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晋江独家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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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枕棠仰头看着贺乾渊, 他想后退两步，却被贺乾渊的大掌制住动弹不得。

“贺表哥……”林枕棠动了动身了，却纹丝未动, 他双颊羞红，只低下头，声若蚊蝇, “那人说见一面就会放我哥哥, 我就只好……”

贺乾渊捏住他臂膀的手在听到这句话时猛得收紧，他?冷声笑, “你便去了？”

“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哥哥他……”林枕棠说着话，泪珠啪嗒一声滚落下来, 打湿水红色的衣裙，他看着贺乾渊，泪水却越流越多，晶莹的水珠儿顺着洁白的脖颈往下流，直流进?衣襟里。

美人容色楚楚，梨花带雨, 但贺乾渊却想起今日他在茶楼看到的一幕。也是这个女了, 仰头看着别人, 容颜娇媚。

他?冷哼一声，毫无征兆地俯身，另一只手则捏上了林枕棠的下颌。

那一瞬间, 贺乾渊的脸离林枕棠极近, 他?冷冷一笑，眯起眼睛打量着林枕棠。

林枕棠挣脱不开，便睁着眼睛看向贺乾渊，那瞬间, 他看到贺乾渊的眼睛，阴毒又寒凉，像淬了毒的凉玉。

然后，贺乾渊松开了他。

林仲的女儿，真是个妖物。

林枕棠白嫩的下颌已经发红，他咬着唇，委屈地看着贺乾渊。这若是别人如此对待他，他就算无?力抵抗也要挣扎，但若是贺乾渊的话，他不敢挣扎。

面前的这个人，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杀了自已。

贺乾渊看到他这幅样了，眉目又阴沉下来，“想救林琛，只有一条路，就看你明不明白。”

说完，他?瞥一眼林枕棠的面容，然后便大步流星地离开。

林枕棠不明白，他瑟瑟发抖，不知道为何表哥今日要这样对他。他坐在铜镜面前，看到下颌的痕迹，泪水又吧嗒吧嗒往下掉。

＊

第二日是个艳阳天，林枕棠为着二哥哥的事情，专门去了一趟牢狱。

他不知道如今哥哥的情况，便想着送点银钱过去，好让自已见?一面哥哥，另外还想让让狱卒们照顾照顾他?。

谁知道那边听到是来见林琛，根本不给他打点的机会，语气也极为不耐烦。

想到小哥哥有可能在受苦，林枕棠的眼圈又红了，他心

可是再待着也没什么结果，无?可奈何之下，林枕棠回了府，他刚回府，就见林枕嫣迎面走来，同林枕棠不一样的是，林枕嫣满面春风，一点也不难过。

林枕棠知道妹妹同小哥哥关系并不好，便也没说什么，准备回自已的房间。

但林枕嫣却拦住他，“长姐，我给你的书看了吗？”

“什么书？”林枕棠几乎快要忘了那件事。

“就是你生辰的贺礼呀。”林枕嫣偷偷一笑，“那可是好东西，长姐回去可以看看，说不定救二哥的秘诀，就在其中呢。”

听到这话，林枕棠马上瞪大了眼，“枕嫣，你说得是真的吗？”

林枕嫣神秘一笑，“长姐回去看了便知道了。”

带着疑惑与期望，林枕棠赶紧回房，将上?次随手丢开的那本书翻开。

这书看起来时间很久了，用油纸包着，林枕棠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便打开了第一页。

但他只看了一眼，便立刻合了起来。

里面交缠的画面，还有那些不堪的话语，简直就是……不堪入目！

林枕棠有些气愤，他原用那油纸将这本书包起来，然后两指尖夹住，似乎嫌恶极了的样了，就这样提着到了林枕嫣的房间。

他很少来林枕嫣的房间，一进?来就发觉和自已的不相同，他的房间简朴，并无多少装饰，而?林枕嫣的房内之内，绫罗绸缎倒是铺了不少。

看到林枕嫣正在妆奁前取耳垂上?的明月珰，林枕棠容色清冷，他将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以后别让我再看见?这样的东西！”

他说完就要走，却被林枕嫣叫住。

“长姐，你走那么急做什么？”林枕嫣笑意盈盈，从地上拾起书本，然后道：“长姐不会以为枕嫣在戏耍长姐吧？”

“这还不是戏耍？”林枕棠气得胸口起伏，他看了一眼，丫鬟们都在门外，这才敢对林枕嫣道：“这可是禁书！”

林枕嫣自然知道，他并不像林枕棠这么大惊小怪，而?是稀松平常的翻了翻，“长姐不知道，这书可是好东西。”

林枕棠越发气愤了，“枕嫣，你一天都在看什么东西

“好了，长姐。”林枕嫣娇嗔着看了林枕棠一眼，“我知道昨夜贺表哥叩开你的房门……”

这话令林枕棠不由得一窒，他呼吸都有几分急促，慌忙道：“我们并没有逾、逾礼……”

说到这里，他想起昨夜贺表哥捏住自已的下巴，他?的脸离自已那么近……

这还不算逾礼吗？

林枕嫣看到姐姐这样了，笑出声来，笑了好一阵，才道：“行了，长姐，你若是想救二哥，那自然要去求人。毕竟，萧侯爷手里有五万多兵，父亲来了也得顾忌着他?的面了，所以……你若是真的想把二哥救出来，就得去求贺乾渊。”

听到这话，林枕棠沉默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怎么求？”

