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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个主根本就是个没眼力见的,更别提心疼爷,她自个被爷伺候吃饱喝足,根本就不管爷是不是还饿着肚子?这样的女子,爷今后肯定吃亏。

可能是简石公公的目光太过幽怨,气场太过阴寒,沈长梨不由转脸瞧了他一眼。

简石公公阴黑的目光与她一触,沈长梨眨眨眼,回头看向萧衍,似有所悟。

突然坐直身子,她拿起碗就为萧衍盛了一碗甲鱼汤。

“爷,你拼杀战场风餐露宿两年多,也应该多补补身子。”

萧衍目光有些诧异地瞧了她一眼,二话不说,接过她手里的甲鱼汤一饮而尽。

简石公公抿着嘴角笑了。

沈长梨回头又瞧了他一眼,就知道自己做对了。靖王府每个人都将萧衍当成主子当成神。唯有她,后知后觉不说,还将自己摆在与萧衍同等的地位,有多可笑。

“今日爷对阿桐的态度,你可还满意?”

萧衍吃着饭,冷不丁冒出这一句,沈长梨轻咦一声,抬头看他。

两人深深对视,沈长梨心知,上午的事丝毫瞒不过他,”爷想说什么?“

”讹了阿桐多少银子?”

果然。

沈长梨不安地在软榻上动了动小身子,“爷这话说的真难听,桐郡主找我麻烦,我都宽宏大量原谅她了。若是我上午真被打了,那爷的脸该往哪儿放?我是迫不得已......”

萧衍冷哼一声,“爷今日为了你,也下了阿桐的面子,青王叔怕是不会轻易饶过爷。爷的损失,阿梨得赔。”

沈长梨感到整个人都不好了,“爷要我如何赔?”

“五五分账。”

沈长梨感到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来,整个人凉嗖嗖的,“爷,鸡骨头本就没二两肉,您老就不能行行好,别再刮一层了行吗?我上次的银子都落在河里喂王八了,身上好不容易有了点积蓄......”

萧衍眼眸一眯,虽不懂‘积蓄’是何意,但还是语气铿锵,“鸡骨头上肉再少,那也是肉。你以为,爷这万贯家财是怎样攒下来了?再者,爷今日当着府中众人的面训斥了阿桐,以后你在府中就是半个主子,无人再敢找你麻烦。这个实惠可是无形的财富,这个账,阿梨会算。”

沈长梨咬着牙,”行,无论怎样,您老都有理。就得了一百两,分您三十两如何?不能再多了。毕竟被辱骂被责难的可是我,您老坐地分赃,这无疑天上掉馅饼。爷,您该知足。”

萧衍笑着点点头,“行,爷勉为其难接受了。毕竟第一天到家,往后你再得了银子,可别忘了有爷一份就好。”

“爷,你拥有万贯家财,能不能别这么抠?会让人很难过的。”

萧衍将筷子敲打着碗盘,“爷的这顿饭可值多少银子?”

沈长梨心一跳,难不成这货还要跟她要饭钱?

她目光瞟了瞟桌上剩下的山珍海味,这一顿别说多少银子,足以抵得过普通百姓一年的开销了。她立马认怂地低下头,“以后都听爷的。”

瞧着她顺从而小意,萧衍满意地点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份身份文碟和腰牌放到沈长梨面前,“爷也不能总让阿梨吃亏,这是你的身份文碟和黑豹卫军医官的腰牌,阿梨收好了。”

沈长梨一听,眼睛立马放亮,她慌不迭地拿起文碟和腰牌,满心欢喜地打开。随后脸上的笑容却慢慢地散了,文碟上标注的身份是孤儿,并不是沈薇,而是流马县济世堂的伙计。

也就是说,与柳安歌相识的那个呆傻的沈薇已经随着流马县大狱的一场大火香消玉殒了。现在的她,只是沈长梨。一个无任何根基的黑豹卫军医官。

“多谢爷。”她真诚的道谢。

这个身份是她最需要的,也是最合适的。萧衍算是将她洗白了。即便见到萧云骥,她也能堂堂正正地成为沈长梨,与前昌王府再无半点瓜葛。

“先别谢得太早,这个身份经不起推敲,主要是你的脸......京城人人熟知。”

