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王冠风波(下)·小马国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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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的高级官员包厢里,坐着五匹小马和一个人类。
当然啦,他们也并不全是高级官员,只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那些官员们的密友与勤务小马也有机会享受到他们的待遇,毕竟,小马利亚的官员们并不是一群多么好面子的家伙——相较于他们的地位而言——他们很乐意以一种平等而非施舍的姿态去分享他们的所有物。
顾问先生坐在一张靠窗的扶手椅上,翘着脚,正在和坐在他对面的花花短裤聊天,小呆和石墙坐在房间的一角,他们正在下棋,尾羽坐在一张摆满食物的桌子后面,系着餐巾大嚼特嚼,鸢尾花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上,正在看一本口袋书。
“承诺了的东西就一定要给,这是我们赖不掉的,所以你觉得我们该怎么凑这笔钱?”花花短裤问道。
“蹄灵顿受损也并不严重,这笔钱凑出来是没什么问题的,主要是我不想给”,顾问先生摇了摇头,用指尖敲了两下桌子,“被无良小报胡乱一鼓吹,我们就要敞开金库,哪里有这种道理?”
“可是这是我们的新公主在面对公众时做下的第一个承诺,我们不给也得给”,花花短裤无可奈何地说,“虽然可耻,但你不得不承认,这一次,我们的确是栽了。”
“唉……”顾问先生叹了口气,然后他站起来,在车厢里走了两圈,“行吧,给了就给了,靠本事骗钱,输了就要愿赌服输……不过伙计,你得注意到,这种行为可不同寻常,凭借我们的新公主对报界规则的不熟悉而坑害她,这本质上是对公主权力的挑衅,他们大概率是不满意我们挑了这么年轻的一位小马来当公主的。尽管她的头像早就出现在了纸币上,尽管她早就做出过那么多的英雄壮举,但还是会有不少老派权贵对此不满,有些地区也未必会支持她,所以我们任重而道远啊,将来可有的忙了。”
花花短裤凝重地点了点头,“这一路走来,我也有一些感觉,我觉得西部和南部的一些地区,并不太尊重我们的这位小公主。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她还没成年,而且她升变的契机是发明了新的魔法,如果契机是做了什么英雄壮举也许还好说一点,但是发明魔法——对于陆马和天马们来说,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歧视,所以我才说:‘塞拉斯蒂娅公主不把她们六个全封为公主,简直是昏了头’。”
“那音韵公主是怎么回事?”旁听的鸢尾花放下了书,“我记得她之前是天马吧?她怎么就能发明魔法呢?”
“当年驹绝给我的解释是:音韵公主的血脉中蕴含着强大的水晶帝国皇室的魔法,足以让她以天马的形态释放一些魔法。”花花短裤解释道。
鸢尾花惊讶地掩住了嘴,“所以,那个传言是真的?音韵公主真的是古代水晶帝国皇室的后裔?”
“是的,亲爱的,虽然没有书面证据,而且那些专研魔法的学究们也不愿意为这个定论做保,但大家都默认了这个说法。这个消息当年是前议长授意在贵族圈子里传播的,大家基本上都知道了。”花花短裤说。
鸢尾花耸了耸肩,“当时我可不是贵族,而且你也没告诉我过。”
“他也没告诉我,我也是今年夏天才知道的,塞拉斯蒂娅公主亲口告诉我的,给我打了个措手不及。”顾问先生责怪道。
“也许是因为你没在和他谈恋爱?”鸢尾花开了个玩笑。
“哦?那要是我和他谈恋爱会怎么样?”顾问先生顺着鸢尾花的话说。
然后鸢尾花指指自己,一摊蹄子,“一样还是什么也不知道。”
然后他们三个哈哈大笑起来。
笑了一会儿,顾问先生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说:“我去问问乘务员,看看多久后到水晶城。”
“你去干什么?他们不在这里吗?”花花短裤指了指小呆和顾问先生的两位勤务兵。
顾问先生看了一眼正在棋盘上斗得难解难分的小呆和石墙,又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尾羽,摇了摇头,“我还是不打扰他们了,我又不是没长着腿。”
