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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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笑而不语，转而问道：“元武兄，夜已过半，今晚可要与我同榻而眠？”

“哼！”楼元武瞪了一眼江海，拂袖而去，江海不站在他这边，当着晚辈驳了他的面子，他可不能就这算了，怎么着也要气上一段时间。

楼元武本以为自己的女儿与墨鸢两人郎才女貌，是天生的一对，他怎么也没想到墨鸢已经成家，他心里有气，可他除了怪沈耀文也怪不得旁人，既然墨鸢已经成亲，他也决定放下此事，只是觉得墨鸢这样优秀的少年没能成为自己的女婿实在可惜，一路上连连叹气。

楼元武就快走到客房时，见隔壁女儿房间还亮着烛光，奇怪她怎么还没睡，刚走到她门口，就听见呜呜咽咽的哭泣声，心头一紧，敲了敲门，那门露出缝来，她并没有锁门。

“你都听到了？”楼元武推门进去，见女儿哭泣，心有不忍。

楼诗雨曾听沈药说过，墨鸢喜欢的是掌门之女赫连心，可赫连心已经病逝，她终日待在灵监司，从未见墨鸢与那个女子亲近，想到墨鸢不惜用已经成亲的理由拒绝他父亲提起的婚事，心里又羞愧又委屈，见父亲到来，瞬间崩溃，哭的更大声了。

楼元武见女儿如此伤心，心中困惑，想这事儿倒也不至于这么严重，难道她喜欢墨鸢那小子？楼元武看着自己女儿梨花带雨的伤心模样，立刻板起脸斥责，“这么晚不睡觉，乱跑什么！明天跟我回家，不去如意城了！”

楼诗雨闻言，噌的一声站起来，大声道：“不，我要去！”

楼诗雨看他父亲脸色铁青，赶紧擦去泪水，“我去如意城是想长见识，增阅历，和墨鸢没有干系。”

“没关系……那你哭什么？”楼元武越说越气，厉声道：“你听好，墨鸢已经成亲，你不能再喜欢他，爹给你找个更好的！”

楼诗雨沉闷点头，擦去再次涌出的泪珠，苦笑道：“爹，你去休息吧，女儿困了。”

*

一大早，金羽便坐在萱果儿床边像个大狗似的闻来闻去，萱果儿浑身散发着一种很好闻的妖香气。

“金羽公子，您干什么呢？”沈药的符妖小白，此时端着洗脸水走到门口，非常疑惑，她是受沈药命令，一大早来此照顾萱果儿，小白一身白衣，恬静可爱，圆圆的大眼布灵布灵的，像小兔子一般。

金羽道：“你有没有发现小果儿身上有一种香味，闻了会让人上瘾。”

小白给萱果儿边擦脸边笑道：“她是女孩子，又是幻灵花半妖，身上有迷惑人的妖香气。”

金羽闻言微惊，“你早知道小果儿是半妖？”

小白点点头。

金羽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他认识萱果儿那么多年，没想到是最后知道她半妖的，心里更加失落，过了片刻，讷讷道：“她怎么还不醒？”

“我来的时候她醒了，墨鸢公子又把她点晕了。”

“他有病啊！他不知道人会越睡越迷糊嘛！小果儿，醒醒！”金羽急忙施法点了点萱果儿额头。

萱果儿揉了揉眼睛，亮光让她有些不适应，她伸了伸懒腰，见自己一身轻松，灵力又恢复了一些，便知道是墨鸢给她输送了灵力。

金羽：“小果儿，你的伤都好了吗？”

“好多了。”

金羽：“我看你的皮肤还有些痕迹......你快试试能不能使出灵术，快点试试！”

“咦？金羽，你和墨鸢和好啦？”萱果儿看到金羽来了墨鸢房间，又惊又喜。

金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支支吾吾道：“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他计较......”

萱果儿知道金羽嘴硬心软，抿嘴笑笑，起身下床坐在桌子前吃起早饭。小白看萱果儿精神抖擞的样子，也放心了，端着水盆出去。

金羽看小白出了门，在萱果儿旁边坐下，犹犹豫豫的问：“萱果儿，你和墨鸢......”