沈长梨勾唇一笑,“那又怎样?相似之人何其多!有多少人有我这样的医术?凭着这一手医术,我就只能是沈长梨,是爷的军医官。别人想往我头上扣屎盆子也扣不着。”

萧衍也笑笑,放下筷子,斟了两杯酒,用他那性感的深邃的恰似温柔似水的眼神看着她,“今儿高兴,阿梨陪爷再喝两杯。”

沈长梨端着酒杯琢磨着他这两句话,瞧着他隐约透出的舒心,似有所猜地问,“爷今日在金銮殿做了什么?按说爷此次回京,皇上已经赏无可赏,您该担心才是!爷高兴,是有了脱身之计?”

萧衍黑沉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是为她的心思玲珑,与他心窍相通?还是庆幸自己得了她?

总之一向喜怒不言于表的靖王爷,眼眸里都是一种别人猜不透的深意,或许觉得此生能遇到这样的女子,已经知足。

他咧嘴一笑,“阿梨,真是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沈长梨翻了个白眼,“先别夸,我究竟猜得对不对?”

刚回京城,他又能有何脱身之计?既能抵过他滔天的功勋,又能全身而退;既不惹老皇帝猜忌,又能让众兄弟放心......

既然无心皇位,他自然只能是越走越远为好。

“爷今日向父皇请命,要离开京城到北疆的玉屏城就藩,父皇答应了。”

沈长梨心咯噔一声,他果真是要走,是做为藩王,永守苦寒的北疆。

突然有些心疼地看着他,知道自己多次的劝说,都没有用。他真的是无心皇位。

“爷舍得离开?”她低低地问。

“没有什么舍得舍不得?爷只想问,阿梨是否愿意随爷一起?”说完,萧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眼眸深处似乎还透着一丝紧张。

沈长梨与他对视,突然重重舒出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慢慢绘成一朵绝艳的花。“我自然是要与爷一起的。天涯海角,爷是阿梨的知己,是阿梨最信任的人。不过......”她语气一顿,“现在阿梨还不能离开,我要暂留京城一段时间,还有些事要做,不知爷可愿在玉屏城等我?”

萧衍对她的回答丝毫不意外,只是她脸上的笑容,是他从未见过的开心和认真,仿若能和他一起去玉屏城,是她生平所愿。那黑漆漆的眸子,笑成了月牙儿,美的让人惊心,一瞬就镌刻在了他心头。

直到很多年,萧衍才领悟,或许就在那一刻,他早就沦陷在她开心绝美的笑容里。

只是现在,他什么都未说,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慢慢垂下头。

“就藩的日子还未定,父皇说,我得胜归朝,先在京城休养一段时间。再者,玉屏城的靖王府还要着手修建......”

“那太好了,那爷就在京城先等等我,待此间事了,我陪着爷一起就藩。”

她开心的语气,莫明让萧衍鼻头一酸。

今日他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向父皇请辞,有些心向着他的朝臣,是大为震动而拒绝的。私下,极力相劝。可似乎唯有阿梨,什么都不问,没任何私心,就只是单纯地要随着他。尽管她也曾极力劝过他,皇位之重,他有资格去争。

“阿梨,过来。”

萧衍语气有些醉醺醺的,拍拍身侧的软榻,让沈长梨坐到他身侧。

沈长梨心一跳,“爷,您是不是喝多了?”

