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祖叹息，五行归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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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季安将目光投到了手中翻开的秘册扉页上，当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四个金色大字！

“五行归元”

在萧季安第一眼看去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呼，正是忍不住探头过来的老爷子。

扉页上，正是以一种独特的笔调，书写着“五行归元”四个大字。其下，以略小一号的字体，写着一种欲裂纸而出的张狂：

“萧云傲！”

第一眼看到“萧云傲”三个字，萧季安的脑子里就“轰”的一下，好像有一股强大到无法言喻的精神威压裂纸而出，撞到了他的身上。

与此同时，耳中似有一声闷哼传来，继而是踉跄倒退的脚步。

萧季安马上就顾不得这些了，眼前的楼阁退去的，取而代之的是朗朗晴空，天高云淡。

一个披着漆黑长发的男子，白衣胜雪，站在一座通天高峰之上，以指代笔，于虚空中作画。

脚下是高山，践踏层云；胸中有日月，鄙夷萤火！

手有五指，心有山川，何须笔墨，自成丹青。

我有疑虑，世人皆愚，不能论之，唯有苍天，可供一问！

萧季安好像站在时间与空间的夹缝中，凝望着这个背影，似能在那平静的动作中，聆听到心的怒吼。

“我立处，为天之巅，何物高我？”

群山夷平，大海退去，广漠平原，唯有一人站立。

“我心中洞明，万物烛照，何以日月光覆？”

日落西山，月隐浮云，偌大天地却不昏暗，一人光照！

……

时间，在这一刻也为那个男子避让，萧季安看着他孤傲，看着他寂寞，看着他心比天高，看着他心灰意冷……

“我的疑问，世人不能解，天亦不能答。”

“我的愿望，逆转时空，终究成空。”

“我的心血，尽付流水；我的寄托，湮灭成烟……”

明明天地无声，一片寂寥，却能听到那一声声叹息，如自血脉深处传达。

他看着那个背影佝偻，看着长发染霜。

他听着心的怒吼，渐至死寂……

一切的一切，在一片孤独寂寥中淡去，唯有“五行归元”四字，璀璨光辉，将萧季安重新拉回了楼阁之上。

“萧~云~~傲”

在看这三个字，吟咏其名，萧季安的脸上现出了浓浓的庄严与肃穆。

在他身旁不远处，老爷子一脸的骇然，深深的敬畏，在他的脚下，有清晰的脚印烙印，正是踉跄而退模样。

犹豫了一下，他没有上前去打扰明显沉浸入了某种状态下的萧季安，而是静静地回到躺椅，不知从哪里摸出了一个酒壶，自斟自饮。

时间，飞快地流逝着，萧季安借着“萧云傲”留下来的精神烙印，融入了“五行归元”的意境当中，“沙沙沙”的翻阅声，成了阁楼内中唯一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已然天明！

雄鸡一声天下白，朝阳喷薄万丈光。

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缝隙照入楼阁三层的时候，老爷子才恍然惊觉了过来。

他的手边，有美酒一盏，忘却品尝；他的身后，有摇椅一张，忘却睡梦。

整个一个晚上，老爷子都沉浸在一种简单却玄奥的美感当中，不可自拔。哪怕是发现天已大亮，一夜过去，他也半点没有如平时一般，持着扫帚下去打扫的心思。

目光，重新回到了萧季安的身上，不，确切的说是他持秘册之外，空出的那只手上。

萧季安的全部心神，都沉浸在那“五行归元”秘册当中，天放光明，都不曾察觉到。

后半夜来，他就一直如此，连翻书的动作都不再有，好像不是沉浸在书本身，而是脑海中的幻梦一般。

在这整个过程，漫漫长夜当中，萧季安全身上下，除了空出的那只手外，纹丝不动。

与身上其他地方截然相反，一晚上萧季安的那只手就没有停止过，手势变幻不停，五指曲张不定，不住地结着最简单，也最根本的“印”。

若非天地元气，时聚时散，有五行之正大，有雷霆之怒吼，有汪洋之博大，有四季之轮回……林林总总，不一而足，如将天地自然本身一一衍化，即便是以老爷子的经验与老道，也不敢肯定他所结的就是先天手印。

简单，实在是太过简单了。

萧季安所做的，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变幻手势动作，寻常孩童，无可玩耍时摆弄自家手指一般。

但正是这一个个最基础，最简单的姿势，却似蕴含了天地间无上玄妙的至理，使得萧季安深深沉醉，让老爷子不可自拔。

良久良久，整个天地彻底褪去了阴霾，光亮得可以让每个从睡梦中睁开朦胧者觉得刺眼无比。

“竟然是这样……”

老爷子怅然一叹，终于想起了还有美酒在，伸手取过，一饮而尽。

“最简单，也最根本，但这才是先天手印的重中之重。”

“若能将这些印法的本源基础彻悟掌握，进，可创出最适合自己的先天手印；退，学习他人印法，可事半而功倍。”

“云傲老祖，您当真是用心良苦啊！”

老爷子拿起酒壶，懒得再倒入杯中，直接打开壶口，对着嘴巴灌了下去。

“你这娃儿的机缘，当真是让人羡慕啊。”

压下了酒意，老爷子摇头失笑：“我这是什么了，一把年纪大半个身子埋入土中的糟老头子了，竟然还对一个孩子生出了嫉妒。”

有那么一瞬间，以老爷子的超然，也难免嫉妒了。

他全程观看了萧季安参悟《五行归元》的过程，也明白了其中最根本的道理与思想，可那又如何？

老爷子终究只是这方小世界中的高手，而不是如那萧云傲一般，在诸天的中心，源天古界中也是足以称雄的盖世强者。

他也不可能如萧云傲般，研究数以万计的先天手印，从中提取出最根本的本源来；

他境界不到，不可能从那一个个简单如孩童弯指的动作中，感悟出天地自然来……

实力、境界，都差得太远太远，哪怕是明白了初祖的根本想法，又能如何？力不能及，徒呼奈何！

也只有如萧季安这般，受其精神烙印引导，再有《五行归元》详细阐述，一字一句，一笔一划，都是以神力凝聚精神，观之映入脑海，才有可能得以成就。

“原来~如此！”

不知什么时候，萧季掌中的秘册青光大作，腾起丈许，将整个武库三层映照成了一个青色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