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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lent night!Holy night!”
“All is calm,all is bright!”
……
悠扬的吟唱声传来。
圣洁,轻柔,如薄纱般,丝丝入耳,沁人心脾。
他们仿佛渐渐走入天堂,灵魂得到升华。
走入内殿,空无一物的场地中央赫然摆放着一个巨大的纯白人形雕像。
长发女人微张着双手,神情温柔悲悯。
地上有一群戴着白色修女帽的人形白团在虔诚地做着祷告,并没有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几人。
“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贺琨小心翼翼地出声询问。
那几个白团被凭空出现的几人吓到,虽然看不到表情,可有几个白团快速躲到了一个白团后面,身体微曲。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闯入这里。”为首的白团疑惑。
“你们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这里找朋友的,我们的朋友叫凌宁。”褚尽善回应。
躲在后面的一个白团探出头说:“凌宁?我们这里没有凌宁。”
“空,别乱说话。”为首的白团侧头训道。
名叫“空”的少女并没有停止,“我们的名字都只有一个字,这里没有两个字名字的人。”
“空,不要多嘴。”白团转而对他们说:“不好意思,空失礼了。不过,来这里找人或许找不到的。”
“没关系,可能她换了一个名字,我们会找到她的。”褚尽善看向对方毫无五官、圆润光滑的脸,
“我们可以在这里呆一段时间吗?怎么称呼您。”
“我叫勿,这里到处都可以休息,请自便。”说着,他带着那些白团离开。
有一个白团趁勿不注意,躲在雕像后,留了下来。
她好奇得在雕像后问几人:“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有在这里见过你们?”
几人态度友好地一一做了自我介绍,并询问白团叫什么。
白团从雕像后走出,“你们的名字都好有趣,我叫赤。你们的名字为什么是好几个字的?”
“我们那里人很多,如果只起一个字的话,就分辨不了太多人了。”褚尽善解释。
“字多了就能分辨了吗。”赤不解。
一个字,两个字,都只是称呼,有什么区别呢。
为什么是靠名字来分辨别人呢,她从来都只凭感觉就可以分出这里的所有人。
就比如,勿来了她会很害怕,可白来找她,她整个人都会很舒服。
“赤,这里只有你们吗?”周瑜轩问。
“对,我们一直生活在这里。光影的诞生很困难,只有在黑白撕裂的时候,上苍圣翎降下,我们才会迎来新的光影。”
至今只有十几个光影生活在这里,新光影的诞生她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了,所以在看到他们五人时,她才那么好奇震惊。
“你们不是光影?你们到底从哪里来到这里的。”
“别紧张,我们真的不会伤害你们,我们只是来找朋友。”王霖维感受到了对方语气里的警惕。
“你们怎么会认识这里的人,而且,我们都不认识你们。”
“这里这么大,也不一定只有你们生活在这里吧。”周瑜轩想到了下方的黑色圣殿,难道凌宁在那里吗?她不想见他们吗?
赤脸色一变,“这里确实不是只生活着我们,难道你们要找的人是暗影吗……”
暗影?
没等几人再问,对面传来一道充满规则的声音:“赤,你又乱跑了。”
赤打了个颤,她就说怎么突然心里这么不得劲儿,原来是勿来抓她了。
她向几人点头告别,走向了勿。
“勿,我只是想多祷告一会儿而已,我现在立马回去。”
两人转身上了楼。
…
“现在没人了,我们先摸索摸索这里?”贺琨语气上调。
他走向巨大的雕像面前,伸手摸了摸,“我天,看不出,凌宁的内心还挺虔诚的。”
“这个雕像代表什么呢?”周瑜轩也走上前,端详着。
“他们为什么要向雕像祈祷呢?”
