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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一成开着车,林西坐在副驾驶上,一言不发,让人看不透她的心情。
“给你定张机票出去玩几天?”肖一成提出建议。
“逃避,不是我的风格。”林西笑笑,回应道。
“是我考虑不周了。”
“我没关系,你不用特意陪我,真的,快去忙其他重要的事儿吧。”林西轻轻拍拍肖一成的手,安抚他。
“陪你,就是我最重要的事儿。”肖一成拉着林西的手。
林西感动地看着肖一成。
“你还没吃东西吧?火锅、日料、韩餐,牛排,还是本帮菜?”肖一成突然想起来。
“没什么胃口……”
“走,先去带你开开胃。”肖一成调转车头。
“去哪啊?”
“你先休息一会,到了叫你。”肖一成把音乐声音降低。
林西倚着窗,看着街景一语不发。
“越是这个时候,你越要保存体力,迎接战斗。”肖一成给林西加油打气。
林西慢慢闭上眼睛。
*
公司楼下谭莎莎和魏天两人牵手而行,谭莎莎意兴阑珊。
“莎莎,想吃什么?”魏天问。
“我没胃口。”谭莎莎摇头。
“新开的一家日料店很不错。“
“天哥,你跟王强他们去吧,我不饿。“
魏天停住,扶住她的肩膀:“你早饭午饭都不吃,是要成仙吗?走!”
魏天拉着不情不愿的谭莎莎出。
*
肖一成的车停在糖葫芦店门口,他牵着林西下车。
“一串糖山楂,两层糖衣。”肖一成对店主阿婆说道。
店主阿婆麻利地制作,很快将糖山楂递给了肖一成。
肖一成放在林西嘴边:“第一颗最甜。”
林西咬了一口,心满意足。
两人坐在店铺门口的板凳上,一人一口,啃着糖葫芦。
“我记得你们。”阿婆看着俩人眼熟,主动说道,“那天晚上,小姑娘好像还喝醉了。”
“阿婆记性真好。”肖一成赞扬。
店主阿婆又做了一串糖草莓递给他们:“阿婆送的。”
林西不好意思,要用手机付账,阿婆制止。
“老客户来,阿婆都会送的。不开心,就吃点甜。”阿婆仿佛能看到林西的内心。
“谢谢您了。”林西开心地收下。
“你辞职吧。”肖一成冷不丁地说道。
“干嘛?又想推荐我去新加坡的翻译公司?”林西问。
“工作这么累,我养你。”
“经典台词不能乱用。”
“林小姐,给不给机会呢?”
“肖先生,你不会是在求婚吧?”林西调侃道。
“户口簿在我车里。”肖一成噙着笑。
“趁我四面楚歌来求婚,肖先生,算盘打得真响呀。”林西被呛到。
“我是认真的。”肖一成握住她的手。
林西故意左顾右盼,扯开话题,看着阿婆忙进忙出招呼客人:“以前只觉得做翻译很辛苦,但转头想干什么不了呢?一家小小的糖葫芦铺,也不轻松啊。”
肖一成:“但你做得很开心。”
林西:“如果哪天我不做译员了,开家糖葫芦店挺好的。”
肖一成直接问阿婆:“阿婆,您这家店转让吗?”
“啊?”阿婆一脸状况外。
“要转让的话,告诉我啊!”肖一成一脸真诚。
“阿婆,他跟您开玩笑呢!生意兴隆!”林西拉走肖一成。
*
海边,肖一成和林西手牵着手,林西一路憋着笑。
“堂堂科技新贵,抢人家糖葫芦店,说出去不怕笑掉大牙?”林西嘲笑肖一成孩子气的一面。
“别人想笑就笑,我只想对你好。”肖一成拉住林西。
“嗯,表现很好,再接再厉。”林西挠着肖一成的下巴。
“林总监那么受欢迎,不敢表现不好。”
“喂!别给自己加那么多假想敌好吗?”
“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你刚说什么?”林西一愣,忽然站定。
“我说什么了?林总监那么受欢迎……”肖一成一头雾水,努力回忆。
“不是这句。”林西蹙眉,突然有了头绪:“想到了!”
肖一成挑眉不解:“你想到什么了?”
