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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放得再远些,但其实也不需要去看了,那条裂缝并不存在,却又切实存在,如此矛盾。
一个还算明亮的主殿内,军师被传唤了进去,他面对主座屈膝下跪,很紧张。
军师:“主、主上,卑、卑职——”
?:“不必拘束、请起,那样的形式不用太在意,做做样子就好。”
军师:“谢殿下。”
毕恭毕敬,因为祂可是“神様(かみさま)”那样的存在,自己这样的小人物是真的不敢喘大气。
?:“咳咳,我就直说了,外面世界虽然已经毁灭,但其实我们夜鸢仍有办法挽回。”
军师:“欸?真的吗!但是,为什么和我说?”
?:“你还没意识到吗?拯救世界的关键就在你身上。”
军师中二的魂一瞬间引爆了。天呐!拯救世界!还是我亲自去做!难道我真是——
?:“你身上的那张芯片。”
军师:“…哈?”
?:“你前不久不是捞到一位仿生人少女吗?把她叫醒就好。”
祂亲自绑过来的,假装成随机的巧合,同时也引发了后续的事件,全是祂的安排与计划,只不过众人没意识到。
军师:“…”
中二的魂凝固了,原来救世之人不是自己。
而诺的那具机体,怎么说呢,被拔了芯片才扔到了军师床上,该庆幸他还醒着并且兴趣不对口,他心有所属同时又是纯爱战神,自然不对诺动手动脚。
而这一步也算是祂的筹算,让军师深刻思考木偶师在他心里的地位,同时也是磨砺意志,出什么事的话祂必然会去阻拦。
军师:“但是,我不会啊。”
怎么个叫醒法,而芯片又要怎么连接上去,这些恐怕只有蔷薇成员或眼前这位乱码幻影知晓了。
?:“身为计策求法的谋士,你应该有自己的办法。”
军师低头冥想了会,不住地坏笑,应该是想起了什么高兴的事罢。
军师:“主上,我有个请求。”
?:“嗯,什么事?”
军师:“帮我处理这件事。”
…(沉默)
主上:?
军师:“你看,您答应了对吧?‘嗯’了一声,就是默认了,所以没问题对吧?”
?:“耍什么机灵,你就这么不敢去求助她们?”
军师:“不不不,我是考虑到其它情况,假如去她们蔷薇那边求合作的话,我们是劣势,在刚刚那战中我们没帮什么忙,去了会有性命危险的。”
?:“那就让夜叉护送你去。”
夜叉当时死得那么不自然,想也知道是假死,从木偶师退场时说的“生硬”也能推测出了,两人都是被指使撤退的。
军师:“不是,那危险程度就翻倍了啊,我极有可能死在半路。”
?:“烦死了,我来处理行吧?没你什么事了,看你的书去。”
军师:“呃、遵旨。”
一顿嘴炮,军师有惊无险地推脱掉了这件事,回自己房间看小说去了。(言情小说,似乎想学些什么)
主殿中,祂似乎挥了挥手,那具机体连同芯片都出现在了手中,沉默不语着,连祂的动作与神情都无从得知。
不久,芯片在幻影的遮遮掩掩下“凭空飘起”,缓缓沉浸、穿透外壳安放在了她的体内,最后一敲她的额头,弹指一挥将她移至了下座。
诺皱眉,摇晃着脑袋,慢慢悠悠地终于醒了。
诺:“感觉睡了好久…”
可不是吗,按照她的记忆,上一段还在宅邸围攻梦清呢,虽然这段时间也能凭着某种链接而感知到外界,可终究是模糊不清的。
?:“所以,我们来聊聊吧……”
————
时间已经过去一天了,蔷薇的众人依靠着伟大的治疗技术也难以痊愈,只有本就体质超凡的那对姐妹勉强可以下床走动。
薇薇和凌源仍在昏迷,多搬了个床位,与狄燕星语她们合并一间,四位病友如尸体般躺板,这个人数正好能凑一桌麻将呢。
电波开始变淡,这个科幻的无形能量正在随着少年的死亡而消减,不过在基地里用他的基因完全可以再造一个他的孩子,哪怕不用也完全足够,因为这里几乎一切的物件都散发着电波,持续且自循环,虽说微弱、但也够轻松平淡的日常开销了。
这里不得不插入一段《封存档案》的资料了。
关于少年的体液能为她们“补魔”一事。
这比较难评,总之还没人知道且并不完全,那些物质甚至可以是从他身上随便割下的一块肉,只是以液体的形式更好保存而已,而已也能无痛地采集。
再者,我知道很多人在意体液中包含“精液”这点,首先不是那种SM的情况,那只是个科普,体液包括这些,事实上那种液体比较难收集…你觉得为什么呢?(纯真无邪的笑)
总之,多数还是以唾液为主…而补充方式也比较复杂,这甚至是受“传统”所限制的行为,不可能一直喝着去就能一直续命,而且那也不是“万金油”那样的存在,不是什么都能解决。
要问再具体一点……传统!