列车飞驰过小马利亚的北方边疆,如果将视角拉高,你可能会看到有趣的一幕——由于水晶帝国的复苏,小马利亚北疆的温度迅速回升,所以北方的苔原正在迅速向着更北方收缩,而南方的草原则在缓慢而不可阻挡地向北方推进,这两片绿色中间灰黄色砾石带清晰地标明了这两方势力的分界线。
眼下,这条分界线已经向北推进了至少有十五里格,在一些更加温暖湿润的峡谷地区,这个数据甚至是二十二里格。
很快,这辆装载着小马利亚高级官员、三位公主,以及两件国礼的列车,就在漫天的泄压蒸汽中抵达了水晶城。
顾问先生和花花短裤走出包厢,他们刚想伸个懒腰,结果却被飞驰而过的六匹小马带得旋转了起来。
“嘿!看着道点儿!”停止旋转后,顾问先生对着她们离开的方向大喊,但是很遗憾,她们跑得太快了,根本没听到顾问先生的喊声。
顾问先生和花花短裤摇摇头,走出了火车。
虽然水晶爱心仍在发挥着作用,但毕竟已经是秋天,在微风的吹拂下,空气中的凉意已经隐隐有了一丝穿透力,甚至于薄外套已经有一点点不够用了。
在浓厚的蒸汽云中,银甲闪闪的身影出现在了顾问先生和花花短裤议长的面前,他们热烈地相互问好。
“看见你妹妹和她的朋友们了?”顾问先生问银甲闪闪,“她们应该是刚刚跑过去。”
“是,我看见了,但她们没看见我”,银甲闪闪无奈地说道,“我让卫兵们去追她们,但小伙子们也没追上。”
就在大家说笑的时候,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也从列车散发的蒸汽中走了出来,她们看上去兴致很高,毕竟,水晶帝国的东道主可不是什么中看不中用的老贵族或者要钱不要命的商马,而是音韵公主,对她们来说,这里简直就像是另一处家一样亲切,她们带着轻松和惬意走了过来,也加入了这场闲谈。
远处,一些装卸工正在用吊车从火车上卸下一些箱子,顾问先生的余光瞥见了这个场面,然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对银甲闪闪指着那些箱子说道:“那是小马利亚送给水晶帝国的礼物,是一座雕像,我们计划把它放到城堡北侧的广场上。”
“北广场?我们在那儿已经有一个雕像了,是水晶小马们自发给小斯派克建造的。”
“那就西广场,或者城市入口,或者火车站,这没什么”,顾问先生摆了摆手,“只要放得下就行。”
“好,你们不介意就行”,银甲闪闪说着,然后,他看见那些装卸工小马用几辆非常巨大的有轨马车装了很多大箱子,其中一辆的货斗里还七叉八叉地伸出很多超大号的石头腿来,见状,他问顾问先生:“是一座小马雕像?”
“对,是小马雕像”,顾问先生回答,他的脸上还带着愉快的神情,“而是是你和音韵公主的雕像。”
“我和音韵的雕像?”银甲闪闪显得很高兴,“我能问一下雕像的形制吗?”
“哦,描述的是你和音韵公主拯救水晶帝国的那个瞬间。”不知为何,顾问先生的表情似乎是在憋笑,但银甲闪闪完全没注意到。
这时,塞拉斯蒂娅公主说:“我也有一份礼物,是一面星璇时代的古镜,应该是在后面的那个箱子里,我能感觉到它的魔力辐射。”
“啊?我感觉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举办一个小的交接仪式比较好”,银甲闪闪说道,“您介意我们先把它放进储藏室,然后明后天再正式接收吗?”
“当然没问题。”塞拉斯蒂娅公主点了点头。
然后,这一行马就有说有笑地往城堡走去,到达城堡之后,他们分开了,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去找音韵公主,顾问先生、花花短裤和小呆则跟着银甲闪闪去找他们的房间。
由于不得不帮顾问先生找一双冰鞋,所以他们稍稍耽搁了一点时间,在途径四楼的时候,他们见到了暮光闪闪和她的朋友们的背影,顾问先生刚想打招呼,结果站在他右侧的小呆却因为看到了拐角那边的场景而张开了她那张频频惹是生非的嘴,一指那边——“你们看,我觉得我们不用再担心暮光闪闪公主是有同性恋倾向了。”
在场的所有人和小马都愣住了,他们动作整齐的向右倾身偏头,于是他们就都看见了这一幕——疾电阿坤牵着暮光闪闪的蹄子,而他们两个脸上都隐隐有些红晕。
下一秒钟,顾问先生感觉自己的身体轻了不少,低头看去,发现是银甲闪闪用悬浮术把大家一股脑地抬起来,然后把他们藏进了附近的一个大壁龛里,自己则拿起了走廊旁装饰盔甲蹄中的斧枪,在一阵闪光中,用传送魔法离开了。
“他是不是忘了我们可以配合他?没必要把我们塞进这么小的地方。”花花短裤问道。
“是的,但你先把你的尾巴挪开,我嘴巴里全是毛!”顾问先生回答。
这闹哄哄的一天就这样结束了,月落、日升,然后新的一天开启,小马利亚的官员们重新投入了工序,但是他们却惊讶地发现——公主们罢工了!