“首先凌宁肯定不在光影里,那光影的存在代表什么,雕像的寓意也会清晰。”
褚尽善回想着那些光团人,与他们的名字含义有关吗……
“我们来时看到,凌宁把她的内心分为了黑和白,那么相应生活在这里的人可能也对应着她的不同人格和心态。”
像生活在这里的光影都是神圣威严。
林漆的想法与褚尽善不谋而合,她继续道:
“与光影相对的生活在下方暗殿的应该就是暗影,刚刚提到光影的诞生时,赤有说黑白撕裂,圣翎降下,想要找到凌宁或许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联。”
“黑白撕裂应该是指凌宁的内心发生了很大的动荡,每当她的观念颠覆性改变时,这里便会诞生新的光影,看来光影确实是她的一种人格。”
周瑜轩虽然和凌宁相识不久,可她是真的很喜欢凌宁,她不想她封闭自己。
几人离开了雕像,行走在教堂回廊中。
“所以,雕像是凌宁的自我核心吗?”贺琨不解。
“应该不是,雕像只是凌宁白的一部分,不会是她的整个自我。最有可能的象征是她的良知,善良的一面认知。”
褚尽善话音刚落,周瑜轩就小声担忧,“她每天在向她的良知祷告什么呢?”
“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凌宁陷入梦境的原因,或许祷告的内容就是她在意的点。”
王霖维想到光影们如此重视祷告,推测或许其中缘由就是凌宁消失的直接导火索。
“凌宁,真是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贺琨叹息。
“她和我们都一样,她的忧愁,她的快乐,她的焦虑,她的放松,她来这里后的一切都和我们是一样的。我们在同一个梦境里。”
褚尽善看到从镂空窗上蔓延到顶层的透明水晶,突然想起桌上那面破碎的镜子。
凌宁到底经历了什么,钟席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明明那样开朗的女孩,现在却构建了这么一个毫无颜色的世界。
她该有多无助。
“贺琨,你和凌宁是怎么认识的。”
对于褚尽善突然的提问,贺琨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回想了一下,
“是在……初中吧,我们两初中是一个学校一个体队的,她运动细胞还挺强的,就是人矫情。”
众人还在等着下文时,他却一脸说完了的样子。
“没了?”
“没了呀,就是在同一个体育队然后认识了,没了。”
“你再好好想想。”
“比如,之前相处的细节什么的。”
“她情绪比较激烈的时刻。”
“或者,她在意的东西。”
贺琨细细回忆,但都是些日常训练,他想不起什么关键的点。
“对了!她初中的时候肆意的很,不过现在也一样——还有,她曾经说,来体队不是因为多么喜欢运动,她就是纯粹喜欢奔跑时风吹在脸上的感觉,她说那种感觉让她很自由,相比待在教室里上无聊的自习,她更喜欢风。”
“所以,后来她就离开了体队,她说她觉得直接逃课更方便。”
“虽然,很多人都觉得她是一个差生,但我其实还蛮理解她的,她只是一个追风的人而已。而且,她也还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但有时候有些太暴力。”
凌宁热爱自由,但现在她放弃自由将自己禁锢,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觉得我们需要先知道凌宁在学校慢慢变成透明人的原因,这应该是她所有心结的原点。”
“她不想别人管着她,所以不想别人看到她?”
褚尽善不认同,“每个人的本质都是想要别人在意自己的,即使凌宁多么不想别人管她,她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看不到她。”
除了林漆所处的情况特殊,那个时代的人对他的在意只有利用,所以他会很抗拒陌生人的关注,但即使是这样,当他遇到褚尽善后,他还是会一样沉沦在她友善的关心中。
人都渴望爱。
渴望获得爱。
“也许是因为她在意的人不在意她,或者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在意她,比如她的父母。”林漆懂得那种落空。
他以前在某人身上体会过这种感觉。
几人纷纷认同。
确实,凌宁来这里的第一天便曾不满抱怨过她的父母不在意她,或许是有什么原因让她又再次想到了,并加重激发了她的痛苦。
但,不管是什么,他们都会陪着她,直到一切解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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