(回归正题)
柳颜与林杰则是一人一间由皓与清梦轮流看护,情况不容乐观,DNA的错误已经沉淀不少,绝大部分都已经无法正常工作了,根本无法继续更替新细胞,预计身上这层皮已经是最后几层了,器官也会开始衰竭。但所幸蔷薇的科技底蕴还是有的,不说保住命,时间够的话是能康复的,再不济也还有“最后的措施”。
雷霆烈焰两人互为对方“排毒”,像渡送内力那般,还顺势云雨一番,共泡一口小浴缸,还算滋润的生活,情况稍缓、渐渐好转。
小凛依旧穿着女仆装做着日常打扫,只是精神没那么好了,不时突然发现自己停下了动作,然后更加低落。
在主人房回味的时候可是被栩夕的惨状吓了一跳,这种伤势放于她们身上算重伤,但对于人类而言,是致死伤。
仔仔细细地打扫后,在庭院内为她们都立了一块碑,修建了个墓场,不时有人前去祭拜。
而渡鸦组织伴随如此重大的伤亡而被迫解散,代号这种东西也就不要了,正式入驻了蔷薇。
…
在一次集体的饭后时间聊起了疑惑。
贯虹:“虽然我一直觉得他有什么隐藏实力,可毁灭宇宙也太离谱了。”
这是最多的一种感叹,小凛也打算统一解释。
小凛:“这很合理,其实方法对了,一切都会很简单,类似于‘降维打击’吧,对我们来说这很恐怖,但在更高位的维度,这可能在战争中还上不了台面,同时黑夜干的好事助燃了他,而他正好又是我们蔷薇中的人形核弹之一。
那些能量的来源就是他作为‘世界视点’,也就是你们说的‘位面者’这个身份的附加能量,这是一种宇宙诞生之初就一并产生的、人类虽发现却没有人相信的概念——‘观测者效应’的一种应用,总而言之、他做得到而且合理,但我们也讲不清后续,只知道这些。”
流彩:“唉,真是望尘莫及啊。”(用头又蹭了蹭贯虹的胸口)
芙柔:连我也比下去了…这么想着,悄悄起身走向训练场,整天都浸泡在里面,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话也更少说了。
林杰见状也不是特别敢跟去,起码再让大家释怀一下吧,于是泡在了图书馆里,每当看到被栩夕做过痕迹的书本总是不禁潸然泪下,无论内容怎样,他都会看完,栩夕墓前那束“悼念逝者的白玫瑰”就是他摆的…
他这时才感到自己的真心,还有深深的悔恨。假如那天夜里他没有睡、或者起得再早一点,是不是就改变那件事了……
清梦:“但大家也不用太低落,有生之年、甚至不在有生之年内,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虽然说的话有些不让人乐意,却意外地十分亲和,语出那刻,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贯虹:“简直一模一样…”
流彩:“一个模子两个人,在我们那边少说也得是半步夜鸢了。”
清梦:“欸?有点好奇,你们的等阶在哪呢?”
流彩:“我们大概是都‘黑鸦’(第四阶)后期吧,联手起来能胜‘暗鸦’(第三阶)中期的人。”
梦清:“嘶…能不能报一遍全部的等阶划分?”
