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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来到东北,如果你问起关于大仙的事,你会发现遍地都是。
我认为这样的开头能够充分展现出东北地区大仙文化,这是一种非常鲜明的文化特征,咱们从根儿上讲。
萨满这个词起源于通古斯语系,通古斯语系包括了蒙古,维吾尔族,以及几乎包括整个的北方区。
萨满本意是指被附体的人,也可以理解成昏迷的人。
萨满文化最早出现在蒙古族,元朝时期萨满和藏传佛教融合后,请神仪式发生了变化,
新的请神仪式被叫做跳布扎,之后跳布扎也发生了演变,被称作金刚鬼打舞。
清朝时期,每年的正月十五在雍和宫,会有萨满跳金刚鬼打舞。
萨满文化在民间失传过,在乾隆年间出台了一本典籍,叫做钦定满洲祭神祭天典礼,它规定了所有的萨满活动,只能由宫廷和贵族来举行,民间所有的萨满活动都是非法行为。
十九世纪六十年代出现闯关东现象,河南,河北,山东,山西,大量迁移迁到东北的人把各地方的民间信仰,包括河北的四大门信仰带到了东北。多方文化融合后形成了现在的出马仙文化。
萨满这个词,是由萨山演化而来!
最早萨满叫出满,在满族的文字里,满这个词非常难写,后来又因口音的问题,出满被叫做出马。
东北五大仙门是狐黄白柳灰,其实有没有灰家很难说,因为这件事涉及到一九零几年的一场鼠疫,怕什么就供什么。
接下来开始讲故事。
张东这个小伙子生活在农村,他工资每月能有八千,当年这样的收入水平已经相当不错。
他节俭程度非常夸张,在路上即便是看到一个空易拉也会捡起来带回家攒起来卖钱。
如果五年前家里放的一根针,五年后媳妇问起,他能立刻找出来,这个人极度细心和护财。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圈子,张东的圈子都是一些有抱负但尚未实现梦想的人。
他们每个月拿着七八千的工资,仍然不满足,总是想要更多,于是商量一起去南方做生意,还特意找大仙算了一卦。
大仙告诉他们几个人在天时、地利、人和方面都占尽了优势,如果一起合作做事,将会一帆风顺,前途不可限量。
张东回家后跟家里人开了一次家庭会议,他说已经酝酿很长时间了,只要干肯定能挣钱。
他老婆问需要投入多少本钱,他说大约需要20万,五六个人总筹一百多万,去南方做生意。
他老婆问赔了怎么办?
他说赔了就回来继续上班。
他老婆又问,原来的单位还能要你吗?
紧接着他母亲说,儿大不由娘,试试吧!
最终张东只给老婆留下了一些生活费,然后跟人去南方合伙做了生意。
大概过了半年,张东给家里带回了十万块钱,到了年底他又带回了一笔钱。
老婆看到这种情况,觉得这个生意确实能赚钱,开始支持丈夫的事业,认为这个行业值得继续做下去,甚至半开玩笑地说也要跟着过去。
张东说,你只要在家照顾好父母就行了,我在外面闯荡两年就回来。
第一年就这么过去了,看起来赚了不少钱。
转眼到了第二年春天,张东跟老婆说,公司资金周转出现了问题。
他跟老婆商量,把去年给她的十几万块钱拿出来做生意用。
老婆觉得既然之前做得挺好,就同意了,反正都是自家的钱,于是就把钱给了他。
但没过多久,张东再次给老婆打电话,说还要用钱。
他告诉老婆公司业务出了问题,实际上他们几个人中已经有两个人被抓起来了,其他人在想办法筹钱来赔偿,以避免自己也被抓。
最终家里的所有积蓄,农村的房子也做了抵押,又借了一部分钱,这些钱都给了张东才勉强把窟窿堵上。
张东不仅赔了本,还欠了不少债,这个小伙子因为压力过大生病,家人只好去南方把他接回家。
他回家后不起床、不吃饭、不说话。
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感到没有面子面对家人,尤其是因为他的行为导致连住的房子都没了,父母得出去干活还贷款,老婆也跟着过穷日子。
家人都很担心他的健康状况,认为这可能是外病,带着他去找了一个大仙。
他们到了大仙家里,一进门大仙就让张东报上生辰八字。
大仙看完八字说,小伙子,你破财了。
当时张东没有回应,他母亲让大仙说说具体怎么回事。
大仙说,你家孩子身上不是普通的胡黄白柳,而是一群癞仙,它们掌管着钱财。把这些癞仙供起来,他将来肯定会处理跟钱财有关的事,家里财运立马能好转,以后能挣大钱。
张东在金钱上遭遇了重大的挫折,听大仙说只要立起堂子就能挣钱,他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眼睛发亮。
张东问大仙,具体怎样才能挣钱?