林西转头跑开,肖一成追了过去。
*
华声会议室,张家康听闻林西要调查内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陆克礼更是直言林西病急乱投医。瑟琳娜则是直言不讳,明明是林西自己误删了邮件,硬说公司有内鬼,这是在搞内部分裂。
林西置若罔闻,看着张家康:“第三份对照表,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但大客户部所有人都没收到,这太诡异了,我绝对有理由相信,是有人做了手脚。”
“那你要调查多久?总不能三五年的查下去,直到不了了之吧?”陆克礼冷嘲热讽道。
“三天。如果三天后没有查到,我辞职,并且……永远退出翻译圈!”林西一脸认真地说。
“林西,不许胡闹。”张家康身心俱疲,可面对林西恳切的目光,他踌躇片刻后说道,“总部那里我会暂时压着,三天内,给我一个结果。”
林西感激道谢。
*
可是林西的调查从一开始就不太顺利。她打电话给小哲,请他调取一下上个月11号到20号之间,农贸会发给华声的邮件痕迹。
“林总监,这个工程量比较大,但是我们手上都有别的事情要做,恐怕抽调不出人手。”小哲礼貌客气地回应。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林西问。
“一周后。”小哲语气冰冷。
半晌,林西说了一句:“知道了”,无奈地挂上电话。
在一旁的魏天建议林西,请外面的专业人员来帮忙。
林西摇头,这些系统都涉及公司机密。
“咱们可是跟对方签署保密协议的。”魏天补充。
“这需要总公司签字盖章,除非咱们拿函来,他才会给电脑。”林西对公司的章程再清晰不过。
“那现在怎么办?”魏天问。
林西沉思,突然有了主意。
*
林西在茶水间找到了小哲,直接报他的情况:
“叶小哲,27岁,进华声三年半。得过两次优秀员工,一次季度罚款。”
“你什么意思?”小哲一脸冷静地回应。
“你那次罚款,是因为我的投诉,对吧?”林西指出,“你觉得我做错了嘛?”
小哲冷哼:“林总监一向在公司横着走,怎么会有错呢。”
“每半个月的网络升级,公司所有部门都会把当天的工作安排发在大群里,目的就是让你们部门规避升级时间。”林西给出充足的理由,“大客户部提前两天就在群里发了公告,但你,并没有看到。”
小哲脸色难看。
“而因为你的升级,导致我与客户的越洋视频断线,错失了那个单子。你是因为这件事情而记恨我,对吗?”林西步步紧逼。
小哲心虚:“我……我没有。”
“这次对照表事件,我林西被撤职也好,大客户部被取消也罢,归根到底伤的华声,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说完这番话,林西走出了茶水间。
小哲沉默了很久。
*
语译大楼,肖一成办公室里,正在看文件。
陈潇突然闯了进来,毛毛想挡她却没挡住,肖一成挥了挥手,让毛毛先去忙,毛毛不放心地走了。
陈潇将律师函放在肖一成面前:“这封律师函是什么意思?”
肖一成冷漠:“陈主编自己不清楚?”
“我做错了什么?十几年的感情难道……”陈潇声音有些哽咽。
“如果不是看在十几年的同窗情分上,你收到的就不是律师函。”肖一成语气坚定。
“为了林西,你就这么绝情?”陈潇噙着泪,犹自不甘。
“为了林西,我可以更绝情。”肖一成回应。
“我只是正常发文,你为什么这么做?”
“未经取证随意胡编乱造、旗下养的几十个营销号同一时段跟帖发难、联合林西的对家伪造说辞。这些,都是你的手笔吧。”肖一成无情戳穿。
陈潇后退了几步,虚弱地扶住椅背。
肖一成冷然凌冽的目光盯着她。
陈潇从震惊中回过神,渐渐大笑起来。
“肖一成,我为什么这么做?你不明白是吗?我守了你这么多年,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你眼里只有林西,我的痛苦谁能明白?”陈潇声音颤抖。
肖一成嘲讽神色。
“我到底,哪里不如林西?”陈潇发问。
“林西痛苦,她只会想办法让自己不痛苦。而你,只会毁掉让你痛苦的人。这就是你跟她的区别。”肖一成回答。
陈潇如遭雷击,眼泪肆意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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