思。

在她小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挺特别的，但是在她长大后却发现自己好像稍微显得有些平庸。该念书的时候也有念，不该做的事情都听父母的，没有去做。她是中国类标准的"好孩子"。但她并没有因此而得到什么，反而失去的更多。比如自信心和拒绝他人的能力，表达能力，也参与其中。

大概是什么时候变了呢？大概是在三年级的时候吧，三年级之前她的成绩算是挺好的，三年级之后，成绩开始走下坡路了，成绩好的时候依附这个所以自信心也足，没有烦恼。毕竟美其名曰家里说的是：你最主要的任务就是学习。就是这几个字。三年级之后成绩不如往日，她开始焦虑和担忧父母知道之后肯定是要数落她且大发雷霆。她明知道纸包不住火。迟早有一天父母会因为老师上门拜访而知道此事。但是，她仍然不敢把这件事情告知她的爸妈。

她第一次产生了一个念头:离开此地。此地不宜久留。但是她一个小孩子能去哪呢？亲戚家里么？亲戚家里根本不会把她当成是自己的孩子那样对待，虽然她也确实不是亲戚的亲生孩子，她有时候提出了问题，就会反驳一下她自己。那时候她不知道这是一件坏事，而是长大之后才慢慢识别到有些别人的否定是从自己否定自己开始。

瞒着父母，能去哪呢？慢着，好像有一个地方可以去。那就是乘坐5号公交车去图书馆。她小时候看过一本书，两姐弟漂流四方，就是在图书馆的地方落脚，当然他们睡在的是洗手间里面。阿爵，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她在路边等车，大约等了大概7分钟，就有一班去往终点的车。她上了车，刷了学生卡，接着她坐在前排第一排的靠窗户位置。

图书馆是终点站，坐5号车到终点站需要经过26个站，直接到达终点。她睡着啦，因为昨晚想着这个事情的时候失眠了，那是她第一次失眠，小时候的第一次。她顶着个黑眼圈，模模糊糊的做了一个噩梦。梦到爸妈都不要她了，嚷她一个人到处去流浪，只因为她的成绩变差了。这样的噩梦当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产生的。她想太多了，以至于做梦。

“请所有乘客带齐行李下车，终点站到了。”司机拍了拍睡的正很香的阿爵，她到图书馆了。她下车了，谢过司机提醒自己之后。

她现在想的是怎么混入洗手间而在那里呆一晚，因为那天实在可怕的事情发生了，是要准备发生，她的班主任要来家访。家访的话，父母就会知晓一切。所以，她内心崩溃了。毕竟一直家里崇洋的是读书成绩以及排名，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压力二字，不管是当父母的还是做小孩的。

徘徊了很久，她登上二楼，发现洗手间是在楼梯口向右侧直走最尽头。这时候走过来一个清洁阿姨，她用一种很意外很怀疑的眼神，近乎冷若冰霜的眼神看着她。她突然内心就心虚了。心里想着：“不会是自己还没有完成自己的想法之前就已经暴露了吧。”那清洁工女人一直用斜眼瞅着她，她也回望，脸上堆满了假笑，说了一句：“阿姨好。”在他们家有个规矩，就算是陌生人，能叫尊称的都叫。那清洁工女人看着她，疑惑但是带着鄙视的眼神说：“小孩，你在这里搞什么，我们等会5点钟就打烊了。”什么，5点啊，看来来的不是时候。所以，第一次逃离家里的计划全泡汤了。

本想着是要住一晚洗手间的，不知道图书馆的洗手间的夜晚是怎样的，但是估计会有很多蚊子吧，毕竟那是个夏天。可能是她心虚，所有做的动作有些看起来鬼鬼祟祟的，那清洁工女人就怀疑上她了。她只好勉强去一下洗手间，她观察了一下洗手间，发现这些洗手间跟学校的区别不大，只是颜色不一样罢了。去往洗手间之后，她心虚的离开了。

末班车好死不死那天车坏了，要去修，所以她继续等下一趟车，725路车。这路车，可以到达离自己家很近的站点。但是725路车得等半个小时，附近很多都是上班族，学生，以及一些中年女人和男人。她没有地方坐着，因为那里并不设置坐着的位置，腰都被斩断了，她也是头一次体会到腰酸背痛的苦痛。最后，她如愿的坐上了车，在车上倒是开始睡不着了，她精神高度的集中，但是非常紧张，紧张的又好像有点松散和涣散。