大仙告诉他,只有一个办法,那就过给人看事儿来赚钱,不会我可以教你。
大仙收下张东为徒后,帮他立起了堂子,几乎把所有东西都传给了他。
又过了三四年,张东一直不要孩子,这让双方的父母都很着急,他们催促要孩子, 但张东总是说不着急,想等经济条件好点再说。
后来他想要孩子了,老婆总是流产,每次不到三个月就会流产,一共流产过三次。
张东心理绝对不正常,每次流产后,他会在大堂上香,然后笑,到了晚上抱着妻老婆哭。
那天一个来看事儿的人跟张东聊天,劝张东早点要孩子,张东把人家给打了。那人出门就报案,结果张东被抓拘留三天。
被放出来后,张东疯了,经常告诉身边的人不要动,然后闭眼好像在跟谁交流。
他会突然站起来,告诉老婆有人打来电话找他,尽管电话并没有响。
有一次半夜两三点的时候起来,张东说师父给自己打来了电话,让老婆把电话给他。
老婆给他师父打电话,师父说自己并没有给张东打电话,这时家人们意识到张东情况不对。
师父特意过来看望张东,张东自言自语,嘴里师父长师父短,却没真正看师父一眼,就好像师父不存在一样,完全是跟想象中的师父在交流。
他的行为变得越来越奇怪,有时候自己骂自己,有时候说癞教主来了,要请癞教主去喝酒。
两年的时间里,他的病情越来越严重,导致他又花了很多钱,家里再次有了饥荒。
张东的母亲和老婆没有带他去精神病院看一次病,她们不承认张东有精神病,只听大仙的,大仙说什么她们都照做,不管有用没用。
我第一次见到张东时,他瘦得皮包骨头。
刚见我,他挺客气,喊完我天哥,说昨晚跟我家掌堂教主一起喝的酒。
我说,你没仙儿啊?
他跟母亲说,咱们走,连我有仙儿都没看出来。
母亲把他稳住后,让我好好给看看,我刚要说话,他抄起了电话,有模有样的说,
喂,师父啊,我在天哥这儿呢,咋滴,你也过来呀?来吧!我让癞家教主接你去,天哥教主也去,都去迎你........你快到呀,我马上出门。
在张东打电话期间,他母亲把堂子给我看了一下,上面写着二百多个名字,什么癞天豹,癞小癞,癞小炮......全姓赖。
我说,不到神经病医院去,他病永远都好不了,我已经遇到好多个了,因为幻听自杀过几个,没吓唬你,爱信不信,他现在供的是空堂。
我说张东不带仙儿,他母亲急了,说自己儿子给人看事儿好几年了,难道这几年都是骗人的吗?
我说,你记住了啊,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就说这一次,赶紧去医院,以后你儿子再来我也不管。
三个月后,张东母亲自己来的,手里拿着大黄布单子,往沙发上一坐不说话。
那年每天来起名馆的人很多,我看她眼熟,就是想不起来她到底是谁,但能猜到她手里拿的是堂单,我说,让我看看你手里堂单呗。
打开堂单,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癞家,想起了她是谁 。
我说,
要没说错的话,你儿子现在住着院了呢对不?医院应该给他断定为精神分裂,是不是找我来封堂子?
她哇哇哭,我说,你别哭,你儿子无非就是两种情况,一种是报复性伤害,一种是自残性的伤害。不是伤害别人就是伤害自己。
她说张东拿菜刀自残,已经抢救了过来,目前在住院。
我说,阿姨,当时我说过,他没仙儿,你们看了这么多大仙,哪个就能救你儿子?
而且钱也不少花,为啥不去精神病医院看看呢?
治疗幻听症,得用电流刺激,用电流瞬间把他精神状态从最高的兴奋点降低下去来,然后进行药物辅助,他很快就能恢复正常。
你拿个空堂子过来到底想干啥呢?
她噗通跪了下来,求我想办法。
把她扶起来后,我说现在真没办法,我一点儿招没有。
你儿子是缺少安全感的人,内心没有主见。
当时建议你带着张东去医院,再让他放弃所谓有仙儿的想法,病能好70%。
现在已经自残了,堂子我不能封,谁办的找谁去封吧,解铃还须系铃人,他师父把他领上道的,就得他师父封堂子,让他彻底断念想。
后来张东一家人再也没找过我,不知道他家现在到底咋样了。
就是有这么一群人,明明身上不带仙儿也照样帮人看事儿,而且他们自己也吃不准到底有没有仙儿。
曾经有个给人看了五年事儿,找到我居然问自己到底占不占仙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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