金羽想到萱果儿和墨鸢昨晚同床共枕，心里十分别扭，他想从萱果儿口中得到他和墨鸢是否真的是夫妻的答案，但又问不出口。

“怎么了？”萱果儿一脸不解。

“萱果儿，虽然你是墨鸢的符妖，但你要记得你是个女孩子，男女授受不亲，你平时和墨鸢相处一定要注意分寸！”

“我知道啊......”萱果儿嚼着馒头，狐疑的看向金羽，见他一脸为难，欲言又止，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反问道：“你不是知道我和墨鸢成过亲了吗？”

“嗯......你怎么会和他成亲？”

萱果儿叹口气，无奈道：“都是楚尘子老前辈乱点鸳鸯谱，我和墨鸢都是被逼的，不过这样也好，墨鸢不敢把我当妖仆使。”

“哦......”金羽见萱果儿好像已经坦然接受了和墨鸢之间的关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想什么呢？”萱果儿将粥和馒头吃完，拍了一下发呆的金羽。

“那你和他......”

“萱果儿，我给你准备了新衣服，快把你身上的脏衣服换下来，我师父一直担心你的伤，一会儿到大堂让他好好看看……”莲儿拿着一身红衣走进来，喜笑颜开，让本来还要说些什么的金羽止住了话头。

“裙子？”萱果儿看着那衣服，顿时惊慌失措。

“你穿穿看。”莲儿见萱果儿生的貌美绝伦觅，忍不住想给她打扮一番，她不明白萱果儿为什么总爱穿男装，她倒是很想看看她女孩子的装扮是何模样，莲儿打定主意，对金羽道：“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喂！”直到被关到门外，金羽才反应过来，他和萱果儿自幼相识，还未见过她女孩子的装扮，这么一想心里也很期待。

“莲儿姐姐，我真不想穿这衣服，一层一层的，还这么长，好麻烦……我自己有干净衣服......哎哟，我不想穿……”

“你试试看，我一番心意，你总要穿上让我看看吧......”

“萱果儿呢？”沈药也来看萱果儿，见金羽被关在门外，有些疑惑。

金羽道：“在里面换衣服。”

“那我进去看看！”沈药来的路上远远就看到莲儿拿着一身红裙，想到是给萱果儿的，也好奇的推门进去。

“哇，好漂亮啊！以后就这么穿吧！”沈药拉着萱果儿转了一圈，将她按在凳子上，要给她梳头发，萱果儿见沈药打量自己，连忙抹了一把莲儿带的胭脂在脸上，把自己脸上的妆弄的浓一些，她穿上这红裙，活脱脱妖姬现身，这对她来说太过危险。

*

楼诗雨和沈药在来探望萱果儿的路上遇到了墨鸢，沈药知道楼诗雨和墨鸢难得有机会相处，便找了借口自己先走。

楼诗雨故意绕了一个弯，要墨鸢陪她走一会儿，两人一路无言。楼诗雨昨天哭了很久，眼睛还有些红肿，虽然用粉遮了，可还是能看到脸上的疲倦。

“墨鸢，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楼诗雨温婉一笑，声音轻柔。

“你说。”墨鸢淡淡看了她一眼，面色平静。

楼诗雨捏了捏衣角，鼓足勇气似的问道：“你......真的成亲了吗？”

“是。”墨鸢毫不迟疑的回答。

楼诗雨闻言，心中一颤，眼中泪光闪烁，“可以告诉我......你的娘子是谁吗？”

“墨鸢！”

墨鸢正要回答，被莲儿叫他的声音打断，墨鸢扭头看去，见萱果儿一身红衣，抬脚出门，裙摆和秀发随风飞舞，浑身透着柔光，明艳动人。

“哎呀，这衣服太难受了......啊——！”萱果儿烦躁的跨出门槛，落脚便踩到了裙摆，一声惨叫趴到在地，顿时摔了个狗吃屎，萱果儿抬头沾了一脸的枯草和灰土，活像一个丑八怪，几人万分期待的眼神顿时变得一脸嫌弃。

“呸！你们看吧，我都说了这衣服不适合我......”萱果儿爬起来吐出口中枯草，在脸上呼啦乱摸一通，精致的小脸顿时变得五彩斑斓，难以入目。

金羽绝望道：“天呐，小果儿，你难得穿上这么好看的衣服，你能不能像个女的！”

沈药也叹道：“萱果儿，你不要这么大大咧咧的嘛，你走路的时候步子要迈小一点，这样才不会摔倒......”