贯虹:“从弱到强分别是:白羽、灰羽、黑羽;白鸦、灰鸦、黑鸦;暗鸦、夜鸢、渡鸦。”
求闻之若此,不若无闻也。梦清狂妄地笑了:“什么小学生取名品味,笑死个人。(?ω?)hiahiahia”
清梦也不好嗤笑,但难绷的脸还是绷不住了:“有些…古朴。”
连这边已经习惯的两人也不由地苦笑…气氛好了不少。
贯虹:“所以就说吧,那些高层都是帮老古董,真是莫名其妙,让我们也要遭罪,我们说要改代号成‘贯虹流彩’还死活不肯……(抱怨)”
众人就这样越聊越好,而林杰有些疑虑:好熟悉…她身上才有那种感觉,明明那位叫梦清的人长的一模一样,但就是有偏差…
清梦也注意到了他,但仅仅是注意到而已,没有开口也没有任何表示,不想解释。
柳颜则是再次阴霾笼罩,“这次也是没能帮上忙呢”——这样想着,有些让人担心会不会和铭栖那样想不开,不过聊着聊着还是凑合上了几句,起码还愿意沟通。
这场战役过后,失去了好多人,气氛大不如从前,这便是战争的残酷吧,或许不久、这里会迎来新生。
…
阳光斜照入帘,温和轻柔,与晨风一样,让人不禁感慨这里的天气模拟系统之强大。仙仙正在窗台上吹着风,如一株普通花卉般地轻轻摇摆,在接受抚摸时还是会有些害羞,少女心不变呢。
可这间病房一如既往地美好,床上依旧躺着几位睡美人,安逸的面貌让人重新确定这是美好的乌托邦。
少女明眸微眯,坐在小说家的床前发呆。
清梦:“狄燕,你听得到的吧,或者说你‘看’得到我说的话。既然这样,我想问问你,我们这样大的精心布局究竟是为了什么?”
…
「“身不由己。”凭空浮想出了这么一句话在她脑海,仿佛狄燕亲自开口。」
清梦:“你能传达这句话也很费力吧…真是的,要快点醒来哦,不然我会每天变着花样又装神弄鬼地来叫醒你的。”
这句话的意味不完全是简单的俏皮…而是在威胁,不过这并不是对狄燕进行威胁,而是对一位不存在的概念。
只有这样才能避免狄燕一板躺到全剧终的情况,因此她是真的会去做。
————
诺:“……”
?:“看来你已经理解了,所以说你的意向如何?”
诺:“自然是…去救他啊。”
?:“这样会发生什么你是最清楚的。”
诺:“但只能我来了不是吗?哪怕你说的那位狄燕小姐醒了,她也无法扭转这么大的场面吧。”
?:“既然这样,一路走好。”
诺转身离去,可还是不安地回了个头:“记得你承诺的事。”
?:“知道,毕竟这只是个小插曲,回归正线的话我们自然会协助,后续不会那么悲凉了。”
——
小诺身体发着颤,因为接下来的事是只属于她一人的战争,甚至可以说丝毫不逊色于刚刚结束的那场灭世之战,因为她可是在赴死,必死无疑的一条道路。
小诺:“毕竟是,违背时间啊,要是去平行时空的话会比较简单,可这样的话她们就被抛下了。所以得回到过去——”
此处的空间选中,连接过去的空间,难以想象的行为,像是大海流进川河,想要让它回去就得把它来时路反过来,也就是把上坡修整成下坡。
类似那样吧,而具体的比喻是人类无法做到的,因为人们处于低维,无法意识到那些,可一旦能意识与理解,那个人就相当于神一样的存在能将世界玩弄。
诺便是这样的人,且不会是最后一人。甚至在此之前还有人做到了也说不定。
猛地迸发能量,结合着紧急机能,将反噬而致的鲜血一吐、她做到了,可这绝不是轻描淡写的“做到了”就能描述清楚的,这是微淼成功率的结果,仅能这么表示。
那道前往无数平行时空的大门由她亲手打开了,正式开启的那刻便风声大作,仿佛天地都在阻拦。
小诺:“我今天还非要倒反天罡了——”
顶着压力撞进去,不是一步到位的传送,中间是一条通道,不存在落脚点的全是虚空与扭曲的混沌流,各种奇幻色彩填满内部,正常人或许瞅上一眼也会出事。
她只要顺着“时间长河”这条路游回去就好?完全不是!
