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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后庙。
大门旁边有个不起眼的小门,走进去以后是一间面积不大、破落的两进小院。
四个穿西装的倒霉蛋被人堵住嘴,用绳子捆在了一起。
在他们身后有一间破屋,正面没窗也没墙,说是屋子,看起来更像是风雨连廊。
沙发上,一具无头的尸体坐在上面,看的白炸和阿雪两人头皮发麻。
尸体是他们的老大,毒贩马添寿的。
这人在泰缅边境犯了事,遭到国际刑警的通缉,被迫流窜到各地躲藏。
好不容易偷渡到港,还没跟老婆佐佐木美惠见上一面,就被人杀死在一间小庙里,连头颅都丢了。
白炸和阿雪乘坐最后一班渡轮赶到岛上接人,才进来就看到了这一幕。
两人指挥手下给小弟松绑。
“头呢?”
阿雪看着眼前鼻青脸肿的四个小弟询问,“有没有看到杀马爷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说话呀!”
“你们四个人,八只眼,一个人也没看到吗?”
小弟们低着头,一时之间没人敢吭声。
好半晌才有人说道:“那个人动作很快,我没看到他的脸,不过我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什么样的袋子,有没有看到颜色?”阿雪急忙问道。
“手提的那种,下面是方的,上面有两根提手可以拿在手中,大约有小臂长短。”
“至于颜色,天太黑,看不清楚。”
小弟支支吾吾地说道。
“一群废物。”阿雪气的大吼。
白炸拿着大哥大,拨通了大嫂的电话。
“喂。”
“大嫂,马爷出事了,有人杀了他,头也不见了。”
电话里静默了一下,接着传来佐佐木美惠的声音,“一定要找到他的头,总之要保马爷全尸。”
“知道了。”
白炸挂断电话。
“全都给我出去找人,男性,应该练过功夫,手里拿着袋子,把这个人给我翻出来。”
大澳警署。
“哦,他就是彭文山呀,以前就听说过他,很厉害的。”
“当然厉害啦,连鬼佬警司都让他搞下去了一个,人家自己还没事,你说呢。”
“哎呀,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警员探头探脑,看向房间的另一边,警长正在陪着彭文山喝茶。
他压低了嗓门说道:“我说的是彭长官做事的风格,听说匪徒在他手里少有活命的。”
“一件案子下来,基本没有活口。”
“对对对。”
旁边另外一个警员接话道:“太狠了,那三具尸体,全是一击致命,弹孔都在眉心上,枪枪致命。”
“嘁,这算什么。”
一开始说话的那位不屑地说道:“你们根本不懂,开枪不算什么。”
“厉害的是杀了这么多人,也被投诉科聆讯过,但人家愣是一点事都没有,升职跟喝茶一样轻松。”
男警员们沉默了。
是呀。
做事这么凶,怎么升职还那么快呢。
“哎,晓禾。”
有女警询问卢晓禾,“你看彭长官,人年轻,长得又靓仔,你跟着他抓贼,有没有意外收获?”
卢晓禾脸色一变,停下了手中的笔。
要说收获嘛,那可太多了。
先是差点被匪徒掐死,然后以为彭文山也是匪徒,还是那种很凶的匪徒,差点被吓死。
最后还坐在尸体周围吃饭,差点恶心死了。
吃一碗简单的鱼蛋面,情绪跟过山车一样,忽高忽低的,这会坐在办公室里,突然就感到浑身疲惫,精神也有点萎靡。
“晓禾,怎么了,问你话呢?”
“你指的收获是哪方面的?”卢晓禾反问。
“你懂得。”
女警趴在她耳边嘀咕道:“彭长官年少官高,你们两个有没有在战斗中擦出点爱情的火花?”
“没有。”卢晓禾小脸微红。
“可惜了。”女警看着彭文山,双眼逐渐迷离。
“喂。”
卢晓禾白了对方一眼,“矜持点,你发情呀。”
“要是彭长官的话,发情又怎样,我愿意。”女警把下巴搁在手掌上,幽幽地说道。
“受不了你。”
卢晓禾嘴上抱怨,心里却不太舒服,感觉像是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惦记上了一样。
她拿起纸笔,继续写报告,准确的说,是在帮彭文山写开枪报告。
“彭sir,请喝茶。”
关公对功夫茶很有研究,这会当着长官的面好好的表演了一番,最后才提起茶壶,给彭文山倒了一杯。
“谢谢。”
彭文山礼貌性地道谢,抿了一口,味道确实不错。
不过他觉得和对方那些花里胡哨的讲究没多大关系,单纯就是茶好而已。
“关公,你对茶艺很有研究呀。”
他称赞了一句。
“哈,哈哈哈。”
关公对于长官的认可非常开心,咧开大嘴笑了起来,“彭sir,你喜欢就好,大澳渔村生活节奏慢,我就这一个爱好。”
“不错。”
彭文山点点头,“这个爱好很好,茶品如人品,不骄不躁,陶冶情操,关公,你的工作状态和心理很不错。”
“我们两个差不多,我喜欢下棋。”
“不敢,不敢。”
关公连连摆手,嘴上一个劲谦虚,心里却乐开了花,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踏踏。
卢晓禾走了过来。
“彭sir。”
“开枪报告写好了。”
彭文山接到手里看了看。
大体内容是卢晓禾遭到了三名疑犯的袭击,差点被人给打死,彭文山在连声警告之后无奈开枪救人。
这份报告的视角,是女警站在彭文山的角度去写的。
而且她还能自发的把彭文山开枪的过程,写的合情合理合法。
里面阐述的疑犯各种凶残,彭文山各种警告,在尝试劝说无效后才被迫开枪的。
虽然有点夸张,熟悉彭文山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假的,但能应付过去就行了。
“好。”
“写的真不错。”
彭文山眉开眼笑,特别是‘被迫开枪’,这个词就用的很有灵性,给他打开了新思路。
“关公,你的人都是好样的。”
“彭sir,你过奖了。”
“不用谦虚,嗯,警员卢晓禾。”
“彭sir。”
“你是警队的人才,既然有能力,那就该多加点担子,你把这次的任务报告也写了,内容嘛,多写一下你自己。”
多写自己?写什么,怎么挨打的吗!
卢晓禾感觉对方不是这个意思,但又不知道要写什么。
彭文山提醒道:“你想想,自己是怎么怀疑那三个疑犯的,又为什么孤身一个人就敢去查他们的底细?”
“sorry,sir。”
卢晓禾不好意思地说道:“是我鲁莽了,我应该先联系同事的。”
她以为长官对她的表现不满意了。
叮铃铃。
座机铃声响了。
关公接起来说了几句挂断,高兴地说道:“彭sir,尖沙咀警署那边查过了,死掉的那三个就是械劫兑换店的人。”
“晓禾,你立功了。”
“彭sir的意思是,这么好的机会,你要学着表现自己。”
“一个女警孤身对抗三名疑犯,没有勇气,根本做不到,你在写报告的时候,强调一下自己为警队服务的决心就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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