酒后乱性,她得提防点。

虽然靖王爷坚韧力极强,但酒后就保不准了。他们那个三年之期,说不定就给他喝忘了。

萧衍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眸子果然有点迷蒙,执拗的很,“爷有话跟你说,坐近点。”

沈长梨立马看向简石公公。

萧衍冲着他一挥手,简石公公立马一阵风似地跑出门。

室内只剩下两个人。

沈长梨眨眨眼,“爷,现在您可以说了。”

萧衍阴沉着脸不说话,有些醉意地又拍拍他身侧的软榻,那意思,不言而喻。

沈长梨觉得这厮肯定又有什么秘密要告诉她,脸上带着点兴奋,她不疑有他,急忙爬过去,“爷,啥事啊?”

瞧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萧衍唇角一勾,瞬间起身,扛起她就往外走。

沈长梨愣了愣,酒瞬间醒了大半,心惊肉跳地拍打他,“爷,您要带我去干吗?”

萧衍勾着唇,一双深邃的眸子映着月色,清清透透,哪里还有半丝醉意。

他淡笑一声,“陪爷去沐浴,今晚为爷侍寝。”

沈长梨整个身子都僵了。

“爷,您不会是认真的吧?放下我,我还没吃饱呢!咱们快回屋里。”

萧衍知道她怕了,拍了下她的屁股,“放心,爷一会定让你吃饱。”

这一句意味深长的话,直接惹得沈长梨脸色涨红,一颗心都要跳出胸膛。

吃饱了,被萧衍扛在肩上,肚子极不舒服。

她又拍打他,“爷,你放下我,我自己走。”

“闭嘴!”萧衍淡冷一声,可能也知道她被杠在肩上不舒服,直接将她滑到臂湾里。

沈长梨两只眼睛无处安放,她不敢看萧衍,只能用两只手缠上他的脖颈。而萧衍看她的眼光也带着火一般的热度。

终于忍不住,她轻咳一声,将脸埋在他胸膛,闷声闷气一句,“爷,别忘了咱俩的三年之约。”

萧衍低笑一声,“爷喝醉了酒,全忘了。”

果然。

沈长梨傻眼了,她从他胸膛抬起头,幽怨地看向他,“爷,咱不待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您都说了,我还小。”

萧衍深邃的眼眸笑成了花,“再小,也是怀了爷的孩儿。”

一句话,直接堵得沈长梨心口疼,脸子发烫。想起这茬,她又哀怨地道。

“爷,您可害惨了我。我肚子里的这‘货’,您打算何时才让’他‘掉啊?李夫人眼神可毒着呢!早晚瞒不住她。”

萧衍又笑,“爷何时说要瞒她?既然此时没有,那咱俩就赶紧造一个,把这事既成事实。”

“啊!”沈长梨惊叫,气恼地拿脑袋撞他,“爷说话不算数,这怎么能说造就造一个出来?那得多久啊!”

成本太高,她不乐意,她还有大仇未报呢!

萧衍站住了脚,月色下瞧着她有点抓狂,想笑又忍住,故意认真地道,“爷询问了军医孙老,也记住了你来月信的日子,算着时间,爷再加倍努力,想要个孩儿,根本不会太难。”

沈长梨傻了又傻,原来他都算计好了,气恼地一口咬在他肩头,“爷坑我,我咬死你。”

萧衍抽着气笑着,突然放下她,捧着她的脸,心潮澎湃地就吻上去。

沈长梨整个人都酥了,这样强势又热烈的萧衍,根本让她吃不消,就快被吻的断气时,萧衍终于放开了她。沈长梨脸红的像杮子,一双乌漆漆的大眼睛映着月光,像流动的水一般灵动,她气恼地捶着萧衍的胸膛。

“爷欺负人,我不干!”