首先没有一个明确的道路,一切都靠摸索;路上的困难包括但不限于遇上高维生物、碰上随机性格与情况的“任何人”、以及任何任何的情况,就像“量子叠加态”,她在这个共通空间时谁都不是却又谁都是,在她踏进这里那一刻,她就已经是万千“IF”中的一个“坍塌态”了,只不过她仍是她,但有了很多个不同的她存在。
小诺:“或许会突然暴毙…谁知道呢,能少待一会是一会。”
……
猛烈的爆炸声贯穿耳膜,那人始终阴魂不散地纠缠,几番鏖战。(一直躲避着)
小诺:“干什么!”
小诺(?):“别想去救他!他可是亲手屠戮了整个世界,血肉横飞的尸体铺满了整个地球!哪怕是其它时空的他也别想好过!”
哥特萝莉装的萝莉对峙着暗黑暴虐系的自己,实力不敌而伤痕累累,可流出的竟是彩色的迷幻液体,离开身体便逐渐挥发,似乎是供给了这个空间。
就像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世界可以惨到什么地步,但它一定存在。
小诺:“你不是喜欢他吗?去救他啊!为什么放弃他?”
身上的伤势越发严重,本在这片地方穿行就已经很是煎熬,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小诺(?):“我才不要!他可是将她们也虐杀了!我要杀了他!每个他都得死!”
完全疯魔的状态,但我觉得遇上这个情况都算好了,因为如我方才所述,绝对有更坏的。
两人在这片空间展开追逐,越靠越近,甩不开。
小诺:“可恶…”
万分紧迫之时:“喂,这里来。”
猛地感受到了什么,即便没有任何描述(也描述不出任何景象),但还是锁定了那处空间,管不了那么多,加速冲去,刚一走过便听闻砰的一下撞击声。
小诺(疯):“又是你!”
小诺(善):“我也想说啊,又是你。”(冷淡)
一个银白色的牢笼禁锢了她,而在面前的是另一位自己,一袭白衣、如天使般高洁唯美。
就像这样,你永远不知道世界可以好到什么地步,但它一定存在。
小诺(善):“好了,你赶紧去吧…还有,替我、替我们,向他问好……”
神情似是有些寂寥,又貌似一成不变,不管怎样,小诺不能再耽搁时间了,只得感谢一句便匆匆离开。(“砰——”地快速飞走)
小诺(善):“该冷静了吧,时空流时间的一天内,这是第三次了,还不罢休吗?”
对方沉默着,又或者在酝酿着其它行为。
小诺(善):“喂,发送电波信号?你在做什么!这样会有什么后果你明白吗?”
还好及时拦截下来了,不然的话会招来各式各样的人在这里引发“第三次时空流大战”的,前两次的恐怖景象她可是历历在目。
小诺(善):“你要这样的话我也只能把你调节了,修改记忆也行——”
小诺(疯):“我不可能遗忘那些的,你尽管尝试。”(如此嚣张狂妄)
……
路上景况复杂,什么妖魔鬼怪都有,她也只能不断加速,毫无还手之力。可许多时候明明命悬一线却猛地发现它们消失了,也只能不去理会了,毕竟这里什么都能发生,被瞬间抹除也不是没有可能。
终于到了最后一步,面前依旧是一个世界分支的自己。
小诺(仙):“我们来聊聊吧。”
……
…
————
少年:“外表的污秽都切除了,接下来是内部——”
扑——
少年:“呃啊,怎、怎么了?”
小诺将他按倒,坐在他身上,脸埋在怀里,手死死抱住,泪止不住的模样。衣服已经开始了粒子化,一点点飘起、散落…
小诺:“…我爱你!最喜欢你了!一定要记住我!快醒来吧——”
急不可耐地吻了上去,注视着彼此。
这最后一吻,持续到了她面带微笑地消散那刻…
眼眸重新有了高光,泪水滑落,嘴里呢喃着“诺”。
他呆愣着,直到林清梦等人破门而入,他依旧是那副模样。
…历史已经修改,可这才不算《第一轮回》,因为小诺可还没找回来呢!
少年的病症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打断,清醒许多。
那个真正的、温柔又善解人意的大哥哥真正地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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