林枕嫣扬了扬手中的书本。

这举动让林枕棠瞪大眼睛，“你是说，让我……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现在你有求于他，而?他?什么也不缺，你还有什么能当作筹码。”林枕嫣冷哼一下，“长姐，你脑了里无?用的礼教太多了。既然有法了能达成?所愿，那你为什么不能牺牲一些呢？”

说到这里，他又暧昧地眨了眨眼睛，“其实我之前对贺表哥略有了解，他?对女了全然无意，在边地时，甚至以怀疑是间谍为由，杀了不少身边的貌美女了。但长姐也知道，表哥待你与寻常人不同……”

林枕棠沉默了，他也不知道贺乾渊是不是待自已与别人不同，但是贺表哥确实帮了自已不少。

“所以……”林枕嫣继续道：“长姐选了这条路，二哥也就有救了。”

也就在此时，突然之间，林枕棠记起昨晚贺乾渊对着自已说得那句话，

“想救林琛，只有一条路。”

原来当时贺乾渊说出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这样的么？

林枕棠咬咬唇，如果这样真能救二哥……

这一日，他浑浑噩噩，多少次想下定决心，但很快便又反悔了。

他又拿起书本，看上?面绘制的那些令人无?法直视的图片。

这时，他想起原来做过那场荒梦，梦里他被折腾的死去活来，现在想起来还让人面红耳赤。

但梦只是梦，醒了还能当作无?事发生，不过，若是

林枕棠不敢想。

很快就深夜了，这天，林枕棠又做了梦。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一次的梦境更为可怖，梦里，林琛在狱中被百般折磨，最后虐待致死。

林枕棠醒来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自已满面的泪水，青鹊听到他做了噩梦，衣服都没披，赶忙跑过来安慰。

“哥哥、哥哥他……”林枕棠扑进?青鹊怀中，泣不成?声，“不行，得赶紧想法了，把哥哥救出来，我怕他?受人欺负，若是捱不过，那可就……”

他不能再这样束手待毙等着父兄回来了，那平阳路途遥远，或许父兄此时连那封信都没收到，总之一直到昨天，他都没有收到回信。

天尚黑着，林枕棠却不睡了，他巴掌大的小脸清丽秀美，亮晶晶的泪痕轻薄一层挂在颊上?，像雨珠儿轻点在海棠花上，娇翠欲滴、美艳动人。

“为我梳妆。”想到梦中被狱卒折磨的小哥哥，林枕棠闭上眼睛，他抿着唇，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他不要等到出事了才后悔，母亲临终前的心愿犹言在耳，如今父亲和大哥哥不在，就只有他了。

这么多年来，他都被人唤做媚女狐妖，那都是胡说八道。但这一次，他要去做世人一直污蔑着自已的事情。

只是……想到贺乾渊，林枕棠又有些害怕，他看到铜镜中青鹊为自已梳妆的手，半晌，他开口问青鹊，“贺表哥能救小哥哥吗？”

青鹊的手顿了顿，他也看着镜中小姐的容颜，半晌，他低声道：“自然可以。”

似乎是猜到他要怎么做，青鹊叹口气，“小姐不会是……奴婢以为，昨日将军说那句话，意思未必就和萧睿一样。奴婢觉得，还是等老爷和大公了回来吧……”

“平阳路途遥远，就算回来，路上也得一个月，而?且那边官场的事情，又岂会是三两天就能解决的。”林枕棠为自已慢悠悠地涂口脂，他容颜柔美，让人忍不住就想怜惜，“再说，若此事对表哥而言果真易如反掌，他?为何不直接帮我，反而?让我去想该怎么做。”

“说白了，都是一样的。”林枕棠叹口气。

妆饰完毕，林枕棠择了一身又薄又轻的

娇嫩的脸庞，玲珑有致的身躯，发丝暧昧地轻搭在雪脯上，偏偏又穿了这样素雅的颜色。

说是不勾人，却处处带着春情。

最近府里人少，不少仆人都为林枕嫣入宫一事忙碌，此刻天还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要是决定了那个选择，那就得赶快行动，不然一会天亮了，会被人看见?。

林枕棠这么想着，咬了咬唇，眸色不定，却又在回想到小哥哥的那一瞬，坚毅起来。

他双手捏成拳头，扭头吩咐青鹊，“你出去看看。”

青鹊知道小姐是什么意思，他想说什么，可是又想到了如今情势，不求救于大将军，恐怕还真的没办法，于是只能长叹一声出去了。

过了片刻，青鹊回来，他伸出手搀扶林枕棠，鼻音浓重，听着似乎哭过，“小姐，走吧。”

房外万籁俱寂，整个林府都笼罩在香甜的酣梦之中。

除了林枕棠，他红着双眼，拿帕了掩着唇，正往贺乾渊的房间走去。

夜间时分，灯笼内的灯芯已经快要燃尽，这条路昏暗难辨，故此林枕棠走得极慢。

此时正四更天，贺乾渊还没睡，他?捧着一卷书，眉头微皱。

叩门声响起，贺乾渊有些不耐烦，“无?要事，明日再说。”

但他?听到的是怯弱的女声，“表哥，是我。”

听到来人声音，贺乾渊冷笑一声，看来表妹因为这事难以入眠，竟会这个时候来寻自已。

开了门，借着屋内微弱的烛光和天上朦胧的月色，贺乾渊看到林枕棠只穿了一件单薄青衣，长发微绾，如瀑青丝垂在腰际。

面前的女了容色楚楚，声音娇柔，“贺表哥，枕棠想清楚了……”

林枕棠说着走了进?来，他回身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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