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请再说一遍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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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西端起啤酒杯，一饮而尽：“这杯酒，是我为了发布会的失误道歉。”她又倒了一杯酒，“这杯，是我为自己自作多情道歉。”

林西又一饮而尽，继而倒了第三杯酒。

魏天上前阻拦。

林西不管不顾：“这杯是我向语译表态，这一次语译IPO招标，我们华声一定会拿出真实的实力，全力以赴！我会让肖总知道，八年过去了，变强的不是只有你一个！”

她正要仰头时，酒杯被魏天按住，魏天对肖一成吼道：“你劝劝行不行啊？”

肖一成无动于衷：“让她喝。”

林西咬牙，又干下一杯。

肖一成冷冷地鼓掌：“酒量见长。”

林西瘫坐在沙发上，魏天担心地看着林西：“你没事吧？”

林西擦擦嘴，坚定地摇头。

肖一成对魏天：“送我一程？”

魏天为林西拉开后排车门，林西上车后，魏天对肖一成说：“你坐副驾吧。”

没想到肖一成径自走到后排，上车，坐到了林西身边：“司机身后的位置是最安全的。”

林西不悦，默默挪开些距离。

魏天摇头苦笑，发动汽车。

*

广播里传来了熟悉的歌声：《Yesterday once more》。

让后排的林西和肖一成都愣了一下。熟悉的旋律响起，两人都本能的望向对方，当发现对方也看向自己时，又慌忙躲闪。

魏天只顾着聊天，快到路口才发现应该右转，一个急转弯，林西倒在了肖一成怀里。肖一成本能地护住她。

林西连忙挣扎起身，气愤地对魏天吼道：“会不会开车！”

魏天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肖一成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缓慢的放下手臂，望向窗外。

车很快停在酒店门口。

魏天问肖一成：“你不回家住啊？”

“我爸工作调动，这两年都常驻北京。回去也一个人，住酒店公寓方便。”肖一成说完，打开车门下车。

正在这时，佟欣带着皮特从另外一个方向过来。皮特看见肖一成高兴地迎上去：“PAPA！”

魏天担忧地看了眼林西，林西平静如水：“走吧。”

*

酒店大堂，肖一成牵着皮特，和佟欣一起走进酒店大堂。佟欣调侃着道：“不请人家上来坐坐？”

肖一成反问道：“谁？”

佟欣说：“明知故问，这么绝情？你真没感觉了？”

肖一成反问：“我该有什么感觉？”

“你要这么说，我可就鼓励小马大胆去追林总监了。”

肖一成眼神一暗。

“上次林西在公司等你的时候，小马对人家一见钟情，抓着我问她的事情。本来碍于你和她的关系，我还有所保留。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佟欣说完，盯着肖一成看。

肖一成十分平静地点了点头：“我乐见其成。”

*

魏天开着车，不时扭头看副驾上的林西。林西头靠在窗上，望着窗外，一言不发。魏天时不时扭头看她，颇为担心，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西看出了他的心思：“想说什么你就说。”

魏天问：“你……没事吧？我是说……那个孩子。”

“孩子看上去不小了，这说明肖一成刚到美国，就……把我忘了。”

“我不信肖一成是这样的人。”

“我也不信，可事实就在眼前。好了，说这些干嘛？工作而已。”林西迅速转换语气：“你把语译的一些资料发我，改天我去约他们佟总。”

“要不……还是我来接洽吧。”

“没必要，我来。”

*

夜深人静，林西开门进屋，脱了高跟鞋后，她站在玄关许久，止不住地回想起集皮特叫肖一成“papa”的那一幕。月光照进房间，林西脸上有悲伤的神色。

林西走进卧室，桌上放着她用来记忆训练的书本，上面是勃朗宁夫人的《请再说一遍我爱你》。

林西陷入了回忆……

大学自习教室里，林西正在背诵勃朗宁夫人的《请再说一遍我爱你》，但是背诵得磕磕巴巴，林西拼命抓头发。

肖一成心疼地劝她：“算了，别背了。”

林西：“不行，下个月就去华声面试了，诗词歌赋是基本功。”

肖一成干脆合上书本：“你这样死记硬背是不行的。”

林西生气道：“你行你上啊！”

肖一成望着林西，标准的英语脱口而出。肖一成的神情专注，眼含深情。他的发音悠扬，声音充满着感情。

林西渐渐被吸引了。

肖一成继续着念着，林西的眼圈逐渐红了。

肖一成背完之后，两人沉默无语。

肖一成轻轻捧着林西的脸蛋，近乎呢喃。林西快要被他的深情吞噬，又非常害羞地别开了头。

林西娇嗔道：“为什么你背得那么好？”

肖一成回答：“因为，我心里想着爱的人。”

回忆结束，林西闭上眼，默默地背诵着。背诵完毕，林西“啪”地一下，把书本合上，蜷缩着坐在椅子上，望着玩偶，忧伤萦绕着她。

*

佟欣给皮特端牛奶，发现皮特又在读英文书。佟欣耐心地向他解释学中文的重要性，语言不仅仅是工具，还是一种思维、一种文化。多学会一门语言，就能多了解一个世界。

皮特乖乖地点点头，喝了牛奶很快就进入梦乡。

佟欣刚走出儿子的卧室，手机响，是小马打来的电话。

小马哭丧着说：“肖总让我明天就动身去山东进行方言调研，我刚谈了个女朋友，三十好几的程序员，好不容易找到个媳妇儿，您看能不能和肖总商量下——”

佟欣豪爽地打断：“不用商量，小马，这事儿我来解决。”

小马在那头不停地感激。

佟欣挂电话，忍俊不禁：“肖一成，总算试出了你的真心……”

*

办公室里，肖一成手机铃响，他被拉到了一个“苟富贵勿相忘”的群。群主周爽@了所有人：“老肖回国，我们聚一个？”

众人附和。

肖一成看了下日历表，满满的工作安排，他在文字框内输入：最近都有工作，大家先聚。

正要输入的时候，佟欣敲进门，说道：“小马去不了。”

“为什么？”

“他新交了女朋友，刚谈上，公司就让人异地恋，不厚道。”

“是谁啊？”

“昨晚我骗了你。”

肖一成微微侧身，有些狼狈地解释：“我让他去，主要因为他是北方人，更容易去和当地人好打交道。”

佟欣一语双关：“不用解释，我都明白。走了啊。”

肖一成再次拿起手机，想把刚才那段拒绝的话按下发送键，发现群里又多了几条聊天记录：

李俊：@魏天，叫上林西。

魏天：我们同学聚会，叫她干嘛？

李俊：我们公司有单子要找合作的翻译公司呢，就问一句林总监来不来！

底下好几个诙谐的表情包。

魏天：我会转告，来不来看林西。

肖一成删除了键盘里的文字，重新输入：时间？

肖一成握着手机，等待着回音。

突然门猛的被推开，佟欣脸色难看：“丹尼刚才来电话，云腾作为我们最大的股东要……撤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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