“不知道回到家，会怎样被爸妈收拾呢？”她心里琢磨，但是琢磨是没有用的，只能面对和坦白才是道理。她自小明白很多事情，看懂很多人，但是随着年纪越来越大，这种能力好像越来越被削弱了，好像削足适履一样，失去很多本来的东西，去融入这个世界。这就是成年后的她。

这件事的结尾就是，父母知道她的成绩，虽然很生气，但是克制住自己的怒火，结果最终还是没有忍住，他们把她骂得狗血淋头，还问她为什么老师家访的时候你不在。她解释说是去了某某某同学那里，这时候她的父母才打算放过她。

这就是她小时候第一次产生：“是不是要离开此地”的想法。

而现在的她，28岁的她。也有了这个想法的困境：“是不是要离开此地。”首先因为这个旅馆还是比较靠近市镇中心的，所以房租会贵一些，所以她想去稍微便宜一点的旅馆续住。她老早有这个想法，上次半开玩笑的跟阿布说：“要是我去别的旅馆了，你可不要想我啊。”她逗得他好笑。

没想到那家伙更高效的搞笑，回了一句：“我们是不会分开的。”阿布认真的说，没有一句半开玩笑的意思。

“放屁吧。哈哈。”她爽朗的笑声。

他倒是没有说女孩子不可以说这么‘粗鲁’的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她。

她停止了笑容，告知他真相，说自己的费用不足，需要去更便宜一些的旅店居住。阿布说：你要离开此地吗？你不够钱可以跟我说的。

不用。这就是她的态度。而且我想过几个星期了，觉得换便宜一些的地方住也影响不了我的生活，有时候烟火气可能更重一些，会更好。越偏的地方，烟火气更重，但是那种社会气也是最重的。她就那么说着。阿布说：“我跟你一起离开这个地方吧。”

“你当这是情侣远走高飞呀，要生活的呀，兄弟。”她笑他，但是她也是认真的。

他们理了一下费用，还有后续要是续住需要的费用的对比，至少一个月少500块钱，那12个月就是省了6000块钱。她觉得划算啊，而且她说保证自己尽量找到适合自己的旅店。毕竟这个城市那么大，总会有容身之所吧。

后面那几天，阿布老是在说要跟着阿爵走。说得阿爵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就答应他，说：“要搬一起搬，但是前提告诉你，我们不是同居，我们是分开房间住的哈，我先声明哈。”她很严肃，是的，没有错。

“遵命。还有我不是那种人，我们当然是分开旅店房间门休息的啊。”他笑的皮都起开了，看来他的心情很好。

那就等待搬家那天吧。

也是时候离开此地了。虽然这里住了不算特别久也不算很短时间，还是有些回忆在的，那些一起喝过的酒茶酸奶还是别的也好，都在那里坐着。可以回味但是不能回头。

江湖再见。旅店1号再见。她称呼旅店为1号是因为她是自己这个城市住的第一家店，不管在这里发生什么，还是有一点点感情的。可能以后再也不能回到这里了，所以要多看几眼。

那就今晚睡个好觉吧。阿爵对自己说。明后天就准备找房子，然后搬家。真的要江湖再见了。再见。再也不能相见。

她想是想着‘江湖再见’这样的唯美的话，但是现实来了。这时候她睡的迷迷糊糊，突然有个语音打过来的，她眯着眼睛睁开了那么一下，是阿布打过来的。阿爵有点怒气，说：“大晚上你不睡觉在那干啥。”

“我发烧了。”阿布说着。阿爵惊醒了，立马去药店给他买药。还好有24小时的药店，帮他贴好退热贴，吃了药，就睡去了。一开始他整个人都身体发烫，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阿爵你那么冷，你就抱抱我让我降温一下。”阿爵白了他一眼，说：“别嘴贫了，省着点力气养病吧。”

照顾了他大半夜凌晨才睡去的，睡前还查了最近的租房信息。

后面，他退烧了。而，阿爵也累的睡着啦。是的，是该离开此地了，找房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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