是的!工作最最轻省的公主们罢工了,塞拉斯蒂娅公主、露娜公主、音韵公主带着谐律守护使们躲在了一间储藏室里,甚至连讨论运动会问题的公主峰会也不参加了。
眼下难道还有什么事比运动会更重要吗?
眼下,预订的会议时间马上就要开始了,大批的记者正等在会场外面,等着拍下四位公主同台的照片呢!秘书处可是跟他们承诺过的——用报道四公主同台的优先权换取他们半年不编瞎话,要是公主们不出来,那可怎么办?
再者说,现在的花花短裤内阁和秘书处已经通过上台以来的各种行动,隐隐已经构筑起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政治威望,很多地方势力都已经默认,“只要不是太过分的事情,现届政府是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公主们的态度的”,而这种威望大大地助力了他们正在进行的一系列建设与改革。而万一今天发生的这件事被其他政治派系解读成“公主不满意现任政府的安排并以拒绝配合的方式来委婉地表达反对”,那小马利亚的议会政治就要重归混乱时代了。
也就是出于这个原因,顾问先生和花花短裤议长疯狂地劝说公主们赶紧来开会,但公主们似乎比他们还急,她们反复强调着“目前的情况非常严峻,不容她们离开”,但她们又没有明说那是什么事,只是说很重要。
犟了半天之后,顾问先生和花花短裤议长没有了法,只能退一步,请求公主们亲自下令取消这次会议,然后他们又帮公主们找了个理由,说是公主们发现了黑晶王残党的活动迹象,为了全小马利亚的安全考虑,不得不暂时离开,去调查这件事。
于是,这件事就被搪塞过去了,起码给了媒体与其他政治派系一个足以打消他们怀疑的借口。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件事是掩盖过去了,但小马利亚的各项工作可是逃不过去了,在这几乎是熬命的两天里,顾问先生不得不在水晶城堡里处理各种各样的工作,而花花短裤呢,他没有什么工作,但他马上就要急疯了,他需要时常在小马利亚的各个派系间游走与协调,现在困在水晶城,他在坎特洛特的工作完全没法开展,再这样下去,是真的要出事的。
所以,他们两个实在是急坏了,现在的一切工作都已经严重滞后了,这严重干扰了小马利亚的行政工作,甚至还干扰了坎特洛特政府的公信力,所以,尽管他们一直都对公主们、暮光闪闪与她的的朋友们有着近乎于无限的宽容,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包容不得不让位于现实主义的思量了。
于是,顾问先生站起身来,他一路小跑地穿过走廊,跑到那间储藏室前,用力敲门,“几位殿下,咱们在水晶城待了太多时间了,实在没法继续再等了,所以不管您愿不愿意,我是一定要进来了!”然后,他推门就进。
出现在顾问先生眼前的,是一幅奇异的画面——暮光闪闪正在和她的朋友们热烈拥抱,那架势仿佛是刚刚经历了生离死别一样,而音韵公主、塞拉斯蒂娅公主和露娜公主也是满脸的欣慰与激动,其中,塞拉斯蒂娅公主的眼圈甚至有些泛红,看上去要么是准备大哭一场,要么是刚刚哭过。
顾问先生的脑子一向转的很快,他甚至有一种“分析与预测”的本能,在看到一副场景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分析其成因与可能的走向,所以,在看过这副场面之后,顾问先生的脑子就又动了起来,但是由于他并不知道隐情,所以想出了一个谬以千里的可能性。
“是有谁生了病吗?”顾问先生问道。
“没有,马格!没有!”萍琪一见到顾问先生,就开心地跳了起来,直接砸进了顾问先生的怀里,“刚才,暮暮进行了一场非常非常惊险刺激的大冒险!其实原本她也不想去的!但是她的王冠被偷走了!那个小偷穿着斗篷潜入了水晶城堡!简直就像一个超级特工一样!然后她进入暮暮的卧室,把她的王冠偷走了!然后暮暮发现了小偷!我们去追她!但是她跳进了镜子里!所以暮暮就必须要……”萍琪突然愣住了,她的那种超自然的直觉警铃大作,而且正在以一个她此前从未体验过的方式运作。
