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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耀与华声所签的是项目合约,并且还有补充条款,在和语译的合作过程中,合约具有排他性。”林西从容地应对着各方质疑。

程耀静默地站着,接受各方目光的审视。

“更何况,不管全职兼职,我只相信能力至上。如果只是尸位素餐,即便24小时全职,也毫无意义。”林西补充。

肖一成低头笑了。

佟欣看向一旁的股东们:“诸位觉得?”

“据我所知,永韵的小语种翻译团队有30多人,涵盖世界上所有小语种,华声就凭这程……程耀的一人之力,如何对抗呢?”语译的股东应总提问。

“第一、单兵作战,减少了团队间的沟通成本;第二、程耀是1V1直接对应语译的项目,不会被其他项目借调和干扰、第三嘛……”林西看着肖一成,盈盈一笑:“据我所知,语译曾经想要高薪聘请程耀,担任贵公司资源工程师一职。”

三个公司的人再度窃窃私语:“这个林西,居然藏了个王炸。”“如果语译否定了程耀,就等于否定自己之前的决策。”“这个林西,一向狡猾。”

“想必,语译看上的人,能力肯定是顶级的。应总,您觉得呢?”林西将这个问题抛给了应总。

应总吃瘪,闷哼一声。

肖一成看着林西,眼中有微不可辨的笑意。

评委会众人低头记录。

“……最后我想说的是,甲乙方的合作,不是征服与被征服关系,而是共赢!”

现场鼓掌。

毛毛上台,看向组委会众人:“如果没有其他问题,那就……”

应总举手示意。

毛毛看了一眼肖一成,肖一成面无表情。

应总不搭理毛毛,自说自话站起来:“我代表董事会提个问题——”

佟欣看了眼流程表,给肖一成发微信:“老应看来要搞事情。”

肖一成回复:“静观其变。”

“在诸位看来,语译有没有什么亟待解决的问题?”应总发问,众人面面相觑。

永韵王总自信地站了起来,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

“那我就抛砖引玉,说两句。优秀的经营业绩是上市的准入门槛,语译翻译机在市面上销量固然是很好,但永韵愿意再贡献一些绵薄之力。”王总打开文件夹,把一叠资料交给毛毛,毛毛传阅给组委会众人。

应总与王总悄悄交换眼神。

“我们永韵采购了625台的语译翻译机,一半捐给各大高校,一半给员工自用。”王总笑盈盈地说道。

组委会众人很是满意,纷纷颔首。

应总压抑着得意的眼神,环顾四周:“还有其他公司要补充吗?”

捷音和技天语的员工不爽地看向永韵王总,四周一片寂静。王总胜券在握状。

“好,那我——”应总志在必得。

“等等!”林西突然打断,众人的目光都停在她身上。

肖一成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王总真是‘诚意’满满啊,那我们华声也献丑了。”林西轻笑,站了起来,把一个U盘交给毛毛。

毛毛插入电脑投公屏,是一段来自社会各界人士录制的VCR。

第一位出场的是陈极,他说道:“我是华南心脏协会陈极,我们华南心脏协会2010年成立于厦海,一直致力于心脏病和卒中的研究与预防,进行基础生命支持、心脏救护与高级心血管生命支持的培训,旨在推广心肺复苏技术及其他救护技能的普及。我们团队将与华声进行深度战略合作。”

紧接着,英国农业发展协会的Charlie用英文说道:“哈喽,我是英国农业发展协会的Charlie,农贸交易为人们提供味蕾的沟通,华声为人们提供语言的沟通,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合作就是推进人类的发展……”

第三位是黄教授:“我是海江大学计算机系的黄凯文,海江大学的计算机系是厦海的核心院系,经过多年的不懈努力,它为国家培养计算机人才、在服务国家重大战略需求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今天,我们正式与华声签署战略合作协议。”

第四位,是欧工程师:“我是天晟建筑设计院的负责人,兼建筑协会名誉主席欧正……”

在座众人面对这条视频,感到一头雾水,不知道林西播放一段这样的VCR用意何在。

肖一成的目光越过众人,定定地看着林西。两人隔空对视,眼中闪过了然和默契。

肖一成想起自己曾经问林西,语译天下的专业系统中,着力最多的是哪一个领域?

林西地回答:“您在专业领域中着力最多的,不是一个,而是四个——经贸、建筑、IT、医疗。您从语音识别、语音唤醒、语言合成入手,结合声学与信号处理,使系统近乎完美,零误差。”

现场,林西向在座的各位解释自己的用意:“经贸、建筑、IT、医疗。这是语译正在着力发展的四大领域,华声将把些资源,全部对语译开放……”

三家翻译公司众人皆不以为然,议论纷纷:“林西这是搞什么鬼?语译要这四块有什么用啊?”“垂死挣扎吧。”“看来,永韵赢定了。”

王总低头嗤笑。

面对周遭的唱衰,林西怡然地向组委会诸人颔首,随即走回自己的座位。

*

会议结束,语译各位股东开会进行评估。毛毛把投票卡分发给在座的众人,请大家选定自己满意的翻译公司,然后投入信筒。

只见应总快速在永韵一栏打勾,第一个投进信筒内。其他几位投资人短暂思索后,也勾选好了名单。

佟欣瞄了一眼肖一成,如她所料,肖一成选的是华声。所有人的目光凝聚在佟欣身上,她踌躇不定。

肖一成看着她,佟欣的笔尖停在了技天语的名字上方,她突然转头问肖一成:“聊两句?”

肖一成点点头。

两人起身走到评估室的落地窗边,几位股东困惑的看着二人。

“怎么了?”肖一成问道。

“担心我们和林西的关系,会影响对华声的判断。”佟欣说明担忧。

“怎么说?”

“从私人角度,我十分欣赏林总监,但从公司角度来说,虽然华声实力强大,但技天语和永韵的商业价值和优惠力度不容小觑。”

肖一成沉吟片刻:“我尊重你的决定。”

众人看着佟欣,佟欣思量片刻,在技天语的名字上打勾。

毛毛诧异地看着佟欣,目光在佟、肖二人的脸上流转。

*

会议大厅,桌子上放着各种茶歇点心、饮品。

林西站在角落一隅,一边用PAD刷着农贸会的文稿,一边喝着苏打水。

陈雯低声叫了他一句,林西抬头,看到永韵的王总走到她面前。

然而,永韵王总的目光略过林西,看着程耀:“小程啊,想不到你去了华声。”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想不到’的。”程耀露出礼貌的表情。

“林总监恐怕不知道吧,年初的时候,我们也给小程抛过橄榄枝,我记得小程说过,喜欢自由,不想入职任何公司的。”永韵王总向林西解释道。

捷音许总凑了过来:“哦?那我很好奇,林总监是如何‘说服’小程的呢?”

“是啊,教我们几招,以后挖人的时候,也能派上用场。”永韵王总表示附和。

两人的表情戏谑中带着几分暧昧的揣测。

林西不再理会。

“王总,我那样说不过是因为瞧不上你们永韵罢了,客套话你还当真了?”程耀继续用乖巧的表情,说着最狠毒的话。

永韵王总脸露不忿:“那你是瞧上华声什么呢?该不会是……”

捷音许总点头:“林总监的手段,我们也是有所耳闻的。”

程耀要上前理论,林西拉住他,打量着王总与许总。

“说到江湖传言,王总,听说你跟语译的应总是高中的师兄弟?前阵子好像还一起打过高尔夫吧?”林西和颜悦色地还击。

王总脸色一变。

林西看向许总:“还有许总,听说嫂夫人常去几家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捉……哦,不对,去找您,是真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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