萧衍难得哈哈大笑,牵着她就走,“今晚先伺候了爷沐浴再说。”

沈长梨咧着嘴也笑,任他牵着走,反正应了他的事,也不好反悔。况且还有三年之约呢!萧衍是君子,定然不会毁约。此刻,不过是男人的劣根性,故意欺负她罢了。

黑灯瞎火地被萧衍牵着,穿过长廊,转过月亮门,萧衍带着她七绕八绕,终于在一处高大的房门前停了下来。

“爷,沐浴之物都已经准备好了。”

简石公公竟然比他们到的还早,领着小白羽卫将沐浴之物都准备好。见他俩过来,简石公公冲着小白羽卫挥挥手,将人都遣走。沈长梨瞧着小白羽卫临走前那羡慕嫉妒恨的异样目光,脸子烫了烫。

萧衍一把推开沉重的门。

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潮气。

沈长梨心跳加速,踏进去,整个屋子是一个宽阔的石屋,四面的墙壁都用大理石铺就,里面镶嵌着一颗颗鸡蛋大的夜明珠,屋内挂着一层一层的纱帷。绕过纱帷,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方大的不像话的汤池。

竟然是一块完好的白玉雕刻而成,四角有龙头,喷着温热的泉水。中间还有泉眼奔涌,里面有个暖玉砌成的圆石,人若洗浴累了,或趴或躺都可在上面休息。

汤池边上有个衣搭,上面备着萧衍沐浴后所用衣物,旁边还有酒,水果,点心之类,旁边还有一个卧榻。床帷低垂,锦被隐隐约约。

瞧着这奢华到极致的汤池,沈长梨提着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爷,靖王府连个汤池都修的这般奢华,您还跑到北疆餐风露宿地打什么仗啊!真不会享受,暴殄天物。”

萧衍闻言俊俏的眼角撩了撩她,“感慨完了没?快来帮爷更衣。”

沈长梨回过神,转头瞧着萧衍,见他浑身放松地张开双臂,神情怡然,等着她侍浴。

心一紧,沈长梨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危险,这样隐秘性极强的汤池,孤男寡女的,很容易把持不住的。她摸着下巴,眼珠转了转,走到他身后扒下他的外袍,便一屁.股坐在旁边的软榻上,似是不胜酒力的样子。

“爷,喝大了,浑身晕乎乎的,不如您老自己先洗着,容我醒醒酒,回回神。”

萧衍挑眉看了她一眼,从善如流,“好。”

沈长梨诧异地看着他,没想这货这么好说话,会不会有别的猫腻。

不过,看他低头自已宽衣解带,不像是耍小心机的样子。不过当着她的面脱衣是不是太坦然了?大方的让她有点心跳加速。

这货是不是真没将她当女人?

不对啊!吻都吻了,那感觉,也不像是将她当男人。

她摸着下巴思索,突见萧衍快将自己剥的差不多了。去了头上玉冠,解下玉带,将夹衣脱下扔到一旁的椅子上,软绸的内衣映着他强悍的肌肤轮廓,沈长梨忍不住又吞咽下口水。就在她心怦怦跳,心想着要不要转过脸的时候,那货已经将贴身的绸衣解了下来,只剩一条遮丑的大裤衩。

沈长梨瞪大了眼,瞧着他垮间鼓鼓的,她再不好意思看下去,羞怯地转过脸。

“阿梨......”

耳边突然一声轻唤,沈长梨本能地转过脸,萧衍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向她伸出手,“过来。”

沈长梨心差点跳出胸膛,耍赖地往软榻上一滚,“爷,我醉了。”

一声低笑,萧衍的促狭,让沈长梨彻底败下阵来。他得意洋洋地跨入汤池。

就在沈长梨捂着红透的脸再次坐起的时候,就见汤池里飘来一个物件,一下子落到她腿上。

她定睛一看,竟然是萧衍的大裤衩。

一道精致的玉屏风半遮住他泡在汤池里的身形,沈长梨一张脸火辣辣的烫。她咬着唇,不敢去听汤池里面撩水声,不敢去想象倾国倾城的男子褪尽衣衫后该是怎样惊魂摄魄的模样?

感到嗓子眼有点痒,她轻咳了一声,眼睛无处安放,起身将他扔落的衣物一一捡起放到衣搭上。正百无聊赖,突然汤池里传来一声呼唤。

“阿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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