此刻,萍琪的直觉被两个格外具体的念头抻拉着分成了两支,它们都鲜明地存在着,闪烁着危险而醒目的光。
这两个念头一个在说:“千万不要告诉马格发生了什么”,另一个在说:“这件事千万不要骗马格”。
它们截然相反而又是那么的不容置疑,萍琪一下子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萍琪?”看着刚才还好像憋了闹肚子话准备分享萍琪一下子沉默起来,顾问先生心生疑惑,他把头转向似乎是似乎是知道更多的暮光闪闪,想从她那里知道更多东西。
“晚上好,顾问先生”,暮光闪闪走了过来,“很抱歉耽误这么长时间,但是我的王冠被偷了,也就是谐律之源被偷走了,它被塞拉斯蒂娅公主的前学生余晖烁烁带去了镜子对面的世界里,所以我们不得不耽搁一段时间,先把我的王冠取回来。”
然后,暮光闪闪还饶有兴致地说道:“对了,顾问先生,镜子对面那边是个人类的世界,在刚过去的时候,要不是见过您怎么走路,我差点要把斯派克放在背上而自己爬着走路了。”
于是,顾问先生愣住了,他把萍琪放回地上,然后开始认真地琢磨这句话的含义。
“镜子对面是一个人类世界”,这句话包含两个信息——第一,这面镜子其实是一个魔法的传送门,可以通过它去往另一个世界;第二,这面镜子所通向的,是人类的世界。
而顾问先生就是人类,对面的世界就是他的家乡。
“塞拉斯蒂娅公主的前学生偷走了王冠”,这句话也有两个含义——第一,塞拉斯蒂娅公主有一位前学徒,考虑到自己对此事并不知情,那顾问先生合理推测,这位学徒至少在一年半之前就已经离开了,再加上暮光闪闪用了“小姐”来称呼这位前学生,这就说明她们两个并不熟,这样一来,说不定这位前学生在差不多八九年之前就已经进入镜中世界了;第二,这位前学生在戒备严密的水晶城堡中,目标明确地偷走了一位公主的王冠,这说明这位前学生肯定之前就做过一些调查,而在人类世界又是不可能调查小马世界的,所以这位前学生一定回来过几次,也就是说,这个传送门起码在最近一段时间内,是一直开放的。
然后,顾问先生的大脑开始自动检索和这一切有关的信息,然后他就想起了一句很久以前听过的话——
“‘因为某种机缘巧合,我的确知道你们人类的存在’,殿下,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的这句话指的就是这面镜子吧?”顾问先生问道。
事实上,塞拉斯蒂娅公主自己都快记不住当年自己说了什么了,但经顾问先生这样一来提醒,她也就想起来了,于是点了点头。
可下一秒,塞拉斯蒂娅公主猛地瞪大了双眼,因为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她居然像傻瓜一样抛在身后长达一年多,如果不是顾问先生提醒,如果不是在这个场景下,她可能仍然会持续性地忽略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实在是太大了,大到塞拉斯蒂娅公主都在心里骂自己蠢,是啊,这种事情是能忘记的吗?这种事情怎么能够忽略?可……可是……
终于,一种奇怪的阴影在现场的气氛中散布开来——一向话多的萍琪闭上了自己的嘴巴,一向温柔淡定的塞拉斯蒂娅公主像是想起了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而一向温和的顾问先生,他脸上没有了表情。
顾问先生嘴唇紧闭,但是上下颌却微微打开,脸颊向内凹陷,加深了他脸上的线条,此刻,他看上去悲伤、冷漠又陌生,完全不是和小马们相处时的样子,他摇杆挺直,一只手背在背后,用一种危险的眼光看着塞拉斯蒂娅公主。
“所以,殿下”,顾问先生的声音听着是那么遥远而陌生,还夹杂着一丝遭到背叛的委屈,隐隐中还在压抑着什么更复杂的情绪,“我是不是可以认为,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您就知道我回家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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