“是她。”墨鸢看着十分抗拒女装的萱果儿面露浅笑，说出了“是她”两个字。

楼诗雨只顾失落，又被门口喧闹的几人吵得没有听到墨鸢所说，她以为墨鸢不愿意告诉自己，是她自讨没趣，又暗自神伤。

“这衣服给我真是糟蹋了，我还是宽松的衣服舒服......”萱果儿说着，挥手扯掉红衣，身子一转，已从百宝袋中掏出男装穿上，她看了眼自己英姿飒爽的身姿，满意道：“还是这装扮比较适合我！”

萱果儿随手将红衣塞到金羽怀里，笑道：“你喜欢，就送给你穿吧。”

“我？”金羽指了指萱果儿又指了指自己，抗拒道：“我怎么能穿女装？！”

“当然可以，我能穿男装，你就能穿女装，说不定你穿上女装比你现在还好看，活脱脱一个绝世大美人，哈哈哈！”

“我打死也不会穿的！小果儿，我看你现在是真的都好了，生龙活虎的！”金羽将衣服塞回萱果儿手里，瞪着眼掐萱果儿的脸，见沾了一手脂粉，十分嫌弃的甩了甩手。

“沈药姐姐，江海大人不是让我们去大堂集合吗？我先去洗把脸，你们先去，我马上来！”萱果儿拍了金羽的手，见莲儿和沈药忍俊不禁，摆了摆手先行离去。

*

江海等人到齐，万分严肃道：“近年来，边城中妖魔越来越多，妖魔袭人、吸血食髓的事也经常发生，各地私下残害半妖来做妖元交易的黑市也越来越多，邪恶势力越来越猖狂，妖魔势力也在不断扩大，这已经严重威胁到我们古原国子民的安全，所以你们此次前往如意城任务很重！第一，你们要参加英豪赛，前十之中你们至少要占三个，不能太给灵监司丢脸；第二，你们要在英豪赛举办期间，拆除东城的黑市不见天，将妖贩子和人贩子全部抓起来当众处决，一个不留！我们要给鱼龙混杂的如意城非法分子敲敲警钟，以后不许有人在东城做非法勾当；第三，在英豪赛结束一个月后，外地人员大多都已返回之时，你们要将如意城东城的半妖和妖魔全部抓起来，顺者留，逆者杀。总而言之，如意城的妖魔势力必须清除！”

闻言，金羽和沈药还有楼诗雨皆是一惊，顿时心慌起来，他们都没想到他们这次的任务，竟是充满血腥与杀戮。墨鸢、言福苏、萱果儿、莲儿以及谭天则面色平静，脸上毫无波澜。

江海看了眼几人的反应，继续道：“如意城太乱，必须拨乱反正，对于一个妖魔横行之地，杀戮是唯一可以清除妖魔的方法，想要给百姓带来安宁，这是必须要做的！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是皇命，你们要全力以赴！”

“是！”众人齐声应答。

“还有件事，你们要先有个心里准备......”江海说着顿了顿，接着道：“妖族的杀手组织暗巢，有位杀手妖姬，此妖女法力高强，少有人及，她前些天曾出现在如意城，还在万妖迷林中使用皇宫失窃多年的火灵石除掉了大批妖魔。”

墨鸢听到“火灵石”，心中一惊，怪不得他和他师父找遍了古原国也找不到火灵石的踪迹，原来火灵石在妖魔手中......

萱果儿闻言，心中一震，她没想到江海的消息这么灵通，她在万妖迷林使用火灵石的事他也得到了消息。

其他几人闻言，心里顿时七上八下，妖族杀手组织——暗巢，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听过他们的事迹，他们是妖魔中最为穷凶极恶的人物，非常残忍弑杀。

江海继续道：“妖姬不久前曾在如意城出现，她的出现也就意味着妖王在英豪赛期间会有所动作，你们要多加小心，暗巢的杀手若敢到东城作乱，要想办法除掉他们，夺回火灵石。”

原来江海知道“妖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